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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骨刀(玄幻灵异)——温盈心

时间:2020-07-20 18:02:56  作者:温盈心
  温寒一直都知道李司青尾随其后。
  比如,阿念被一块石头差点绊倒,便会有另一块小石子从某个方向迅速击来,力道不轻不重,如同有人伸出双手,轻稳地扶住阿念,但又绝不会击痛她。
  比如,行路途中,难免会遇到一些不自量力的山贼盗匪、小妖小怪,半路设下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这时总会有人提前清理干净前方障碍。
  比如,温寒和阿念食物将尽时,只要一个转头的功夫,身后又会凭空变出瓜果熟食。
  又比如,温寒带着阿念在破屋子里扎营,没有屋顶的上方忽然如下雨般被丢入一根根柴火,这些柴火仿佛长了眼睛,恰如其分避开了阿念所在。
  虽不闻其声,也不见其人,但种种迹象,实在不胜枚举。
  阿念在底下手舞足蹈,欢呼雀跃,仿佛天降柴火是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
  温寒干脆将计就计,尽情享用着李司青带来的食物。
  他开始打扫破屋。屋子里老鼠奇多,不停有老鼠从他脚下狡猾穿过,一溜烟地钻进墙角的洞里。
  半晌,打扫完毕,他准备生火,在柴火上做了一个架子,娴熟地串上一只已经拔完毛清理干净的野鸡。
  很快,野鸡变为了熟鸡,香味扣人,色泽鲜美。阿念垂涎欲滴,忍不住舔舔粉唇,一张瓜子脸几乎要贴上烤鸡,“紫哥哥,要吃鸡。”
  温寒笑了,挥手在空气中虚划一道半弧,蓦地现出一层近乎无形的透明屏罩,罩子表面流溢着一层极淡的光华,将二人同时圈在了里面,接着,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庄吟蹙起了眉尖,喃喃:“避水含空。”
  避水含空,无疑是一道令人难以察觉的屏障,非但可以隔绝一切声音,亦可阻挡利器暗箭,防御力只怕比强盾还要坚固几分。
  谢祈掀起长睫,“温寒不简单,而且有目的。”
  “此术法非常人能及,他随随便便就能轻易使出,说明此人深藏不露。却不知他目的为何。”
  谢祈问:“和你那位朋友比呢?”
  庄吟道:“实力不相上下。如若温寒有意隐藏实力,李兄恐怕要落下乘。”
  谢祈又问:“和你比呢?”
  闻言庄吟背过身,认真道:“比过才知道。”
  谢祈微微勾起嘴角。庄吟心里想着他们会不会听不到谈话声音,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温寒撕下一只鸡腿,在阿念眼前晃了晃,道:“阿念想吃鸡?我想问阿念几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我,就给你吃鸡好不好?”
  “好啊好啊!”阿念拼命地点头。
  温寒笑了一下,伸出二指,抵在阿念额间。
  阿念突然安静下来,不笑不闹,正襟危坐。
  第一个问题,他问的是:你父亲姓甚名谁?
  阿念呆呆道:“顾相年。”
  接着,他又问:“做什么的?”
  阿念道:“教书先生。”
  温寒猝然皱眉,瞳孔微缩,“教书先生?为什么是教书先生?他不是给人治病的大夫?”
  阿念茫然地摇摇头。
  “那好,我再问你,之前你说葫芦乃父亲所赠,便是顾相如所赠?”
  阿念再摇头,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父亲是父亲,哥哥是哥哥。”
  温寒问:“哥哥又是谁?”
  阿念答:“青哥哥。”
  温寒顿住,垂下眼睫,嗤笑了一声,“原来葫芦是他送你的。”
  阿念木讷地点头。
  “那么他父亲是不是给人治病的大夫?”
  “是。”
  “他还活着么?”语调刹那急转而下,冷若冰霜。
 
 
第12章 悬丝傀儡戏(十二)
  阿念道:“死了。”
  温寒淡唇紧抿,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忽白忽青的,额头隐隐爆出青筋,眼底爬满了红血丝,“死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就这样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收回二指,沉默了半晌,牵起丝丝狞笑,“没关系,老子的债就由儿子来背吧。”
  手指一离开,阿念瞬间从木讷无神换回了原先的痴傻样。再一挥手,避水含空亦默然消失。
  作为奖励,温寒笑着将鸡腿递给阿念。
  她啃着鸡腿,不胜欢喜,美眸亮得如同这方破屋顶上的璀璨星辰。温寒伸出瘦长的手指,轻柔而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只可惜,要苦了你了。”
  温寒带着阿念在吕家庄一住便是大半月。
  这期间庄吟谢祈已经把吕家庄角角落落都逛遍了,甚至还目睹李司青躲在一旁雕了一只小木鼠,注入灵力,派它前去破屋的墙洞里潜伏着监视温寒。
  然而温寒安分极了,每天带着阿念打水、做饭、讲故事。
  越是风平浪静,越是诡异。
  直到一日晚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吕家庄不远处响起。休憩中的李司青一睁眼便风驰电掣般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谢祈和庄吟紧随而上,但行至一半时,庄吟总觉得心头隐隐不安,于是让谢祈跟过去看看,自己便返回了吕家庄。
  他一回到薛家庄就发觉哪里不对劲了。温寒和阿念所在的那个破屋,被一个近乎透明的巨大半圆包裹住。
  避水含空!
  确切的说,是避水,只使出了前一半的术法,不会阻挡声音,却依然可以阻挡一切外部事物进入,包括人。
  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但庄吟不是这个幻境里的人,自然挡不住他。他进了破屋,却发现屋里不止温寒和阿念两个人,还有八九个或立或蹲、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流浪汉,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断然没了先前如狼似虎般的神色。
  李司青和谢祈赶到那里时,却发现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坐在杂草丛生的地上,兴奋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李司青冲上去喝道:“找到谁了?刚才是谁在叫?是你?”
  乞丐不顾他的一连串的追问,嘴角都快敛到了眼角,兀自欢呼:“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疯子。”谢祈评价道。
  可惜李司青听不到到他的声音,否则肯定也会赞同这名乞丐定是神智不清,捉弄于人。
  他放出灵力在周围稍作探查,发现并无可疑之处,也回了吕家庄。
  和庄吟一样,他一踏入吕家庄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他第一时间冲到了温寒那个破屋前。
  映入眼帘的却是温寒极艳的紫衣,稳坐在一把断了腿的凳子上,左手拽着木鼠的尾巴,右手却挂着几根银丝,银丝之下,悬着一个黄衣傀儡小孩。
  他微微笑着,这笑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第13章 悬丝傀儡戏(十三)
  “我这一招声东击西,如何?”
  说到“西”时,李司青的长剑骤然出鞘,疯狂地攻击着这道无形之盾,剑盾相击,发出沉闷钝重的“砰砰”声。
  “没用的。”温寒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木鼠,“以你的法力,这盾,你破不了。”
  “我觉得你或许猜出接下去我要做什么了,否则你为何如此激动?”温寒曲起手指在桌上不重不响地敲了两声,躺在地上的一圈粗绳顿时活了过来,仰着绳头,犹如走蛇般慢悠悠游向一脸天真的阿念。
  聪明的人总能很容易就找到对方的弱点,再给出致命一击。
  温寒显然是个聪明人。
  李司青爆喝:“阿念快跑!”
  阿念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绳子,任由它爬上她的手,牢牢地打了一个死结。
  他道:“看在你这么卖力破盾的份上,我再讲一个故事吧。如果故事讲完,你还没想到其他方法来救阿念姑娘休怪我不客气了。”
  “很久以前,有个小孩,他家是卖药的。突然有一天他住的那个地方,爆发了一场瘟疫。
  这时候恰好来了个男人,据说会医术,停留在那里的一段时间确实治好了他们,顺便还揭发了小孩家卖的是假药。”
  “那些人知道还得了,直接去小孩家打砸抢烧,积蓄被一扫而空。这时在小孩家还发现了一具尸体,他们说这就是传染源,与所谓的假药一起被烧毁。小孩的父亲被围殴了一顿,打成重伤,几乎死去,因为小孩的母亲不断地跪地求饶,才得以残喘延息。”
  “没过几天,小孩的父亲就死了。父亲刚死,就有一个长得很和善的人时常进入他们家,后来越来越多的男人进入他家。那一年小孩刚满五岁,备受欺侮辱骂。又过了一年,小孩的母亲忽然发了疯,见人就咬,见人就诅咒,半个月后被人发现淹死在一口池塘里。”
  “就这样,小孩成为了孤儿。没了爹娘,日子更不好过了,大人欺负他,同龄人也欺负他。他去和乞丐抢饭吃,太小了,怎么抢得过他们,只好去翻垃圾堆里的,于是他身上经常挂满伤口,鼻青脸肿的。有一天晚上他走在路上,被蒙面人用麻袋罩着,捆起来投了湖。”
  “可惜他没死成,然后离开了那个地方。一年又一年,很多人的样子他已记不清,却牢牢记着那个自称会医术的男人腰间悬着的葫芦,因为他当时太喜欢这个漂亮的葫芦了,所以一直不舍得忘记。”
 
 
第14章 悬丝傀儡戏(十四)
  “你还没破。”温寒站起来,走向阿念。
  李司青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方向一转,开始用剑挖土,恨不得把剑当铲使。温寒嗤笑:“你不跟着你父亲好好学医,连修为都如此差劲。没用的,土挖一尺,盾深一丈,你永远也挖不到里面的。”
  说完这话,他已经站到了阿念面前,伸出二指,抵在她额间,须臾,她便不能说话了,杏仁般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温寒将手伸向了她的衣领
  “荒唐,可笑。”阿念的衣领被撕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哪里来的假药,根本不存在假药。只不过是有人生了歹毒之心,想要搞死小孩父亲,就丧心病狂勾结你爹,栽赃嫁祸于他。没有一个人会笨到把得过瘟疫的尸体藏在家中,如此明显的破绽,那些人却假装没有看到。”
  衣服越撕越破,连痴傻的阿念都本能地感到了不对劲,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已经动弹不了了,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不能喊,不能叫,只能睁大眼睛无措地看着四周无声地哭着。
  不多时,温寒悠悠让开身,阿念的衣服已是半遮半掩。酥胸隐露,腰线盈盈一握,裙子下摆几乎开到了大腿根部,光洁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恰到好处的色气,勾人魂魄。
  那些瑟缩在角落里流浪汉不禁往阿念身上偷瞟,有的已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发黑的嘴唇。
  李司青彻底崩溃,土也不挖了,弃剑于一旁,整个人“咚”地重重跪倒在地,掷地有声。
  他什么尊严都不要了,颤抖着声音,道:“算我求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阿念,不要伤害她,她没有错。错的是我爹,他罪该万死,可他已经死了,他的犯下的错就由我来承担吧!”
 
 
第15章 悬丝傀儡戏(十五)
  温寒冷冷道:“我现在,不就在惩罚你么?”说着缓缓走到门边,与李司青仅隔一尺之遥,眼中尽是讥讽。
  再微微侧头,“你们谁先上,我就奖励谁,如果谁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要他的命!”这话却是说给屋里边那些落魄流浪汉听的。
  流浪汉们哆嗦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当中一个相貌猥琐的人率先站了起来,张着满口黄牙唾沫横飞,“兄弟们,别说这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了,放在平时,我们连女人的手都摸不着,今日我们不听他的,来日怕是要阴曹地府相见喽!”
  朝阿念的方向流连几眼,搓了搓手,又道:“你……你们要是不敢,兄弟我就勉为其难做个领头人,先……先去了哈。”说完果真性急地一瘸一拐走向阿念。
  阿念眼睁睁看着那兔头獐脑之人色眯眯走向自己,目光里写满了惊恐、慌张、无措。
  这时,角落里有个人忽然冲上前死死拉住了他。同样是破破烂烂的衣服,却被洗得干干净净,只是眼神略微有些空洞,微微驮着背,头发半白,大声呵斥道:“瘸老七,你还是不是人!好好的姑娘,被你糟蹋了还怎么活!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被人家打断的么?!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瘸老七被他这么一说脾气也上来了,反问道:“别装了,他俩刚来那会儿,你不是还计划着抢他们食物?我们个个都有前科,谁也不比谁清白。再说你也看到这位紫衣公子的厉害了,我们不上,命就没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一个女人比得上我们九条命?”
  “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说了不算!”
  瘸老七一把挣脱开桎梏,“瞎老大,这些年我天天给你当牛做马,有什么恩情也早就还完了,大家都是捡破烂的,凭什么我就得伺候你,老子早就不耐烦了!”
  “啪!”瘸老七被瞎老大狠狠煽了一个巴掌,掀倒在地。
  这个巴掌,几乎拼尽全力,瘸老七的半张脸瞬间肿得老高,他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铁青,看着后面几个流浪汉,阴阴道:“瞎老大,你阻止的了我,阻止的了他们么?”又指了指温寒,“还是说,你能阻止他?”
  “兄弟们,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是各自保命吧。”
  在他的煽动下,剩下几人竟陆陆续续站在了他这边。
  “你啊你!本性难移,本性难移!”瞎老大气急之下,喉咙感到一股腥甜,竟忍不住狂咳起来,“保命没错,我不允许你们糟蹋这姑娘!”
  有一人愁眉苦脸结巴道:“看在辈份上……上,叫你一声老……老大,可……大难临头,就别怪我们不……不听你的了,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做。”
  另一人嚷嚷着应和:“对啊!你自己一脚踏进棺材就算了,我们可还有好多日子可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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