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另外两个警员也回来了。
凤卿水眨了眨眼,看着六人围在一起激烈讨论着什么,不时还指向她,心下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凤卿水就看见,之前那个年轻的女警员,和一个中年男警员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她抱着双肩包站起,便听那个中年男警员走近说:“凤同学是吧,你可以叫我杨队,我们已经找了特殊民俗研究组的组员过来帮忙,等下可能需要你的协助。”
“特殊民俗研究组?”
身为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五好青年,凤卿水对于这个名词有点陌生:“这部门是做什么的?”
“就是研究一些民间风俗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
“噢。”
凤卿水才不信。
想到了她经历的异状,以及顾森淼,凤卿水嘴角抽搐,问:“话说,这事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干的吧?”
怎么可能呢?
杨队闻言也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呢,凤同学你也太会想了吧,还妖魔鬼怪,哈哈哈哈哈哈。”
凤卿水没听出杨队话音里的尴尬,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用鼻息哼了一声,说:“也是,妖魔鬼怪什么的都是骗人、哄小孩儿玩的,傻子才会相信呢。”
杨队:“……”
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的年轻女警员:“……”
“我知道了杨队,我会好好协助的。”
…
为了等那些劳什子的特殊民俗研究组的组员,凤卿水只能继续坐在石头上抱着双肩包发呆。
中途六个警员走了四个。
只剩下杨队和那个叫做小林的年轻女警员在这儿。
从早晨等到中午,正当凤卿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活泼娇俏的女音响彻了整个半山腰。
“抱歉杨队长,路上堵车。”
凤卿水惊得睁眼,就见他们来路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红色短裤的短发女孩儿。
女孩儿的模样一如她的声音那般娇俏,而在女孩儿身后,又陆陆续续走上来了四五个年龄不一、性别不一的人,这就是那些特殊民俗研究组的组员?
没有穿制服,看起来也平平常常,手里又没拿什么工具,他们该怎么找人?
凤卿水有些不解。
她直勾勾的盯着这些人,略带打量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划过,当视线扫到最后一人时,凤卿水愣了。
她……她的前女友?
只见那个走在众人身后,穿着一身黑,容貌精致如雪,但却半点表情都没有,冷的好像一个活死人的女人,不是她那个渣前女友又是谁?
凤卿水震惊脸。
杨队明显是跟这些人很熟,他笑着迎了上去,说:“你们来了就好,将近二十个学生,所里很重视。”
“噫?”
杨队看着队伍最后那个冷如雪的黑衣女人:“墨组长也来了?那太好了!”
“我们组长正好在附近办事。”
红衣女孩儿笑了笑,她转头看向队员,英姿飒爽的道:“快做事,晚饭之前回去,我请你们吃大餐。”
说完,她看向黑衣女人,双手合十,撒娇:“组长组长,这个任务就多多拜托你了。”
黑衣女人,也就是凤卿水的渣前女友,墨染曈、墨组长,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她看向杨队,音色很冷:“那个唯一没有失踪的女学生在哪儿?”
“在那儿。”
杨队指了指凤卿水所在的方向。
凤卿水:“……”
四目交视,一站一坐,凤卿水眼见墨染曈直直的朝她走来,脸上眼里全是平静,一点波动都无,明了了。
这货从来都没记住过她的长相。
果然,墨染曈走到她跟前,直视她,音色毫无起伏的问:“你们昨晚在山上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再者,你身上有符咒之类的东西吗?”
凤卿水:“……”
深深吸口气,压抑住了想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凤卿水翻翻白眼,没有了面对其他人时的有礼和客气:“就一个社团的人在山上玩,然后晚上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围着篝火玩游戏、讲鬼故事,我身上没有非科学的物件,至于特别的事,气温骤降跟那一声尖叫我已经跟林警员说过了,还有,就是昨夜的雾气很浓,我在听鬼故事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说她冷,其它就没了。”
语气很冲的凤卿水没有发现,在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墨染曈就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而等凤卿水发现的时候,墨染曈已经凑到她跟前。
“我艹,你做什么?”
捂着脖子往后仰,凤卿水一手拄着石头,差点栽下去摔个狗啃泥。
墨染曈蹙了蹙眉,她不满凤卿水的躲避,又往前凑了凑,歪头在凤卿水脖颈那儿嗅着。
凤卿水:“……你、你干嘛?!我揍你了啊?!”
那温热中带有些许喘气的鼻息,弄的凤卿水浑身一激灵,她咬唇瞪着墨染曈,在别人看来却好似要接吻。
杨队等人:“……”
什么情况?
除了正在到处勘查的组员,其他人都惊异的朝这边望,小林更是张大了嘴巴:“墨、墨组长跟凤同学?”
以前认识?
这也太亲密了吧?
红衣女孩儿脸色白了白,她有些不敢置信,组长一向都是淡淡的,冷冷的,怎么会?
“卿、卿卿。”
宛若冬去春来,泉水破冰,墨染曈音色很柔、很轻,像是怕吓到了凤卿水,浑身气势尽收:“卿卿。”
凤卿水:“……”
“卿你个大头鬼哦卿。”
没忍住,一巴掌糊到了墨染曈的脸上,将其使劲的往外推,凤卿水十分的不耐烦。
“你除了会喊卿卿还会说什么?”
以前她们两个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货比闷葫芦还要闷葫芦,除了卿卿两个字喊的溜之外,其他连个屁都蹦不出来,她每次问她个什么事,她沉默。
她气急跟她吵架,她沉默。
她闹着要她解释,她沉默。
沉默沉默沉默,凤卿水真想一拳锤爆她的狗头!
墨染曈:“……”
卸开了全身的防备,任由卿卿推搡她,墨染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定定的凝视凤卿水,想记住她的脸。
只是,垂下头盯着脚面,只几秒不到,墨染曈就再也无法,在脑海里描绘出凤卿水的样子了。
“组长,她是谁,你们认识?”
红衣短发女孩儿走了过来,敌视的看了眼凤卿水,墨染曈抬头看她,又看向同样穿着红衣的凤卿水,想了想,从纳戒里掏出一张符贴在了凤卿水的手腕上。
凤卿水:“……”
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眼睁睁的看着不明物品没入她的手腕,并在表面留下了一个艳红色的繁琐花纹,凤卿水顾不得思索其它,直接怒视墨染曈,踢了她一脚:“你有病啊?”
墨染曈摇摇头,算是回答了凤卿水的话,她看向短发女孩儿,说:“她是我女朋友。”
顿了顿,她又道:“让他们别找了,我知道失踪的学生在哪儿了。”
“在哪?”
凤卿水听了顾不得生气,急切的扯了扯墨染曈。
墨染曈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默了片刻,说:“……万凉山上有一蛇妖,生性贪玩,经常与孤魂野鬼游戏胡闹,你的那些同学,应该是被她掳去陪玩了。”
什么玩意儿?
陪、陪玩?
还蛇妖?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06章 脸盲捉妖师的白月光04
*
凤卿水一脸看智障模样的看着墨染曈。
墨染曈默。她很熟悉卿卿这幅表情。以前卿卿就老是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一个深井冰。
一旁满脑子都被墨染曈说的,她是我女朋友这句话给填满的红衣短发女孩儿:“……”
“你就是那个抛弃我们组长的眼瞎女人?!”
宛若一个即将爆发的炸、药桶,女孩儿反应过来后当即怒视凤卿水,如猫儿般狡黠灵动的棕色双眸里满是不屑与讥诮:“只区区一个凡人,连给我们组长提鞋洗脚都不配,你有什么资格抛弃我们组长,让我们组长难过伤心,你知道我们组长是什么身份、有多尊贵吗?!”
“芙、蕖!”
墨染曈听了很不悦:“你越轨了、且犯了条例。”
本就如雪般冷寂的音调此刻又冰了好几度,炽热的阳光下,墨染曈直勾勾的盯着芙蕖的脸,一字字的道:“身为特殊风俗研究组的组员,不以守护民众为己任,还出言侮辱,态度不驯,芙蕖,你自视甚高,特殊风俗研究组已经容不下你,回去后,我会申请将你调离。”
“组长?”
芙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啊?”
墨染曈没理她,她转而牵着凤卿水的手,不顾对方的挣扎与其十指交扣。
“墨、染、曈!”一字一字,字字咬牙切齿,凤卿水使劲抽着自己的手,想打人:“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你那么高贵,别攥着不高贵还眼瞎的我。”
很显然,一身傲骨的凤卿水因为芙蕖的话炸毛了。
“卿卿。”
我没有这样想你。
眼里、心里、语气都在表达这个意思,可墨染曈却单单不说,凤卿水见此,都要快气炸了。
她挣脱不能,索性用另一只能够自由活动的手,将双肩包砸到墨染曈身上,凶巴巴的命令:“拿着。”
看墨染曈老实的照做了,她起身睨着芙蕖,下颚微扬,活脱脱就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恶毒心机婊姿态:“看见没,你组长在我面前百依百顺,任打任骂,你一个外人瞎凑什么热闹,凭你脸大腰粗跟个男人一样吗?”
“切,你还看不惯我甩她,为她打抱不平,你有什么资格,我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倾城,甩谁不能甩?”
芙蕖:“……”
墨染曈:“……”
支愣着耳朵从头听到尾的其他人:“……”
凤卿水以前不这样的,她清冷出尘,优雅淡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仙女校花。
可是自从跟墨染曈这个闷葫芦谈了恋爱,她就变得话痨、毒舌、爱发脾气,爱打人,嘲讽人一嘲一个准。
没办法,因为墨染曈这货实在是太闷了。
她每次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怎么接话,而她一生气要跟她吵架,她也沉默,就只听她一个人在那叭叭叭。
好像她很委屈而她又很无理取闹似的。
本来嘛,情侣间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她给她说点好话、认错的话,再让她骂骂她出出气也就好了。
可墨染曈她就不啊,她一直死命沉默,让她越看越气,到了最后,就变成暴力卿卿了。
“你!”
芙蕖要气死了。
想她一向受宠,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胸口剧烈的起伏,连带着那鼓鼓的胸脯都一颤一颤,芙蕖俏脸通红,向墨染曈告状:“组长,你看她!”
墨染曈:“……”
“走了,卿卿。”
牵着卿卿的手,慢条斯理的朝着目的地走,路过杨队等人的时候,墨染曈淡淡的留下一句:“跟上。”
“是是,墨组长。”、“组长,芙蕖她?”…
“随她。”
芙蕖虽在特殊风俗研究组里人气不错,很受组员们的喜欢,但很显然,墨染曈这个组长,在组员们的心里地位更重,所以,看着在原地跺脚骂骂咧咧的芙蕖,与其交好的组员都在劝:“芙蕖,你看开点吧,组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说一不二。”、“对啊,你为什么要在组长面前针对那个凤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组长有多在乎凤小姐。”、“是啊,芙蕖,我知道你喜欢组长,可是组长一直都说,她有个女朋友啊。”…
芙蕖听的眼眶都红了,她嘟着嘴,娇斥道:“你们!那人明明早就把组长甩了!组长就是太傻太痴情!”
“而且!组长怎么能那么双标!我才说那个人几句,她就要把我赶走!可那个人也同样说我了呀!”
“芙蕖,这不一样,你的确是犯了条例。”
看着冥顽不灵的芙蕖,一组员叹息:“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芙蕖,你忘了我们组成立的初衷。”
盛夏。
万凉山上郁郁葱葱。
凤卿水已经被墨染曈牵的没了脾气。
毕竟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讽刺挖苦一齐上,可墨染曈一句话就把她堵了回去。
“卿卿,你不想早点见到你的那些同学吗?”
凤卿水:“……”
行走在石板铺就的羊肠小道上,凤卿水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细汗,问:“还要走多久。”
“快了。”
“墨染曈,手都出汗了,好黏,你松开啊。”
“……”
“我们两个早就已经分手了啊,三年前就分了?!”
墨染曈闻言停下脚步,撇头看向凤卿水,温吞吞的道:“……我一直以为你那时说分手,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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