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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难觅(近代现代)——良好睡眠

时间:2020-07-21 10:11:16  作者:良好睡眠
  周世襄见到安然无恙的林鹤鸣,立刻放心不少,他手里仍然拿着烟,保持着警戒,回头问:“他们打你了吗?”然后眼神一转,看到林鹤鸣额头上的伤和脸上青紫的痕迹,心疼不已,同时又在心里暗骂,叫你跑,该!
  林鹤鸣有了周世襄,底气立时壮了,这些天来他心里的委屈都排山倒海般的涌来,然而这里不是哭的地方,他看见这小崽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立时告状:“数他打得多!”
  周世襄想着他在这寨子里住了几天,虽然现在看着神气,但满脸的伤,绝不会没挨过毒打。听他的语气又是愤怒委屈的,那么就顺着他,一点头:“我给你点了他。”
  霍泓痛得满头满脸的汗,血顺着黑裤子往下流,倒看不出有多大的伤,林鹤鸣与周世襄渐渐汇合到一处,然后二人亦步亦趋的走出房门,很默契的警戒着一前一后。
  霍泓作为一个合格的人肉盾牌,被林鹤鸣顶在前面。他下身撕裂一样的痛,腿也受了枪伤走不动路,这时已经顾不上要留下他们的命,他只想快速得到医治,但被人用枪顶着,只好强撑着身体跟他们一道走到寨门。
  短短两百步的距离,却如让他在刀尖上跳舞一般难熬。
  小崽子有预感大当家的要不好了,很是紧张,然而不悦的叫人收起枪,用枪比着他们,一路畅通的出了寨门。
  两方都在暗暗较劲,虽然林周二人身陷困境,但好在手里有一张王牌,使他们能勉强占个上风。
  山路崎岖,不能开汽车,周世襄新部装备并不良好,所以他早下了命令,做出攻打的姿态,等他们一出来,就撤退跑路,他想林鹤鸣也是很愿意做这件事的。
  两人眼神一对,将霍泓一扔就双双跑路,身后的土匪把霍泓往回拖进寨门,立刻就开始放枪了。林周二人只好跳进山沟里,才能躲过身后一波一波的射击。
  霍泓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他没将自己被林鹤鸣治住的事露半点口风,因为没脸,但小崽子已在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大当家的在他心里忽然就没那么神圣了,然而他还是爱。
  霍泓舒舒服服的清理完身体,趴在床上等着大夫前来医治,在林鹤鸣打碎他的膝盖前,他已经知道,林鹤鸣就是林思渡的亲弟弟,因为是至亲兄弟,才会有如此相似的性情。
  坏而不自知。
  这边,林鹤鸣与周世襄跳了山沟,两个人在野地里抱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林鹤鸣这几天拢共只吃了一顿饭,一旦脱离险境,肚子就立刻叫起来,他抱着周世襄,脸上漾出笑来:“我饿了。”似乎全然将方才的险境抛之脑后了。
  周世襄背靠在地上,被他严严实实的抱着,认真仔细的打量他一遍,手在他脸上,肩背上摸了一圈,见真是全须全尾的,明处也没有太明显的伤,才算松一口气。但他摸得出,林鹤鸣是瘦了不少。他疑心这件事没有让林鹤鸣长记性,遂伸手就去按他额头的伤口,咬牙切齿的说:“吵个架你跑什么?孩子气!”
  林鹤鸣痛得“嘶”一声,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眉头蹙起来,手上却将他抱得更紧了:“疼!”
  “疼了你才长记性。”周世襄知道他在撒娇,然而老气横秋的教训一句,伸手去推他的胸口:“起开!”
  林鹤鸣耍赖,偏不起来,想到刚才和霍泓那事,他没由来的心虚起来。不过他想,霍泓那么个大男人,不至于把自己干了他这件事四处宣扬,遂埋下头,将下巴靠在周世襄肩上,对他耳边轻轻呼气:“宝贝儿,周长官,你想我吗?”
  周世襄本就怕痒,加以耳朵又是敏感地带,忽地就笑起来:“想你有什么办法,你跑了。”他对这样孩子气得行径相当无奈,同时又喜欢林鹤鸣这样叫他,“宝贝儿,周长官”,虽然骚里骚气的,但很甜蜜,也有情-趣。
  林鹤鸣侧头去他脸上咬一口,不接话,压低了声音:“我想死你了。”
  周世襄伸手去轻抚他的后颈,像安慰一直受惊的小猎犬,想起那天的事,对他也是一片内疚:“乖乖,下次别乱跑了。”
  林鹤鸣察觉到他要起身,然而就是不放松力道,笑说:“那你以后只能爱我。”
  周世襄点点头,两只手去捧住他的脸颊,对他轻轻一吻,再是点点头:“好。”林鹤鸣俯身去抱他,周世襄望着头顶的天空,心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两个人在野地里你侬我侬的说了半天情话,严昭见寨子内外戒严,知道不好攻下,便下令收队下山,一行人沿着山路呼喊他们的名字,以便找到他们。直到山腰才听见有人应声,众人站在原地,稍一等待,就见两人从一片小树林里双双出来,有说有笑,好似出来郊游的一般。
  严昭见到完好无损的林鹤鸣,自觉回去能交差了,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去,想要快点见到他,摸到他。林鹤鸣见他来了,立刻腰酸背痛发作,非要周世襄搂着抱着才能向前走。严昭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但还是坚守职责上前扶他。
  林鹤鸣走得确实有些累了,肚子里叫得欢快,又向前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一下:“霍家寨给我处理掉!”
  周世襄一愣,想不通林鹤鸣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他向来不提倡手下烧杀抢掠,在没有搞清楚林鹤鸣的动机前,他绝不可能下令。严昭被他的眼神吓得低下头去,不敢擅自应声。
  林鹤鸣并未察觉周世襄的异样,自顾自一回头,换上一副满是狠戾的脸:“我非杀光他们不可!”
  严昭站在林鹤鸣的角度看,以这样的烧杀之举出一口恶气,是相当合理的。可他最清楚周世襄的性子,向来不滥杀无辜,不是说不能杀,而是他有自己的底线,绝不可能去做为虎作伥的人。他期待他们之间爆发一场争吵,这样自己回家就能再林督理面前参他们一本,说他们闹不和。
  周世襄气上心头,立刻放开林鹤鸣的胳膊,林鹤鸣手上失力,一屁股摔在地上,没了动静,严昭俯身下去看,无论如何叫不醒,发现他竟是昏了过去。
  二人合力把他抬去山路上,转而由手下人扶着。周世襄看他汗如出浆,便伸手去解开他的西装,却发现白衬衫上一大片的血迹,将他吓得不轻,疑心他在寨子里受了虐待,心里很不好受。
  林鹤鸣被抬下山,坐上汽车,周世襄拉上车上的窗帘,将内外隔绝为两个世界。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周世襄抱着林鹤鸣,把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找到一个最为舒服的姿势,用手一遍便的抚摸他的头脸,眼里满是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进水不犯喜马拉雅山矿泉水,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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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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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摇摇晃晃的回到山上,周世襄和严昭合力把林鹤鸣扛上二楼,他就在周世襄的房间里扎根下来。严昭先是去楼下拿上他的行李,再去浴室里放热水。周世襄则负责将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再将他抱去浴缸。
  林鹤鸣赤条条的躺在浴缸里,紧闭双眼,满身血污,像是初生的婴儿,一动不动的被人伺候。严昭很识相的退去房间守门,由周世襄一人亲历亲为。
  周世襄并未想过林鹤鸣的报复心如此之重,但说实话,他初入霍家寨时,想的就是,若是霍泓交不出一个完完整整的林鹤鸣来,那他就不计后果,杀了全寨上下替林鹤鸣报仇。但见林鹤鸣只是受了轻伤,他这样的想法就打消了。此时扒了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他在心里暗暗为之后攻打霍家寨做出了部署。
  周世襄在林鹤鸣身上用力搓了两下,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一切以他为中心了?他低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对昏睡的林鹤鸣说:“我知道你是你,但我没办法不把你当作他。”
  严昭蹲在门外,听见门内传来的自言自语,只觉得背上冷飕飕的,怎么周长官还因为少爷还魔怔起来了?
  林鹤鸣因为疲劳而睡得很熟,对此真心话毫无反应。
  周世襄看着他鼻梁上那点朱砂痣,想不出易经和面相上对这痣有什么看法,这时江石又从他脑子里钻出来。
  “你又来了?你不是他。”他卖力的给林鹤鸣洗净身体,而后低下头。
  林鹤鸣洗干净后被送上床,医生前来看了一眼,替他清理伤口后就留下两瓶红花油,再三叮嘱周世襄要记得给他活血化瘀。周世襄应下,按照医嘱每天早晚的给他擦揉两次,眼见得,他身上的淤青就消下去了。
  林鹤鸣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来的,周世襄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盖着大氅仰面朝天地睡,再一看,床边是严昭,半睡不睡的在重复小鸡啄米的动作。林鹤鸣被枪把打了脑子,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加以睡的久,现在起床还是晕晕乎乎的,他看见这两人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心里生出许多温暖。
  他伸手去拍严昭的脸:“小昭哥,小昭哥。”
  严昭应声醒来,正要高喊,就被林鹤鸣做个收声的姿势堵上嘴,很是欣喜的说:“少爷醒啦!”
  林鹤鸣伸手指向周世襄,低声道:“别吵他。”
  严昭立刻噤声,依照林鹤鸣手语的指示,蹑手蹑脚的去门外给他端来一碗糖粥,先给他充饥。
  林鹤鸣活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没受过这门子的苦,一想起前些天自己在梦里馋一碗糖粥,他就觉得自己异常凄惨,简直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草草喝完粥后,严昭伺候他吃下止心痛的药,就被打发回房间睡觉去了。许是他走的声音大,他前脚出门,周世襄随即醒来,走到林鹤鸣床前坐下,温柔的开口道:“不痛了吧?”
  林鹤鸣陷进他星光揉碎的眸子里,笑说:“不疼了。”
  周世襄微微一点头,忽然拉起他的手,向后一挽,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林鹤鸣知道他是要秋后算账了,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双手像两只手铐似的,将他箍得死死的,就只好软下声音,火速求饶:“宝贝儿,我疼。”
  “我还没动手呢!”周世襄又是用力向下一压,已然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他一回,不论他撒娇撒泼,都免不了。
  林鹤鸣明白自己是在做困兽之斗,他无论如何是打不过周世襄的,但他们之间,他不在意输赢怕,更不在意面子。为了自己不被教训得太惨,他又是开口求饶:“我不敢了,你原谅我!”他认为这样很能增加一点生活的趣味。
  周世襄阴森了表情,手上更加用力,冷笑着教训他:“你好大本事啊!一言不发的跑下山,急得我寝食难安,到头来听说你被抓进土匪窝,赶去救你,你倒意气风发的打烂了别人的膝盖。”对于前两天的情况,他完全不敢想,若是自己晚去半天,会发展成什么样。
  话音刚落,还不等林鹤鸣认怂,他就一把扒下林鹤鸣贴身的短裤,对着那白嫩的屁股蛋就用力两掌:“你个欠教训的臭小子!和我吵两句就跑,也不想想,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儿去!”
  林鹤鸣先是晃动身体以示反抗,最后索性不动了,由着他打。周世襄见他咬着牙不喊痛,更加怒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
  “什么?”林鹤鸣心里纳闷,给你打还不好,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周世襄回身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木尺,照着他那屁股就用力的打下去,林鹤鸣吃痛,立时惊呼一声:“我不敢了!”周世襄却丝毫不泄力:“你这是无声的抵抗!”
  林鹤鸣私以为他对自己缄口不言很有意见,所以不顾形象的痛呼起来,起初是为了应和他,发展到后来是真的痛,比他捱爹打的时候还要疼。他光滑的屁股蛋上光荣的留下“离家出走”的烙印,最后竟是真被打得涕泗横流,用尽全力从周世襄身下挣扎出去,缩在被子里低声说:“别打了,我疼。”
  周世襄对此见怪不怪,知道他惯会伏低做小,所以一时没有生出心疼的意思,只一味的教训他,希望他能长个记性。
  林鹤鸣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被扒了裤子打,现在两个屁股蛋都是火辣辣的疼,他摸索着伸手提上裤子,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他要抹眼泪,周世襄就跟着滚上床,到他面前,用手臂枕着头,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像一扇小扇子似合上:“下次别胡来了。”他伸手去摸林鹤鸣的脸,很是怜爱的擦去他的眼泪,然后把他搂进怀里。
  林鹤鸣的技俩奏效,立刻做乖宝宝状趴在他身上:“我记住了。”
  他记住这被打的滋味了,下次他也要打回来的。
  周世襄给他守了两天夜,很是困倦的点点头,将嘴巴凑去他脸颊上轻轻一吻:“你好了就回吧,督理不亲眼见到你不放心。”
  林鹤鸣心中一动,摇头摆尾的凑上去靠在他胸口上,手指顺着他的额头划过鼻梁,最后在嘴唇上停下,用手指在那两瓣嘴唇上轻点,他的指尖凉凉的,搞得周世襄有些心猿意马。他伸手去握住林鹤鸣的手,仍然微合着眼:“别闹了,我好累。”
  “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林鹤鸣看了他一眼,翻个身,声音极低的说:“我怕你还讨厌我。”
  周世襄觉着奇怪,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流露出讨厌他的意思了,遂问:“你怎么这样认为?”
  林鹤鸣一努嘴,环抱双臂,睁大双眼望着屋顶:“你不愿意跟我一个人好。”
  孩子话。
  周世襄心里暗暗地想,我要是讨厌你,那何必为你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彻夜难眠呢?不过他不好把这话说出口,因为他不想将自己和他永永远远的拴在一起,在他还不能把江石从自己心里真正放下前,他不想再让这个小孩去吃那无所谓的醋。
  “睡吧。”他逃避的说。
  林鹤鸣被打了这一场,自觉睡意都被打得没了,所以不想睡。他从床上翻身,披上周世襄的大氅,走去楼下办事处里找了一本张恨水的小说,食不甘味的捧着看起来。
  周世襄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他反应过来,刚才对林鹤鸣好像下重了手,并且他不知道自己怎会永远囿于他身上桩桩件件的小事,也许这个人对他也是特殊的。
  想到此处,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起了点微妙的反应,他看着门外的一点灯光,摇摇头,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林鹤鸣安然无恙的消息通过电报传回了沪城。林督理在家被日本人和手底下生意缠得脱不开身,倒没太多时间去同情林鹤鸣的遭遇,然而林太太就很不一样了,她本来就是个闲人,现在儿子又不在眼前,她只好是天天吃斋念佛为他祈福。另外两个姨太太不好对此事发表意见,也都统一的装出一副对他关心的样子,好让林督理疑心不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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