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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去做什么？”
“找克莱恩聊天。”伦纳德诚实地回答。
“……”
算了，这个傻孙子已经没救了。
TBC
塔罗会用位格掩盖智商第一人。
第11章 Part 11
处理完宅邸内的事务，克莱恩吩咐管家不要打扰自己，随后便走进卧室关好了门。
不知不觉间，克莱恩期待起了独处，诗人同学总是会在自己独处的时候现身，显然是传送过来后就一直隐秘在一旁等待，克莱恩不想让他等太久。
人果然还是需要朋友啊……
虽然他听从了“正义”小姐的建议，不去总是戴着厚厚的面具，但是也只有在诗人同学面前他才能摘得彻底。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诗人同学面前不是克莱恩，而是来自地球的周明瑞。
他坐在安乐椅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报纸。从西拜朗回来之后，诗人同学似乎就没那么忙了，一般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克莱恩猜测是他为了积攒功勋，已经把未来十二年份的能提前解决的神秘事件都解决完了，只剩下玫瑰学派的半神还可以杀一杀，他忍不住在心中为玫瑰学派的半神默哀了一下。
说起来为什么是玫瑰学派呢？极光会不好吗，极光会也可以考虑一下啊，克莱恩脑中刚闪过这个缺德的想法，就看到伦纳德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而克莱恩不知道的是，伦纳德不是不想杀极光会，毕竟送上门的功勋谁不想要，但是出现在贝克兰德的极光会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克莱恩杀了，他根本没机会。
“下午好。”克莱恩笑着打了个招呼。
“唔，下午好。”伦纳德熟门熟路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喝起了茶几上摆的红茶。
其实管家瓦尔特还为他准备了甜冰茶，但是伦纳德每次都会选红茶，难道说品鉴红茶是欧洲人的本能？不愧是血管里流淌着红茶的民族。
“做富翁真的好无聊啊。”伦纳德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还是在教会比较有意思。”
“……”虽然克莱恩某种程度上很赞同他的说法，但是这个发言怎么这么猎人？克莱恩想了想，说道：“但是这次倒卖军火让我赚了两万五千镑。”
来啊，互相伤害啊。
伦纳德表情一僵，轻咳几声选择转移话题：“上一次和你一起杀因斯·赞格威尔的时候，我才序列6，当时我很不成熟，就问了你一句：‘你不回归教会吗？’，然后你说了一句：‘回不去了’，就走掉了。”
嘶……克莱恩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他都替伦纳德感到难受。自己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如果是现在的自己，面对这样的提问多半会说一句：“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在教会并不方便，即使不回归教会，我们也依然可以一起战斗啊。”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好，长期的积郁无法得到发泄，所以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负面情绪的来源是什么呢？除了见到那扇光门下悬挂的“茧”，知道自己返回地球无望那次之外，他好像很少陷入负面情绪中。
离开廷根后虽然有些孤独，但他努力地提升着序列，借着塔罗会和神秘灰雾的特殊，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了各种灾难，拯救了许多普通人。这个世界虽然危险，但是能给他在地球做社畜永远也体会不到的自我认同感。
而和诗人同学相认之后，他对因斯·赞格威尔的憎恨也消减了许多，击杀因斯·赞格威尔更多的是为了阻止他继续作恶，调查“贝克兰德大雾霾”背后的真相，找到那个神秘陵寝，以及为晋升半神准备仪式。
难道说是诗人同学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什么，所以才往好的方向影响到了他的精神状态？
思索片刻，克莱恩故作轻松地说道：“所以你就记仇了十多年吗？”
“怎么会……”伦纳德轻声笑了笑：“我只是想说，我现在不是那个弱小的序列6了，有些时候你可以稍微依赖我一下，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
不，我绝对会毫不客气地依赖你，相信我！克莱恩在心里大声说，但表面上还是矜持地点了点头：“好。”
这么好的大腿上哪里找，等诗人同学晋升到序列2，他就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状态完好的天使了，到时候遇到阿蒙的分身说不定都可以反杀。
伦纳德想了想，忽然问道：“说起来，你的生日是哪天？”
“3月4号。”克莱恩报出了魔镜告诉他的，现在的身体的生日，他感觉还是这个比较有仪式感。
“早就过完了啊……”伦纳德有些遗憾。
“那你呢，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2月14日。”
……这不是情人节吗？怪不得你gay里gay气的，克莱恩在心里默默吐槽。
2月14号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来着？那时候他应该是还在海上，刚猎杀了米索尔·金不久，在护送胖药师去见生命学派的半神。
在那几天自己还从伦纳德那买了个“火种”手套，他用超低的价格卖给了自己……也就是说伦纳德过生日的时候自己不仅没送他什么礼物，还薅了他一把羊毛，虽然是他自愿的……克莱恩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以后多给诗人同学一些经济支援了。
“也不知道明年有没有机会庆祝你的生日。”伦纳德双手在后脑交叠，仰靠到沙发上，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把脚放到桌子上的冲动。
克莱恩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如果实在抽不开身，可以去灰雾上庆祝。”
如果是别人，克莱恩还要担心一下这会不会损害“愚者”先生的位格，面对诗人同学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呃……好的。”一瞬间，伦纳德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阿蒙知道源堡甚至可以拿来做生日聚会场地，不知道祂会怎么想。
伦纳德和克莱恩的闲聊与塔罗会是两个极端，他们很少讨论非凡者相关的事，聊天的层次相当低级。未来克莱恩被困在神弃之地时，克莱恩就用了足足三次灰雾上的聚会向伦纳德抱怨神弃之地的食物有多精神污染。
有时候，克莱恩觉得和诗人同学聊天，就像在地球上和沙雕网友聊QQ。不谈学习也不谈工作，只是天天说说废话，分享分享生活的见闻，什么也不用顾虑，好像把压力和烦恼都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紧接着克莱恩又想到，诗人同学真的太缺乏防备心了，对他人的善意总是毫无保留，非常容易被像自己这样的人骗了，看来自己必须好好看好他才行。
“说起来，我上午去了你那个慈善助学基金会。”伦纳德稍稍坐起身，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我看到了奥黛丽小姐，她似乎很开心。”
克莱恩点了点头：“我也很开心，帮助别人总是会感到快乐，不是吗？”
“我去捐了一些钱，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想像到了你捐款时肉痛的样子。”
那你能不能想象到我现在想打你的样子啊？克莱恩腹诽着，随后说道：“或许，我也只是用它们购买了一些自我满足罢了。”
“评价一个人只需要看他的行为，而不是目的，如果以思想给人定罪的话，那每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伦纳德认真地说道。
克莱恩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不做诗人改做哲学家了？”
“别开玩笑了，哲学甚至能让我这个‘不眠者’保持一天八小时的睡眠。”
在这一点上的共识让两个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到了晚餐时间，伦纳德不得不离去，克莱恩变回了道恩·唐泰斯的样子，推开卧室房门又回到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之中。
……
追杀老鼠半神遭遇阿蒙分身后，克莱恩立刻把伦纳德拉到了灰雾上商讨对策。
看着完全没有用灰雾隐藏自己的克莱恩，伦纳德忽然想起了上次这个时候，克莱恩是用格尔曼·斯帕罗的形象和自己见面的。看来这一次他对自己更加信赖，也更亲近了。
“你在傻笑什么？”克莱恩无奈地看着他。
呃……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伦纳德立刻说道：“秘密。”
“……”克莱恩强忍下了吐槽的冲动，不过伦纳德的态度，也让他因为遭遇阿蒙分身而骤然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
忽然，伦纳德心思一动，立刻趁这个机会问道：“你为什么要追杀那位‘偷盗者’途径的半神？”
克莱恩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你不是‘值夜者’吗？处理接近失控的非凡者难道不是常识吗？这还是一位半神，如果她展露出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那片街区恐怕没有普通人能够幸存。”
果然……得到了这个最为期待的答案，伦纳德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然后，他开始向克莱恩解释起了阿蒙的特性，不能举报给女神的原因，以及阿蒙能够如何窃取命运。
最后，他说：“如果你想对付阿蒙在贝克兰德的分身，必须先获得隐秘的庇佑。”
听到他这么说，克莱恩立刻有些奇怪地问道：“隐秘的庇佑，你就可以做到了吧？”
虽然他是黑夜的眷者，但是能找伦纳德解决的事，他实在是不愿意去麻烦女神，就像塔罗会的成员如非必要也不愿意麻烦“愚者”一样。
伦纳德强做淡然地摇了摇头：“我还没到序列2，恐怕瞒不住阿蒙。”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谎了。如果他竭尽全力，是足以隐蔽这次针对阿蒙分身的行动的，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必须让克莱恩和阿里安娜女士建立足够的联系，克莱恩被抓到神弃之地后，曾多次召唤祂的历史孔隙影像对付阿蒙。但是克莱恩如果换成了召唤他，不管召唤的是哪个时期的他，都会把帕列斯暴露在阿蒙面前，即使他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克莱恩也绝对不会去这样做，无形之中就会让克莱恩损失一张底牌。
然后没有等到明天的塔罗会，他们直接当场就敲定了作战的细节。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塔罗会。
在“正义”小姐带领大家问好之后，克莱恩先出售起了自己不需要的那些神奇物品。
首先，他介绍了一下“海之言”权杖，等他介绍完能力和负面效果，忽然听到伦纳德开口道：“卖给我吧。”
克莱恩险些绷不住“世界”的人设，他一个序列3，要这种东西干嘛？攻击力不够，负面效果还强，唯一的飞行能力有点意思，可是克莱恩记得伦纳德明明是会灵界穿梭的。没有想太多，他操纵着“世界”随口说道：“你想要就送给你了。”
塔罗会成员们惊呆了，一开始他们也奇怪为什么一位序列3的圣者要去买序列5的非凡物品。但是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卖东西从不打折的“世界”先生，居然直说要把这件层次不低的神奇物品赠送给他！
序列5的非凡物品至少也要一万镑，就算是“正义”奥黛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看来“世界”先生和“星星”先生的关系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密切！
伦纳德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道：“好。”
金钱这种东西并不足以影响克莱恩的命运，多一点少一点也只是在灰雾上发霉罢了。
随后克莱恩先后卖出了“鱼人袖钉”和“绿华”戒指。
交易环节过后，“月亮”埃姆林·怀特为废弃古堡的情报问题向“魔术师”佛尔斯致歉，并且提出了惩戒欧内斯·博雅尔的委托。
在敲定行动细节的时候，“正义”奥黛丽提出了希望那位血族处于失神或半昏迷的状态，“星星”伦纳德忽然开口道：“我可以负责让那个血族‘昏迷’，只要有准确的行动轨迹。”
他说完，塔罗会所有成员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为什么一位序列3的圣者要参与这种事？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的联合行动仿佛变成了大人陪小孩子过家家。
本就对“星星”充满了好感的“正义”奥黛丽立刻想到：“‘星星’先生作为序列3的圣者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温和且平易近人。他丝毫不因为我们的序列低而轻视我们，也没有年轻高序列的傲气，非常愿意参与到塔罗会的行动中来。果然，他是个温柔而又充满正义感的人，怪不得‘世界’先生格外看中他，他们是同类！”
“月亮”埃姆林·怀特看伦纳德的眼神也有了一些改变。仔细想想，从他第一次见到“星星”以来，“星星”从未展露出任何攻击性，纯粹是自己在单方面地防备他，畏惧他，也许他意外地是个好人？
谈到报酬的时候，伦纳德主动表示自己不需要。他一个序列3今天又买序列5的神奇物品，又参与了针对序列5的惩戒行动，即使他再没有高序列滤镜，也还是觉得有些羞耻的。
对此没人觉得奇怪，序列3就该是这样的，众人也没觉得“星星”是瞧不起那些报酬。
然后，“倒吊人”阿尔杰开始做行动指导，在细化行动细节的时候，他直接略过了“星星”。他绝不会自不量力到去指导一位“黑暗”途径的圣者如何隐秘自己的踪迹，隐秘就是他们执掌的“权柄”。
伦纳德也没有说自己随手就能隐秘所有痕迹，根本不需要什么反占卜，他不会夺走“倒吊人”在塔罗会内深化自己价值的机会。
……
塔罗会结束，克莱恩立刻去联络了“水银之蛇”威尔·昂赛汀，得到了一些指导后，克莱恩便回到宅邸布置祭坛祈求“黑夜女神”。
“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隐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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