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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不能比因斯·赞格威尔强太多，也不能比因斯·赞格威尔弱太多，不至于一出手就把因斯·赞格威尔打残，也不至于被半神级战斗的余波伤害的帮手。序列4的伦纳德本来是一个完美的选择，谁知道他怎么忽然就序列3了……
做完这一切，克莱恩松了口气，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道： “向别人提请求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对脸皮较薄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其实克莱恩本想提出购买，但是这种天使层次的物品根本是无价的，就像威尔·昂赛汀的那滴脐带血，克莱恩找遍了全身上下也找不出等值的物品，总不能拿“海神权杖”去换，所以他只能在未来用其他方式加倍偿还。
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克莱恩立刻准备好仪式：
“我！”
“以我的名义召唤！”
“穿梭于虚空中的灵，追逐美丽的友善生物，独属于伦纳德·米切尔的信使。”
他现在用的是道恩·唐泰斯的样子，伦纳德的信使很乖巧地浮现出完整的身影，张嘴从他手中叼走了信。
信使离开后不久，克莱恩忽然感觉灵感触动，那条美丽的大白蛇再次穿越虚空而出，克莱恩注意到信使的口中并没有信件，也就是说应该不是来送伦纳德的回信……克莱恩正思考着，忽然看到它的蛇头向自己伸过来，叼住了他的肩膀，直接将他带入了灵界。
它这是把自己当快递了？
一阵熟悉的灵界穿梭之后，克莱恩被丢在了一片海滩上，克莱恩四处看了看，忽然发现伦纳德正闭目靠坐在一块巨大礁石的阴影下。
一阵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克莱恩立刻变换成廷根时期的样子快步跑过去，靠近之后才发现伦纳德现在的模样着实有些凄惨。衣服上沾满了泥土，破了几道口子，上面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不过这些对圣者来说连擦破皮的程度都算不上，真正糟糕的是他胸前的衬衫下似乎有什么在扭曲地蠕动，时不时将衬衫顶起，仿佛在孕育着什么恐怖的怪物。
思索片刻，克莱恩走上前去试图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然而衬衫刚露出一道缝隙，克莱恩就感觉自己脑子“嗡——”地一响，皮肤下无数的肉芽蠢蠢欲动。
“也不占卜一下就随便看不该看的东西？”伦纳德睁开了眼睛，有些无奈地说道。
刚才一瞬间看到的东西让克莱恩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一团漆黑的肉瘤，上面布满了血红的眼睛和带着尖齿的舌头。克莱恩的表情凝重起来，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追杀扎特温的时候被斯厄阿发现，被祂诅咒了。”伦纳德简单地回答：“我错了，下次出门我一定记得带封印物。”
“……”克莱恩此刻好想骂人，这人是不是傻。
克莱恩抓过他的手，将“血之花”戒指戴到他的食指上，至于负面效果克莱恩根本没有考虑，反正智商已经这样了，戴不戴没什么差别，克莱恩在心里默默诋毁道。
很快，伦纳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全部愈合了，然而那个漆黑的肉瘤依然岿然不动。
克莱恩简直想立刻把他带到灰雾之上去“消毒”，但是大致衡量了一下，克莱恩发现自己现在大概没有能力驱除这种层次的诅咒，只有成为半神，能更大程度地撬动灰雾的力量时他才有把握，否则灰雾极有可能被欲望母树的气息污染。
“这到底是什么诅咒？”
“这是斯厄阿的‘种子’，会逐渐侵蚀宿主的身体，直到宿主死去，祂就会作为‘欲望母树’的子嗣撕破尸体钻出来，只能用灵性压制减缓侵蚀的进程。”
听起来就很可怕啊！克莱恩用“小丑”的能力控制住了面部肌肉的抽搐：“那我该怎么帮你？”
伦纳德沉默片刻，缓慢地开口道：“带我去杀因斯·赞格威尔。”
“你脑子坏掉了。”克莱恩毫不犹豫地说，而且用了陈述句。
“我可以用‘窃运者’符咒，把诅咒转移到他身上。”
“……”
思考片刻，克莱恩艰难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点点光芒凝聚，在伦纳德的手边逐渐成形，那是一条有12个透明环节的小虫，“帕列斯只能再分出这一条‘时之虫’，你拿去做符咒吧。”
此时克莱恩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被阿兹克先生帮助的时候，他可以用阿兹克先生记忆的线索来偿还。但是被伦纳德像这样帮助，他根本想不出可以回报的方式，他现在丝毫没有被强者庇护的安心，反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愤怒。
……
西拜朗，北方邦，库克瓦城。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无比顺利，在克莱恩充满艺术感的战斗编排下，因斯·赞格威尔的帮手一个接一个地被剥离出去，只能硬生生地用神话生物状态承受“海神”的怒火。
紧接着，因斯·赞格威尔借助0-08召唤来的灵界生物，被伦纳德以位格的压制，以及“不眠者”天然擅长对付灵体的特质直接驱使离去。而因斯·赞格威尔在克莱恩面前唯一的优势，灵性的充足，被斯厄阿的“种子”消耗了一小半，最终被克莱恩以几枪“丧钟”直接送入了地狱。
而一个灵性几乎枯竭的序列3的帮助，并不足以影响仪式的效果，而且“窃运者”符咒的使用也是在克莱恩的导演之下，并没有破坏“导演一出戏剧”的前提。
至此，克莱恩终于晋升到序列4，获得了神性。
已经成为“诡法师”的他一步一步走到伦纳德面前，沉声说道：“你是故意的，对吧？”
伦纳德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伦纳德击杀扎特温的过程非常顺利，以序列3对序列4压倒性的优势，扎特温甚至没什么机会挣扎。击杀扎特温后他明明有很多种方法迅速脱离战场，但他还是选择和被引来的斯厄阿硬拼，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被祂种下了诅咒。
而之所以要采用这种冒险的方法，是因为无论是克莱恩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能够迅速伤害到已经序列3的他的攻击手段。所以伦纳德想到了在未来时曾接触过的诅咒，比起直接的攻击，它比较“温和”，但是效果却更好，直接帮克莱恩凑齐了因为他改变了队长的死亡命运，而缺失的两块拼图。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克莱恩的目光中隐含着压抑的怒火。
“好。”伦纳德爽快地答应了。
克莱恩掏出纸笔，飞快地刷刷写下几行字，交给他，不由分说地用命令般的语气说道：“念一下。”
即使不用看，伦纳德也知道他写了什么，伦纳德立刻无比熟练地用古赫密斯语念了起来：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克莱恩抓着他的肩膀直接穿梭灵界回到了旅馆，然后迅速逆走四步来到灰雾之上，用灵性沟通了那颗崭新的绯红星辰，将伦纳德拉到了灰雾之上。
穿过灰雾之后，伦纳德身上残余的“欲望母树”气息瞬间消失殆尽，他坐在那无比熟悉的青铜高背椅上，椅背迅速勾勒出象征着黑夜的符文。
他平静望着青铜长桌最上首端坐的，被浓浓灰色雾气笼罩的人影，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影抬手挥散了雾气，露出了克莱恩·莫雷蒂的身影。
两人对视许久，终于，克莱恩率先打破了沉默：“伦纳德，你是‘重生者’，对吗？”
和因斯·赞格威尔的这次战斗，克莱恩终于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伦纳德根本不是能预测未来，他就是从未来回来的！他要是连自己对因斯·赞格威尔设计的战斗计划都能预测的一清二楚，那他比活体0-08还要可怕了！而这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克莱恩此时已经成为了半神，他的命运已经不再那么脆弱，所以伦纳德也无需再隐瞒了，他骤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长久积蓄下来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了。
“没错。”伦纳德点了点头：“我来自十二年后的未来。”
“未来的我……是什么情况？”克莱恩说着，还没等到伦纳德回答，就立刻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不想知道。”
克莱恩其实对伦纳德的秘密一直隐隐有所猜测，毕竟这个世界连穿越者都有了，再来个重生者也不奇怪，如果再搞个无限流就能凑齐X点大满贯了。
只是作为一个重生者来说，伦纳德的表现有些不合常理，按理来说重生者都会迫不及待地改变重视之人的命运，而伦纳德却仿佛生怕来自未来的他会影响自己原本的命运轨迹。
然后，克莱恩换了个问题：“未来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就是现在这样的关系。”伦纳德坦诚地回答。
克莱恩一阵心虚，他几乎以为未来的自己借着“愚者”的身份把伦纳德洗脑成虔诚信徒了，还好还好。
克莱恩在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同伴，但是真正能称得上无话不谈的好友的只有伦纳德一个。其实克莱恩有些害怕，害怕未来的自己会因为神性大于人性而破坏和他的友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愚者’的？”克莱恩忍不住又问道，他觉得如果没有重生光环，以伦纳德的脑子一定会被自己唬得毫无反抗能力，他是自己察觉的？还是我自曝的？
伦纳德想了想，轻声笑道：“只要多关注关注‘世界’就能猜到了。‘愚者’先生显然是‘愚者’途径的神灵，有‘愚者’在，‘世界’又为什么要去扮演‘奇迹师’，还准备了‘诡秘侍者’的晋升仪式呢？”
“呃……”克莱恩哑口无言，未来的自己也太不谨慎了！不过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也许根本不在意什么“愚者”先生，他的眼里只有“世界”克莱恩·莫雷蒂。
无声地叹了口气，克莱恩挥手让面前的桌面上多了几张倒扣的塔罗牌，然后，他自己一张一张翻开，露出的全部都是“星星”牌！
“我就知道！”伦纳德看着好友的恶趣味，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星星”就“星星”吧，“星星”也挺好的。
“塔罗会的注意事项就不需要我再说一遍了吧？”克莱恩挑了挑眉。
“当然不用。”伦纳德自信地回答。
克莱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什么都没明白，只好明示道：“我对你的演技一点信心都没有！我觉得有你在，马上整个塔罗会都要知道‘世界’等于‘愚者’了！”
尤其还是在“正义”小姐面前！
听他这么说，伦纳德心里也有点没底：“那……我退出？”
“不行。”克莱恩立刻拒绝：“塔罗会不可以没有‘星星’。”
所以……即使已经完全自曝了秘密，他也还是要继续演戏？伦纳德心里十分苦涩，为什么自己这个麻烦的好友永远要和演戏捆绑在一起啊？
重要的事情说完之后，克莱恩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对了，你的尊名是什么？”
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让伦纳德神情一滞：“呃……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还真有？
克莱恩愈发好奇起来，他居然真的写了尊名，而且还不愿意告诉自己……这到底是写得有多灾难？
不过既然伦纳德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强求。
紧接着他忽然又想到，诗人同学已经序列3了，绝对是女神注视下的最重要的信徒之一。虽然自己是黑夜的眷者，但是就这么把女神的侍奉者拉入隐秘组织，挖女神墙角……该不会遭天谴吧？
看到克莱恩忽然变得有些忧虑惆怅的神情，伦纳德立刻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连忙说道：“不用担心，祂不会怪罪你的。”
嘶……这笃定的语气，看来诗人同学在未来也和女神关系不浅啊。他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于是他把伦纳德送回了现实世界，决定先去看一看那个他在意了许久的光门。
……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穿越小说的情节。
其实是某个极高层次的存在，或者某样封印物，在同一时间，借助不同的方式，从地球上抓来了一大批人封于“蚕茧”内，悬挂于“光门”上，等待着一定的契机出现，送入现实世界。都说未知的才是恐怖的，但是此刻对于克莱恩来说，穿越的原因从未知变成了已知，才更让他毛骨悚然。
克莱恩迷茫地呆坐在问诊室内，等待着“正义”小姐的治疗。
他的思绪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头绪，一个偶然的瞬间，他忽然想到：“既然穿越有原因，那么重生呢？重生背后是否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因素？”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与无助，只觉得挡在他面前的是千万条绝望的道路，没有丝毫光明。
他尚且不能拯救自己，如果有一天，伦纳德也因为那种神秘的重生陷入了困境，自己真的有能力拯救他吗？
TBC
和小克一起别的没学会，学会了薅母树羊毛（？）
砧板上的因斯·赞格威尔
信使小姐的肢体会有的，但是剧情结构上不适合插在这里
第10章 Part 10
一道道深红的光芒腾起，于青铜长桌两侧凝固为不同的人形，周一下午三点的塔罗会如期举行。
“正义”奥黛丽立刻发现，这周的塔罗会居然多了足足两名新成员！“观众”的职业本能促使他立刻观察起来，首先他的目光投向了“月亮”先生右侧的那位男士。
黑发……偏绿的眼睛……穿着正装但是衬衫的扣子上下各少系了一颗……等等，他戴着一双红色的手套？身高180左右……坐姿很随意……没什么表情，似乎在放空自己……第一次来到这种聚会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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