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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瓶酒比我的周薪还高！”久居于贝克兰德的伦纳德当然不可能没听说过这种高级餐厅。随着晋升到序列3，他的周薪已经涨到了120镑，不过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教会还是没有给他实质的高层任命，依旧在让他担任“红手套”的队长。
“值夜者”的工资居然这么低？克莱恩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上就觉得自己没救了。“值夜者”严格来说也算是公职人员，年薪几百万放到地球已经是绝对的腐败了，是长久以来的塔罗会交易让自己的金钱观产生了偏差。而且这显然只是基本工资，对官方非凡者而言，能够通过积累功勋兑换魔药的机会才是无价的。
“那下次我请你去。”克莱恩难得“慷慨”地说道。
伦纳德也没有客气地点了点头：“好。”
又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伦纳德忽然想到夜晚对“不眠者”之外的人来说，是休息时间，自己恐怕已经很影响克莱恩的睡眠了，他立刻决定先告辞，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我相信，你不会做危害教会的事。”走之前，伦纳德凝视着克莱恩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然而克莱恩还没感动三秒，就听到伦纳德继续说道：“所以，‘时之虫’还给我吧。”
……哈？
诗人同学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啊！
这就是他没有通过潜入梦境来找我，而是本人亲自来了的原因？
克莱恩嘴角微抽，最后还是从正装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窃运者”符咒，交到了伦纳德手中，伦纳德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原本活得好好的“时之虫”怎么就变成了一枚冷冰冰的符咒，直接将它收了起来。
然而实际上，伦纳德在心里早就已经忍不住疯狂吐槽了，这小子居然就在自己挖坟的功夫就把“时之虫”做成符咒了？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把“时之虫”要回去了？开玩笑……接下来他可是要潜入查尼斯门的地底，留一个“窃运者”符咒在他身上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当然，他不确定克莱恩身上的另一枚“窃运者”符咒有没有使用，总之这种底牌性质的攻击手段数量能不变就最好不变。
想了想，伦纳德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帕列斯的存在。”
“我知道了。”克莱恩心虚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知道自己可能会拿老爷爷的身份做文章……
不过既然知道了伦纳德身上的老爷爷是友善的，他就绝对不可能出卖对方了，否则一旦老爷爷出了意外，阿蒙变得更加强大，后果不堪设想。
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伦纳德便传送离开了克莱恩的房间。
等他离开后克莱恩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把信使小姐的召唤咒语留给他……
……
迷雾小镇内。
被疯狂的绝望魔女追杀的克莱恩，听到了风中传来的嘶吼声。
“死！你们都要死！我要杀了你和那个可恨的‘守夜人’，把你们的血肉一块块吃下去！”
克莱恩一边努力逃跑，一边忍不住想到：“那个提前疏散了东区居民的人果然是他……”
……
从迷雾小镇归来，伦纳德隔三差五就会跑来找克莱恩聊天，不过不会选在深夜，而是在白天使用隐秘状态。他时不时就会在没人的时候凭空出现，而且克莱恩的灵性还完全不会预警。一开始克莱恩还会被吓到，后来就已经习惯了。
克莱恩终于找到机会把召唤信使小姐的咒语交给了他，本来克莱恩也想像其他人那样让他到付，但是想了想他那买不起一瓶酒的周薪，克莱恩终于还是良心发现地决定自己掏邮费。
不过马上，伦纳德就帮他省下了这笔钱。原来伦纳德有信使，也对……“不眠者”途径和灵界有分不开的关系，他身为圣者没有信使才比较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默认他没有信使呢？
伦纳德的信使召唤咒语有些奇怪：“穿梭于虚空中的灵，追逐美丽的友善生物，独属于伦纳德·米切尔的信使。”
给伦纳德写了几次信后克莱恩发现，这个信使居然还是个颜控！长得好看的人召唤它，它就会显露出身躯，那是一条体态极为优美的，长着三对天使羽翼的巨大赤瞳白蛇，层次应该是半神级；而长相平庸的人召唤它，它会干脆不现身直接带走信；后来克莱恩尝试着变化出一个非常丑陋的样貌，再召唤它时干脆直接召唤失败了……
啧啧，怪不得它会做伦纳德的信使。如果这个信使见到了“正义”小姐，岂不是要围着她转圈求摸头。
直到克莱恩因为股权纠纷聘请了“魔术师”佛尔斯小姐和休小姐做保镖，伦纳德就忽然不现身了。克莱恩心情有些复杂，自己这是花300镑雇佣了两位小姐监视自己，同时赶走了一个半神级的潜在保镖？
之后一连十几天伦纳德都没再出现过，宛如人间蒸发了。克莱恩倒是不担心他遇到什么危险，这里可是贝克兰德，黑夜女神教会的大本营。
直到克莱恩收到了莎伦的委托，从伊恩那里得知了阿蒙的分身已经来到贝克兰德，并且在寻找信仰“愚者”的组织时，克莱恩才再次联系上伦纳德。
……
看着克莱恩送来的，写着“阿蒙已至”的那封信，伦纳德陷入了沉思。
鲁恩军方针对玫瑰学派设下了陷阱，这次将有两个玫瑰学派的半神现身在贝克兰德。扎特温和麦哈姆斯，都是“被缚者”途径的半神，极难抓捕。如果自己能配合鲁恩军方攻击的话，至少能击杀他们中的一个。
但是即使不用克莱恩写信通知，伦纳德也知道阿蒙的分身已经出现在了那片区域，他贸然前往极有可能被阿蒙察觉到寄生在他体内的帕列斯。
这段时间他在大量地接取黑夜教会的任务，一开始还有时间找克莱恩闲聊，后来已经完全抽不开身了。不过即使如此，距离序列2也还是遥遥无期。
到了高序列，魔药不是仅靠功勋数量就能积攒的。序列2的非凡特性数量有限，教会内等待晋升的序列3比剩余的非凡特性还要多，而他在序列3中的排名顺位显然是比较靠后的。
在未来，因为和“愚者”关系密切，为了让他更好地完成“愚者”的任务，女神才让他成为了“隐秘之仆”，这不只是因为“愚者”和女神的合作关系，更是为了对抗末日而做出的准备。
而现在，伦纳德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状况能让女神提前赐予他魔药。
至于转途径就更不需要考虑了，女神还没有开始晋升旧日，目前“战士”途径在战神教会，“收尸人”途径在灵教团，希望比“隐秘之仆”还要渺茫。
而眼下的玫瑰学派半神就是一个机会。之前如果没有那个“木偶”的非凡特性，伦纳德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恐惧主教”的魔药。如果能猎杀这两位玫瑰学派的半神，他相信自己的晋升顺位会在教会内迅速提高。
“老头，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别去。”
果然……
伦纳德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如果出手肯定会被发现，假如我不出手，只是悄悄地在他们身上放一条‘时之虫’呢？”
“我现在的状态最多只能再分离一条‘时之虫’，而且如果‘时之虫’和阿蒙的距离过近会被祂察觉。”
“赋予‘隐秘’的权柄也不行吗？”
帕列斯沉默片刻，开口道：“你太依赖‘隐秘’了，你还不是序列2，使用‘隐秘’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果不重视这一点，迟早有一天你会吃亏。”
听到帕列斯的说法，伦纳德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问题。帕列斯的“时之虫”是序列1的神话生物，和封印不同，想要一直隐秘祂的存在就需要伦纳德持续地输入灵性，等到自己的灵性枯竭，就会有被阿蒙察觉的风险。
“不过不能使用‘时之虫’不代表你自己不能跟过去，只要离开了贝克兰德，甚至离开鲁恩王国，你遭遇阿蒙分身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了。”帕列斯继续说道。
而伦纳德却沉默了。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伦纳德深深地叹了口气，非常遗憾地说道：“……那我岂不是至少一个月都没法去找克莱恩聊天了。”
“……”
帕列斯无言以对，祂选择去睡觉。
接下来伦纳德本来想写信，想了想，还是决定传送到克莱恩身边亲自说明。
……
刚刚写信通知伦纳德的克莱恩，没过多久便看到了伦纳德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内。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军方委托你去和西拜朗进行一场军火交易。”现身后，伦纳德立刻单刀直入地说道：“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离开贝克兰德，成为半神后再回来。”
克莱恩嘴角微抽：“也就是说……逃跑？”
“……那可是‘天使之王’的分身，不然呢？”伦纳德险些想翻个白眼，他这位好友有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像个序列5，什么层次的事他都想掺一脚。而且伦纳德相信，自己序列4的时候还真未必能打赢他这个序列5，因斯·赞格威尔也是序列4，还带着0-08，寄生着一个天使级的恶灵，照样还是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思索片刻后，克莱恩又问道：“那你呢？”
“鲁恩军方设计了一个针对玫瑰学派半神的陷阱，我将会去追索其中之一，短时间内不会回到贝克兰德了。”
原来你也准备逃跑啊……克莱恩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调侃咽了下去，好奇道：“怎么又是玫瑰学派，你对杀玫瑰学派半神有执念吗？”
“对，有执念。”伦纳德点了点头。
“……”克莱恩无言以对，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要小心。”
“放心吧。”伦纳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因斯·赞格威尔的下落的话记得写信通知我。”
“好的。”克莱恩点头答应。
TBC
薅到的羊毛惨遭没收，猫猫气到想咬人。
第9章 Part 9
乘坐的客轮途径狂暴海时，在一次半神级的追杀中，克莱恩再一次发现了因斯·赞格威尔的踪迹。
克莱恩立刻找到隐蔽的位置召唤出伦纳德的信使，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他。
伦纳德依照上一次的经历，拟出一模一样的信件投递给克莱恩，同时将上一次自己口述给戴莉的情报用写信的方式传达给了戴莉。在得知他和克莱恩在廷根的邪神降临事件中拯救了邓恩，并且克莱恩在战斗中丧生了以后，戴莉就已经下定决心全力协助伦纳德复仇。
写给戴莉的信是他通过鲍勃转交给戴莉的。0-08无法显示他的情报，如果直接由他写信给戴莉，因斯·赞格威尔就会看到戴莉不断地凭空获得准确情报，再联系一下自己与戴莉的关系，他不难猜出是自己在背后给戴莉传递消息。
如今伦纳德的层次在大陆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因为他的消息泄露导致因斯·赞格威尔改变了计划，那会极大程度影响克莱恩晋升半神的速度。
至于他本人，他还在东拜朗追玫瑰学派的扎特温，0-08就算再恐怖，也不会因为这个觉得有人能影响到因斯·赞格威尔去狩猎“女神之眼”阁下。
……
结束塔罗会的克莱恩，用过晚餐后，忽然看到自家信使小姐从虚空中走出。
是伦纳德送来的信，信的前半段是正常的提供情报，而当他看到最后几句时，表情忽然怪异起来。
“我已经是序列3，如果你需要将击杀因斯·赞格威尔作为晋升半神的仪式，我将无法直接出手协助。”
这个展开真的在他的预想之外。
克莱恩原本觉得，他在灰雾之上可以动用半神级别的力量，加上半神级的伦纳德一起对付掌控着0-08的因斯·赞格威尔，在战斗力上基本平衡。击败一位半神和击杀一位半神完全不是一个意义，以半神级的生命力，想要彻底将其击杀，一般都需要两到三位半神配合。
而如果伦纳德是序列3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序列3已经是接近天使的存在，可以初步接受信徒的祈祷，还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尊名。如果伦纳德是序列3，那自己可以直接搬个小板凳抱着可乐爆米花鼓掌高喊666了。
也不知道伦纳德的尊名是什么，下次找机会问问……不过以他散漫的性格，说不定根本就没想过？紧接着克莱恩又想到了伦纳德那堪称糟糕的诗歌造诣，他要是自己来写尊名会不会是一场灾难？
好在克莱恩还没开始拟定作战计划，他还要在“命运之蛇”威尔·昂赛汀降生后，帮助嘉德丽雅去拿那滴脐带血时，去征求一下祂的意见。
……
仔细思考了几天过后，克莱恩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掏出钢笔在信纸上缓缓写道：
“我会先尝试自己击杀，如若力不能及，就放弃这次仪式，由你出手。”
“如果你能将那枚‘窃运者’符咒交给我，我会有更大的把握。”
然后又接着写上了新的情报，他将请求写在了最前面，以免给人一种他在逃避的感觉。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找其他人帮忙，戴莉女士就一直坚持要来，但是被他拒绝了。除了伦纳德，无论把谁牵扯到和0-08的战斗中都太危险了，没有半神的级别，在这场战斗中就要做好牺牲生命的准备。而他能联络上，而且愿意提供帮助的半神或半神以上的强者，阿兹克先生已经沉睡；蕾妮特·缇妮科尔女士要负责驱赶灵界生物；威尔·昂赛汀才刚刚出生；“神秘女王”也是序列3，找她和找伦纳德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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