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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观砚一说，司临渊大骂：“死变态，滚。”
说是滚，司临渊爽到了也没让观砚滚，观砚就抱着司临渊睡。
司临渊的信息素很好闻，甜甜的，还带着点野性，用司临渊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很上头。司临渊跟观砚好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观砚的房间睡，因为观砚的床够大，在上面什么都玩得来。司临渊的床就是个稍大点的单人床，两个人睡在上面跟大学生情侣似的，温馨但有点挤。
观砚抱着司临渊，盖着司临渊的被子，被野柑橘味环绕，虽然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散发着极其不善的气息，但还是觉得很舒服。
“司临渊。”
司临渊闭着眼睛，语气慵懒，把手伸到后面，“今天不想做了，别喊我了，有需要我把我老婆借你。”
观砚握住司临渊的手，这人兴致来了就扑他，没有兴致了也不考虑别人什么心情，“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临渊被他抓住了手，捏了下观砚，“干嘛啊？”
观砚抵着他的肩膀，“对不起，污染了学长的信息素。”
“哦。”
观砚问：“学长，你还记得我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司临渊嗯了声，“帝都大酒店那次？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林叔也看不起人。”
观砚想起那个清新脱俗的套装，荧光绿好像出现在眼前，尤其是油腻钥匙串和老人拖鞋他不想再看到了。
观砚说：“我是说八年前那次。”
提到八年前，司临渊态度恶劣，“我只记得被你咬了一脖子血，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观砚的声音很轻，“学长很有耐性，脾气很好，能够包容我的无礼。”
司临渊疑惑，这说的是谁？
“你确定你没记错？”
“学长没有变过，虽然现在因为讨厌我而有点凶。”观砚慢慢地触碰着他的手指，“也许在你听来有点荒谬，但我从那时候开始就很喜欢你，希望以后都能和你一起生活。这种想法，从来没有变过。”
回应他的，是司临渊一个大哈欠：“听说了，我要怎么回答你？好深情好棒棒？别说这种一厢情愿的话，我感觉我又要孕吐了。”
观砚心情复杂。
表白被破坏这事时常发生，司临渊把吐判断为孕吐，也是够惊喜的，他现在巴不得赶紧天亮带司临渊去医院一趟。
观砚给司临渊盖了盖被子，“我不说了，睡吧。”
司临渊难得敏感，察觉到了观砚的动作语气都饱含父爱，骂骂咧咧：“你还敢想当爹？你这么小还想当爹？你不问问你爹我答应吗？！”
观砚没有否认，“嗯，挺想的。”
司临渊连着几句脏话：“睡觉去吧你，梦里什么都有。”
第二天天一亮，司临渊跟观砚都积极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观砚送司临渊去了医院，陪司临渊做了一遍检查之后，跟初为人父似的，站在司临渊后面有些焦灼。
旁边都是伴侣陪同下来医院孕检的，看到司临渊跟观砚两个人外形出众，看起来像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旁边就有一个Alpha对观砚说：“别紧张，门口有孕期护理手册，你们体检完可以去领一本。”
在司临渊怒目而视中，观砚表现得有点青涩：“好，谢谢。”
连带着身边的空气都温柔了起来。
司临渊看到观砚就来气：“你演电视剧？等下是不是还要喜极而泣说我要当爸爸了？”
观砚认真道歉：“对不起。”
司临渊跟观砚等了医生一会，轮到司临渊了，司临渊跟观砚一起走进去，观砚一上来就说：“医生，孕期可以进行性行为吗？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司临渊扭头甩过去一记眼刀：“有！这辈子你都别搞！”
医生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看，两个人都挺健康，活蹦乱跳得可以徒手拆医院了，问：“谁是患者？”
司临渊坐下，“我。”
医院的检测仪器是AI自动检测的，需要等待结果，司临渊跟观砚就先去检测，再看医生。
医生问司临渊：“哪里不舒服？”
司临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天一晚上都想吐，肚子不舒服，我觉得可能怀孕了。”
医生看着他平坦的肚子，“上一次性行为是什么时候？做了保护措施吗？”
司临渊想了想，还跟观砚确认了一下，很坦然：“上个星期吧，当时我们都在发情期和热感期，来不及戴套。”
医生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上个星期？”
司临渊疑惑：“对啊，怎么了？”
医生盯着司临渊，问：“你昨天吃了什么东西？”
司临渊回想了下，“也没吃什么，西瓜、葡萄、牛扒、炸鸡，还吃了几块猪排。”
新手爸爸观砚皱眉，“你怎么吃这么多？怀孕之后需要消耗这么多吗？”
司临渊提怀孕二字必生气：“怎么着？我吃多少还要你允许？酒会上有我就吃了啊！”
医生打断他们的争吵：“酒会？你喝酒了吗？”
司临渊道：“喝了。”
“喝了多少？”
司临渊昨晚酒会中途还睡了一觉，“一瓶洋酒吧，记不清楚了。”
观砚表现出父爱关怀：“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司临渊差点要撕了观砚：“你有完没完！？你有多想当爸爸！？恶不恶心？！”
“别吵了，别吵了。”医生劝道，司临渊和观砚同时停下争吵，回头看医生。前者一脸愤怒，后者带着期盼。
医生用十分失望的眼神来来回回地看观砚和司临渊：“你们要清楚一点，孕吐反应一般从第六周开始。”
司临渊一听，他不正常还得了？扑到观砚身上，单方面厮打起来：“观砚我操大爷，我让你咬我！”
论现实的武力值，观砚还是高上几分，他按住司临渊，问医生：“那他这种情况怎么办？”
不仅孕吐反应异常，昨晚司临渊还喝了酒，这可怎么办。
医生缓缓道：“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昨晚喝多了。”
司临渊：“……”
观砚：“……”
死寂，一片死寂。
司临渊和观砚沉默地从诊室出来，沉默地走到检测AI前面，沉默地注视着这个充满了希望粉色的科室。
不是怀孕，就是喝多了想吐。
这谁想不到啊？！喝了酒会想吐，这不是常识吗？
亏他们两个一本正经想了一晚上，观砚昨晚后半夜被撩起来还装正人君子，强忍很久最终选择小心翼翼地做，生怕弄伤这个名字都想好的孩子，搞半天是喝多了。
司临渊想起医生那种性教育没做好的眼神，扭头就怪观砚：“我没性知识，你也没有？你一个Alpha怎么不了解清楚？昨晚还说等我很久，很久你也没学学Omega受孕知识？！”
观砚欲言又止，还是羞涩地说：“我以为，之前用腿做的时候弄进去了。”
司临渊：“……”
司临渊气得差点当着那么多人咬观砚：“你怎么不早说！我真怀上了我就杀了你！”
旁边的人看这个Omega好像要当场对Alpha大打出手，便拉住了司临渊：“你们小两口不要打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说吗？都要养育孩子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司临渊发飙：“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也配养育孩子！”
观砚看他在这大声骂人，怕他把怀孕的给吓流产了，捂着司临渊的嘴，给旁边的人道歉，还把司临渊拉到一边：“学长，我去给你买早餐。保险起见，你在这等一下结果，别生气了。”
司临渊眼睛瞪了他好几眼，呼哧呼哧的。
观砚摸摸司临渊的脑袋，怕司临渊又炸，便出去了。
第166章 检测造假，腺体污染
司临渊和AI相对而坐，一大早受到惊吓，司临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真被吓得不轻。他坐在诊室外的长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伴侣，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希望和幸福。
司临渊腕上的便捷终端震动了两下，他抬起手，看到他几百年不出现一次的爹在屏幕上着急地等他接通电话。
司临渊想了想，还是接起电话：“爸，一大早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有遗产要分了？”
他爹一接通就听到这不孝发言，气得发抖：“你能不能盼点好！”
还遗产，什么情况下能分遗产？司临渊这是咒他死吗？！
司临渊说：“那你找我干什么？”
他爹从不跟他绕弯子，问：“你是Omega？”
“哦，是吧。”
屏幕上的男人似是非常激动：“你怎么不早点说？你还是精神力S级是不是？”
和他爸情绪完全相反，司临渊的表情沉了下来，“嗯。”
他爸没有注意司临渊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你早说我安排Alpha让你认识，京水多少家族的Alpha喜欢你，之前因为你是Beta而有所顾虑，现在……”
司临渊打断了他爸的话：“你不是想让我家族联姻么，观砚，S级精神力Alpha，让你满意了吗？”
屏幕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观砚是Alpha？他……”
司临渊切断通讯。
京水星的讯息得落后到什么地步。真的是闭门不出的人间蓬莱呗，他还以为要等他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爹才知道他是个Omega。
这种欣喜已经很久没从他爸脸上看到过了，自从他说他是Beta之后。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明白了银河时代无形的桎梏。生为Alpha，便是天然的主宰，京水星司家的未来。生为Omega，便是父亲的棋子。生为Beta，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科技高度发展的银河时代，因为精神力等级和性别，人与人永远不可能平等。
司临渊坐在长凳上发呆，旁边等候的Omega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悄声问他：“刚刚陪你过来的，是观砚？你是他的伴侣？”
观砚在帝都也算有名，司临渊知道这人被认出也正常，“算是，怎么了？”
Omega睁大了眼睛，打量了司临渊两眼，从司临渊身边坐到司临渊斜对面去，隔得很远，像避开什么病毒似的，没有再跟司临渊说话。
司临渊疑惑地走近Omega：“怎么了？”
Omega惊慌地喊道：“你别过来！我不想在公共场合发情！”
这几个字刺中了司临渊，他隐约知道Omega在忌惮什么，不确定地：“你在说什么……”
Omega见他过来，声音都尖了：“你要是信息素污染了，就待在隔离设施里面啊，这里是医院，你一个S级精神力的Omega为什么要过来害人！”
司临渊向前两步，拉了拉自己的阻隔环，怪声怪气：“我是胆子很小的Omega，你这么大声讲话，会吓到我的。”
那个Omega脸都吓白了，看着司临渊越靠越近，拔腿就跑。
司临渊在原地搔首弄姿，扭捏了一会，诊室外鸡飞狗跳，四散而逃。
司临渊走到吸烟区，点了根烟，倚着窗，望着空无一人的诊室。
他最担心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只要被发现了他是被污染了信息素的Omega，无论他戴了多少条阻隔环，都无法消除别人的忌惮。
命定伴侣受到信息素的牵引，多数命定伴侣最终都会结为婚姻，在其中因高度匹配的信息素而发生的迷乱，而发生的强制标记，往往因为两人最终选择共同生活而被忽略。
司临渊沉默地看着AI传输过来的资料，独自一人坐在长凳上，阅读着上面的信息。
观砚回来时，看着男人微低垂着头，正注视着腕上的便捷终端。察觉到观砚的出现，司临渊抬起头，望着他发呆。
观砚问：“结果出来了？”
司临渊点了下头，观砚看他不吭声还没生气，有点奇怪：“怎么样？”
司临渊抬起手，让观砚看便捷终端上的信息，观砚扫视了几眼，又看向司临渊，脸色由惊喜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昨晚是喝多了，但是那晚确实中奖了。”司临渊看向观砚，轻声说：“一周，估计算不上是小生命，你想要吗？”
观砚站在司临渊面前，却觉得司临渊离他很远。司临渊望着他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亲近，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司临渊问的是，观砚想要吗，而不是他想要。
观砚犹疑着说：“学长，我知道你讨厌我，但请你再考虑一下。”
这话说出来，连观砚都觉得无力。
他和司临渊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他们是司临渊所不承认的命定伴侣，他的喜欢是一厢情愿，他是污染了司临渊信息素的始作俑者。
让司临渊怀上他的孩子，太过厚颜无耻了。
司临渊抬起眼看他，“考虑什么？考虑拖儿带女地被关进隔离设施？”
观砚道：“我不会让你进隔离设施的。”
司临渊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也不会让你完全标记的。”
观砚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乞求：“我会另外想办法的，请你不要这么做。”
司临渊轻声道：“分化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是S级精神力。李远清说得对，我很需要别人关注，但我只能当个Beta。观砚，你一路走得顺遂，当然不知道什么是落魄，就连同样是伪装成Beta，我是无奈的选择，你只是为了多加一层保险。”
司临渊往前走了两步，被观砚拉住手，他听到观砚低低地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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