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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单从挨亲的反应看，他哥应该是不反感的。
一开始是被动的，好像有点迟疑有点害羞，后来就被他引着一起缠缠绵绵沉浸其中了。
……不愧是我！
纪寒景卷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暂时把对他哥的担忧抛到一边，后知后觉地关注起自己的感受来。
哥哥的怀抱是又香又暖的。哥哥的嘴唇是甜甜软软的。
哥哥是我的！
日！不愧是我！
这晚的时间过得飞快，他悄无声息地嗨到凌晨才能睡一会儿。醒来后还是要面对现实，提心吊胆地到了片场，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他哥已经到了。
祁燃总是比他先来。这时候正在跟导演说话，一转身看到他，表情明朗地招了招手，“纪老师快来！”
纪寒景走到跟前时明显感觉出他心情很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导演夸我们昨天那场戏很好。”
“是么。”
见他这么高兴，纪寒景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起来，又暗藏忐忑地问，“那……你觉得呢？”
祁燃不假思索道，“很神奇。”
原本他拍最后一场戏之前还在犯困来着。拍完吻戏后就彻底被亲醒了，晚上回去跟周舟感慨到大半夜都睡不着觉。
陷入情绪时的奇妙感受自是不必多说，但他们感慨的主要部分也在于——原来真正的接吻是这样的。
相比起来啵啵简直是在过家家。果然只是开玩笑而已，根本就不是正经在亲。
纪老师的吻才是有灵魂的吻！
祁燃看他的眼神肃然起敬，感叹得不行：“纪老师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纪老师也太厉害了！
“……”
纪寒景听着，恍惚间感觉昨晚江廖音那句“牛逼啊你”像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昨天那场戏的临场发挥超出预期。但是效果实在很好，导演决定保留下来，对后续的剧情便要进行调整。
为了一场戏改剧本，足够体现对表演效果的肯定。虽然随之而来的工作量会增加，但祁燃还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一整天。
纪寒景也悄悄松了口气。想着有了这样的开头，以后的几场吻戏或许都可以再比预期的更深入一点，心里便也按捺不住地雀跃起来。
这天两个人的工作效率都特别高。不过是拍了场吻戏就兴奋成这样，周冠林看在眼里，也忍不住要笑两声“年轻人”。
月底工作很快进入收尾阶段，明市那边场地也都准备得差不多。祁燃先拍完了自己的部分，还剩两天休息，分出一天去隔壁市接受采访。
他特意清空了其他工作安排，为了能全程跟组专心拍戏。唯独这个采访是一早就沟通好的不好推掉，就协调了时间延后到现在才完成。
“其实不回剧组也行。”
采访结束后周舟心疼他路上周转，便建议：“反正这段的戏份都拍完了，要不哥你直接去明市吧？我联系一下那边的酒店你先过去休息。”
剧组已经没他什么事了，回去中转一下好像是没什么必要。祁燃短暂地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我行李都在房间没收拾呢，好多零碎的东西。”
“我帮你整呗。”周舟自然道，“你有什么东西我都知道。”
“还是回去一趟吧。”
祁燃说，“纪老师还在组里呢。”
“……”
周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个意思啊这是？”
“不想让他自己飞。”
祁燃低头扯了扯耳机线，“反正我回去也不用工作，在剧组休息也是一样的。等后天跟他一起去明市吧。”
先前纪老师学校剧组两头折腾，去明市的这趟航班总是一个人坐。
既然可以一起，路途中有个人陪着当然更好一点。
**
到隔壁市的这点距离，乘飞机反而麻烦。他们采访完坐高铁回来，出站时天色已晚，也没再叫剧组派车来接，自己打车回去酒店。
路上周舟还打趣他太会给剧组节省资源，不防他又说了句，“纪老师也有投很多钱在里面。能帮他省一点油钱也好啊。”
“……”
“你怎么那么向着纪老师啊。”
周舟认真打量他两眼，语气渐渐严肃起来，“燃哥，咱这可是在拍戏。你不会是认真了吧？”
“想什么呢。”
祁燃失笑，“纪老师帮了我那么多，总得知道感恩吧。”
“那还行。”
他哥说话向来实诚，说没有就是真没有。周舟放下心来。“我看着也觉得，纪老师对你真不错。没外面儿说得那么恐怖，还挺提携新人的。”
“是啊。”
今天的耳机里放了一整天的民谣蓝调，听得人心里晃晃悠悠的，都快松散了。祁燃心思比人更快地飘回剧组去，“都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道收工了没有。”
“说不准呢。要是拍得快这会儿可能宵夜都吃上了。”
祁燃靠在后座，闷声笑起来，这才想起拉下口罩。顿时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他望向车窗外飞驰的模糊夜景，沉默了会儿，突然道，“舟舟，我现在觉得，或许我真的可以往演戏这条路上走一走。”
周舟没听明白，“现在不是就已经在走了吗？”
“不一样。”祁燃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不知道……我刚来剧组的时候，其实不是特别积极。”
他起初将演戏当成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只想着怎么才能应付过去不要出错，战战兢兢，每次收工总是身心俱惫。周舟因为家里的事故请假，错过了他最低落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是纪老师在陪着他。
周舟问，“那现在呢？演起来感觉好点么？”
“好很多。”祁燃笑道，“现在渐渐能找到在舞台上的感觉了。”
他在这件事上找到了乐趣，能够像完成舞台一样对待镜头，沉浸其中，享受其中。即使累也有非凡的成就感。
“纪老师是指引我走上这条路的人。”
祁燃由衷道，“他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周舟听他这么说，也跟着一起感叹，“那以后咱万一拿个什么奖，获奖感言里好好谢谢他。”
“……”
祁燃被他逗笑了，“你未免对我过分有信心了点吧。”
“嘿，话不能这么说。”
周舟一本正经道，“真的燃哥，我在旁边看着，感觉你演得比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里，连台词都对不上的主角强多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拿个小金人当回影帝啥的呢。到时候我就是影帝的助理了！”
“你是不是把晚上做梦看到的说出来了？”
“嘿嘿。哥你怎么知道。”
“……”
他们一路闲聊回了酒店，到大堂时见到剧组的人在走动。看样子是已经收工了。
祁燃习惯性地戴着口罩和帽子，往电梯走。走一半被旁边人叫住，“队长？”
他顿住脚步。阿颜探头探脑地在打量他，见他停下来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小跑几步过来，“你又回组了呀，我们以为你会直接去明市呢。”
“行李还在这，得回来收拾。”
祁燃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给她开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嗯嗯。”
阿颜一肚子情报，闻言立刻顺着往外倒，“你今天没在组里错过了，有个男三号还是四号的角色，是个Omega，跟纪老师对戏的时候发情了。”
祁燃乍一听，感觉脑子里像打了个结，“……发情？”
看他哥没反应过来，周舟在旁边帮着搭腔，“发情期的那个发情？”
“嗯嗯，就是发情期。”阿颜唏嘘道，“感觉有点像是故意的，就借着发情期，主动跟纪老师要信息素来着。”
祁燃这时明白过来，“他想要纪老师的标记？”
Omega的发情期只要Alpha临时标记就可以缓解。如果是朋友之间，帮个忙也无可厚非。他团里的兄弟们遇到情况特殊的时候，偶尔也会互相解决。但一般都会首选用抑制剂的。
“对啊。可把纪老师给恶心着了。”
阿颜悄悄往楼上指了指，“现在在房间里自闭。可生气了，谁都不理。”
第20章
传闻里确实有不入流的小演员在拍戏时故意暴露发情期的特征，以求勾引上位的例子。亲眼见到却还是第一次。
周舟都听得啧了两声，语气与阿颜如出一辙，“纪老师也太惨了。”
虽然他是个Beta，但也知道AO之间信息素有匹配度的说法。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会让人契合感倍增迅速坠入爱河，匹配度越低则越会令人生厌。
直接和对彼此的印象挂钩，也会相互影响。喜欢一个人会格外喜欢他的信息素，讨厌一个人会连他的信息素一起讨厌。
纪老师这情况估计是遇到匹配度太低还主动往上凑的，被恶心到也正常。
祁燃叹了口气。
早在进组前他就听说过，纪寒景很讨厌旁人当面显露信息素。鉴于身体条件特殊，他想露信息素都没得露，天然地就排除了这条可能被讨厌的隐患，所以相处时对这方面不用顾忌太多。
再加上拍戏以来他对这剧组的观感一直很好，就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这个组里，更没想到会发生在纪老师身上。
“导演已经把那个Omega安排走了。”
阿颜悄悄建议，“队长你看要是方便的话，就去开导开导纪老师吧。”
“干嘛。”周舟警惕道，“这个时候干嘛让我燃哥去往枪口上撞。”
“我不是想着……队长跟纪老师关系好嘛。”
她一脸诚恳地说，“明天上午纪老师还有两场戏，他情绪不好万一影响工作，整个剧组可都要一起加班的。明天是我跟组最后一天了，眼看就能回家歇着了……”
“行了。”祁燃被她可怜兮兮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望得想笑，打断道，“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妥！队长牛逼。”
“……”
“燃哥，咱干嘛要管这个闲事啊。”上楼的电梯里，周舟发愁道，“导演都没来插手呢。万一纪老师心情不好迁怒你怎么办。”
“回来车上说什么你忘了？”
祁燃摘了口罩，随手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纪老师不是会随便迁怒的人，估计是被冒犯到太郁闷了。我去陪他说会儿话解解闷，你直接回房间歇着就行。”
“哦……”
“去吧。”
电梯到达，这一层的走廊上安静无人，1207房门紧闭着。祁燃站在门口按了铃，没有人来应。又抬手敲了敲门，“纪老师，你休息了吗？”
依旧没人应答。
纪寒景强忍着生理心理各种不适拍完戏，回到房间后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从头到脚冲了好几遍还没消停。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啦啦地响，敲门声混杂其中丝毫不引人注意。
祁燃在走廊里来回踱了几步，等了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得回到自己房间门前。拿出房卡要开门时又突然想到，说不定纪老师人不在酒店，实在气闷出去散心了也有可能。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夜不归宿，得问一声才行。他蹲在门口，拿出手机找出纪寒景的微信，又在表情包里翻了一会儿，挑出一张《冰雪奇缘》电影的动图发过去。
是那张妹妹在艾莎房间外敲门的经典场景，发过去时连同那句经典的音乐字幕“DoYouWanttoBuildASnowman？”都会一起自动播放。
【祁燃：纪老师在吗？】
【祁燃：[表情包]】
发完后也不见对面回复。一路乘车回来，疲惫感后知后觉地上涌，他蹲在门口捧着脸眼巴巴地望着手机，等了没几分钟就开始犯困了。
眼睛都快闭上时，听到对面传来冒冒失失的开门声。
纪寒景终于发现了他哥的微信，反应过来后握着手机就冲到门口。刚从浴室出来还穿着雪白的浴袍，腰间的带子乱七八糟地系着，头发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去哪？”
他说，“我也去。”
**
看到那张表情包的瞬间，纪寒景就领会到祁燃的意思。
但跟其他人一样，他以为祁燃会直接去明市等开工，往门口走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
直到亲眼看到他哥真的就在门外等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明的委屈。
原来只觉得生气，现在却更觉得委屈。看着他从困意里挣扎出个笑容，就又开心又委屈，恨不得立刻冲进他怀里告状。
祁燃脚都要蹲麻了，一看他这副模样跑出来就理解了为什么刚才叫他都没有回应。露出个了然的笑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说，“就是上次那家面包店啊。”
“听说那条街上有好多好吃的。剧组马上就要搬去明市了，我走之前想去逛逛。要不要一起去？”
之所以挑那张表情包，除了告诉他自己在门外，那句字幕也有“你想不想出去玩”的意思。
纪寒景想，面包店在他哥心里那是什么地位啊。四舍五入这就是约会啊。
他哥是在问他要不要去约会。
纪寒景用力点点头，“要。”
“那等你明天拍完戏，我们一起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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