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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没有注意到。听他问要不要回去休息，就点点头起身一起离开。
回去的路上，纪寒景给韩莹发了定位消息和事情概述。
作为他爸的首席秘书，莹姐在他心中的印象可以用“神通广大”四个字来概括。纪寒景甚至怀疑她是什么情报组织里退役来的，只要开口，没有她查不到的。办事干净果断。
在抵达酒店之前，韩莹就将调查到的反馈给了他。
确实是狗仔，确实被拍了，底片也已经拿到了。
拍得还挺好。虽然祁燃戴着帽子只露出半张脸，但他的模样是整个暴露出来的，按照最近的日程安排推测，很容易联想到旁边的人是谁。再加上两人靠在一起的姿势十分亲昵，如果有心，还是可以大做文章的。
纪寒景把她发来的照片保存在手机，又问，“他要了多少。”
他们家办事明面上还是讲道理的。按这行规矩，人家辛（无）苦（耻）偷拍得来的底片，不可能说交就交出来。
莹姐依旧干净利落：“从你下个月零花钱里扣。”
“……”行叭。
祁燃一无所觉，瞥到他在看手机还悉心提醒，“专心开车。”
“喔。”纪寒景乖巧地切回导航界面。
一场还未酝酿起来的风波悄无声息地被摆平。
吃也吃了逛也逛了，这天过得挺开心的。明天又要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段工作，回到酒店就得赶紧洗漱休息。祁燃说完晚安刚要进房间，又被纪寒景叫住，“先等一下。我有个礼物给你，等等我马上去拿。”
跟刚到剧组时似曾相识的场面，只不过角色互换。在这里的最后一天，祁燃站在走廊里等着他的礼物，心里想的是自己送出礼物时，偷偷许的愿望。
那时候他们还不熟，他希望自己的礼物能让两个人更亲近一点。
现在算是已经实现了吧？
“这家产品挺好用的。我用了好久。”
纪寒景很快拿了礼物出来，递给他时耳朵好像有点泛红，“不会容易掉。你试试。”
起先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回到房间拆开礼物，祁燃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笑起来。
是一副蓝牙耳机。
他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遍，看到耳机后面有“J”的激光打印标记。
隔天一起转移去明市拍戏，飞机上问纪寒景是什么意思。
纪老师一本正经：“击一阿（jia）加，就是加油的意思。”
“……”
大概是祁燃头顶冒问号的表情太过明显，他一脸正气地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其实是我代言的产品。这个系列的联名款，所以印了名字缩写。”
说完又怕自己心思暴露得太明显，试探道，“你介意的话，我回头帮你换一副没有标记的？”
“没关系啊，又不影响用。音质挺好的。”
祁燃原本不太习惯用蓝牙。除了音响，在外面听歌用的都是手机配送的原装耳机。纪寒景送的这副耳机是同系列里高品质定位的产品，他昨晚上试用一次就真香了。
他们座位相邻。飞机起飞后自己戴了一只，另一只仍旧问纪寒景，“要吗？”
纪老师当然不可能拒绝：“好啊。”
“今天听你的歌单吧。”祁燃说，“我还挺好奇你平时都听什么音乐的。”
“行。不过我好像好久没用手机听歌了。”纪寒景连了自己手机的蓝牙，问他，“你想听什么？”
“听你以前听的就行。”
周舟被冷落在旁边，居然有种难以融入的感觉。想想自己好歹也当了三年的小跟班，顿时悲从中来，“燃哥你变了。你不是说没线没安全感不愿意换蓝牙么。”
纪寒景瞥了他一眼，霸总发言：“我就是安全感。”
“……”
周舟被他一句话噎得找不到词来回：“纪老师……厉害。”
祁燃失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人总要学着长大的。也要学着接受真香。”
耳机里传来的是流畅的钢琴声，舒缓人心。他看着机窗外飘浮的云层，回想来时的路，有种确实要进入下一阶段的感觉。
不过这次是跟纪老师一起。比起他自己进组时，更觉得安心。
几首歌后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正跑神时，耳机里却突然传来熟悉的鼓点。
祁燃愣了一下，原本放松塌下去的姿势又坐直了。听完前奏之后更加确信，也更加惊讶。
这是Eureka出道后首张专辑里的歌，不太具有强烈男团风格的抒情曲。虽然并不是那张专辑里的主打，粉丝讨论度也不算高，但却是十首歌里他私心最喜欢的一首，很用心地参与了编曲和作词。
放到他的part时，纪寒景居然还能跟着哼两句。祁燃满心的不可思议，小声问他，“你也是小卡吗？”
Eureka的团粉昵称是ka，大家都叫小卡。
问完他又觉得，比起从以前就有在听他歌的隐藏粉丝，这更可能是纪老师因为和他一起拍戏才去做的了解。
但无论是哪种，都……太让人开心了。
纪寒景点了下头，又摇摇头，望着他笑起来。
“我是你一个人的粉丝。”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好像还没解释过团名
Eureka是“发现了，找到了”的意思
ka有守护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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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辽！
四舍五入今天有一万字！
嘿嘿
大家今天也甜甜的晚安吧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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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纪寒景属于粉丝里非常“偏心”的那类，俗称唯粉。Eureka的团综和舞台甚至各种节目采访都是只刷祁燃单人cut，明明白白只粉他一个人。
“好像有段时间了，我记得当时是在电视上听到的这首歌。”
看祁燃惊讶得说不出话，他又继续补充说，“我真的很喜欢。所以看了这场的舞台后又去搜的歌，听了段时间就一直留在手机里了。”
“连舞台你都看过？！”
“当然。”
纪寒景虚虚实实道，“我还记得你那场有个空翻的动作，惊着我了，倒回去看了两三遍。”其实是二三十遍，说出来怕吓着他哥。
“对……是有设计那个动作。”
光是他说出来的这些，祁燃就已经感动得不行了。
他们做男团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在工作接触时很容易受到轻视。有前辈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他在做什么，认可他所热爱的事业，真有种从心底被尊重的满足感，格外令人振奋。
这样一想又觉得惭愧——他自己都没有去搜集纪寒景的作品再认真地欣赏加以揣摩过。
果然是纪老师！业界楷模实锤。
“纪老师，待会儿落地以后咱分开走吧？”抵达明市之前，周舟打着商量道，“您先前面走，我跟燃哥走另一个口出去。”
纪老师想也没想：“为什么？”
“……”
听这语气好像是谁要拆散他俩似的。周舟硬着头皮说，“这不是分散一下粉丝注意力么。您接机的粉丝也那么多的，咱们这两拨粉丝聚集起来万一挤出个什么意外事故就不好了。”
这说得倒是有些道理。纪寒景颔首，余光里瞥见祁燃戴上口罩，只留一双清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看向他时微微弯起。
“那就到酒店再见吧，纪老师。”
**
一回到明市，纪寒景归属感倍增。
他是明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从爷爷那辈开始就在这儿扎根了。明市就是他的主场。
从各种意义上看，在这里拍戏都更加便利。有漂亮的大学校园，也有规模可观的影视城，完全可以容纳一整部剧的取景需求。如果不是他得知祁燃接戏时剧组就已经把之前的场地沟通好了，也不会折中推迟到现在才过来。
他不仅可以省下打飞的往返的精力，甚至可以晚上收工后带祁燃回家跟他妈一起吃个饭。
如果能找到机会的话。
离开机场后乘剧组的车，纪寒景先回到主演下榻的酒店。预订房间时花了点小心思，依旧订到了1207和1220，斜对门。
祁燃要稍后才到。时间还早，他到这也是无所事事，稍微收拾了下就窝在沙发里懒散地想晚上要带他哥去吃什么。
没一会儿听见走廊里传来动静，纪寒景起身去门口。打开门时却只赶上祁燃匆匆进房间的背影，随后跟组的保健医生也来了。
周舟把医生请进房间，避着他燃哥低声骂了句脏话。这才瞥见纪寒景就站在旁边，迟疑了下：“……纪老师也在。”
纪寒景嗯了一声，皱眉问，“怎么回事？”
周舟无可奈何道：“还是老一套。”
离开机场的时候，被人恶意地用红外线强光灯追着往眼睛上闪。上车之后眼眶就开始红肿起来，一直流泪睁不开眼。
纪老师也避着他燃哥低声骂了句脏话。又问，“严重吗？”
“说是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之后再看情况。”
周舟说，“应该还好，您不用太担心。主要燃哥怕明天影响上镜，不然就不叫医生来了。”
纪寒景并没有被他安慰到，“听你这语气，不是头一回了？”
“有粉就有黑。”周舟叹气道，“再完美的偶像也不可能讨好所有人。做这行都免不了的。”
“纪老师您先休息吧。等燃哥这边好点了，我再问他看看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行。”
有医生在场，纪寒景没再往前去添乱。回房间后越想越替他哥觉得不平，又没法去找到那个拿红外线乱晃的孤儿揍一顿出气，只能郁郁寡欢地刷手机转移注意力。
祁燃也很想看手机。
他心里很懊悔，下飞机的时候忘了戴帽子，不然就不至于有这事儿了。现在眼睛又酸又胀的不舒服，被医生勒令少用眼好好休息。
但他又实在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想了个主意，把手机举到合适的高度，只睁一只眼睛，过一分钟再换另一只眼轮流去看屏幕。
周舟在旁边看得又心疼又好笑，“哥你想看什么，我给你念念？”
眼角的泪痕都还没消。他半是自嘲道，“不用了。我玻璃心承受不了。”
他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遇到这种事，很大概率是网上又有什么幺蛾子了。登上微博找到Eureka相关话题和内娱圈的几个大v营销号，看一圈下来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上节目的几段采访视频被黑粉恶意剪辑。因为有几个营销号带节奏，掀起了一小波恶评之潮。
底下的评论嘲讽他是Eureka的寄生虫。说他全队最糊。说他只能靠不断地提出道时的风光和兄弟情蹭队友热度。说他假惺惺的样子让人恶心。
但他哪里是到处提。都是被主持人cue到才说的。
这样的言论不止影响路人观感，还很容易让Eureka内部各家粉丝产生内讧。但并未达到需要公关的程度，只能自行消化。
评论区里维护他的粉丝和一看就是无脑喷的水军纠缠乱斗，祁燃看得一阵郁闷，眼累又心累地丢开手机。闷头去整理行李。
“这些人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天在想什么。”
周舟有点担心他，“哦他们可能没有脑子。燃哥你别太当真啊，认真就输了。”
“我知道。我就再气个五分钟就结束。”
祁燃从行李箱夹层里拿出那封被他随身珍藏的粉丝信，坐在床头再看一遍，净化眼球。没五分钟气就消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想屁吃，但如果所有粉丝都能像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粉一样贴心就好了。
周舟以为他就是在收拾东西解压，也没多注意，低头刷着自己的手机，突然咦了一声。
然后又咦咦咦了好几声。
祁燃听得有点好笑，刚要问他怎么了，就听他主动汇报说，“纪老师发微博了诶。”
“发了什么？”
“诶嘿嘿嘿~你自己看。”
祁燃不明所以，去摸自己的手机。
纪老师的微博不久前跟他互关了。当时大概看了下，就感觉他好像不太经常玩，除了宣传文案之外私人内容很少。
今晚却很有些活跃。祁燃点进他最新一条微博，转发的正是刚刚才看到的某个恶意带节奏的营销号，评论只有四个字：“造谣举报。”
“……”
周舟提醒：“看原博评论有惊喜。”
纪寒景只转发了一条比较文明的评论，但并不是只发表了那么一条评论。
祁燃眯着眼点进营销号的评论区里。刚才他看的时候评论区还没这么热闹。往下滑，瞥到那条骂得很脏却很多点赞的评论里多了一层新回复。
短时间里就聚集了更高的点赞数。是他纪老师简洁有力地回复了两个字：“傻逼”。
“……”
纪老师口吐芬芳，居然还跟广大网友掰头起来了。
底下评论纷纷惊讶于他是真身而非高仿。还有好多评论说他是在自毁形象，人设碎了一地。
纪老师特意挑出来，转发回复：“我不需要人设。”
还有很多eureka的粉丝和祁燃的粉丝，甚至是队内其他人的理智唯粉，都在纷纷感谢他的维护。祁燃继续往下拉，注意到一条回怼他的评论，“你很了解他吗？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就这么不要底线地无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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