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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木兰遇到祝英台(历史同人)——御风流

时间:2020-07-24 10:39:43  作者:御风流
  信息的不对称就导致了祝英台来到祝府门口,看到了一排排自缚双手还跪得整整齐齐的亲眷。
  “小民祝英朗,乃祝家之族长。不意冒犯上国虎威以致天兵临府,深以为惧,如今特率阖族主事之男自缚于将军马下请罪。还请将军以慈悲为念,饶过余者性命。”
  还没来得及下马的祝英台在靠近祝府时脑子已经在隐隐生疼,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更是“嗡”的一声就炸了。她从未想过,这世家之族断尾求生之法会在她面前使出来,使用者还是和自己未出三服的族兄。当年她离家时族兄还是挥斥方遒的青年,如今已被生活压得身形佝偻,两鬓斑白。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中逐渐化为实质。其实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中盘旋,不然也不会这些年都没托人往家里捎个信,到今天下定决心回家一看。
  “临深,你怎么了?”自打祝英台说了自己那蹊跷的头疼,花木兰就留了个心眼,一直'暗地里提防着。现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一把扶住了在马上摇摇欲坠的祝英台。
  祝英台借着花木兰的手重新坐稳在了马上,只是那手一直不曾松开过,仿佛能从中汲取到无穷的力量:“我没事。”
  “临深……”花木兰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只是在祝英台在下马时用了几乎半抱的姿势,毫不顾忌的彰显主权用以威慑。
  她才不管祝家人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只是小功曹久未归家,这个面子她必须帮小功曹撑起来。
  只是这事态的发展完全脱离了花木兰的想象。
  祝英台下马后并未上演一出亲人相认的戏码,松绑,扶人是正常程序,然后祝英台就用了一种花木兰从未听过的冷漠声音说道:“祝家四房祝公远,可还健在?”
  跪在地上的祝英朗心中一惊:“四叔前年已经殁了。”悄悄打量着祝英台神色的祝英朗继续小心说道:“享年七十有六,是高寿。走的时候很平静,没受什么罪。”
  祝英台踉跄后退几步,直接栽入了早已准备好的花木兰怀里。花木兰没有说话,只是用隐含怒火的目光凌迟着在场每一个祝家人。观者无不后退。
  祝英台见状遮住了花木兰的眼睛:“我没事,不怪他们。”
  “恩。”花木兰一贯能听得进祝英台说话,闻言应了一声,只是从这沉闷的语气来判断,火并没有消下去。
  “四房可还有成年男丁?”
  “四叔膝下只有一子,英轲正在上虞老家为四叔守丧。”
  “临深!”
  祝英台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临深!”
  祝英台艰难地半跪在地上:“只有一子?只有一子!”
  “说!”
  花木兰一声爆喝,后面的兵卒们也齐齐抽刀爆喝:“说!”
  “说,我说。将军饶命。”
  “四叔……四叔膝下本还有……还有一女。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刚刚为这个孩子起名叫英台之后,就高热不退,三日后就咽了气。四婶也因此伤了身子,未能再有生育。所以,四叔膝下只有一子……不过当初修族谱的时候,四叔还是闹着把那个早夭妹妹的名字记了上去。四叔也因此和家中闹翻,这些年一直在上虞守着祖产……”
  “临深,临深!”
  “再没有了……小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将军若还有怒,尽可发于小民一身,莫要迁怒小民族人啊。”祝英朗一看花木兰那几要噬人的目光和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的祝英台,心下大乱,忙不迭叩首喊道。
  花木兰才没兴趣管祝英朗呢。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悬在正在不断咳血的祝英台身上。
  “临深,临深你怎么样!三娘,来人,去营中把三娘叫过来!”
  “临深你坚持一会儿,坚持一会就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祝英台却把花木兰给推开了,直接跑着翻身上马,扬鞭便走。
  “临深!”花木兰一看就急眼了,也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都别跟过来!我陪功曹去!”
  除了举止异常的祝英台和心急如焚的花木兰,其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祝英朗反应最快,从后面仆人的手里接过了一大锭银子塞入了还在发愣的路孟锐手里。
  “小将军,行个方便,敢问刚刚那两位是?”
  路孟锐就像被蝎子蛰了手一般,把银子扔了出去:“我可不是什么将军,这问题你问问倒也无妨,但你送银子做什么,想害死我啊!”
  “那两位一位是咱们的将军,另一位是咱们的功曹。”
  “小民是想问两位大人的名字。”
  “咱们将军姓花,尊名上木下兰。至于咱们功曹,姓祝,至于尊讳,我就不清楚了。”
  祝英朗心头的疑惑的苗头就这么被掐断了,心里越来越迷惑。但是纵马狂飙往上虞而去的祝英台心里却和明镜似地,心里越来越透亮。
  ※※※※※※※※※※※※※※※※※※※※
  总算收尾收到这了,叹气。
 
 
第107章 
  祝英台把马给跑死了。
  花木兰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功曹这么能忍,能在马背上颠三个时辰,足足把马给跑死了。马没了,祝英台直接就用跑。是真真正正的拔足狂奔,不掺一点水分的那种。什么士子仪态,什么体面风度,都不要了。
  一直冷静自持,讲究修身养气的祝英台现在眼睛里全是血色,哪怕是跑三步就会跌一跤都要跑。
  对于祝英台这种反常行为,花木兰并没有拦着。虽然她并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的小功曹方寸大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一定不是小事,而且成功摧毁了小功曹的心防。
  人不是钢浇铁铸的,都有崩溃需要发泄的时候。花木兰知道自己的小功曹外谦实傲,一定不喜欢自己的糗态被那么多人看到,所以挥退了一干跟随的亲卫,孤身陪着祝英台出来释放。
  只是这个释放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花木兰想象的限度。花木兰好歹是个被秦远逼着读了几本医书的赤脚大夫,知道大哀伤身这个道理,当即把跌跌撞撞,仿若行尸走肉的祝英台给拦下了。
  “临深!你冷静一点!”
  祝英台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她。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会听。如果现在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会陪着你。但是你这样是不行的!”
  “你可能是要去见什么人,但是你这样去,会有谁能放心呢!”祝英台呆滞的眼珠开始有了些微的转动,拉着花木兰前胸的衣服摇了摇。
  “不怕,有我在呢。”花木兰把祝英台抱在怀里,以额相触,随后又将祝英台打横抱起,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棚走去。
  祝英台忽的就焦躁起来,挣扎着想要逃开花木兰的臂弯。
  “没事的。我只是去找个东西。这样走不是办法。”
  祝英台又安静了下来,把花木兰腰间的玉符扯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不发一词,柔弱的样子让人心碎。
  到了茶摊,花木兰并没有给那个迎上来之人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管他惊慌失措的眼神,直接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拿上钱,还有这个。去最近的漠北军宿营点,让他们带两批快马过来,可以的话带一辆马车过来。我就在这等你,若是一个时辰内见不到你回来,后果自负。”
  花木兰在桌上放着的赫然是自己的私章。茶摊老板的消息还算灵通,银子的诱惑加上漠北军的威慑,让他颤巍巍的捡起银子和印章就跑。
  至于花木兰也没客气,抱着祝英台就开始喂水,连茶摊老板放在一旁的鸡蛋也没有放过,全给祝英台喂下去了。祝英台来者不拒,只是动作完全成了机械的进食。
  花木兰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所以只好强摁着心里的思绪,慢慢地等。
  不知道是银子的力量还是印章的力量,不到两刻钟,就有一彪打着漠北军称号的骑兵朝此处奔来。
  “属下等参见大都督!”
  “把最快的两匹马留下来,你们可以回去了。”接过印章塞进袖袋之中,花木兰直接下了命令,又一次和祝英台打马而去。
  中途被花木兰安慰过一番的祝英台明显没有那么焦躁了,只是这奔驰的速度却丝毫未减,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了自己想去的地方——祝氏祖坟。
  祝英台对这里并不陌生,祝家是里《礼经》治家,家风严谨,连墓葬都有属于自己的规制,所以没过一会儿花木兰就跟着祝英台找到了那块刻着“先考祝讳公远之墓”的墓碑。
  祝英台一个字一个字摸过去,终于停在了“孝子祝英轲立”这六个字上,一口血抑制不住喷了出来,正把这六个字染了个血红。
  “临深!”
  “仲符,我没有爹娘了,没有了!爹娘也没有我了,我是假的,假的!”几年猜想一朝成真,祝英台的心里防线是完全崩溃,不停在花木兰路重复着自己是假的这几个字。
  “你是真的!是真的!在我怀里睡觉的祝英台是真的!给我处理政务的祝英台是真的!发脾气了会掐我的祝英台还是真的!你是我的主簿,我的参军,我的功曹!你和我出生入死,你与我策马扬鞭,你是真的,是我的!”见着祝英台这样,花木兰也是满腔着急,一声比一声高,把陷入自我怀疑否定的祝英台给拉了出来。
  祝英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不料却惹出另一个人来。
  结庐而居,是为守灵。一个宽袍长袖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倒是胆气甚足,没有因为面前这两人的怪异举止而心生怯意。
  “在下梁山伯,受过公远公大恩,因此结庐在此为公远公守灵。今日英轲兄有事入山,不在此处。不知两位远道而来,又在公远公坟前这般吵嚷,所为何事?若是有事相询,可全问在下。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二位莫要搅扰公远老大人在天之灵。”
  花木兰对文人一向不大感冒,尤其是这种满口知乎者也,遇事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酸腐文人。再加上祝英台现在情绪不稳,花木兰看任何陌生人都有些不顺眼。
  可花木兰还没来得及恶言相向,祝英台就牙关打颤的说道:“木兰,让……让他走,我……我难受……”
  好了,现在就不是看不顺眼的问题了,而是花木兰想杀人的问题。
  没有犹豫,花木兰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刀:“滚开。”
  可文人的另外一大特点就是轴,尤其是梁山伯这种因为恩惠就能在此结庐守孝之人更轴。这人不仅没退,还上前了几步。
  “还望二位来客把话说清楚,否则在下不退。”
  花木兰谁啊,能动手绝不废话的人物,尤其是梁山伯这个轴人还撞在了她最火大的时候。
  也没废话,直接把祝英台背在背上之后就上前用刀鞘把梁山伯敲晕了。
  “临深,你怎么样,还好吗?”花木兰摇了摇牙齿都要陷入自己肩胛肉的祝英台。
  “没事,木兰,我们走吧。”
  “嗯?好,我带你走。”花木兰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背着花木兰就往墓地外走去。可是还没走到几步,就又见到了那个当年在漠北城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僧。
  ※※※※※※※※※※※※※※※※※※※※
  完结倒计时……把一个脑洞圆了三十万字也是够了……
 
 
第108章 完结章
  “娘亲,娘亲,我的衣服解不开了。”一个有着两个小发包,大红色单衣,精致的如同年画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个正在摇椅上打盹的人面前。
  虽说小女孩叫得是娘亲,但在摇椅上打盹的人却是一身男子装扮。不过细看下来又不像是一个男子,首先是这人喉结不显,其次就是从面相来看,这人已是三十有余,若是男子,又有幼子,当蓄须以示稳重了。
  可这形似男子之人却面白无须,不过更让人奇怪的事情就在于此人虽未蓄须,却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气度,虽粗布麻衣,但不无损于其人风采。仅仅观之就令人生畏,显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能将这么多迥然不同气质结合到一起的也就只有花木兰了,只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大都督了,而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仍在假扮男子的女子。
  “思亲你又偷懒了。”花木兰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慢慢解开了小女孩衣服系带上的死结。
  “才没有呢。”
  花木兰刮了刮祝思亲的鼻子:“你呀,不喜欢练功就算了,和你母亲学学《礼经》如何?那可是你母亲的家学,想传给你们两个很久了。”
  祝思亲把嘴巴撅得老高,抱着花木兰的手臂撒娇:“《礼经》又板又呆,不想学嘛。娘亲娘亲,你就求求母亲,让母亲教我们《易经》嘛,那个有趣。”
  花木兰不为所动,直接戳穿了祝思亲的小心思:“什么你们,可莫把你姐姐拖下水了。你姐姐生性不喜书本,偏爱舞枪弄棒。现在连论语都没背囫囵,还学《易经》呢?”
  祝思亲眼见撒娇无用,很快改变了策略,那就是加大撒娇力度。她把花木兰的手臂摇得更猛烈了:“娘亲,娘亲,您就为我求求情吧,母亲最听您的话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花木兰的心是越来越软了,被祝思亲一求险些就要答应。
  正在这时,又走进来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和小女孩和娇俏可人的思亲截然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名为冷硬的气质,年纪小小就束发结髻,穿着一身练功用的短打,一看去当真是雌雄莫辨。
  花木兰见着这个小女孩来了,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天,不可置信说道:“念远你怎么来了?这个时辰你应该还没练完五百次扎刺吧。”
  花念远在离着花木兰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规规矩矩行礼:“孩儿见过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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