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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

时间:2020-07-24 10:40:26  作者:无繇可医
  也把他磨得没了人气。
  如果说,踏红轩是张方为张玉凉打造的纯金牢笼,程澹就是让张玉凉挣脱牢笼的勇气和力量。
  程澹的出现,令他找回自己缺失的一些东西,比如……人情味。
  红藕那日多的那句嘴,若非有程澹在场,可不仅仅是被赶出踏红轩这么简单。以张玉凉的手段,即使不动用自己的特权,也足以让红藕痛不欲生。
  张玉凉生平最恨多嘴多舌之人,因为他的亲生母亲就死于如今他名义上的母亲在张方面前多的一句嘴。
  “团团……”
  捧起呼呼大睡的程澹,张玉凉轻轻戳了一下他鼓起的小肚皮,笑容温柔。一转眼,他突然看到湖边站着一位低眉顺眼的老婢,虽然笑意犹在,却冷冷清清,好似又变回了原先那个儒雅而淡漠的张家天骄。
  这老婢唤李氏,是张家主母张顾氏,也即张玉凉名义上的母亲最倚重的人。
  恐怕是因红藕之事而来。
  红藕自然引不起高高在上的主母的注意,但张玉凉赶走红藕,就是在下她的面子,她不能不过问。
  远远的看到张玉凉,李氏径自迎上前来,替主子传话:“公子,夫人请您到会香榭一趟。”
  会香榭?
  张玉凉微微皱眉。他猜到了张顾氏的目的,却想不明白张顾氏为何让他去会香榭,因为会香榭是他六妹妹盈倾的住所。
  他这位六妹妹曾犯下过与人私奔的过错,与她私奔那人还是前太子的幕僚,在府中极其不受待见。又因她的生母生前与张顾氏有过龃龉,张顾氏一直不喜欢她,故而她的日子可谓是十分难过。
  今日张顾氏让他去会香榭,莫非想利用盈倾敲打他?
  思及至此,张玉凉正想寻个借口回绝,程澹却忽然醒了过来,扒着他的衣服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咪……”
  李氏见状,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夫人请公子过去,与公子养的这只小猫也有关系。夫人说了,公子年纪小,还是贪玩得时候,养只猫算不得什么,但春试将近,公子须把精力都放在读书上,这猫,还是扔了吧。”
  张玉凉定定看着李氏,笑容渐渐消失。
  腰侧的佩剑似乎察觉到他心底的杀机,释放出了一丝凌厉的剑意。
  李氏当即冒出一头冷汗。
  “这话是母亲说的?”张玉凉轻声问道,语气越和缓,心里的杀机就越重。
  “是。”李氏垂首应道,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
  “那就走吧。”张玉凉蹭蹭睡眼惺忪的程澹的耳尖,“去会香榭。”
  刚睡醒的程澹一脸迷茫:什么?去哪儿?
  ※※※※※※※※※※※※※※※※※※※※
  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老张得手╮( ̄▽ ̄)╭至少也得拖到下章嘛~( ̄▽ ̄~)~谢谢快乐每一天小天使和喵酱小天使的地雷,谢谢凤止阿房小天使的营养液x2,谢谢缪斯小猫小天使的营养液x10,么么哒~(^з^)-☆
 
 
第12章 踏红
  张玉凉带着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程澹来到会香榭时,就见门外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个个面无表情却煞气横生,看谁眼里都有杀意。
  这些人是张顾氏从娘家带来的侍卫,专门负责保护她。
  当年张顾氏嫁入张家时,岭南顾家还是一等门阀,在朝中根基深厚,而今却已没落得连寒门都不如了。
  也不知张顾氏何来拿捏他张玉凉的底气,就凭她尚未入宫的亲生女儿?
  张玉凉从护卫中间穿过,气度闲雅,云淡风轻。那几个护卫却像是存心为难他一般,故意冲他释放旺盛的血气,想要以气势压迫他。
  张玉凉是剑道高手,自然不受他们影响。但窝在他肩上的程澹却被吓了一跳,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还险些摔下地去。
  这下张玉凉恼了,剑鞘中一声清吟,未及出鞘,剑气已沸反盈天,直透鞘背,寒意刺骨。
  那几个护卫当即脚下一软,“噗通”跪了下去。
  “凉儿,进来吧。”
  张玉凉冷冷看着这几个面色惨白的护卫,正待说话,房中忽然传出了张顾氏温柔的声音。
  松开按在剑上的手,张玉凉给有些慌乱的程澹顺顺毛,又把他抱在怀里,这才大步走了进去。
  彼时,会香榭正厅内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仅有的几样物什还皆是旧物,看上去无比寒酸。
  厅内正座上坐着个气度雍容的女子,虽年岁已长,鬓边银丝密缕,眼角也起了褶皱,但依旧优雅美丽,大气端庄。可惜她生了一双吊梢眼,眼尾飞挑,显得刻薄凌厉,并不因上了年纪而显得和蔼可亲。
  相比之下,跪在下首的少女虽然无论是容貌上还是气质上,都与女子相差甚远。五官只称得上清丽,眉宇间的懦弱甚至还使这不多的清丽大打折扣,但给人的感觉就要亲切温和得多。
  前者是张顾氏,后者是盈倾。
  抱着程澹,张玉凉躬身行礼:“母亲,六妹妹。”
  张顾氏的目光从程澹身上淡淡的扫过,不提叫张玉凉来的原因,也不客套,漫不经心道:“凉儿对这畜生的喜爱会否太过了?”
  红藕因骂了程澹一句畜生就被赶出踏红轩,如今张顾氏也骂了一句畜生,这是在故意落张玉凉的面子。
  如此浅显的语言陷阱,别说张玉凉,程澹都能听出来,顿时嘴角一抽:我招谁惹谁了?
  “玉凉对团团的喜爱,与对母亲一样。”张玉凉不疾不徐地答道。
  闻言,程澹用两只前爪牢牢捂住嘴巴才没喷笑出声。而座上的张顾氏脸色陡然一变,这些年修身养性练出的涵养险些功亏一篑。
  张顾氏骂程澹是畜生,张玉凉说爱程澹如爱她,岂不就是在拐着弯地说她是畜生?
  不,张玉凉没有拐着弯,他说的光明正大。
  这一句,可比直接轰走红藕狠得多了。
  所幸,张顾氏毕竟是张府主母,气度非凡,剜了程澹一眼后没再继续挑衅,转而说起正事:“凉儿,你父亲让你三日后前往临初居闭门读书,不到春试日不可归。我这边有件事想让你去做,你今晚便动身吧。”
  临初居位于帝都北城门外的毓秀山上,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被誉为帝都附近最好的读书之处。
  不过,只有世家高门子弟才能进入临初居学习,寻常学子连进门的费用都缴不起,以至于为诸多寒门士子诟病,说是太过市侩。
  “但凭母亲吩咐。”张玉凉随口应下,眼波一转,落在一言不发的盈倾身上,“不知母亲想让玉凉做什么?”
  张顾氏见他看出来了,也不拐弯抹角,讽刺道:“你六妹妹的情郎此时也在临初居,你去问问他,曾经对你六妹妹许下的承诺现在还做不做数。若是做数,就叫他高中之后上门提亲;若是不做数……你自己看着办吧,左右不能坏了我们张家的名声。”
  程澹是厅内唯一一个“局外人”,在听张玉凉和张顾氏交谈的时候,也一直暗暗观察着在场三人的神态变化,刚好捕捉到盈倾听到张顾氏的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屈辱和痛苦。
  这姑娘心中似藏着巨大的伤痛,结合张顾氏所言,不用分析程澹都知道她的伤痛与她那位所谓的“情郎”有关。
  程澹同情她的同时,内心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燃烧。
  “母亲,此人出身贫寒,又是前太子的幕僚,莫说他不可能中举,就以他的家世,即使他高中状元,父亲也不见得会将六妹妹嫁给他。”程澹听出了八卦,张玉凉听出的却是张顾氏对盈倾的羞辱。
  高门女子嫁给寒门士子,这已经不是低嫁的问题了,何况这女子和士子还曾闹出过私奔的丑闻。
  如若这门亲事真的结成,张家将成为雍朝最大的笑话。张顾氏又说不能坏了张家的名声,潜台词当然是让张玉凉打发掉那人,顺带再打一回盈倾的脸。
  事实上,当初若不是张玉凉拦着,盈倾早已在张顾氏的煽风点火下被张方一条白绫勒死。从张顾氏对盈倾的恨意来看,她与盈倾生母的仇怨结得真可谓是深沉似海。
  程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盈倾和张顾氏。
  八卦虽老,却也有新的发展,这事儿看起来不简单啊!
  “凉儿,你就不奇怪此人怎么能以寒士之身进入临初居吗?”张顾氏眯起眼,“这人最擅钻营,不知又讨了哪个王公贵胄的好。此事我便交给你,你务必办妥。”
  张玉凉无奈,只得答应。
  张顾氏轻哼一声,起身离开。从张玉凉身边走过时,她厌恶地看了程澹一眼,正要刺两句。
  忽的想起张玉凉方才的反击,她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不咸不淡来了句:“当心让你父亲看到,他可不喜欢猫。”
  张玉凉微微一笑:“谢母亲提醒。不过,我想父亲应该已经知道了。”
  张顾氏又讨了个没趣,拂袖离开。
  张玉凉向她的背影作揖,全了礼数,回身看向仍然跪着的盈倾时却叹了口气。
  程澹蹭蹭他的脸,而后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盈倾身前,两只前爪搭在她膝盖上,支起身子。
  盈倾一抬头,便对上他圆滚滚的猫眼,那仿佛可以治愈人心的清澈眼波如同一涓细流,淌过她早已荒芜的心田。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程澹的脑袋,却被程澹的爪子先一步按上额头。
  浅浅的暖意在额前一触即离,好像一个善意的祝福。
  拍了盈倾额头一下,程澹扭身跳进沉下脸的张玉凉怀里,小声地喵了几声。
  “咪咪喵……”小气鬼!
  张玉凉亲亲他耳尖,神色恢复正常后才看向呆呆望着程澹的盈倾:“明日我让盈风送一只小猫给你。”
  盈倾瞳孔皱缩,低头讷讷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养得了猫……”
  “你不是照顾不好自己,只是画地为牢,封闭内心。”张玉凉一语道破她的心思,“我让盈风送你的不是猫,而是一份面对现实的勇气。盈倾,你该振作起来了。”
  盈倾没有抬头,一滴眼泪打在她的膝盖上。
  张玉凉言尽于此,无法再多说。
  作为兄长,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程澹看着无声哭泣的盈倾,想的却是盈风。
  又要送一只猫出去,那个猫奴姑娘会哭死吧。
  ……
  走出会香榭,张玉凉抱着程澹训话。
  “以后除了我和盈风……不,除了我,你谁都不许主动靠近,知不知道?”
  程澹不耐烦地抬起后爪挠耳朵,敷衍地喵一声表示回应。
  “敷衍我?”张玉凉气得伸手……点点他的耳朵,“还有,也不许随便给人盖爪子。”
  “咪嗷!”你好烦!
  程澹趴下,两爪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就不明白了,张玉凉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或温文尔雅,或杀气凛然的模样,为何一对着他就变成占有欲爆棚的老妈子?有这么当铲屎官的吗?
  这样一想,程澹更不想理他了。
  这时,程澹突然感觉颈上的铃铛被人扯了过去又系上什么东西,立刻好奇地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张玉凉将一只红色的布包系在铃铛下方。
  “这是我为你求的平安符。”张玉凉眉眼间满是温柔,“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长大。”
  程澹眨巴眨巴眼,拿爪子拨弄了一下平安符,上面仍残留着张玉凉指尖的温度,从接触之地一直暖进他心里。
  平安符忽然微微发烫。
  张玉凉话刚说完,就见怀里的小猫身上腾起一圈银光。光芒逐渐拉长,被包裹着的程澹也从巴掌大的小黑团,眨眼间变成身高才到张玉凉肩膀处的少年。
  黑发玄衣,琥珀色的眼瞳。
  依然如张玉凉第一眼见到时那么美丽,那么虚幻。
  程澹与张玉凉面面相觑片刻——他想也不想地抬手,连同袖子一同砸在张玉凉胸前,将其推开。
  这一举动,几乎完美复制了上午在马车里时他脱身的动作,但这次的张玉凉却并未愣神,而是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回怀里。
  程澹的额头撞在张玉凉胸前,腰身又被他的手臂束住,几乎动弹不得。
  程澹仰头怒视张玉凉:“放开我!”
  啊!这讨厌的身高差!
  被吼了,张玉凉不怒反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团团,我就知道是你。”
  程澹一下子懵了。
  啥?你知道?
  你知道个锤子,当事人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变人啊!
  程澹理直气壮地想着,刚要理直气壮地反驳,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短暂变人之后自己的一系列表现,卡壳了。
  “小傻瓜,不知道我能听懂你的叫声吗?何况你变成人了,我送你的银铃铛也还戴在身上。”张玉凉点点他的鼻尖,宠溺道:“真是粗心大意。”
  程澹:“……”
  他习惯性地把脑袋往张玉凉怀里一扎,想像之前那样蜷成一团思考猫声,却忘了自己选择是人不是猫,这个动作做起来和投怀送抱一样。
  张玉凉自然是大大方方地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笑道:“走吧,我们回去吃小鱼干。”
  “好的喵!”程澹脱口而出,还带了个软萌的尾音,但他自己并未发觉。
  说完,他用力推开张玉凉,兴冲冲地往踏红轩的方向跑,还没跑出两步便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团团!”
  张玉凉及时将他接住,让他免去脸朝下地摔个狗吃屎的命运。
  诶?
  程澹眨眨眼,不信邪地挣开张玉凉的手臂,小心翼翼往前迈出一步。然后,熟悉的无力感涌上,他又摔了下去,又被张玉凉接住。
  如此反复数次,试一次摔一次,程澹差点被自己的腿气哭。
  “好了。许是你刚刚变成人身,还不习惯的缘故。”张玉凉柔声安慰道。
  “真的吗?”程澹可怜兮兮地问,水汪汪的眼睛和他还是猫咪时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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