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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渡(古代架空)——白宿儿/不渡江

时间:2020-07-25 09:42:40  作者:白宿儿/不渡江
  一吻即分,沈长楼听见自己重重的喘息声音,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师父……”季舟一并在喘息,捏着他的下颚骨在眼睫上浅浅落下一吻,他被惊扰般猛然颤了下眼睫,却仍是恼怒地直勾勾看着季舟。
  “当我吻你的时……”
  季舟用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再度撬开他坚硬的蚌壳将里面柔软的温柔乡搅动一池春水。
  沈长楼被他深深吻着,脚一阵阵泛软,只能无力地抓住他衣服保证自己不虚脱地摔下去。
  季舟说:“闭上双眼,取悦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沈长楼这人其实不吃软也不吃硬,但他最吃别人难过时温顺乞求一个倚靠这种让人柔软的动作。
  恭喜季老公get到正确的攻略姿势并且斩获初吻。
 
 
第17章 心迹其十七
  沈长楼想,当一件事一个人被低估太久时,往往就会颠倒。
  他的唇望被季舟凑到自己嘴边的墨绿色药碗抵住,很轻易就被分开唇瓣,将苦涩的药汁倾入进来。
  沈长楼被汤药苦涩地呛咳起来,季舟似乎是心疼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品到残存淌下的药液,方才放下了心,心满意足将他在怀中搂紧了些。
  软筋散的药效在全身游走,沈长楼着实是提不起精神说些什么斥责的话,微眯着双眼任凭季舟将自己搂在怀中,半晌拢眉烦躁道:“把窗户关上。”
  他似乎是在极短的时间就清楚了现在的处境,即便是被人趁虚而入软禁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怒容,神情依旧是一贯冷冰冰地。
  季舟双手将他抱了起来,扯了件鸦青的鹤氅盖在沈长楼日渐消瘦的身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金丝木的软榻上,再转身悄无声息地将两扇窗子阖上了些,将山下那些沈长楼叛逃魔教的消息尽数封锁在一窗白雪后。
  季舟暗自想,他惯是不喜欢从两个东西中择一最好的,如果可以自然是两个都要拿到手,两个都要紧紧攥在手里。
  好在只要沈长楼一直一直被藏在他身边,就没有人敢动,也不用怕那些正道的清洗。
  他这般想了许久,这才放下心来,拖着腮在床沿望着沈长楼,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昨日徒儿下山定了一件白衫子,过了这年头我便至了及冠,白衫子穿上去定是与师父一等一的般配。”
  “前些日子我听见峨嵋山那生了一种奇药,兴许可以治师父你的隐疾,改些日子我为师父上山去寻,采了入药。”
  “听说武林盟中父亲退隐将盟主的位子交给了大哥,大哥平日就不擅武艺,这般怕是有许多人会不服大哥……”
  他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了一柱香的时间,许久之后声音才一点一点低了下来,徒留一点低落的尾音。
  季舟说:“师父……你看看我啊。”
  依旧是他在沈长楼面前一贯的温柔委屈,沈长楼眉心一跳,疲倦而烦躁地睁开双眼,等待他的后话。
  季舟将吻落在沈长楼的眉梢,轻柔密布地吻着,然后拿着手指挑动他的眼睫毛,神情坚定而不可置疑的。
  他用着极温柔的口吻劝慰。
  “倘若师父你不喝软筋散,我定是护不住你,只是想要让你好好的。”
  沈长楼本是因为药效有些混沌地昏昏欲睡,听见了他这般剖白心迹,突然嗤笑出声来,“季舟,你当真能用这么拙劣的理由来欺骗蒙蔽你自己吗?”
  季舟的神情似乎有点受伤,他只是略微有些无错地捂住了沈长楼的双眼,凑脸鼻尖抵住他的鼻尖,低喃地哼哼,重复一遍又一遍:“师父,我欢喜你。”
  “江师叔自从去了朝廷就渺无音讯了……师父,我们只有彼此了。”
  沈长楼眉心微皱,刚欲发怒说些什么,就被他小心翼翼示好地用发顶蹭了一脸,于是便无可奈何地将话语吞咽到腹中。
  沈长楼扭头从季舟手指的掌控中避开,问:“魔教近况如何?”
  “师父……”
  沈长楼见他慢吞吞一脸不愿意说的模样,有几分好笑地轻微扯了扯唇角,须臾间又复于平静。
  沈长楼冷声说:“你来找上我,不也是为了魔教那些事吗?”
  “据说新任魔教左使想要刺杀魔教教主未遂,被折断双臂废去武功,似乎是教主念在他以前劳苦功高,只是驱逐出魔教了。”季舟不情不愿开口,“但即便是饶他一命,他的双臂经脉也已经萎缩,从此往后便是一个废人了,怕是再也习不了武了。”
  沈长楼怔怔地听了一会,眼中神情很复杂,复杂到季舟都说不明白只觉得陌生,直到被季舟不安地拉住衣角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缄默疲倦地阖上了眼,声音干涩:“他……为什么要刺杀教主?”
  “据说是魔教教主醉酒后斥骂前任教主被听见了,那位左使也不知道着了什么疯,竟然让手下谋算着去刺杀教主。”
  “但是这位左使毕竟年轻耳根子软,信了不该信的人,殊不知着魔教上上下下都是魔教教主的眼线,到了刺杀那一天连同心腹一并被围堵在一线天,教主倒是借此彻彻底底给异心人来了一个大清洗。”
  沈长楼面无表情地听罢季舟的话,神情淡淡的,似乎听见这等惨剧没有被掀起任何情绪,只是有些疲倦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不欲再听。
  他低声说:“蠢人罢了。”
  “师父,你怎么发汗了?”季舟有些担忧地望着他额间冷汗,“冷热交替可是会发热的。”
  沈长楼仰着头,任凭季舟擦去自己额间的汗意,似乎是累极了,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闭着双眼抓紧自己的衣襟,身体蜷缩在被褥里。
  酸涩的感觉如同卷边刀刃割开喉嗓,他突然有点难过,梦里眉头紧蹙。
  他想,昔日三十二楼金盏倾倒,他人真情假意溶在酒中,混淆得分不明晰,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真话假话满口胡言,无人当真无人过问,只道他年再见时比谁更安生,醉眼迷离续约来年暮冬掘下雨中泥里睡的的女儿红。
  于是他梦中光怪陆离,他在千万重山间茕茕孑立,依稀看见大师兄眼角泪痕犹新,三师兄面容被软榻碾出两三红印,江寒醉酒时又嚷嚷着谁家道姑生得美艳如花鸾红望见一行少年意气,只是忍笑着再添上新酒。
  琵琶声渐渐缓了,妓子的唱腔如同酒劲绵长,楼外雨打风吹,雨水倾盆下的泥潭里睡着一缸黑黝黝的女儿红。
  铁铲孤零零地放置在一旁,彼时正值倒春寒,料峭春风吹酒醒,没有任何人想着冒雨去埋了土,任凭一缸好酒被淅淅沥沥淋到掺进了水。
  而沈长梦里便冷眼看着这一切,挥刀斩水,连同过往一切哀愁并着再也不曾带上的耳坠一同斩断,将怨恨埋入骨髓。
  他人欢歌并兼笑语,他一人踽踽独行。
 
 
第18章 心迹其十八
  沈长楼从梦里猛然惊醒。
  入了夜,无妄山静得有些沉重,依稀有些碎光透过朱户斜射过来,季舟走的时候极轻,就连一贯眠浅的自己都未曾惊醒。
  他赤脚走到窗边,软筋散让他头脑显得昏沉而迟钝,浑身上下每一处经络如同在沸水中泡化,骨骼吱嘎吱嘎地发出老旧木家具才会发出的声响。
  沈长楼心想:这可不太好。
  上一次功法反噬大概是在刚刚下山修炼时,近乎掏空了整个身体所有养料,差点还丧了命,若不是当时有丸药吊着命,怕是连那时的初春都熬不过去。
  他眼睫冷倦地曳了下来,神情一贯是敷衍的淡漠,只是微微张口,削细的指尖将桌上盘子里的一瓣橘子送入口中。
  毫无血色的唇被橘子汁水润湿,显露出几分水红色,独留唇间上一点,若是旁人见了这副模样,又会想起画本里刚食过娃娃血,白骨堆砌成的山野妖怪。
  他从不在意这些。
  橘子在冬日吃就显得格外凉了,这回也没有前几年那般甘甜,他吃了几瓣就索然无味了,丢在一旁便无人问津。
  他捕捉到庭院外传来吱嘎吱嘎地踏雪声,眯起双眼冲外看去,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似乎季舟下山去拿新定的白衫子了。
  有什么白衫子要深更半夜跑去拿吗?
  院门被一阵狂风打了开来,一股铁锈般难闻的血腥气席卷而入,黑衣少年提着灯笼踏入院门,眉宇间的阴鸷还没完全糅散开来,只是俯身抓起一把白雪从上到下将剑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便一头窜入自己屋里。
  沈长楼依着窗子,熟悉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忽然感觉有点冷,伸手蜷了下衣物。
  自然不是的。
  沈长面无表情,指尖温度一点点消了下去,他感觉冷意压迫着自己的心脏,让他有些无法喘息。
  我不蠢 。
  罪孽锥刺着他的膝盖骨,让他摇摇欲坠,他眨了眨眼睛,企图使自己轻松些。
  杜氏……杜氏……杜氏……杜氏……
  似乎有无数张唇在开合,将近日的惶惑不安连根拔了起来,牵连到深种血肉里的根系。
  沈长楼面容苍白,指尖深陷入木制的门框内,木刺扎入指甲内柔软的软肉,鲜血淋漓。
  他手指蜷缩。
  “他想要什么,你就允他什么。”
  似乎有人在言语,啖尽血肉的模样,“你看尽山河支离破碎,朝廷欲坠倾颓,丑陋的恶臭的绝望的,你被世间一切抛弃愚弄,将孽障万千背负在双肩,任由恶意压断你的脊梁,怨恨折断你的四肢。”
  “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傻呢?”
  “闭嘴。”沈长楼冷淡开口,“你总是让我想起阴沟腐烂里的死老鼠,丑陋得令人作呕。”
  “你不觉得罪孽深重吗?”那人反问,“我远比你想象得更加了解你自己,你一直想死不是吗?”
  沈长楼没有答话。
  那人忽然桀桀地笑出声来,自言自语道:“你无能为力几次了?你就是个心慈手软的懦夫,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是,现在还是。”
  沈长楼面无表情地用指甲点上心口,“闭——嘴——”
  那人被他这般挑衅似乎也没有恼怒,有恃无恐般在他耳边大笑着:“我的道长,我比谁都更了解你那点脆弱可怜的善心,你可是将你师兄藏在……”
  沈长楼双眼骤然冷了下来,指尖刺穿胸口皮肉深入半寸,笑声戛然而止,转之是气恼般的叫嚣,“你当真不想活了吗?我这次可给不了你。”
  “会活着的。”沈长楼面无表情地将染血的指尖擦拭干净,“在一切完成之前。”
  这是他第三次从深渊里爬出来,也是最后一次。
  “不得不说啊……”那人阴阳怪气地笑了,“道长您当真是一个极薄情的人呢。”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家徒儿把你当做宝一般地捧着,这样日积月累地陪伴,对着一只畜牲都不免要生出些许感情来。”
  “道长您还真是狠心啊~”
  用着极为惋惜的口吻,却是明知故问地放肆试探,黑暗中迷雾无形汇聚的双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目光焦距处犹如被冰凉黏液舔舐过肌肤。
  沈长楼抑制住因为阴冷的目光而产生的不适,嫌恶在心中翻滚起来,拧着眉头扯过一件外衫披在仅着单衣的身上,盖住打着寒颤的胳膊。
  他目光落在鹤翎剑上,神情微微一顿,半晌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贪婪,你说话……。”
  “是真的很——恶——心。”
  “这又不是和道长您第一次认识,呵呵,我是什么品性道长还不清楚吗?”贪婪凝聚成深厚的黑雾,轻轻触碰沈长楼心口的伤口,薄雾渗入伤口,如同植物的根系一般将脉络深埋于皮肉之中。
  沈长楼闷哼一声,猩红顺着嘴角淌落下来,神色愈发冰冷,却是任由黑雾施为。
  “果然已死之躯很难维持生机啊……”贪婪收回黑雾,无不惋惜开口,“你都死去了三次的人了,即便是我再努力,魂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倘若你这次再向上一次那样发疯,我可没有能力让你再重活一次。”
  沈长楼淡淡道:“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两年。”贪婪讽刺地说,“倘若你杀不掉那个人,也就只有两年可以苟活了。”
  沈长楼手背暴起的青筋渐渐淡了回去,苍白的面色稍稍回来些许血色,半晌低声开口:“多谢提醒。”
  “哟,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听见你亲口道谢?”贪婪笑出声来,声音却隐约带上威胁,“你可得清楚,你这次的身体本该是停止生机的,若不是我强行把魂灯塞进去,这身躯怕是早已经朽坏了,如今因为你接二连三的失误,我可没办法提供魂灯所需要的燃料,除非你将那人杀了,我才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新的身躯……”
  沈长楼听着贪婪的威逼利诱,敷衍绚烂的笑意缀在眼底眉梢,有所保留地刻意展示出两分旁人想要看见的思虑和重视。
  只是由不得他人深究的神情,一旦过度探究,看见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中演示出的情绪内仅仅只有死寂的空白一片,只会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失望透顶。
  就像是白墙上的一滴蚊子血,佳肴里的一只死苍蝇,和氏璧上的一个缺口。
  只会让人因为他的心如死灰而觉得可悲,想要抹去这个污点。
  他说:“我明白。”
  仅是明白而已。
  贪婪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开口:“我忘了,你没有什么在意的……”
  “贪婪。”沈长楼神情似乎有些怔仲,半晌开口:“过多的时间重置会给他们留下印记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沈长楼答:“他们怕我。”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那些被我杀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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