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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让整个表演室的气氛都冷了下来，林淼和华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投资方马映莲，被看的马映莲脸上带着笑，慢慢点着头，像是在赞同许泽说的话。
只有任竟国，面色没有一丝波动，许久才道：“不然大家投个票？”
“也行？”林淼反问众人。
华永斟酌来斟酌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马映莲主动开了口：“要不然就由任导和林导商量着决定吧，我吧就是个出钱的，也不懂这些。”
“对对对，我也就只能评审评审剧本。”华永附和道。
许泽没吭声，当所有人都看向他时，他才道：“导演决定就行，我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意见。”
任竟国点点头：“那行，先不急着决定吧，我和林导回去商量一下。”
“好好好，那……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继续挑女主的人选？”华永看了一眼手表，提醒众人时间。
“好，华部长，麻烦把小陆和小钟的评分表给我吧，我和林导回去再参考参考。”
“麻烦两位了。”华永将东西递上去，然后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工作人员。
对方立刻明白过来，通知正在休息室的其他工作人员带艺人来试镜。
下午的试镜许泽有些心不在焉，但他知道，女主是不存在黑幕的，唯一能让几个评委都满意的一位女演员是最近正大火的乔明明。
虽然乔明明是演家庭伦理剧出道的，定位比其他女明星要窄，但在《暗河》这种犯罪类型电影里，正是扭转她形象的最好机会，而且乔明明的演技也得到了几个评委的一致好评。
“女主就定乔明明吧？”这次是任竟国先发声了。
许泽依旧没作声，其他三人倒是点着头同意。
“许老师觉得呢？”
“嗯？”许泽怔了下，复又点点头，“可以，形象和演技都符合。”
看着众人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许泽突然有点没来由的郁闷，他好想现在就见到钟一然，现在就抱抱他。
【三】
从世纪影视大楼中走出，许泽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吐净一整日见识到的不愉快。
“喂。”许泽坐进车里，立马给钟一然打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瞬间，许泽顿时觉得爽快多了。
“你们结束了？”钟一然不知在吃着什么东西，说的话不太清楚。
许泽轻笑了下：“在吃晚饭？”
“对啊，吃火锅。”钟一然大概是将手机拿开了，凑近了正沸腾着的锅，“听到声音没？”
“听到了。”许泽笑着问他，“那你中午带回去的菜怎么办？”
“嗯？被我都倒腾了一下，涮火锅用。”钟一然想了想，问他，“要不要接视频电话，可以给你看看，啊……你现在在哪儿？流量够用吗？”
“够，我流量不限量。”许泽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和钟一然视频，流量敢不够用吗？就算是花钱也要用！
那头很快拨了视频通话来，钟一然将手机对着锅里：“看到没？这是中午剩的红烧肉，这是蟹爪，还有这个，都是我们中午吃剩的。”
“你吃火锅，梁成不会说你？”许泽看的清清楚楚，钟一然将有汤料的几样都撇清了汤，再加上火锅底料味道本就比较重，所以涮完几乎不剩原本的味道了，反倒像是正宗的火锅。
“不会，他都不太管我这些的。”钟一然说着，又问他，“你吃饭没？我怎么看你好像还坐在车里？”
“对，刚结束，准备回去。”
“那要不要……”钟一然本想邀请许泽来自己家一起吃火锅，但又想起两人家住的有些远，说到一半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许泽自然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点着头不住说：“要，我现在就去！”
“啊？”
“难道你不是邀请我去你家吃饭吗？”
“是啊，但是你家很远的，晚上……”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车子已经发动了，停不下来了。”许泽装模作样地踩了下油门，又晃了两下方向盘，直接把钟一然给逗笑了。
“那你赶紧来，不然我都吃完了。”钟一然说完，便把视频电话挂了。
许泽这次是真的发动车子去往了钟一然家，因为有了盼头，刚刚的一切不愉快仿佛都不存在了。
车子开到钟一然家的小区时，还不到六点，距离钟一然跟他视频通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许泽一边关车门，一边想着，该不会对方已经吃饱了吧？
坐电梯到十三楼，许泽按了两下门铃，然后站着等对方来开门。
正在做吃播的钟一然吓了一跳，直播的弹幕里满满都是——
“然然家来人了？”
“我还以为然然在公司直播呢！”
“然然快去开门呀，是谁来了？”
“是不是邀请了嘉宾一起做吃播呀？”
“真的好久没看然然直播了！”
“开门啦，你家门铃响了！”
……
钟一然想到许泽，再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六点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是半小时过去了。他也不好关掉直播，因为他在接到了梁成的电话后，被对方知道了自己在吃火锅，最后被强制要求做一个吃播巩固人气。
因为他实在太久没有做直播，粉丝都嗷嗷叫着要看吃播，建议信都发到公司邮箱了。
他答应了梁成播满一个小时，现在才过去二十分钟。
钟一然慌慌张张地同直播间的粉丝说了声：“我去开门，大家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粉丝们纷纷表示没关系，一部分人见他没提是谁敲门的，还以为是快递之类的。
门打开时，许泽正站着要给钟一然发消息，他以为对方没听到门铃声。
“晚上好。”许泽微笑着打了招呼。
钟一然眼神有些游离，嘴上反射性地应了：“晚上好，你这么快就来了啊？”
“对啊。”许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突然有事？要是不方便我就先回去。”
“不不不！”钟一然赶忙把人拦住，对方都开了半小时车过来了，而且明明是自己邀请的，还把对方赶回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那个……跟你说个事。”
“嗯？”许泽尾音上扬。
钟一然双手交叠，互相捏了好几下才开口：“我在做吃播，公司要求的，要一个小时。”
“啊……我懂了。”许泽点点头，“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钟一然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咳……我都邀请你了，你怎么能回去呢？而且我一个人本来就……吃不完的。”
“好，我知道。”许泽揉了揉钟一然的头，“不回去，你别急，我会好好装的，放心。”
钟一然听了他这话，放松似的松了口气，但又有点不是滋味，努力将那奇怪的感觉压下去，他直接把对方带进了屋子里。
“我回来了。”钟一然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坐到地热上，“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特殊嘉宾。”
——“真的是嘉宾？”
“哈哈哈我看你去了这么久，还以为是快递小哥！”
“前面等等我，我也以为是快递！”
“好奇嘉宾是谁［期待］”
“咳。”钟一然轻咳一声，朝许泽招了招手，“过来。”
“等一下，我热个牛奶。”许泽的确是在热牛奶，他一整天没喝水，渴的不行，钟一然家冰箱里的东西都是之前他感冒时，自己留在这里照顾他时买的，里面还有四五瓶牛奶没喝，他干脆倒出来热了一下。
——“卧槽，我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是男人的声音啊！”
“妈鸭不会是……倚水？”
“妈妈这里有人虐狗啦！”
钟一然瞥了一眼弹幕，看到这些人发的东西，莫名觉得脸发热，他不住摆手：“你们等会儿，人还没来呢，不能这么随便判断。”
“判断什么？”许泽端着牛奶走过来，递了一杯到钟一然面前。
钟一然呆呆地接了，还说了声“谢谢”，才抿了一口：“他们在猜你是谁。”
——“然然你太坏了！我们没有猜！”
“没有猜！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们！没！有！猜！”
因为许泽正站着，所以他微微俯下身看了一下弹幕，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们别总是欺负他。”
钟一然脸一下子红了，半天都没吱一声。
弹幕里全都是“完了完了”的字样，有的甚至还说钟一然小媳妇样太明显了。
许泽坐到他身边，替他夹来一块红烧肉：“这块大的吃完就吃点别的，瘦肉吃多了晚上不消化。”
“嗯。”钟一然点头。
“青菜多吃一点，辣的少吃，虽然知道你牛奶肌肤不长痘痘。”许泽又给他夹了点青菜。
“嗯。”钟一然又点头。
“这个鱼肉还不错，中午你不是说喜欢吗？多吃点。”许泽又替他夹了块鱼，把鱼刺给剃掉了。
“嗯。”钟一然第三次点头。
“可乐别喝了，汽水喝多了晚上不好睡觉。”许泽见到桌上摆着一杯可乐，替他端到了一边。
“我还没喝呢。”钟一然小声抗议。
“喝牛奶，乖。”许泽忍不住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喝牛奶好睡觉。”
“嗯。”钟一然第四次点头。
因为两个人的互动，原本一直都是钟一然说说说的吃播突然变成了大型撒狗粮现场，直播间的粉丝纷纷表示要腻死在糖堆里了。
——“嗝～我打嗝了谁知道？狗知道。”
“想谈恋爱的一天［委屈］”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神仙情侣？”
“应了四次，要不要这么乖？”
“反抗一下吧然然！”
“前面别走，其实然然反抗过了，但是反抗无效。”
因为许泽突然加入了钟一然的吃播，微博上也跟着热闹了一圈。原本“倚水”的粉丝从未见过他本人的长相，但自打钟一然和“倚水”公开恋情后，他们最喜欢的大大露脸的机会陡然从零变成了无限次！
直播间里原本还只有钟一然的粉丝，不过一小会儿，就有许多许泽的粉丝也进来了。
有些书迷是真的书迷，不停问着有关《暗河》是否卖了影视的问题，还有的书迷也是人迷，见到许泽就没了魂。
——“倚水大大不仅有才华，长得也好看，窒息了。”
“腿长一米八。”
“脖子以下全是腿？”
“哈哈哈哈和我们然然刚好是最萌身高差！”
“羡慕了！我男朋友就是二等残废啊！”
“前面的等等！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么说他吗哈哈哈！”
钟一然看了一眼弹幕，发现在许泽加入直播后，弹幕已经完全开始放飞自我了。他忍不住提醒：“我们这里是吃播，我继续跟你们说，火锅要怎么吃才好吃！”
——“好好好你说你说！”
“哈哈哈哈然然要生气啦！”
“敲可爱！”
“［害羞］”
“停停停！”钟一然赶忙阻止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我一开始没跟你们说，这些菜其实是中午吃剩的，现在这顿火锅就是剩菜利用。大家也是可以利用剩菜来做一次火锅的，像这种汤汁比较多的，把汤倒了，再稍微涮一下，就能吃了。”
“很神奇吧？我也觉得，这样既不会浪费，也能吃饱。”钟一然还想继续说，突然看到弹幕上有人问他是和谁一起去吃的午饭，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了，“和他一起去的。”
被点名的许泽正夹了一筷子青菜要往钟一然碗里放，他转头就看到钟一然端着杯子喝了口牛奶，像是在掩盖紧张。
嘴角的白色牛奶渍实在是吸引人，许泽终究还是没忍住，凑上去对着那位置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啦，白天太忙了＿（：з」∠）＿
大家除夕快乐！明天睡醒了我起来给大家发红包哟～爱你们！－３－
第38章
“你们两又闹幺蛾子了？”梁成电话打来时，微博上早已因为许泽和钟一然在做吃播时亲吻一事上了热搜, 现在一刷新微博, 满屏幕都是营销号传的许泽亲吻钟一然嘴角的剪辑片段或动图。
“……梁成哥，咳,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钟一然作为当事人之一，乖乖道歉。
梁成叹了口气：“算了, 毕竟对外你们是情侣，卿卿我我的也是常态。不过……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可别忘了你是和许成谈了一年恋爱。”
“梁成哥。”听到对方提起久违的名字，钟一然皱着眉头打断，“那已经是之前的事情了，我和他相识的太草率, 在一起的也很仓促，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一年到头拢共才见了几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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