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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古代架空)——一月三捷

时间:2020-07-25 09:52:34  作者:一月三捷
  李肃一听,脸上下意识露出不爽的神色,就算知道那是噩梦,梦里魏淑尤铁定没什么好下场,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长笙梦里,李肃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介怀。
  他轻声道:“梦到他怎么了?”
  长笙喘了好半天的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给透湿了,不知是热的还是被吓的。
  李肃也不嫌弃,贴着他汗涔涔的身子,倒像是觉着怀里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心下十分满足。
  长笙将脑袋一点点扯了出来透气,哑着声说:“梦到他在战场上受了伤,被敌人用刀枪扎成了刺猬,我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看着他流了那么多的血,想去救他,可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弹不了......”
  李肃轻笑一声,安慰道:“梦都是反的,你是太过担心他了,魏王爷悍勇无畏,这世上少有对手,且又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只有他将别人扎成了刺猬,这事我看轮不到他。”
  长笙叹气道:“我知道,但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我只要一想到,就还是觉得害怕。”
  李肃将他肩头的被子拢了拢,说道:“你若是太担心,明日我让人去雁渡门悄悄打探一番,好不好?”
  长笙点了点头,才闭上眼睛继续准备睡去。
  李肃低声问:“衣服都湿了,要不要脱下来,这么穿睡着不难受吗?”
  长笙实在是有些困,咕哝道:“都行......”
  李肃一笑,立马三下五除二的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又看了看自己被长笙染湿的里衣,想了想,还是去换一身比较妥当。
  等他再重新睡下的时候,只觉得光溜溜的长笙竟是比平日里抱着更软一些,原本他还没什么奇怪的罪恶的想法,可耐不住长笙胡乱爱扭的毛病又犯了,几下将他浑身蹭都邦邦硬,实在是让他头皮都快麻了。
  干脆直接手脚并用将长笙蹬到最里面,给他把被子盖好,自己往外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些,只着了半个身子在床沿上,这才安心下来。
  这一觉两人自然都没有睡好,可李肃是个极度自律的人,一到时辰说起就起。
  天还很黑,长笙被他从睡梦中硬是拖下了床,骂骂咧咧道:“大早上的作什么妖,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语气厉害的完全没了昨晚那副担惊受怕的小媳妇样,惹的李肃直想笑,说道:“不是说了今早带你去个地方吗?快些穿好衣服,得出门了。”
  长笙不满的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皮,问道:“什么地方非得摸着黑去?你是不是又想诓我?”
  李肃见他坐在床沿上不动弹,抓了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奈何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捣鼓了半天,扣子全都扣错了,他徒然生出一丝挫败之感,只得无奈道:“你若是再不快些,就穿成这样跟我一起去好了。”
  长笙气的白了他好几眼,磨磨唧唧的把那些扣子给扣齐整了,才脚步虚浮的跟着他出了门。
  西山道路崎岖,两侧高山险峻,山顶更是料峭。
  几百年来,想登山顶的人数不胜数,却因为太费脚力,大部分人到了半山腰便放弃了。
  当年高祖年轻之时,曾五次登西山,每每都会攀至顶峰俯瞰他脚下这万里江山,回去之后更加励精图治,将国家一步步治理成当时最为鼎盛之际,后来年纪大了,也就很少再过来,可每每站在长生殿仰望山巅之时,高祖都会感慨两句什么。
  可能是那些韶华流逝一去不返的岁月吧。
  李肃和长笙将马扔到了半道上,等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西山还没有到高不可攀的地步,只不过世人都碍于它路难走才不愿继续,若真这么一路蜿蜒而上,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时辰。
  长笙倒底体力不如李肃,后者站在一旁像是刚吃完饭那么自然,而他用手撑着膝盖喘了老半天的粗气,哼哧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山顶上狂风呼啸,将他的声音吹的七零八碎,天际线处淡淡的红色若隐若现,李肃抬头望着那处出神半晌,才道:“那十年里,我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十年前的李肃刚从夜北回到西汉,整天过着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时候除却每日一个人闷在梧桐苑里,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西山山顶上度过的。
  只有在这里,俯瞰广袤大地的时候,他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才会有一丝难得的慰藉,那个时候,他不止一次不害怕长笙已经死了,可每每站在峰峦之巅看日出日落的时候,他便坚定的告诉自己,长笙还活着。
  若说是魏淑尤给了长笙第二次生命,那么这西山的千万流云残阳,便是这些年李肃活下去的希望。
  长笙是他的希望。
  脚下的路并不是很平坦,枯枝被狂风卷的咯吱作响,长笙走到他身边,十分自然的将他身上的大氅揭起来一半给自己裹上,就像小时候他们一起坐在朔方原上一起看牛羊成群而过那么自然。
  实在是太冷了,长笙想。
  除此之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风太大了,你这些年就时常一个人站在这么?”长笙问他,整个人贼头贼脑的缩到李肃胳膊底下,用他大半个身子做了个人肉挡风墙。
  “恩,”李肃说,一双眼睛看着天际线逐渐升起的太阳轻声道:“那些年,看惯了这四季变化的,再去观其他,便觉得这世间没什么是放任不下的。”
  长笙皱眉道:“你好端端的这么严肃是做什么?”
  李肃轻笑一声,提着他的后领将长笙从自己胳膊下面揪了出来,说道:“我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样的景致,体会一下当年我当年的心情。”
  长笙:“你当年跟我一样怕冷想睡觉吗?”
  李肃:“......你就没点什么别的想法?”
  长笙打了个哈欠:“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好不好,藏着掖着的我又猜不透。”
  李肃:“......有些事情还得你自己去亲自体会才能理解,你......就没有一点想说的话?”
  太阳已经逐渐露出个脑袋,天际线红光大盛,像是北陆当年永不湮灭的圣光。
  长笙看着那远处出神半晌,心里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岁月不息,轮回不止,逝去的回忆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荡漾在年轮之上,新的生命才能在摧枯折腐中获得新生。
  可那些所谓的人生体会他怎么会不明白呢?明白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当做不懂的样子,长笙说道:“有什么可说的?说那日出实在是好看,我都舍不得走了?那不成,太冷了,我还想回去再多睡一会儿。”
  李肃叹了口气,果然,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两人傻了吧唧的站在顶上吹了小半个时辰的风,等太阳终于破云而出的时候,李肃才带着长笙往回走去。
  原本一路无话,直到山脚下的时候,李肃才将长笙胯-下的马扯住了脚步。
  风将他头发吹得有些凌乱,李肃伸手拨了拨长笙鬓边散落的发丝,轻声道:“长笙,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殷平他还活着......”
 
 
第76章 
  四日后的古道之上,高黑大马疾驰而过,月色沧溟,幽幽的俯瞰大地。
  京都城内宵禁严格,尤其是年关将至,再加上新帝即将登基,城门口灯火通明,里三层外三层将厚重的大门裹的严严实实。烽火台上每隔三步有一名士兵持枪驻守,枪剑倒映出森然冷意之光,宛若罗刹。
  ‘嗖嗖’两声轻响,一道黑影像是夜枭一般瞬间从城外跃了进去,来往巡逻的禁卫刚拐了个弯,那黑影瞬间便消失在漆黑的长街之上。
  低沉的叩门声从外面响起,守门的老头窜出一个脑袋,一见来人,瞬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忙腾出一条缝隙让他进去,随后一双眼睛往四周警惕的看了看,见没有巡查而过,才赶紧闭上了门。
  将散了一身的霜雪随意一拍,徐风朝着院中灯火最亮的地方走去,下人给开了门,屋子里,殷平正弯腰趴在桌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的问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徐风将头上裹着的头巾摘了下来,露出那张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脸,恭敬道:“是,所有的事现在都交给池先生在做,那一千铁浮屠随后就能赶到。”
  殷平直起腰看他,挑眉道:“怎么不是跟着你一块来的?”
  徐风说:“重甲在路上太快容易被察觉,再过三日就是新帝登基的日子了,下臣怕赶不及,就先来找王汇报一番。”
  殷平点了点头,问:“过来的时候有越州那边的消息吗?”
  徐风道:“朱先生他们已经去联络了,目前具体情况还没有到我这边......不过听说这次西汉派去的是梁国英的义子,那个年轻人倒是很厉害,一来就将那边的局势暂时给压了下来,不知道后续会怎么样。”
  殷平冷哼道:“赤水那边的中央军不也照样把我们的军队打的连连败退么?!不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怎么能对我们有所松懈?”
  徐风躬身道:“是。”
  殷平又低头继续动笔,徐风站在一旁好半天,又说:“有个消息还得向王禀报一番。”
  殷平头也不抬的‘恩’了一声,徐风:“这些年关于世子的行踪一直没有什么线索,前些天我们大军退到红川河畔的时候,当初派出去寻找的河络人回来带了些消息。”
  伏在岸上的人唰的一下抬起了头,笔尖的墨子凝成水珠在纸上化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问:“怎么说?”
  徐风小心翼翼道:“这些年那个河络人走了不少地方,回来途径九嶷山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当年在山上侍候伏羲后人匡子楚的家奴,那家奴与他闲谈之时无意间提起十年前有个被从西汉带来的年轻人,河络人想要详细询问,但那家奴似是察觉失言,赶忙就走了......王,虽说没有什么太多的消息,但池先生觉得,从时间和那家奴的态度来看,当年那个被人从西汉带过去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咱们消失的世子。”
  殷平一双眼睛静静的望着屋外的大雪出神,徐风站在一旁不敢再言语,十一月中旬,西汉的天已经很冷了,这些年在南方生活惯了,倒是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冷。
  垂了垂眼睑,殷平说道:“不要放过任何一条消息。”
  徐风一愣,赶紧道:“是,池先生已经让人前往九嶷山去查了,但可能时间会久一些。”
  殷平:“九嶷山百年来都是伏羲后人的地界,他们天生懂卦象,知秘术,通法阵,一般人很难寻得他们的踪迹......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人找出来。”
  徐风认真应下,没再说话。
  殷平从案几后面走出来将两扇门全部敞开,冷风瞬间大片涌了进来,将人浑身上下钻了个哇凉。
  背对着灯火而立,殷平突然问他:“这些年,你有没有再想到过他?”
  徐风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颤声道:“下臣没有一日敢忘记。”
  殷平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是......”
  徐风原本沉寂的面孔突然露出一丝悲戚,双目微微泛红道:“若是长笙小王子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保佑我们早日找到世子。”
  他说着,突然朝背对而立的殷平深深一鞠,沉声道:“夜北鹰旗重展北陆!”
  ·
  王域的设防一日比一日严谨了起来。
  新帝三日后登基,各国使臣已全部住进早已被安排好的宫殿,李肃穿着一身雪白大裘正在主干道上跟一名千夫长交谈着什么,但见一身黑衣长袍的中年男人缓缓走进,千夫长最先抬起头来,似是认识来人,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张将军。”
  李肃转过头去看他,那人生的三庭五眼,身材十分健壮,其他的倒是没什么特别,唯独腰间那柄承影剑十分乍目,于火光之下泛着淡蓝色的光辉。
  似是连问都不问,李肃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朝他微微颔首,说:“夜深了,将军不去自己的寝宫呆着,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认生的禁军误会了,怕是要惹出麻烦。”
  对面的男人眉梢一挑,讶异道:“你认识我?”
  李肃淡淡道:“南楚第一名将的风采,肃不敢不认识。”
  中年将军笑了一下,说:“你是......李肃?”
  李肃点头,似是不大愿意多话。
  中年人感慨道:“是你啊,十年前在夜北的时候,你这张脸上的神色就是这个样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个子比从前长高了不少。”
  李肃微微蹙眉,似是对他一番话语有些不满,却并不想多作什么解释,只道:“有劳将军记挂了,十年前,将军一把桃木剑,险些用道士的身份瞒过所有人,倒是让肃开了眼界了。”
  张宗移讪笑两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李肃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两人身高一般无二,只是李肃清瘦很多,看起来倒是比他矮了半截,衣料轻轻摩擦而过的瞬间,张宗移忽然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这些年来一直在找殷平吗?”
  李肃原本前行的脚步猛然顿住,唰的一下转过头去看他,凝重道:“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张宗移笑道:“我的话可多着呢,就是不知道红缨将军有没有时间听我细细说来?”
  “看来将军是有备而来了?!”李肃冷冷道。
  张宗移不甚在意道:“那又如何?若是质子愿意的话,于我有备无备算什么干系?”
  李肃眯着眼看他,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暖阁里的火盆燃的正旺,小太监将炉口轻轻阖上之后,这才出了门,卧室里,只有盘腿相视而坐的两人,谁都没有想要先开口的意思。
  “这茶还不错,你尝尝。”
  不知过了多久,张宗移将桌上的茶杯往李肃眼前推了推,终于开口。
  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李肃抬起眼皮看他,问:“条件呢?”
  张宗移一愣,随即低声笑开:“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城府,倒是我低估你了......先喝茶,一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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