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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竹马暗恋我(古代架空)——古城涟漪

时间:2020-07-26 09:09:51  作者:古城涟漪
  他的嘴边挂上一丝锋利的笑,“高大人位高权重,更要居安思危。有些事可万万不能忘。比如,你是太师的狗腿。比如,本侯效忠的是皇上。你说,万一我失手把你打死……皇上会如何?他刚登基不久,外强环伺,内乱暗涌,我不说,高大人也明白。所以,下次招惹本侯前,掂掂自己的分量!”
  他揪着高骈的领子,扬手就是一巴掌。夜深人静之际,这一巴掌听来分外响亮。响亮的高骈几乎分不清他的晕眩是源自这刺穿耳膜的声响,还是屈辱疼痛带来的愤怒。
  沈璧的声音低的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到,高骈知道沈璧故意羞辱自己,可他还是按压不住心头呼之欲出的怒火,“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口黑血。
  “……你如此大逆不道,我,我一定要禀告皇上,治你的罪!”高骈靠着花墙,只有进的气,没有出得气。
  “刚才的话有谁听到?有谁可以为你作证?焉知你不是为了报复,故意污蔑本侯?高骈,你诬陷沈秋泓通敌卖国,这笔账,我可一直记着呢!在我没有找你麻烦之前,你且夹紧尾巴,好好享受最后的好日子!”沈璧扯过高骈的衣摆,擦掉手上的污血,笑得分外凉薄。
  高骈骇然抬眸,方才冲天的仇恨悉数被这一刻的恐惧压制,“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是没有证据,你最好祈祷我查不出证据,否则,我会让你血债血尝!”
  院中火光大盛,脚步声凌乱,似乎来了不少人。
  沈璧回头,见御林军的人马在院里一字排开。走在最前面的赵统领上前朝二人行礼,看了眼伤势十分惨烈,倒在墙根的尚书大人,险些没忍住笑,“侯爷,高大人,随末将入宫一趟吧!”
  “赵统领先行,待本侯回去换件干净的朝服。”
  沈璧是冲回侯府的。
  进了门就将染血的长袍脱下,丢到一旁,好像那衣衫上沾染了令人恶心欲吐的东西一般。
  福伯忙上下检查,“侯爷可有受伤?”
  “没。”沈璧胃里翻腾的厉害,“备水,我要沐浴!”
  福伯一边着人备下洗澡水,一边打探,“那……高骈可好?”
  “为何不好?”沈璧睨他一眼,“你怕我将他打死?放心,我才不会干那么蠢的事,打死他只会脏我的手。”
  福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洗去身上的污物,沈璧的呼吸畅快了许多,把外间候着的福伯叫了进来,“准备朝服,我要进宫。”
  “这么晚了,皇上还召侯爷面圣,是不是高骈的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了?”福伯抱着朝服进来,看到光着膀子从水里起身的沈璧,顿时愣住。
  眼前根本就不是少年人该有的身体。胸口,腹部,手臂……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疤,密密麻麻几乎布满全身。
  方才泡澡时沈璧一直在出神,忘了这一身的伤根本见不得人。这会儿看到福伯的反应,才察觉上身未着一缕,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被他瞧见,忙扯过披风,胡乱裹住伤痕,“朝服放下,出去!”
  福伯没动,眼里涌出泪水,“少爷,你身上的那些伤……那些伤……”他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
  如今光鲜亮丽的表面下,曾是怎样的生死徘徊和煎熬?
  沈璧知道福伯又心疼他了。小时候受伤了,福伯也是这样一遍遍喊着“少爷”,潸然泪下地为他处理伤口的。他亦被这一声称呼唤得胸口泛酸,许久,只拍了拍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奴,语气平和如水,“没事了。这些伤口都好了,不疼。”
  福伯眼底浑浊,连连摇头,“侯爷,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老奴从没听你说过。”
  沈璧笑得风轻云淡,“战场上留下的,那时候年纪小,受伤在所难免,不必大惊小怪。现在已没什么人能伤到我了。”
  他十六岁做百夫长,只用了五年就成为镇边大将军,接手沈秋泓的杀破狼军,个中心酸,不消说,福伯都能猜到。
  一个在疼痛和鲜血里长大的孩子,这些伤疤又算得了什么?根本就不值得他为此悲不自胜,心有戚戚。
  可他越是觉得这些伤理所应当,福伯就越难过,又怕克制不住自己,惹沈璧心里不痛快,便找了话题,“侯爷入宫,可是因为高骈?”
  沈璧点头,“御林军刚才去了高府。我揍高骈的事,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了。”
  福伯的心又提了起来,“万一皇上怪罪侯爷……”
  想想高骈挨揍的惨样,沈璧的心情格外愉悦,“顶多罚个俸,无妨。至少本侯出了一口恶气!”
  沈璧入宫时,高骈已被皇上赐了座。他伤势颇重,左边半边脸青紫一片,肿的跟嘴里塞了个鸡腿似的,头上还裹着一层纱布,手臂吊在脖子上,估计是骨折了。
  沈璧心情好得简直想笑。
  这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估计该告的状也告完了,就等着他来对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高骈一瞧见沈璧,只恨不得上去捅两刀,“侯爷,皇上召你入宫,你竟让皇上好等!这普天之下恐怕独一份了。”
  一开口就直戳要害。
  沈璧拜了天子,清清淡淡道:“微臣打了只乱咬人的狗,乱了仪容,怕冲撞皇上,回去换身干净的朝服。让皇上久等,实在罪该万死。”
  便宜没占着,反被沈璧指桑骂槐,高骈气得胸口疼,“沈璧,你骂谁呢?”
  沈璧双手一摊,一脸无辜,“骂狗啊,高大人没听明白?”
  高骈七窍生烟,“你……你!”
  “行了!”蔺容宸一声清喝,断了两人的争吵,“沈璧,注意你的言辞!堂堂忠义侯,镇边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
  高骈见皇上沉着脸,来回踱步,似乎被气得不轻,一时也不敢放肆。
  “还打了起来,真是本事了。这事传出去,你们的脸还要不要了!朕的脸还要不要了!沈璧,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骈担心沈璧反咬他一口,张嘴要诉苦又碍于龙颜不悦,只得忍住。
  沈璧神色纷杂地看了高骈一眼,“高大人招微臣做女婿不成,便到处造谣我定亲了,也不知是何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
 
 
第9章 杖刑
  高骈最听不得沈璧这般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说话,一张脸涨得通红,怒道:“你放屁!”
  “朕让你开口了吗?”
  高骈瑟缩一下,噤了声。
  蔺容宸道:“所以你就殴打朝廷命官?”
  沈璧敢作敢当,毫不辩解,“请皇上责罚。”
  蔺容宸:“……”
  他就没见过认罪这么痛快的。
  “不要急,罚是一定会罚的。高骈,你当着沈璧的面,把此事再细说一遍。”
  高骈早打了一肚子腹稿,这会儿得了允许,倒豆子般全倒了出来。“侯爷在宵禁之后闯入微臣家,打伤护院。见到微臣,更是不由分说,一脚将微臣踹出重伤。”说完,他还咳上两声,以示受伤严重。
  “微臣怜惜小女倾心侯爷,三次寻人提亲。侯爷若是不喜,直接与微臣明说便是,可侯爷明明已经定了亲,却不愿坦言,害得小女和微臣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小女嫁了程六,终日以泪洗面。没曾想,侯爷还未消气,半夜上门寻仇。沈璧,就算你功高权重,也不能这般欺人太甚!”
  沈璧听到定亲就火大,“高骈,老子什么时候定过亲?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嘴!”
  “此事下官是从别处听来的,为求证,特意调查过。侯爷,你敢说你没有定过亲?”
  “没有!”沈璧斩钉截铁,矢口否认。
  “如今京城人人都知道你跟季王爷的事!”
  “高骈,老子跟他是仇人!”
  高骈早已摸清沈璧的怒点,专提他和季北城的事,果然效果良好。沈璧一下就炸了,猛地朝高骈冲过去,要不是御林军的统领拦着,只怕他会当着皇上的面,再揍高骈一顿。
  “闹够了没有!”蔺容宸震怒,一掌拍在龙椅上,“沈璧!你好大的胆子!朕还在这里,你就敢如此放肆!”
  沈璧看到高骈面露得意之色,灵台瞬间清明——高骈是故意要激怒他。
  “沈璧殴打同僚,夜犯宵禁,杖刑三十,罚俸一年!高骈,你身为尚书,本该心怀天下,为朕分忧,却一心只念着儿女婚事,对沈璧多番纠缠。若有下次,严惩不贷!明日早朝后,沈璧入宫领罚!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都下去!”蔺容宸被这出闹剧吵得头疼,赶紧定了刑,将人都打发走。
  沈璧对这个惩罚一点异议都没有。能揍高骈一顿,杖责三十算什么?就算一百,他也挨的心甘情愿。
  高骈就没那么痛快了,皇上不许再提,那他想趁机弹劾沈璧的算盘是落空了。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心头之恨着实难消。
  沈璧原没打算告诉福伯杖刑的事,挨不住福伯一再追问。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听沈璧要挨三十大板,心疼的不行,“侯爷,你肩上的伤才刚好,三十棍子可不轻啊!”
  “还不是因为季北城!”想起这件事的起因,沈璧又恨的咬牙。只要牵扯到季北城,他铁定会倒霉,“这笔账我先记下,日后一分不少地还给他!”
  福伯想替千里之外的季北城说句好话,又怕他说一句,沈璧会有十句怼回来,索性作罢,只忧心怆然地摇摇头。
  蔺容宸顾忌到沈璧的面子,将受罚的地点定在了明德殿。除了两个行刑的侍卫,殿中仅有监刑一人。
  空荡宽阔的大殿正中,放着一条长板凳。
  凳子似乎有些年头了,一头光滑程亮,十个凹下去的痕迹特别明显。想来每个趴在上面受刑的人吃痛时,都会紧紧扣着板凳,这才生生扣出十个痕迹。
  凳子中间散落着一块块褐色的斑点,沈璧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血迹。那么深的痕迹,想来沾过不少人的血,宫女的,太监的,嫔妃、大臣的……一层覆盖一层。
  褐色的血迹如麦芒一般,刺进沈璧的眼里,无论他抬头,低头,看远处抑或近处,血迹的斑点都会出现在眼前,如跗骨之蛆。
  “侯爷,开始吧!”侍卫催促道。
  沈璧俯下身,趴在长凳上,将指尖一个个放进凹陷处。
  监刑之人是御林军的赵统领,应是皇上授意不可重罚,所以落棍的分量并不是重,疼痛完全在沈璧能承受的范围内。可当棍子一下下落在身上后,沈璧渐渐觉得疼得有些受不了了。
  这分明是沈璧第一次被罚杖刑,他却有种可怕的熟悉感。
  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抽泣渐渐变成声嘶力竭的哭喊——
  “爹爹,不要打阿璧,爹爹,求求你……”
  即便沈璧捂住耳朵,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了画面和场景——
  神色阴鸷沉郁的男人,手中的节鞭,喋喋不休的辱骂。
  “混账东西!”
  “谁许你穿裙子,成日扮女子的!”
  “忠义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沈秋泓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种的东西!”
  “下次再让我逮住你穿这些不伦不类的衣裳,我非打死你不可!”
  男人每骂一句就抽一鞭子。
  孩子白皙柔嫩的小腿儿上一道道血红的印子。他满脸泪水,疼的乱蹦,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越来越不喜欢他,还这样狠狠地打他,仿佛恨不得将他打死。
  “爹爹,不要打阿璧了,好疼!阿璧好疼!娘亲……”孩子哭的喘不上气,幼小的身躯蜷成一团,“爹爹,阿璧疼,爹爹,爹爹……”
  男人置若罔闻,鞭子一刻也没停过。
  “说!你往后还穿不穿裙子!”
  孩子除了摇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会让父亲停下,让疼痛停下。
  沈璧的胸口闷得喘不上气。那个孩子好像趴在他的胸口哭,声音那么尖锐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脆弱,无助,可怜。
  “沈秋泓,沈秋泓,沈秋泓……”沈璧口中低低念着这个名字。
  有很多次,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给他力量的从来都不是爱。
  是恨,是对一个人刻骨铭心的恨。
  赵统领察觉出他的异常,暂停了杖刑。他凑近沈璧,低唤一句,“侯爷?”
  沈璧茫然抬头,点漆的眼眸里混沌一片,好像整个人被困在了一片迷雾里。片刻后,眼前的茫然才渐渐散去,他的意识慢慢清明,“赵统领,还有多少?”
  赵统领伸出手,“十棍。能坚持下来吗?”
  “继续。”沈璧闭上眼,脊背挺的笔直。
  三十棍子打完,,沈璧趴在凳子上,没有立即起来。赵统领询问再三,确定他没有大碍,方带人离开。
  偌大的明德殿里,只剩沈璧一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无边的冷寂中,麻木之感从双腿传遍全身。他甚至能感觉到臀部正不断往外流血,粘稠,温热,像一把锁,将他和长凳紧紧锁在一起。
  他无法起身,无法行走。
  他从怀中取出摸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鞘上雕着精致的海棠花纹,刀柄的一面镶有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翡翠,绿光莹莹。另一面笔势纵逸地刻了个“季”字。
  只有疼痛,才能让人清醒。
  沈璧掀开袖子,闭上眼,手起刀落。
  鲜红的血珠从白皙的皮肤里迸裂而出,极快地汇成一股血流,滴落在地。
  他放下袖子,掩住伤口,又用衣角反复擦拭带血的利刃,收刀入鞘,一切熟练的闭着眼也不会出错。
  在千秋门看到等候已久的福伯,沈璧松了口气。堂堂一个大将军,被打了三十棍就晕倒,这种事,他可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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