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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犬为宦[重生]——油炸糕

时间:2020-07-26 09:13:31  作者:油炸糕
  ——
  外面的雪果然下的很大,谢渊却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从宫门口一路走到涛蕴院,他这身上都已经被雪打的半湿了。
  不过还好,虽是雪地难行,但他还是赶在卯时前,到了涛蕴院的门口,望着远方刚蒙蒙亮的天,谢渊站在原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能够重来一世,这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上一世他为赵悯生生,也为赵悯生死,可到最后也没能让人多看自己一眼,这一次他不愿再痴心妄想,可也的确做不到完全对赵悯生放任不管。
  索性就收回心思,彻底的做个谋士,等到哪日赵悯生坐稳了江山,他便随意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从此青灯古佛,不问世事。
  “哎呦,咱们殿下怎么还不起啊,这谢督公都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了,再站下去,怕就要成个雪人了!”
  一个有些上了年岁的太监,跟赵悯生的寝殿门前,急得直打转。
  赵悯生是个牛脾气,什么事只要他转不过弯来,那就是菩萨转世也别想说动他。而事到如今谢渊的存在,就是一道他转不过来的弯。要对一个宦官叫老师,赵悯生在这大楚国的皇子中也算是独一份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哽在心头,让王起就算是想劝,也难张开口。
  寝殿之内,地龙烧的热气腾腾,赵悯生坐在床上,瞧着自己眼前的这间寝殿,简直欣喜若狂,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回到了自己十七岁时的模样,他不知是何种原因才能让自己有幸能重来一次。
  他只知道上一世他猜不透谢渊的爱意,到死才明白自己的内心,害谢渊爱的太辛苦,这次他得以重来,定不会再让他深情错付。
  赵悯生坐在床上,咧着嘴笑得像是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过了这么多年,谢渊年少时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赵悯生好像真都有些忘了,如今突然能够重见,他还真有些紧张。
  赵悯生坐在床上缓了口气,挠了挠头发,忍不住打趣自己。
  人活两世,竟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他闻着自己房中淡淡的桂花香气,从桌上顺手拿起一块糕饼塞进嘴里,也不知如今是什么年岁了,谢渊又在什么地方。
  赵悯生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将房门打开,找管事的王公公好好问问,了解一下现如今的情况。
  想到这里,赵悯生不禁勾了勾嘴角,打开房门,迎接日光,昂首凝视,笑得喜气洋洋像个福娃一样。
  却没想到他刚一推门,一个矮他一头的黑影,便如没头苍蝇一样,撞进了屋里,还在他未来得及穿上鞋袜的脚上,结结实实的才了一脚,瞧这鞋印就知道,这人今日穿的应该是双足六寸的鞋。
  不过在如今这时候,这些都不重要。
  王公公刚一撞进门来,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赵悯生这个足有八尺的大小伙子,如同是藏包袱似的,往这屋子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小声跟人抱怨起来。
  “哎呦我的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呀,怎么还穿着中衣呢?谢督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再给冻坏了,回头陛下又该不高兴了。”
  这一个早上,王起过的真可谓是度日如年,一面要拉拢着谢渊,别让人看出什么破绽,另一面还要尽可能的照顾着赵悯生的情绪,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过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如今这小少爷终于起来了,却还敢这么光面堂皇的在门口站着,这要是让谢渊瞧见,还不得火冒三丈!那位大人可是从暗阁里一步一个血手印爬出来的主儿,他的那些雷霆手段,随意取出一个用在赵悯生身上,他都吃不消,更何况他现在身为太仆,能为陛下亲驾御马,是陛下身边的近臣。
  自舒贵妃抑郁而终以后,皇上便总是对年幼的赵悯生避而远之,一开始时,是怕见到他就想起他母妃,触景生情徒增悲伤,后来他身边又添了珍妃以后,就是渐渐对其淡忘了。
  在这皇宫之中,不得圣宠,已然让他们的日子很是难过了,像谢渊这样的近臣,他们如今也是真的得罪不起了。
  “谢渊在外面等着?”
  赵悯生听了王起这话,只觉得胯.下一阵凉风吹过,激的他浑身都跟着一阵颤抖。
  如此场面,他好像不用问,就能知道这是哪天了。
  “贼老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非得要选这一天,你这不是成心不想让我好过吗?”
  赵悯生伸着脖子,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这大雪天可别把他的谢督公给冻坏了。
  “王总管,你快给人先拿把伞!”
  赵悯生一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一边死命的把那半块糕饼塞进了喉咙里,却不想那糕饼实在太干,噎在他嗓子眼里,险些让他再度升天。赵悯生越忙越乱,最后只得端着茶壶对着嘴,狂饮了半壶,才终于得以自救。
  良久以后,赵悯生才终于穿戴齐全的走到了涛蕴院的门口,看着眼前那个满身霜雪的背影,赵悯生心中突然袭来一阵酸涩,惹得他长出口气,回过头去,红了眼角。
  “既然殿下已经来了,那奴才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赵悯生听到谢渊的声音,猛得转过头去,脚下的厚雪被他踩得“吱呀”一声,隔着片片白雪,他终于又一次的见到了谢渊那一双眼。
  那一瞬间,恍如隔世。
  谢渊这个人其实长得很妙,皮肤白嫩,美而不妖,一双眼睛长情深邃,那是赵悯生最喜欢的地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人那两片双唇,也不知平日里是受了他多少的虐待,赵悯生每次见它,总是干得起皮,没有半分血色,连带着谢渊整个人,也因此显得冷心冷面,不近人情,看起来凶巴巴的。
  “那是自然,招待不周,老师请进。”
  “奴才还未喝过殿下的拜师茶,算不得是殿下的老师。”
  赵悯生弯腰拱手立在一旁,听见谢渊这话,闭着眼睛,狠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嘴唇。
  怎么都过了一世了,在谢渊面前,他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第4章 
  皇子拜师,虽不用三跪九叩,但敬茶行礼这些基本的还是要做的。
  赵悯生端着茶杯立在人前,眼神一个劲儿的往人身上瞟,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谢渊今日穿了件白色官服,带着纱帽,威严又好看,只是方才在那门前站了太久,霜雪落在人身上化了又冻,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如今进了屋里,冰雪消融,不免将人的衣裳打湿了些。
  虽然谢渊没说什么,但赵悯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今他这衣服湿了,在这屋里有炭火拢着,倒也不觉什么,可等到一会儿,谢渊出门见了冷风,身上衣服未干,怕是要因此而染上风寒。
  他有心想让人多留一会儿,换件衣裳,可奈何如今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他贸然如此,只怕谢渊非但不会领他的情,还有可能把他想成一个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神经病。
  这可要怎么办好,赵悯生皱着眉头,瞧着眼前人落在地上的白色衣角,如同老僧入定般稳稳的端着茶杯,站在原地。
  王总管站在一旁,瞧着自家殿下像块儿木头似的跟那杵着,急得是干跺脚。他也不知道这赵悯生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平日里那么精明一孩子,怎么偏偏到了谢渊的面前,就这么的糊涂。
  拿了茶既不说话,也不递帖,就知道在那傻站着,这要是换了他是老师,早就气的跳起来抽他了。
  还是说他这又是起了什么坏心眼儿,在这挑衅督公呢?一想到这儿,他就更是担心了。
  方才看他起床时,挺着急的样子,又给人拿伞,又着忙穿衣的,王公公还以为他是想明白了,不打算跟人对着干了,可谁能想到,转个身的功夫,他这突然就又不明白了呢。
  “咳,殿下,殿下……”
  瞧着赵悯生那副样子,一旁的王总管终于是忍不住出言暗中提醒。
  谢渊坐在正厅里,朝着王起的方向瞟了一眼,而后便又转回头来,盯着眼前如同是被人钉在了地板上一样的赵悯生,一言不发。
  上一世他来这里等着赵悯生给自己敬茶时,虽然也是这么坐着,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时刻都得提防着,不知道这小子下一秒又能使出什么阴招来作弄自己。
  那个时候,能走到他身边,可真不容易。
  十六七岁,赵悯生在最好的年华里,体会着最肮脏的人心与算计,那时候的赵悯生浑身都是带着刺的。为了搏得他的信任,谢渊几乎是每日给人当牛做马,伺候起居,可饶是这样赵悯生还是明里暗里的试探他许多回。
  甚至还因为谢渊有次不经意间,瞧见了他桌上的信件,而罚他跪过筷子。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他会怎样。
  此次重生,二人虽然清醒的时间都不算长,但却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一世他们所面临的状况,已经与从前,不甚一样。
  上一世舒贵妃因自己兄长含冤,倔强自戕,致使整个李家获罪。这一世舒贵妃虽也身死,却是在幽禁之时,抑郁而终,李家还在,赵悯生的外公李青也还在太尉的位子上好好的坐着。
  虽然近几年圣心有变,但说到底,皇帝也都只是想想,具体的大动作还不敢有。
  因此,早在来的时候,谢渊就曾想过,这一世的赵悯生也许也会与上一世,有所不同。
  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两世之间,区别会是如此之大。
  谢渊瞧着赵悯生古灵精怪的,冲着王起公公挤挤眼睛,端着茶水一步步向自个儿走来。
  “老师请喝茶。”
  赵悯生的礼行的端正,一杯茶水,被他高高举过头顶。谢渊刚抬手,还没等接,就只见那茶杯在人手里身影晃晃,下一秒就落在了谢渊的胯上。
  一杯香茗全撒在了他身上,倒是一点没浪费。
  “哎呦哎呦,我没拿住,那杯子突然就滑了一下。”看着赵悯生扑在自己身上,拿着袖子直擦自己衣裳时,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谢渊不禁陷入了沉思。
  “悯生一时失手,弄脏了督公的衣服,还望老师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赵悯生在撒娇认错这一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常能在你张口前,就主动出击放低姿态,以至于让你就算是心中窝了火,都不好意思跟人发。
  上一世谢渊看倦了他的多疑与猜忌,竟都忘了在人年少时,他也曾因为这招,吃过他许多的亏。
  “要不我先带督公去把衣裳换了吧。”
  赵悯生尚还拘着礼,弯腰弓背的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谢渊本还心中有气,觉得赵悯生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可如今看着他这副低眉顺眼的可怜样子,又不由的对人心软起来。
  赵悯生偷偷拿眼睛瞄着谢渊,只瞧见人站起来空甩了两下袖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迫画了“地图”的裤子,他便已经提前露出了得逞之后狡黠的微笑。
  “老师请随我到内室更衣。”
  “方才那茶我可是一滴都没有喝到,拜帖也还未收,担不起殿下这句老师。”
  赵悯生毫不意外的又被人挤兑了,可他却不是很在意,只是依旧面带微笑的走在前面。
  “你没喝我的茶,可是他喝了,我叫不得督公你,难道还不能是叫他?”赵悯生说着便回过头去,指着人裤子上的那张“地图”,冲人挑眉笑笑。
  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柔软的洒下来,正好映在赵悯生的鬓间额上。
  这样的他,不禁让谢渊神情一愣,停步驻足。
  方才那一瞬间,谢渊在人身上恍惚间,好像又瞧见了多年以前,在马厩里被自己仰望的那个赵治。
  “这些时日,你过得还好吗?”谢渊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稚嫩的孩子,终于自进门以来,第一次的放软了话语。
  他知道,赵悯生因为不愿让自己这个阉人给他做老师,发了好大的脾气,惹得皇帝很不高兴,这皇宫里的人向来见风使舵,他这样不顾圣心,想必最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赵悯生没想过谢渊会在这种时刻,对他说出这种话,毕竟联想到他最近,因为自己的倔强执拗而受到的诋毁与侮辱,赵悯生只觉得若是换了自己,不打人一顿都算是轻的。
  可谢渊这个傻子,却好像一直都不是很介意。
  “不算太好。”
  谢渊这话,不禁让赵悯生回想起了,上一世在谢渊走以后,只剩自己的那段日子。
  这让他有些哽咽,但又很快的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装出了一副不甚在意,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日后会好。”因为你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赵悯生红着眼眶微微的笑着,并没有将后一句话说出口,只是急忙将谢渊推进了自己的寝殿里,催着人家速去更衣。
  方才还在厅里时,赵悯生就瞧见谢渊那衣裳湿了不少,如今一碰,更是触手冰凉,大冬日里总穿着这样的衣裳他是得有多难受。
  谢渊从小以罪奴的身份在暗阁长大,十六岁前是很少能够吃上一顿饱饭的,所以个子不算很高,比起赵悯生来说,足足矮了一头,此时穿着人的衣裳,也不大合适,可除此之外又没什么办法。
  谢渊瞧着那个直能将自己两只手都盖住的袖子,长叹了口气,抬手就要挽,却又突然想起他今日熏了紫述香,赵悯生从前最不喜欢他身上这股味道,说是花香味儿太重,闻着像是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于是就又默默的将衣服解了下来。
  等他从帘子后边走出来的时候,赵悯生正在一旁倒茶水。
  谢渊方才淋了雪,身上那么凉,赵悯生怕他回去以后染上风寒,便叫王公公趁着人更衣的时候,拎了一壶热茶进来,想着等一会儿谢渊出来,就赶紧让人喝一点,暖暖身子。
  “殿下。”
  “嗯?”
  赵悯生听见谢渊唤他,便一面按着茶杯倒着水,一面悠然的抬起头来,他曾幻想过许多谢渊穿着自己衣裳的样子,却从未想过那个在人前事事严谨的谢督公,会在此时只穿一袭中衣就走出帘外来。
  那中衣领口宽大,露出谢渊胸口许多白嫩的肌肤,让赵悯生看呆了眼,就连茶水从杯里溢出来都没能察觉,直到他握着茶杯的手指感到一阵湿润,他才恍然惊醒般浑身一抖,回过神来。
  还因为这一抖,将满壶的热水淋了自己一手,烫的手背生疼,红起一片。
  赵悯生暗自在心底白了自己一眼,将那手背藏到身后,偷偷的蹭着,有些尴尬的对人笑笑。
  “督公怎么如此就出来了,这屋里虽然拢了炭火,但总归还是冷的,督公要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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