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摇头,韩封去厕所开门,门一打开沈清星和仇岩泪流满面冲出来。扑到韩封怀里,沈清星边哭边蹭鼻涕,“封封,你可回来了。阿度他耍赖,说好输了只贴纸条,他居然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好惨呐,被关在厕所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冷又饿又黑,我好害怕。”
仇岩埋在韩封怀里哽咽道,“呜呜呜呜呜,再也不和阿度玩跳棋了,就会欺负小孩。”
“胡说,你们胡说。”阿度一下跳起来站在沙发上凶巴巴大吼,“明明是你们出老千。”
“才不是。”韩封在场沈清星似乎有了靠山,说话硬气不少,“就是你,是你耍赖。”
“对,是你耍赖。”仇岩和沈清星站同一阵线,“关了我们大半天,水都不给一口。”
“小封封,”阿度憋着嘴委屈巴巴望着韩封,“明明是他们的错,你看他们得意的样。”
“封封。”沈清星抓住韩封的手双眼真诚期待,“你相信我们,真的是阿度耍赖。”
“嗯嗯嗯。”仇岩不住点头,“就是阿度耍赖,说好输的人只要贴纸条,他非关着我们。”
望望阿度,又看看沈清星和仇岩,韩封无语轻笑。沈清星和仇岩对视一眼,不明白韩封的笑什么意思。阿度闪身从沙发来到韩封身边,他揽住韩封的腰轻柔道,“我们进屋。”
瞧沈清星和仇岩一脸懵,韩封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与阿度一同进卧室。揽着韩封进房的阿度回头瞄沈清星和仇岩一眼,眼里满是挑衅和得意。看到阿度的眼神,沈清星气得不行。房门关上,门外的沈清星气得直跺脚,“凭什么,明明是他耍赖,就是他耍赖嘛。啊啊啊啊。”
“好了。”仇岩轻拍沈清星的肩安慰,“仔细想想没什么好气的,封封相信我们说的话。”
“既然相信我们的话,为什么什么也不说?”沈清星一脸委屈,“又不是我们的错。”
“封封相信我们,但他也拿阿度没办法。”仇岩温柔抚摸沈清星的头,“你看见了吗?刚才封封笑了。再多委屈和不平,只要能换来封封的笑一切都值得。现在你还生气吗?”
“好吧。”沈清星撅着嘴低头,“封封开心就好。下次不和阿度玩跳棋,一定不玩。”
仇岩尴尬笑笑,玩不玩他们没选择权,阿度威逼不做也要做。被关在厕所大半天,没什么精神的沈清星回娃娃里休息。注视空旷无人的大厅,仇岩随即也回娃娃里,他不喜欢冷清。
卧室里,阿度和韩封相拥躺在床上。韩封没好气数落阿度,“你啊,就知道欺负小孩。”
凑到韩封耳边,阿度轻舔韩封耳垂,“知道我欺负他们你还笑?太纵容我可会恃宠而骄。”
“得了吧你。”韩封轻推开阿度,“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你才欺负,寻常小鬼哪有这殊荣。”
“还是小封封最懂我。”阿度张开双手将韩封抱个满怀,“忙了一天你累不累?饿不饿?”
“累又怎么样?饿又怎么样?”韩封双眼含笑看阿度,“你堂堂仙君能为我做什么?”
“你累我给你按摩,你饿我给你做吃的。”阿度笑容满面道,“你觉得这服务怎么样?”
“怎么?不打算继续做残废?”韩封不由自主扬起喜悦的笑,“想当勤快的家庭主男?”
“为你没问题。”阿度坐起身,当即为韩封捏肩捶腿,“客官,舒不舒服?赞不赞?”
阿度双手恰当的力度每一下揉捏都让韩封很舒服,疲劳在阿度手里渐渐消散。韩封翻个身趴在床上,“背上也给我锤几下。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开个按摩店绝对能赚大钱。”
“那不行。”阿度眼眸温柔注视韩封,手指带着淡淡的光芒给韩封捏肩,“我只伺候你。”
“你按的很舒服。”困意袭来,韩封眼皮直打架。没多久,韩封在舒服的按摩下闭上双眼沉入梦乡。见韩封睡得香甜,阿度侧躺下一手拥住韩封,一手在韩封太阳穴轻轻按压。适当的按摩能驱散疲劳,阿度轻柔在韩封额头落下一吻,“好好睡一觉。睡梦中什么都别想。”
轻声细语好似有魔力般,韩封当真睡眠很好,一觉到天亮。夜晚悄无声息过去,韩封睡醒睁开双眼,他伸个懒腰,转头没看见阿度。起身下床,韩封开门来到客厅,看见阿度正躺在沙发上接电话。摸摸有些饿的肚子,韩封先洗漱再到厨房做早饭,不打扰阿度接电话。
昨晚没买菜,韩封只好将就冰箱里的食物做炒饭。客厅里,阿度躺在沙发上一脸不爽接电话,“大清早就打电话来催上班,你这是压榨员工知不知道?至少让他吃过早饭再说。”
清早打电话过来的司徒奉雀没想到会是阿度接电话,瞧阿度酸里酸气护犊子的样他玩性大起,“没办法,谁让我是老板呢。这次接的生意不一般,晚一会就可能死人,我怎能不着急。白粼虽强但不靠谱,唯有韩封能挑起救人的重担。哪怕韩封不小心呜呼,还有你在啊。”
眼睛微眯,阿度皱眉严肃道,“你到底接了什么生意?莫非和人类官方组织有关?”
“还不确定。”司徒奉雀笑眯眯道,“放心,不会出大事,韩封可是司命仙君的继承人。”
“你让我怎么放心?”阿度心口压着一团火,他努力克制住怒火与司徒奉雀谈话,“他还在成长阶段,如今是人类。他一天不是司命仙君,命数便在凡尘俗世中,人杀人从不是什么稀罕事。凡人组织明争暗斗,谁敢保证没人背地对他使手段,一旦死掉他的命数就会改变。”
司徒奉雀扬起玩味的笑,度厄对韩封可真上心,“既然担心你就时时刻刻守着他,只怕你不能。度厄,你没猜错,这件事确实和人类的官方组织有关,且不止牵扯一个势力。我觉得韩封命数改变不一定是坏事。他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盲目继承祖先的位置。”
“闭嘴。”阿度烦躁压低声音警告,“从以前开始你一直唯恐天下不乱,只为自己开心。”
“开心有什么不好?”司徒奉雀不以为然,“修为越高寿命越长,你活那么久时间开心过吗?据我所知,司命仙君是你好友牧匙,你一直护着他,帮他做过什么事,可做那些事你并不开心,只是漫长岁月闲来无聊而已。对你而言,帮助司命仙君大概是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
“你的想法很有趣。”阿度冷笑一声,“然而你错了。我帮他只因我愿意,不为其它。”
“不为其它?”司徒奉雀低低而笑,“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度厄,司命仙君下嫁帝王,后断其仙根留在凡间。若不是你帮助司命仙君,闻讯而来的妖魔早吞尽他的血肉。因为你才开辟一个盛世王朝,而你却被司命仙君欺瞒,他一直利用你保护自己的后嗣。”
“够了。”阿度语带不屑,“你根本不懂司命仙君的心思,没资格说这些胡乱猜测的事。”
吐舌头,司徒奉雀笑眯眯道,“被你看穿了,确实是我乱猜的。记得让韩封快点来上班。”
“我真想打死你。”掐断电话,阿度丢开手机。揉揉太阳穴,阿度心中厌烦,为什么偏偏和司徒奉雀扯上关系,这个最随心所欲无法无天的神。做好两份炒饭,韩封端着盘子走到沙发边递给阿度,“馆长催我去上班?你别急也别气,毕竟是我的工作,吃完饭我马上过去。”
阿度接过盘子笑容满面道,“什么工作不工作,你吃饱才是最重要的事,管他去死。”
“嗯。”韩封点点头,一勺一口吃炒饭,“我今天可能还会忘记买菜回来。你要吃什么菜等会自己出去买吧,冰箱快空了。还有,别老欺负清星和仇岩,多教他们修炼的方法。”
沈清星和仇岩从娃娃里冒出一个头,他们热泪盈眶感激望着韩封,还是封封对他们好。
“小心些。遇事叫上白粼一起。”阿度越想心里越发担忧,“面对凶手别太心软,有些东西只是表面上看着可怜。反正不管遇到什么对手,直接把白粼往前面推,别阻止他下死手。”
“我去,没想到你居然把我当靶子。”白粼一把推开大门走进来,双手环胸瞪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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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吞魂禁术(四)
白一眼白粼,阿度理所当然道,“小封封不比你皮糙肉厚,他很脆弱,需要个强悍盾牌。”
见白粼瞪着阿度,韩封放下盘子起身走到白粼身旁打圆场,“别听他胡说,我们是搭档,遇到危险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应付。你今天起来够早,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我们家吃吧。”
转头,白粼上上下下打量韩封,看得韩封不明所以。白粼打量韩封点头道,“确实弱。”
沈清星和仇岩一愣,他们从娃娃里出来飘到白粼面前,“说什么呢,封封哪里弱?”“别以为是龙就可以胡说八道,封封才不弱,他可强呢。长虫子,收起你看封封的眼神,略略略。”
两小鬼的话令白粼气得不行,他跳起来扑打沈清星和仇岩,“死小鬼,敢骂我,打死你。”
吓一跳,沈清星和仇岩立即缩回娃娃里,只冒出一双眼睛盯着外面。韩封微笑拽住生气的白粼,“别跟小孩一般见识。刚才馆长来电话催我们上班,我们马上走。走走走,去上班。”
韩封半劝半推送白粼出门,随后赶紧换鞋出发,临行前朝阿度挥手告别。注视紧闭的大门,再看看桌上只吃一半的炒饭,阿度全无胃口。斜眼横沈清星和仇岩,阿度眼神锐利冰冷。
被阿度的眼神吓到,沈清星和仇岩赶紧钻进娃娃里,再也不敢出来。放下盘子,阿度歪身侧躺在沙发上发呆,司徒奉雀的话让他心乱,一方面清楚韩封需要空间成长,一方面无比担忧韩封出事。堂堂度厄仙君也有心烦意乱的时候,阿度忍住想追出去的冲动,不能妄动。
不能妄动,阿度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因一时疼惜毁掉韩封的成长道路,不能啊。
话分两头,韩封和白粼一同到达‘异想馆’。司徒奉雀将一个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撑下巴一本正经道,“前五个死者全在七月出生,七月为阴月,乃一年当中阴气最重的一个月。七月出生的人阴气比较重,而凶手直接在死者生辰杀人,这一举动令灵魂阴气翻倍。”
“从我们之前调查得到的信息来看,可以确定凶手选中的目标全在七月出生。”白粼拿起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查看,“第一个死者生于七月一日凌晨,第二个死者生于七月二日凌晨,而后是七月三日和七月四日,以此类推,凶手的目标应是七月上半月凌晨出生的人。七月为阴月,七月十五更是中元鬼节,凶手吞噬这些人的魂魄背后绝对有图谋。”
“已经死掉五个人,凶手接下来的目标一定是七月六日凌晨出生的人。”韩封接过白粼递来的资料翻看,“找到这个人,我们守株待兔。就是他,超市收银员。等等,已死?!”
白粼凑到韩封旁边看资料,略微一想道,“今天就是七月六日,凌晨已过,他确实死了。”
“没错。”司徒奉雀眼眸异常认真,“你们马上出发,在七月七日出生的那个人周围守着。白粼,见到凶手别用杀招,抓活的。这个人对我很有用,死了会有点麻烦,知道吗?”
“不让杀就不杀呗。”白粼把手里的资料丢到韩封怀里,“反正缺胳膊断腿也是活着。”
韩封和白粼立马出发,来到资料上七月七日出生那个人的上班地址,一家奶茶店。坐在奶茶店对面的饭馆里,白粼叫一桌子菜吃得极香,“早饭没吃现在饿得很。记得这顿饭报销。”
举起茶杯喝茶,韩封透过玻璃窗望奶茶店,奶茶店里的短发女孩名叫叶清,正是他们要守的人。一桌子菜,白粼不管韩封自个儿吃得不亦乐乎。待韩封转头时桌上的菜已经被白粼一扫而空,他无奈笑笑,“我们要坐一天。你一下吃得干干净净,我们找什么理由赖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白粼背靠椅子摸着吃饱的肚子无所谓道,“饭馆还能赶客人走不成?”
“是不会赶人,但也要我们有那么厚的脸皮一直坐到下午。”韩封找来服务员再点几个菜,“至少摆几个菜做做样子,全是空盘子你也好意思。等会可别再吃那么快,慢慢磨。”
白粼撇撇嘴,韩封的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票据留好,回去报销。我可不付钱。”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韩封边吃刚上的一盘花生米边笑着说,“被古柏骂了?”
韩封觉得白粼不可能有省钱的观念,在神龙眼里钱就是个屁,但现在白粼变得抠门,铁定乱花钱被古柏骂了。白粼没好气白一眼韩封,哪壶不开提哪壶,“少打听我的家事,你要真有本事让阿度也出来赚钱。洗衣做饭赚钱你全包了,说不定哪天阿度真被你养成残废。”
“你说,”韩封憋住偷笑,“我如果把你现在的话告诉阿度,阿度会不会狠狠打你一顿?”
脸一黑,白粼无语瞪韩封,“我终于明白你们人类一句话的意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当你在夸奖我。”往嘴里丢颗花生,韩封笑眯眯道,“对了,小家伙长大了吗?”
“哪有那么快,还是老样子。”说起小家伙,白粼脸上堆满得意和喜悦,“乖巧得很。”
小家伙乖巧?韩封很怀疑这句话,做邻居那么久他怎会不知道小家伙的脾性。“乖巧就好。这些日子我们每天都忙,古柏照顾孩子铁定手忙脚乱,小家伙乖的话古柏轻松不少。”
听到韩封的话,白粼眼睛瞟向一旁直冒冷汗,他非常想拔腿跑回家带孩子。白粼还寻思这些天回家古柏怎么都心情不好,敢情小家伙是罪魁祸首。心里乱,白粼坐立难安,恨不能马上回去。韩封瞧见白粼难受的样子,无奈摇摇头,“白天我一个人看着就行,晚上你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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