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醒,但是声音很清醒:“秦老师有事吗?”
秦双雨:“出来嗨。”
程安:“行。”
上次程安因为技术和手气在线,没怎么沾酒,一个人灌翻一圈,这圈人也算是将他当朋友了,这次联合起来灌他一个。
程安来者不拒,几个货以为他有量,一打一打的叫酒,就这么敞开了喝到快散局,前一秒还没事人似的和他们行酒令的程安,后一秒就滑到了桌子底下。
捞上来放沙发上坐着,看样子是喝懵圈了。问一加一等于几,拿笔在纸上列了一堆数学定理与公式最后解出个“三”,将在场的人挨个看了一遍,嘴里就开始念经。
翻来覆去像是在说什么人的名字,烫嘴似的,隐约只能听清个“川”字。边上人打趣是不是前任女友的名字,程安也不应,再细听,又像是在叫“哥”。
秦双雨为程安拧了条湿毛巾,为他擦脸醒神,程安定神看着她,心里知道她是谁,但是在那一刻莫名想到了他的母亲,冲着秦双雨叫了声,“妈”。
秦双雨又好气又好笑,憋不住的嗤笑了一声,对这位喝多了乱认亲的没脾气,“我哪里像你妈妈了?”
倒地后谁也不理的程安,倒是一字一笑的回了她这句,“都很温柔。”
秦双雨向边上起哄的姐们怀里扎,“我被击中了,看到我脑袋上神圣的母性光辉了吗,我竟然在男神的身上提前感受到了当母亲的快乐。”
程安现在离喝断片就差眼睛没闭上了,脑子与四肢高度不协调,梦游一样,走路靠爬,跟他说话像托梦,还只捡喜欢听的接收。
“程老师家在哪,我们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去,你亲戚还和你同住吗?让他到时候接应你一下吧。”
没有家,不是亲戚,不同住,没再联系了。
“冯川。”程安又念了一声。
“亲戚的名字吗?”
“冯川……”
秦双雨无法,拿程安的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发现目标人物,冲着已经荣获备注头衔的那位,拨了过去。
“喂,你好呀。”
“叫程安说话。”
秦双雨音感很好,听声辨人,很快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就是语气太冷了,秦双雨从善如流的用起了敬语,“您好,这么晚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我是程老师的朋友,您是和他同住的亲戚吧,他喝多了,叫你的名字来着,可能是想让我们联系你,能提供一下住所的地址吗?晚点可能还会麻烦您帮着接应一下。”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
秦双雨反过来报了个地址。
这位她要粉转黑的声音,很为机主省电话费,语言简略的嘱托致谢,随后就挂断了。
凶是凶了点,不过看样子是要亲自过来将人接回去,挺靠谱,难怪喝傻了的程老师一直跟找不到家的走失儿童背门牌号似的,提这个人。
软成一根面条的程安听说自己的“亲戚”要来,坐得端正了些。
接应的人很快到了,程安强撑着睁开的眼,在看清来人后,瞬间没了意识的支撑,拿桌上的酒泼了自己一下,才清醒了几分。
“麻烦你了。”程安强扯出一个客套的笑容。
“职责所在。”
接应者拒绝了他人的协助,架着程安的胳膊,不算费力的将人搀扶着带上了车。
散局各回各家,跟着出来想搭把手的这几位,目送着程安离开。
“哦我亲爱的上帝啊。”某播音主持出身的人浮夸道:“狗眼要闪瞎了,千万级的座驾扬起来的灰都是一股金钱的味道,这个程老师的亲戚是什么人啊?”
屁大点事都在姐妹群里分享的秦双雨,自然分享过男神亲戚的情报。
“长得是还可以。”有人评价。
秦双雨也有些愣,感觉追男神的路上又新增了八位数的敲门砖,只恨自己不是个富婆,听到后面这句,又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否定道:“声音不一样,这个人不是电话里那位亲戚。”
再好的车让喝晕的人来坐,都像是有失重感的摇篮。断片前,程安忽然想起没同这个小伍说过,自己具体住哪一单元,车窗外的陌生景致,似乎也并不是去那两处地点的方向。
第37章 别怕
程安不知是被尿憋醒的还是因为身上人的触碰。
再睁眼时,视线是黑的,眼睫眨动时明显碰到了遮挡物。
他的眼睛被蒙住了。
手呈束缚的状态,举在头顶上,一只脚也被铁链之类的绳索牵制住,程安莫名脑补出了五马分尸的画面。
动身时,肌肤与床单的触感提示他,他没穿衣服,闭合不上的嘴里塞着一个中空的圆球,无法顺利吞咽的口水在偏头时,会不自禁的顺着嘴角流下来。
脑子还处在酒精上头的阶段,鼻息间都是酒气,程安在所处环境深嗅了很久,没闻到冯川身上熟悉的焚香气味。
一颗心翻滚着蹦上了嗓子眼。
有什么人捉住了他没被捆住的那条腿,并提前预判到了他的动作,击中了他腿上的麻筋,拉开这条腿向另一边外分固定,将他前后的私处彻底暴露出来。
直至此刻,程安都没发出过一声的声音,现下的处境,无能的哼叫起不到任何作用,尤其在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
他心中的羞愤直接化成了嘴边溢出的血水。
口齿紧咬口枷时,将舌顶进咬合处换着位置的碾破,不放过自己似的。
他在赌,赌男人在性事上的习惯。
冯川喜欢给予承受者肆虐的痛楚,但不喜欢肆虐带来的流血,许多时候,都会在施暴的同时再仔细的将红痕擦抹干净。
可身前的人没有。
反而像个资深变态似的,将一个带着硬度的棍状物件在他的脸上拍了拍,顶着血迹与他的嘴唇蹭了起来。
“妈的。”程安内心粗口。
如果身前的人不是冯川——
程安气怒得浑身发抖,嘴边血迹的颜色更浓了。
那人磨磨蹭蹭够了,又将沾满血水的物件抵在他身下的软洞上,手扶着性器,在他的后穴上拍打出轻微的水声。也不知是功能不好,还是极有耐心,亦或者纯粹的想要折磨人玩。
可以一刀毙命,却非要在受害者的眼皮子底下磨刀。
可程安同样不想被毙命。
片刻后,那人拿了一个物件,将窄口探进他的肛口内,向他的体内挤进了一大坨冰凉黏腻的东西,随后两手卡住了他的腰。
醉的一塌糊涂的程安清醒的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于是疯了一样的挣扎了起来。
这大抵就是程安曾说过的真正的叛逆。
被口枷封印的喉咙里,仿佛住着一只盛怒的野兽,怒吼,咒骂,不在乎身前的人能不能听懂,只要情绪传达到位——只要他没死,碰他的人一定会死在他手上。
大床被这尾不愿任人宰割的鱼,翻腾的有些移位,双脚几乎要从没绑牢的脚镣下挣脱出来。欺身上来的男人力气很大,在仅用两只手的情况下,几乎制服不了这只暴走的野兽。
男人今天的目的不是驯兽。
脸上的眼罩赫然被摘掉,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光线耀目,于逆光之中,程安聚焦的视线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
程安没想到再见到冯川时,是以这样一种心情,庆幸是他,恨是他。
程安像是被摔掉电池的玩具一样,在口枷被拿去后,依然安静的不做声响。
他转了转被磨红的手腕,品尝着满口的血腥味,舌头后知后觉的觉得很疼。
“冯先生想泄欲不用这样,我说过,只要是你,怎么做都行。”程安平复着呼吸,哑着声音,“但别装作其他人来逗我。”
“独身在外喝到烂醉时,想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处境 ?”
性格极端的赌徒要用极端的方法惩治,可这种极端程安不接受。
“没想过。”程安醉酒后的脑子单线程,脾气一根筋,刚刚差点被气炸,一身无差别攻击的刺,“能遇险向成年男性下这种手的牲口,毕竟只是极少数的情况,这么杞人忧天,门别出了,饭别吃了,人生处处是意外,也别活了。”
转开的脸又被男人扳正,“你还有理了。”
酒壮怂人胆,理法上他又不理亏,“偶尔醉一下犯法么?”
“几日不见,程老师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
冯川表情像在训他,语气又像在“开车”,程安愤愤得闭麦了。
“醉酒没错,但你不该在不能自保的前提下,纵容自己落入不设防的境地。‘天灾’不可避免,‘人祸’却在人为。同样是出门,乖乖走人行横道,和在车流飞驰的马路上横行,遇到危险的概率是截然不同的。规避风险才能有机会庆幸与灾难擦肩。”
喝多了果然容易做噩梦,梦里冯川竟然跟他讲大道理。
溜号的脑门上被弹了一下。
“听进去没?”
程安的目光从男人脸上一点点下移,“您讲道理的时候能不能别硬着?怪不严肃的。”
冯川冷着的脸有些松动了,将屁股直漏水的程安拽到身前。
“坐上来。”
“不要。”醉鬼的倔脾气上来了,甩开了男人的手。
冯川似是想说什么,眼神沉敛了一下,又将话收了回去。不再看程安,起身进了洗手间。
程安在床上默默等待了一会儿,再也控制不了从睁眼就在汹涌的冲动,跟了上去。
洗手间的门没关严,一推开门,就看到那位大爷正坐在马桶上拿着花洒用凉水为下身降燥。
程安体内酒精还没代谢完,脚下画着圈的走了过去,脚底打跌,投怀送抱的同时嘴唇在男人的身上献了个吻,过于灼热的鼻息尽数喷在了冯川的颈侧,又自己站正了身子——有些难言,但他必须开口。
“麻烦让让。”
冯川:“?”
这套房子不是近郊那栋别墅,人生地不熟,程安也是忍到极限了。
程安眉头跳动,“我想尿尿。”
冯川半天的努力白费了,于是起来了,顺手为他掀开了马桶的盖子,并掐着程安的后脖颈,将人在马桶前按弯了腰,“我看你就是欠干。”
程安眩晕的扶抱着马桶的水箱,身后的男人强横的贴了上来,掰开他的屁股,将性器缓慢的捅进了他的后庭里。
“别,别进那么深……要站不住了。”
冯川听到了马桶里淋漓的水流声,又在程安挺翘的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对准了,尿外边,就给我舔干净。”
“那你倒是别晃啊,等我尿完的……”
程安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全存在小腹里了,憋了半天的尿本该一泻千里,结果泻到一半就淅淅沥沥的撒不出来了。
不同于晨勃,性兴奋时的勃起,生理出于自我保护,通常是难以排尿的。
程安嘴上装的再倔强,身体却不会说谎,酒精催情,身后的人更催情,被冯川插了两下,灌满润滑的甬道就适应性的放松软,迎合着男人的进入,硬到尿都憋了回去。
“憋得难受,想尿,你先拿出去……”
“你后面这张嘴含的明明挺欢快的。”冯川埋首程安的脖颈间,在衣领之外的区域,允啃出成片的吻痕,“腰塌下来点,等下就操到你射尿。”
程安联想能力强大的脑子里,立刻回忆起被操失禁的那次经历,此时又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方,一边泄着尿,一边被男人粗长的性器奸淫着后穴,新旧的感官同时在脑内碰撞,咬着胳膊也止不住的呻吟声,在偌大的卫生间里,不住的回荡了起来。
一次很和谐的为爱“鼓掌”,有道是“一炮”解恩仇,只是双方都没在过程中称呼对彼此来说最亲密的称呼。
程安做完后,手臂,嘴上都是血丝——胳膊没破,冯川掰开程安的嘴,在灯光下看了看他被狗啃过一样的舌头。
这次“狗男人”没啃他,他自己咬的。
“当时怕了吗?”
程安点头,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酒气,有些牵强的笑,“但凡不是你,我都做好了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的打算了。”
真正的施恶者只会让他没机会度过后半辈子,灭口,或随意找一处荒郊一扔,被害人可能永远无法得知凶手是谁,不过冯川不愿同他做这种假设。
“只是吓唬你,也没打算装成别人和你做。”他的独占欲不允许程安以为被陌生的人占有,哪怕只是情绪上的。
小惩大诫,冯川没料到有口球挡着,他还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想教“倒霉孩子”人生道理的是他,看着“倒霉孩子”倒霉心疼的也是他。
“没什么好怕的。”一只手在程安的后颈摸了摸,“在我这,除了我,没人敢碰你。”
程安接过冯川新拆封出来的洗漱用具,边龇牙咧嘴的刷牙,边大着舌头说道:“你就是最危险的那个。”
危险分子微微一笑,“做过那么多次了,还认不出你男人的物件,你说你该不该罚?”
但凡程安认出人来了,教育都变成情趣现场了。
“您老的物件上又没写名字。”牙膏具有消炎的效用,程安的舌头正遭受着又清凉又火辣疼痛的“冰火两重天”,提起一肚子的委屈,又身残志坚道,“你故意的,不发出声音,没亲我,也没靠近我。你抱我一下我都能认出来是你。”
说到正题上了。
程安末尾的那句话,令男人语气柔和了许多,“程老师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你近来的表现令我很不满。”
冯川将人绑起来教训,另一方面原因在于现下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确切的说,是程安摇摆不定的立场,触到了他身上的逆鳞。
程安清楚自己是个不称职的“舔狗”,心情好时别人招招手就上赶着求抱,忧伤时又一副警惕样子的看着别人伸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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