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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为上(古代架空)——画晏洐

时间:2020-07-28 08:38:30  作者:画晏洐
  小皇帝过了一会儿才说话,声音也有点不耐烦,“让他睡着,醒了之后让人伺候他吃饭,然后再从哪来回哪去。”
  “喏!”
  就这样?钟离谋心下松了口气,看着纱幔那边的人离开,微有嘈杂的殿内恢复了平静。他再装睡赖在这里是不可能了,起床后谢绝了在这里用膳的恩典,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叫相思殿,是个在角落的偏僻小殿,宫女太监都不多,只有几人,他来到雍国也是孤身一人来的,没有带侍从,所幸殿内的宫女太监性子都是温和沉默之人,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不随意嚼舌根,也不刁难他。
  相思殿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殿内有一棵百年的相思树,枝繁叶茂,在庭院之中占了一大半的土地。钟离谋初来此殿,不识相思树。只见殿内庭院有一棵两人合抱大的树木,枝干张牙舞爪的散开,叶子呈羽状细长,葱葱郁郁,满树青葱,枝头结满豆荚样的果实,偶有爆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豆状种子。
  他只在闾国见过红豆树,也是结这般的果实,只是树不太一样。他好奇问随侍的太监长乐。
  “这是何种树?”
  长乐并没有朝笑他的不识,而是毕恭毕敬道:“回公子,此乃相思树。”
  他心下了然,只觉这树倒是合了这殿的名字,满树相思,枝叶茂密,倒也可爱。
  钟离谋一进相思殿,他的随侍太监长乐就迎了过来。
  “公子可曾用过早膳?”
  “尚未。”钟离谋道:“长乐,我想先沐浴一番,你去给我备水。”
  “喏。”
  长乐退下后就让人在寝殿内支起屏风,倒了满满一桶热水,然后又去备早膳。
  当全身浸在热水里时,钟离谋长长的发出一声喟叹。冷的发麻的身子在热水的浸染下得到缓解,身上的热度正在一点一点回升,水汽升腾下,骨头里的寒意被慢慢被驱逐。他在身上撩了两捧热水扑在脸上,胸前的两道伤疤在水里若隐若现。他靠在桶壁,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这双手曾经也能挥剑杀敌,拉弓射雕,在塞北击杀北戎,只是一年前的战役让他身受重伤,落下许多毛病,再难上阵杀敌,只好退居朝廷之上,为帝君出谋划策。因了那一战,他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畏寒怕冷,现已入秋,今早有些微凉,昨日衣衫单薄,从承欢殿过来时那点寒气就让他冷的手脚发麻,难以忍受。他苦笑一声,看来这具身体快要如同废人一般了,想要再上战场是不可能的。
  待到水凉他才起身,裹上秋衫出来时长乐已经在案桌上摆好了早膳。
  冒着热气的清粥,一碟小咸菜,一碟酥酪,一碟山药糕。他素喜清淡,一人用膳也不喜花样太多,能饱腹就可。在塞北那几年,他见识过众将士的辛苦,生活习惯难免受影响。年少时在闾国都城他还是钟离家志得意满的小公子,行事颇为奢靡,现在倒是一改往非,行事简朴的多。
  长乐是上面派来相思殿伺候他的,模样清秀斯文,平素不太喜说话,但是很善得人意,心思缜密。他初来相思殿时,长乐便将他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两日下来就知道他的生活习惯,伺候周全,不得不说,长乐是个进退有度,贴心至极的侍从。
  刚用完早膳,楚昭的赏赐就下来了,东西很多,也很杂。有珠宝玉器,还有民间话本书籍,甚至是送来一只半大的猫。那只猫通体雪白,尾巴尖有一截是黑色,后脑还有一个黑色的箭头,从背后看好像在雪地里半掩半埋了一支黑色长枪。不过这种猫的名字跟它的长相差不多,叫雪里拖枪,算是个难得的品种。
  钟离谋把这只猫抱进怀里,轻轻地顺着它的毛。小猫也老实,温顺的窝在他的怀里,任他摸。他十几岁时在闾国之也养过一只跟这一模一样的猫,但是性子很娇气,陌生人碰都不能碰,一碰就挠人,坏的很。心情好的话才会让他摸一摸,平常总是躺在墙头晒太阳,谁都不理。只是有一年冬天不知道这么的就跑丢了,然后他再也没养过猫。
  这一系列赏赐下来,让钟离谋颇有些摸不清头脑。昨夜他虽然去侍寝了,但是没有尽到侍寝的义务,只是陪着睡了一觉,按理来说楚昭应该会拿昨夜的过失归罪于他,让他吃点苦头,但是早上不仅让他在承欢殿中用膳,而且还赏赐给他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何意?
 
 
第4章 时人不识君之意(二)
  自那日侍寝后,半个月内楚昭没有再召钟离谋侍寝,而是在某一天亲自驾临相思殿,不是空手来的,怀里还抱了一只白猫。
  钟离谋早早地接到消息,在殿门迎驾。见到来人乘着轿辇浩浩荡荡的带着一排宫女太监往这里赶,待楚昭下轿后,他准备跪下叩安,小皇帝一挥袖子越过他就进了殿。
  “免礼,不用跪朕,把汤圆抱过来瞧瞧。”
  钟离谋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在想汤圆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楚昭给他出的难题,难道要他现在就做一碗汤圆给他?
  跟在楚昭后面的王德全笑眯眯道:“公子,汤圆就是陛下前些日子赏赐给您的那只猫。”
  钟离谋恍然大悟,顿时无语。皇家养的猫不应该叫些文雅好听的名字吗?为什么要叫那么通俗的名字?并且还是那么难得的名品。
  “多谢公公提点。”
  他道了声谢就进去,把躺在相思树下睡觉的汤圆抱给楚昭看。
  “皇上,汤圆在这里。”
  楚昭正靠坐在太师椅上,怀里搂着的也是一只白猫。那只猫和汤圆长得很像,只不过它的后背没有雪里拖枪那样形状的黑色毛发,只是嘴唇下边有一团黑色的毛,不仔细看好像它合不拢嘴,时刻张着嘴巴,特别可爱。
  “元宵,你弟弟来了,快去找你弟弟玩。”
  元宵?这名字还真是......
  钟离谋看了眼窝在怀里睡得正香的汤圆,又看了眼皇帝腿上的元宵,不觉好笑。
  但是元宵似乎很不给面子,抬头懒懒的看了眼汤圆,又躺下去睡了。
  它的这个样子倒是让钟离谋想起自己养过的那只猫,性子也是这般冷漠。
  楚昭咳嗽了一声,揪了揪元宵后脖子上的毛,“你这家伙不是一直在吵着见弟弟吗?怎么见了弟弟有爱理不理的,你什么意思!”
  元宵有点不耐烦了,喵呜一声反手一爪子挥在楚昭的手背上,登时留下几道血印子,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楚昭捂住手背“嘶”了一声,嚷道:“王德全,这破猫赶紧给朕炖了,一点都不乖,你看都给挠了朕多少下了。”
  王德全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陛下不要生气,还是先让公子帮陛下清理一下伤口吧。”
  原本在一旁装木头的钟离谋一愣,抬眼对上楚昭看过来的目光,垂下眼睛把怀里乖顺的汤圆放在他的膝盖上。低声唤道:“长乐,拿些镇痛消炎的药来。”
  长乐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翻找出来了几瓶药,拿着托盘端在钟离谋面前,抬眼看着他。
  钟离谋滞了下。他本来想让长乐给楚昭上药的,一晃眼就看见小皇帝直直的看着他,王德全笑眯眯的看着他,就连汤圆也眼巴巴的看着他。让长乐上药的话在嘴边溜了一圈吞回去,镇定自如的拿了药在手里,“请陛下把手伸出来,让臣给你上药。”
  楚昭把受伤的那只手伸出来,另一只手懒懒的搭在汤圆身上,脸上的表情很冷淡,看不出喜怒。汤圆似乎很喜欢楚昭,不住地往他怀里蹭。
  钟离谋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观察小皇帝的神色,看有没有把人弄疼。结果全程楚昭没有说一句话,脸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没有改变,只是在给伤处擦好药之后,楚昭把袖子挽了挽,露出手臂上已经结痂快好的抓痕,应该也是猫抓的。
  “这个你也给朕擦擦吧。”
  钟离谋有些说不出话来,这都快好了还需要擦药吗?他抬眼看去,楚昭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别过眼睛不看他,耳朵尖上红红的,不知什么原因。
  既然皇帝都发话了,钟离谋只好照做。
  给那些伤痕擦好药之后,元宵不知什么时候跑回来了,堂而皇之的跳上楚昭的膝盖,把汤圆挤一边去,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
  楚昭揉了揉元宵的后背,低声喝道:“你这破猫,看不见你弟弟跟朕闹,见了你弟弟又欺负它,你是欠收拾。”
  说完还飞快的看了钟离谋一眼,然后把汤圆抱给他,“你抱着吧。”
  钟离谋接了过来搂在怀里顺毛。他就纳闷了,从刚刚元宵的一系列态度来看,它明明不喜欢汤圆,爱理不理,为什么楚昭一个劲儿的在说元宵想见汤圆?
  有了这一次以后,楚昭几乎是隔三差五来相思殿,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把元宵抱过来,而且每次来的时候说辞都是差不多:元宵想见汤圆了。但是,元宵偏偏每次都不给面子,见着了汤圆不理睬,楚昭又要去逗弄它,小猫火了又是一爪子挥过去,楚昭必定要受伤,受伤了就要擦药,擦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钟离谋身上。这样周而复始,不知循坏了多少遍,小皇帝似乎乐此不疲,手上不知留下了多少道抓痕,仍然往这里跑。
  当崇安帝再一次被元宵抓伤后,钟离谋一边给他擦药,心里不断在腹诽,一时没忍住,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陛下,元宵不喜欢汤圆,您为何每次来都要说是元宵想见汤圆,还强迫它跟汤圆在一起,您的手总是被抓伤,就应该知道元宵不喜欢被强迫,您何苦总是带它来相思殿。”
  说完他抬头,就看见楚昭瞪大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慌张和难过。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下眼睛,楚昭已经垂下了眼睛,仍然是那个冷漠疏离的崇安帝。
  “朕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钟离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明白楚昭的意思,难道是他刚才的那番话说错了?
  楚昭抿紧了嘴唇,深深地看了钟离谋一眼,然后甩着袖子跑出去。还真的是跑,这让钟离谋觉得他像是少年赌气的模样,没有一丝冷漠,但是这在一个帝王身上出现是不可能的。
  奇怪的是,自从那日以后,楚昭再也不来相思殿了。其实小皇帝来与不来都没有多大干系,他每次来就是抱着猫跟汤圆说两句话,数落一下元宵,偶尔就跟钟离谋扯两句有的没的。小坐片刻,喝两杯茶,小皇帝就抱着猫一脸满足的走了。有时候钟离谋会有种错觉,汤圆才是楚昭的男宠,他只不过是一个伺候猫的。
 
 
第5章 暗藏心思君不知(一)
  本来还等着楚昭的报复,不知道小皇帝怎么想的,结果等来等去没有什么事儿,钟离谋也就慢慢放松了些,不再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于开始往外跑,去御花园随意逛逛,或者是带汤圆四处溜达。一个相思殿还是有点小了,他自由惯了,不喜被拘束起来。
  虽然是经常出相思殿,但是钟离谋老觉得有人在偷偷看他。他好歹是习武之人,不说武艺多么高超,但是感官还是很敏捷的。那人的目光很直白,注视着你的时候似乎带着灼热的温度,能将人融化一般。只是钟离谋察觉到四处搜寻的时候,那道目光又会消失,但在他不经意间,又会出现。
  钟离谋起初不解,随后便想到可能是楚昭派人监视他,只是雍国的人都是用这种带有温度的目光监视他人的吗?他怎么觉得,这种目光只有爱慕他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他不懂,也不想理会。此时他是在雍国,这是楚昭的地盘,而且他还是孤身一人,再如何防备都不可能逃离楚昭的监控,倒不如磊落大方些,反正他现在是鱼肉,任人宰割无法自救。
  御花园有几处地方钟离谋很喜欢去。一处是水中亭,亭子小巧精致,垂着白色的纱幔,立在荷池中央,微风吹过,纱幔翻飞飘舞,十分漂亮。池面上的残荷尚在,枯萎的荷花荷叶泛着灰色银色的枯败颜色,颇有点银钩铁画的味道。一条曲折的小廊连通亭子和陆地,此处也很僻静,他常常带本书在这里消遣。
  还有一处是一棵榕树下。那颗榕树不是很高,但是很大,树干粗壮,枝叶散开如同一把伞,铺天盖地能遮住一小方天地。那颗树应当有些年头上头还爬了一种叶子小巧的爬山虎,依附在枝干上,蜿蜿蜒蜒爬到枝头。榕树叶子绿油油的,葱葱郁郁,很是漂亮。
  但是这两处地方最能感受到监视的目光,常常是他在那待多久,那道目光就停留多久。开始他还不自在,只是这两处实在是得他欢心,心想要监视就随便监视吧,反正他问心无愧,时间一长就习惯了。
  钟离谋最喜欢的是那棵榕树下,汤圆也很喜欢。有时候他带几本书来这里时,会把汤圆抱过来,他在树下看书,汤圆则在树上睡觉。只是,今日那颗榕树下已经有人了。
  远远地就看见有一穿石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榕树下,负手而立。钟离谋主要是想找一清静之地,那儿有人他是不会想要和人平分那份清静,抱着汤圆准备离开,不曾想却被那人叫住。
  “公子请留步。”
  钟离谋无法,只好站住了。
  男子朝他走过来,拱了拱手,“公子可是陛下的男宠?”
  钟离谋眉头一皱,心头有些恼火。他是男宠没错,这在宫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但是没必要可以提在嘴边,羞辱他人。只是男子的神情倒是没有讥讽,严肃认真的很,似乎只是在问一句很平常的话,让他也不好直接把怒气表现出来。
  “是!”
  男子点点头,“在下张文清,字息和。先前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是个芝兰玉树,蹁跹公子。”
  钟离谋愣了下,拱手客气道:“哪里哪里。在下钟离谋,字所思,某才是真正钦佩张相的真才实学和性情为人,我那点花拳绣腿,不敢在张相面前造次。”
  张文清的名声他确实早有耳闻,此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年九岁就颇得雍国先帝赏识,戏言待张文清长大后要封他为相,年幼时便时常把他带在身边,受尽恩宠。张文清十五岁时,时值国内发生洪涝之灾,国民倒是无损,只是大片良田被洪水毁坏。雍国国民以稻谷为食,稻田被毁,粮食匮乏,容易发生暴动。雍国内乱之时,先帝早逝,膝下留有二子,这下雍国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幸而先帝临终之前将太子楚曜托孤给十五岁的张文清,小儿楚昭作为质子送往闾国以换来万石粮食,一解燃眉之急。太子登基之时也才十五岁,两个十五岁的少年硬是在一群滑头老辣的朝臣中立稳脚跟,并将雍国慢慢打理好,期间少不了张文清的功劳。
  只是楚曜命薄,二十一岁那年生了重病,药石无医。他一死恐怕雍国又要发生动乱,况且朝臣虎视眈眈,只是楚曜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三月幼儿,无论如何是继承不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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