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纪子欲依旧很烦人
钟鼓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继续道,“随后我们便进去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以为是纪子欲的卧室。半夜我们起夜,看到些木头整整齐齐地摆在正对房门的桌子上,我们就将那些木头拿出去在地上由近到远摆了一排,看谁撒尿时能尿到最后一个。第二天才知道那些木头是那些仙逝前辈们的牌位!这件事被打扫祠堂的下人发现了,但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便去告诉了纪伯父,可还没等纪伯父查,纪子欲就说是我们几个干的!更重要的是,他还将我们喝酒的事给说了出来!害得我差点被我叔叔打死!这件事其实我们几个商量着主动承认的,谁知道纪子欲这个人啊,一点都不厚道!”
张凌岳扯了扯钟鼓尘的衣服,钟鼓尘微微往他那边侧身,张凌岳小声道,“我爹的牌位在那,你们是不是也……”
“我爹的牌位也在那呢!”钟鼓尘到现在气还没消,“还不都是纪子欲,以后都不会带他玩了!”
又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你们看他,整日里将那剑挂在身上,跟谁没有似的!”
正说着,纪子欲忽然往这边转头,张凌岳赶紧往钟鼓尘身后躲。
纪子欲看到他们后就走过来了,他朝钟鼓尘说道,“我爹说了,上次那事就过去了,他们不会再追究了。”
钟鼓尘没有看他,拉着张凌岳转身就走,还不忘说了句,“子欲兄慢慢玩,我们走了!”
纪子欲想跟他们一起玩,刚要跟上去,忽然注意到一直跟在钟鼓尘身后的人。
纪子欲微微一愣,急忙道,“钟鼓尘,你们怎么还带女孩子出来了,要是再干上次那种事,有女孩子可不好!”
张凌岳知道纪子欲在说他,但是他此时是背对着纪子欲的,因此纪子欲不知道是他。
张凌岳的头又低下去几分,钟鼓尘没停下来,回头看了看纪子欲,“你可真多事!”
纪子欲没再说话了,只是跟在他们后面,张凌岳心里是怕得很,抓着钟鼓尘的手越来越紧。
钟鼓尘感觉到张凌岳的异样,停下转身又对纪子欲说,“我们要回家了,你别再跟着了!”
谁知跟他们一直保持着距离的纪子欲忽然跑了过来,“时间还早着呢,再过个半个时辰,好多有趣的玩意就都出来了,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张凌岳往旁边躲了躲,这一动就引起纪子欲的注意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之前没见你们带出来过!”
纪子欲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好奇,非要凑近去看,他越看张凌岳就越躲,张凌岳脚下忽然不稳,跌了一下,还好抓住了钟鼓尘才没摔倒。
可这一跌,脸却有一刻暴露在了纪子欲眼前。
纪子欲睁大眼睛惊呼,“张……张凌岳!”
钟鼓尘猛地推了纪子欲一把,“小声点!别大惊小怪得!你没见过他还是怎地!”
纪子欲伸手去拉钟鼓尘身后的张凌岳,却被钟鼓尘给挡了回去,“纪子欲,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我就怕你!”
纪子欲面露焦色,并没去接钟鼓尘的话,而是朝他身后的张凌岳说道,“你哥哥知道吗?”
张凌岳心想,这事可不能让哥哥知道,又怕纪子欲说出去,便缓缓抬头说道,“我哥哥……他知道的……”
钟鼓尘一怔,随后又推了纪子欲一把,“啊,对!张大哥是知道的!”
奈何纪子欲很本就不信,“不可能,张兄昨日还说,怕凌岳中秋出来呢!”
“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钟鼓尘嘟囔着就拉着张凌岳继续走,纪子欲一下拽住张凌岳另一只手,那只手是拿着灯笼的,灯笼掉在地上,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们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张凌岳叫道,“我的灯笼……”
纪子欲放开他的手,钟鼓尘深深叹了口气,“唉呀——纪子欲!子欲兄啊,你放过我们行吗!”
纪子欲低头不语,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被扫了性质,一哄而散,各自回家了。
钟鼓尘将张凌岳送到他们出来的洞旁,道,“都怪纪子欲那个人,要不还能带你多玩会,嗯……其实现在我们也可以去玩得,你不知道,一到过节,外面好玩得就可多了!”
张凌岳摇摇头,“我怕他们发现我不在房里,到时要告诉太爷爷了。”
他这么说,钟鼓尘也不留他了,他先钻进洞里探了探墙内的情况,等他确定里面没人后,才让张凌岳进去的。
张凌岳跑回房里,拿来他出去之前看的那本书继续看,但却心不在焉。
张凌岳总觉得是被人发现了,而且那些人一定是出去找他了,不然明明屋里黑着呢,为何没人来点灯?
他也不去想了,也不去吃饭了,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日他醒的特别早,外面还雾蒙蒙得他就就去了。
他是想看看张耿回来没有,只要张耿在,即使他昨天的事被发现了,也会有人说情了。
只是还没到张耿房间,张凌岳便碰上几个下人匆匆而过。
这些下人看到张凌岳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二少爷去了哪里,是现在才回来?”
张凌岳一阵心虚,“我,我在房里睡觉!”
要知道,张凌岳起床可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他现在穿好衣服出现在外面,很容易就被人认为是昨日夜不归家,方才才回来的。
那人又问,“二少爷是一直在房里?”
张凌岳点点头。
另外一人又道,“不对啊,昨日傍晚时,少爷就不在……”
“那是你看错了!”方才那个下人打岔说道,“咱们二少爷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不在?”
那人立马会意,笑道,“对,对,是我看错了,一定是!”
张凌岳没有说话,待那些人走远,他也忘了去张耿房里了,又原路返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以为这就没事了,可他不知道,昨日就在他们回来前,纪子欲果然来张府告状了!
知道的下人们都去偷偷找他了,所以他回来时才这么顺利得没被人发现!
他倒没什么,可是钟鼓尘和其他人却倒了大霉。
这也是钟鼓尘后来告诉张凌岳的。
钟逝川回来听说他们中秋夜偷带张凌岳出去玩后,立即便对钟鼓尘实施了家法。
钟鼓尘因上次在牌位上撒尿那件事,屁股和背上的伤刚好,这下又被打的裂开了,新伤加旧伤,害得钟鼓尘数月未下床,还只能在床上趴着。
除此之外,还被逼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在一间阴暗的空荡的房子里,钟鼓尘趴在一条板凳上微微发抖,钟逝川拿着一根棍子站在旁边。
钟逝川问道,“昨日你带出去的是谁?”
钟鼓尘边哭边说,“是……是张凌岳……”
钟逝川又问,“那你说说,张凌岳是谁?”
钟鼓尘抽了把鼻涕,道,“是张家二公子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钟逝川抡起棍子又打在他屁股上,厉声道,“是谁?”
钟鼓尘疼得大叫了一声,抽泣着道,“是……是二小姐!是小姐姐!”
钟逝川又是一棍,“是谁?”
钟鼓尘大哭起来,“是二少爷,就是二少爷!”
钟逝川又是一棍,但这一棍在钟鼓尘屁股旁停了下来,转方向重重打在了地上。
钟逝川道,“记住,是张家下人!”
钟鼓尘红肿着泪眼看着他叔叔,“呜呜……为什么……”
钟逝川道,“别问为什么,若是有人这么问,你就这么说,记住没有!”
钟鼓尘不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哭。
钟逝川见他没吭声,又问一遍,“记住没有?”
钟鼓尘抽泣着点了点头,钟逝川将棍子扔掉,扯起钟鼓尘的一条胳膊,随后便将他背在了背上。
钟逝川边背着钟鼓尘出门,边说道,“待会看完大夫,就在房里老实呆着,不准告诉你祖母!”
钟鼓尘趴在钟逝川背上,将脸上的泪和鼻涕都在钟逝川背上抹干净了,说道,“为什么?”
“啧!”钟逝川停下脚步,“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不听话就把你扔下去!”
钟鼓尘将脸贴在钟逝川背上,睁着眼没说话。
至于后来他有没有告诉祖母,那一定是告诉的,和上次一样,钟逝川那段时间可不好过。
想必其他小伙伴,和钟鼓尘也有着一样的遭遇。
纪子欲这个人啊,从此在他们眼里就是如同老鼠屎和搅屎棍一样的存在了。
张凌岳也因为这件事,被禁足了整整一年。之前是不能出家门,而现在是连房门也不能出去了。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塞翁失马了,张耿知道后,觉得张凌岳总是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之前为了能让张凌岳和别人多说说话,便让钟鼓尘那群小孩子来家里和他玩,结果就玩出事了,这样还不如让他出去走走。
于是他和张凌岳约定,禁足日结束后,他每个月都带张凌岳出去逛一次,若是张凌岳听话,可以让他自己单独出去半个时辰。
虽然张凌岳意外得到了特权,但是心里对纪子欲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差了,渐渐得,也和钟鼓尘他们一样讨厌纪子欲了。
…………如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心里对纪子欲的厌烦只增不减……
……
第30章 张凌岳没了!
张凌岳从张耿那里摔门出去之后,并没有回房,而是来到了胡府。
胡府两个看门的并不认识张凌岳,见张凌岳直冲府们,立即拦道,“干什么的,你可知胡府是何地方?”
张凌岳没有看他们,勾起嘴角嗤笑,“胡府,自然是养胡乱之人的地方!”
这两个看门人听到这样的话哪还能忍,二人相视一下,将张凌岳往后推了一把:
“哪家的小子,怎可在此胡言乱语,劝你快些离开,否则可有你好看的!”
他们越推张凌岳,张凌岳越往里闯。
那二人之中的一人忽然一愣,随后拉着另外一人,偷偷说道,“难不成,是咱家公子在外面的……”
另一人身体一僵,随后缓缓道,“没听说公子有龙阳之好啊……”
张凌岳看这俩人堵在前面嘀咕着什么,皱眉道,“说什么呢,快让我进去!”
其中一人道,“呃……还请小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公子……”
“有什么好禀告的!”张凌岳猛地推开前面的人就大步走进去了,“他闯入我家时也没人禀告!”
“你你你……你站住!”后面二人追过来,一把扯住张凌岳,“怎么说进就进呢!”
张凌岳不愿跟他们废话,只是往四处喊道,“胡怀古在哪,我就是来找他的!”
后面二人相视一笑,果然是来找公子的!
“公子房间在这,我带你去。”其中一人带着张凌岳,来到一座房门前,“就是这了!”
这人说完便敲了敲门,“公子,有人找您。”
门内立即传出回应,“谁啊,本公子还没起床呢!”
张凌岳冷笑一声,那个下人继续道,“公子,那我先带这位小公子去您书房等着?”
“小公子?谁啊!让他进来吧!”
这下人开开门,张凌岳缓缓走进去,这下人朝里面说道,“那小的就退下了。”
“走吧走吧!”
张凌岳转身关上门,房间的内室里传出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应是胡怀古在穿衣服了。
“谁来找本公子?”
张凌岳缓缓道,“不知胡公子今日还去不去那沁柔阁了,在下欲一同前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胡怀古身上挂着只穿了一只袖子的衣服站在内室门口,“张凌岳,你来干什么!”
张凌岳轻笑,“自然是来找你的!”
胡怀古将衣服快速穿好,“张凌岳我告诉你,上次是我警惕差,让你伤了几下,这次若乱来,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家?”
胡怀古也不是在说大话,以他的能力,若是杀掉张凌岳那简直是易如反掌,毕竟他与张凌岳这般大时,都可以自己单独外出除邪祟了,况且,他比张凌岳大个三岁,又比张凌岳高壮,就算单独拼力气,张凌岳这一看就瘦弱的身板也比不过他。
张凌岳也没被他这句话吓到,平静道,“我只是想来问你些事情,问完便走,绝不生事!”
胡怀古暂且信他,道,“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书房!”
张凌岳随他过去,胡怀古的书房还真是精致,别看他平时竟是做些不正经的事,但书还挺多的,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了。
胡怀古给两人倒了杯水,亏他还懂得待客,他道,“你想问什么?”
张凌岳只干脆地说了三个字,“不老村!”
胡怀古拿杯子的手愣子一下,随后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纪子欲!他个叛徒!竟然说出去了!”
张凌岳叹了口气,“纪子欲向来爱打些小报告,你竟还敢跟他交心。”
胡怀古早已气急败坏,“这哪是交心,明明就是……唉,罢了!你想问什么?”
张凌岳端起面前水杯,看了看,胡怀古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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