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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玄幻灵异)——哲学少男

时间:2020-07-29 15:49:37  作者:哲学少男
  然后他又扬了扬那柄长的,“这个太长了,不方便用。”
  他私心也觉得这长刀花纹雕刻的漂亮,看着就金贵,不像他能买得起的,倒是那把短刀,虽说长得丑了点,但意外得好用。
  喻恒怎么个神情小狐狸是看不见,只知道原来虚搭在它尾巴根上的大手一下子就缩紧了,攥得它一激灵。
  “你叫……你叫什么名字?”
  隔了好一会儿,喻恒才说话,他一直抱着狐狸,丝毫没有松手接刀的意思,那青年也只能干干巴巴地提着两把长刀和喻恒大眼瞪小眼,他也不知道喻恒这是气傻了还是怎么,登时从心底生出些无地自容来,好不容易盼来喻恒先开口,却是这么个让他摸不清头脑的问题。
  “我叫长笙,”他答道,莫名地,他总觉得喻恒眼里有什么期待似的。
  “林长笙。”他又连名带姓地补了一句,多了个姓,却直接把喻恒眼里的那点光给灭了下去。
  “行吧。”
  喻恒失望地叹了口气,给青年弄得更加懵了,怎么报个名还能招来叹气,他这名是不好听还是怎么着?
  “那把刀不卖,但是可以送你,哎,别急着谢,有条件的。”
  “您尽管说!”青年答应地到快,没等喻恒开出来条件,就开始眉飞色舞地兴奋道:“真是帮大忙了,这两天村里铁匠病倒了,我又把家里唯一的柴刀搞坏了,都不敢回家了,奶奶肯定要打我的!”
  “你还有个奶奶?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长笙爽利地摇摇头,答道:“没了,就我和奶奶,小时候有个叔叔,常来给我们送东西,但是这些年也不来了,对了,您刚才说的条件,具体是什么呀?”
  “啊,我啊,奉命来燕北追拿一个反贼归案,贼没捉到,和队友也走散了,所以我需要暖和的地方,还有……”他瞄了一眼火里烤的鸡,在酥脆的外皮也掩盖不了里面的白肉一点滋味都没有的事实。
  “还有好吃的饭。”
  “没问题!我等下就带你回我家!我奶奶手艺一级棒!”
  *
  火里烤着的半只鸡,喻恒没怎么动,多半让那青年吃了,一大块鸡胸脯喂了小狐狸。
  小狐狸一边的牙齿和那红狐狸打架的时候,给咬坏了,冒着热气的肉一入嘴,就给它疼得哼哈乱叫,还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喻恒,活活给人盯毛了。
  没办法,喻恒只好把小狐狸抱到自己腿上,把大块的肉撕成一条一条的,放到它没伤的一侧嘴巴里。
  小狐狸总算体会到被人伺候有多爽,怪不得喻恒府里留了那么多模样漂亮的姐姐,专门给他端茶倒水,洗脸梳头。
  它爽了,喻恒越喂越不爽,好不容易等到小狐狸吃饱了,开始枕着他的大腿,甩着大尾巴,四脚朝天一仰,那时火就剩下一个小苗了,更别提鸡了。他自己还弄了一手的油。
  还好长笙比它讲究多了,还知道把唯一的腿给他留着。
  喻恒朝他道了声谢,但也没什么兴致吃了,转了一圈没找到一个能擦手的东西,于是报复性地把油都抹到了小狐狸的皮毛上。
  不过当他低头看着粘了一手的,从狐狸身上呼噜下来的白毛,看它们有长有短又粗又细的,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上了。
  长笙的家离这儿本来不算很远,但他们在山里足足绕了半天,直到喻恒都有点忍不住想砍他了,他才又喜又憨地蹦跶起来,大叫着说这回对了,这回肯定没错。
  然后就被喻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讽刺了一通,长笙还傻笑着应,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第41章 山中人(三)
  找准了路,长笙的话匣子也就放心地打开了,后半程光听他念叨奶奶有多么多么厉害,写得了诗,砍得了柴,刺得了绣,耕得了地,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他奶奶不会的。
  喻恒心说就是这能力越出众,往往越容易带出来一个干啥啥不行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那小狐狸也没闲着,它很快就用行动向喻恒证明,把油抹在它的毛皮上是一件多么错误的决定。
  它不想走了,倒不是走不动了,只是嫌弃那又冷又硬的雪地冻脚,于是快跑了两步赶到了喻恒身前,侧着身子一卧,小肚子正好压在喻恒即将抬起的脚面上,随即把身子圈成一个未闭合的圆,小白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哼哼唧唧地想让喻恒把它抱起来。
  不过喻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会错了它的意,只愣了片刻,就抬脚给它掀得打了个滚,随后没过瘾似的,又接连给它补了好几脚。
  等到小狐狸放弃耍赖,站起来想自己走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四个蹄子仿佛都不站在一个平面上了。
  喻恒看着被自己玩晕了小狐狸,久违了展露一点笑意,它活像喝多了的酒鬼,东走两步西走两步,小爪子一别还把自个儿弯了个跟头。
  “公子真是童心未泯啊!”
  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的林长笙忽然感叹了一句,面上还带着憨憨地微笑,一下子让喻恒有了一种被降维鄙视了的感觉,悻悻地弯下腰,把狐狸捡起来。
  结果却被自己先前抹上去的油污蹭了一身。
  这下他再是笑不出来了,把小狐狸按进雪堆里,抓了些雪块给它胡乱洗了一通。
  呼噜得差不多了,喻恒的手也红得发紫,灵机一动,当即像揣手袋一样,把冻红的手交叠着放在小狐狸的肚子上,提着它站起来。
  小狐狸的脑袋还晕着,四条蹄子失去灵魂一般,一晃一晃地垂下来,跟着喻恒走动的频率来回晃悠,还大有越晃越长的趋势,活像一个被抻长了的面团。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今日难得见了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只是正午时,金灿灿的日光在白雪上镀了一层金,晃得人有些看不清道儿。
  “就在前面了!我就说这次没错吧!”
  林长笙开心起来,背着竹篓扛着喻恒的两把刀,一蹦一蹦地朝着山脚下那一缕缭得最高的炊烟奔去。
  炊烟下是一处窳陋的院落。小小的一个,埋没在积雪与枯木丛里,成了未迁徙走的北鸟的窝巢。
  像是听见了长笙内心的呼唤,那里面忽而冒出来一个佝偻的矮小老妪,她手里挥舞着一根破木拐杖,听着动静,便探着脖子瞥了她的宝贝孙子一眼,之后转头就目不斜视地朝鸟窝冲过去,暴躁地驱赶着几只操着喑哑嗓子叫唤的乌鸦。
  “晦气东西,滚!”
  老妪的嗓音也不较那乌鸦好听上多少,她一下一下地抡起拐杖,用力敲打着枯树枝上的鸦巢,直到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乱叫着飞走了,才肯停下来,费劲地把她自个儿的气息喘匀了。
  “奶奶,我回来了!”长笙对老妪这副暴躁模样倒是司空见惯,乖巧地给她理了理鬓角的白发,“我今天收获可多了,也没有迷路,奶奶你放心吧,以后我一个人上山就可以的!”
  这上下嘴皮子一粘,牛皮就自己吐露出来了,长笙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提着狐狸慢悠悠走过来的喻恒,单边眨了下眼,示意他别拆穿。
  喻恒用不回应告诉他这种担心纯属多余,他才没善心帮忙维系祖孙动人情。
  “对了奶奶,我今天上山遇到贵人了,他人可好了,还说我要送我刀!就是他没地方住,想在家里……”
  “让他滚!谁也不要来!”老妪压根不听他讲话,拐杖一抡,那架势就像能把所有的不想听的糟心事,都像那些乌鸦的一样撵走。
  这破烂态度,却是让喻恒找到了一点细微的熟悉感。
  “别这样,奶奶,人都来了。”长笙好脾气拉过奶奶的手摇了摇,“这么冷的天,也不能让人家睡外面啊,会出人命的……”
  那老妪吊着眼梢白了他一眼,干瘦的手猛地抬起来,拦腰给他扒楞到一边去,以便眯起眼睛打量着他身后左瞧瞧右看看的喻恒。
  那种充斥着不善的目光,感受起来也是相当强烈的,喻恒皱了皱眉头。
  可是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两人又同时丧失了面目表情的管理能力。
  “恒儿?”老妪下意识惊呼出来。
  *
  怎么说好呢?
  在这个女人还是他喻家的主母时,那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劲儿就十分让年幼的喻恒反感。
  现在看来那臭脾气依旧,还凭白填了些戾气,少了些大家闺秀的温婉。
  三娘林氏无疑是个命苦的女人,若不是当年偷偷溜出来,挤在送军出城的队伍里,看了身穿黑甲的喻大将军一眼,否则就凭借宰相之女的身份,何愁觅不得良姻,还用适婚年龄一到,就要死要活地嫁进了将军府做小?
  如今又落魄成了这副面貌,曾经的风光和娇蛮,在这个老妪身上竟再看不出一星半点来。
  喻恒几乎不敢认她。
  长笙愣了一下,眼神在两个人的脸上走了个遍,最后落在了自家奶奶身上。
  “原来是熟人?奶奶……他莫不是原来城里常来看咱们的那个?”长笙有些惊喜道:“那我应该叫他什么?”
  “叫官儿爷!”林三娘脸色却直接拉下来,“你四叔死了,别再问了!”
  她皮肤松垮得厉害,脸颊上的皮肉垂下来,几乎要迫近了下巴,长笙一头雾水地被她拉扯着往屋里走,一边还回头望着喻恒。
  喻恒只稍稳了稳心神,把小狐狸扬起来看他的小脑袋瓜儿按下去,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地跟了上去。
  林三娘从背后给长笙来了一脚,给他往屋里踢了踢,随后就麻利地抓过来篱笆,想把喻恒拦在外面。
  不过她一个老太太力气再大也敌不过喻恒,更何况这缺德东西还先一步把他揣手用的狐狸扔进了院子里。
  “从哪来的滚回哪儿去!”
  林三娘又暴躁起来,可是要堵着篱笆不让喻恒进来,还要兼顾那只配合喻恒四处乱窜的狐狸,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可我刀还在长笙的背篓里,三姨娘。”喻恒也不激动,身子抵在篱笆上,逼着林三娘让出来一个豁口,就不再往前了。
  这一声脱口而出的“三姨娘”着实给她闪了一下,看向喻恒的眼神里,那一股子时隐时现的厌恶,最终还是消散在那双泛黄的双瞳里,几下眨眼的光景,万般难以名状的情绪就在她的眼底走了个遍。
  林三娘的手颤颤巍巍地从围栏上荡了下来,眼圈骤然红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把头别了过去,梦呓似的嘟哝了一句:“怎么连你都这么大了……”
  “奶奶!”长笙不知所措地凑过来,伸开双臂想去揽一下这个老人瘦小的肩膀,膝盖却猝不及防地又挨了一脚。
  “哪来那么多屁话!看不见来戚儿了,还不快去砍柴生火起锅烧油!”
  “得嘞,我这就去。”长笙应得倒是快,颠正当了背篓,就匆匆地朝着柴房跑去,跑两步还一回头,嘱咐两人不要吵架。
  林三娘啐了一声,嚷他啰嗦,又抬脚踢开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篱笆门,面色也跟着臭起来,她干瘦的手在后腰上一背,全然就是一副不讲道理的泼皮老太太样儿。
  *
  “你们喻家这哥几个,我最烦的就是你,生下来就只知道嚎,喻柔那死妮子为了护你没少和我吵架。”
  林三娘年纪大了,翻起旧账来却如数家珍,喻恒就抱着臂膀看她骂骂咧咧地收拾完许久没住过人的偏屋,还不忘用干净的帕子给抹了抹积了厚重灰尘的桌案。
  只是目光忽然就涣散了起来。
  她终于舍得将声音放得柔和些,轻声道:“这屋子以前老三来看我们娘俩的时候,夜里就住这儿,他走之后就一直空着了,老四也没少过来,但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燕南,每次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了,饭都吃不上几次。”
  喻恒抿了抿嘴,没借他的话茬,眼神却是向着柴房那边飘了飘,问道:“长笙是三哥的孩子。”
  是疑问的口气,却又像是认定了一样。
  谁知林三娘却又疯又轻蔑地笑了一声,道:“他那性子,哪会有女人乐意跟他?”
  “是老二的,他活着的时候不干好事,成天走南闯北地骗小姑娘。”她擦了擦手,又说:“那女人带着孩子来闹的时候,老二都走了好多年了,你二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爷一走,她就傍着她那两个儿子,等她两个儿子也没了,她又开始寻思改嫁,也不看看自个儿多大年纪了,痴人说什么梦呢?”
 
 
第42章 山中人(四)
  喻恒对他二娘没什么印象,也就平日里听嘴碎的下人们说过两句,类似儿子尸骨未寒,她就急着另寻出路,后来又落得如何如何的下场。
  而且他二哥悬梁时,他还没能记事,评书里说他生性风流,好拈花惹草,以至于明明有着一身造诣极高的刀法,留给后世的却大多是他的风流韵事。
  仔细一想,喻老三那张臭脸也确实天生一副讨不到媳妇儿的样儿,只是既然能确定是二哥的骨肉,为何不养在喻府,反而扔到着荒郊野岭的地段儿来?
  “他进了喻府,你怎么办?”
  林三娘觉着他问的这个问题相当白痴,忍不住连着甩给他好几个白眼,后来转念一想,主家和旁支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有印象。等到他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就已经是喻家的独苗了,在喻家的下人眼里这一独苗身份,一下子让他比皇帝的形象还要高出来几分,老人哪里舍得告诉他从前那些糟烂事儿。
  想到这儿,她瘪了瘪嘴,拉过来破木椅子,弯下腰擦了擦,头也不抬地道:“你对喻家旁支的事情知道多少?”
  喻恒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巴,道:“不多。”
  “也对,你那对哥姐,把你保护的那么好,恐怕老四死前,你都不知道喻家还有旁支一说,”虽说想通了,但语气却还是忍不住含了嘲讽进来,只听她清清破风箱似的嗓子道:“你们喻家是靠那把破佛刀才扬名千里,但是刀只有一把,有资格继承的人也只有一个,懂吗?”
  可能是人老了,嘴上也学会积点德,没了从前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泼辣大小姐的派头,可这话里夹话的毛病可一点都没改。
  “三儿说,长笙和你年纪相仿,真到了你们两个争家主之位的时候,就你那狗屁德行,肯定要被砍了手,驱逐出城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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