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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玄幻灵异)——哲学少男

时间:2020-07-29 15:49:37  作者:哲学少男
  她语重心长道:“老三,姐知道你是个暴躁脾气,一点就着,和小恒儿天生不对付,但是三儿啊,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打脸啊,你老弟除了这张脸,他也没别的本事了,现在世道不太平,我还指望他能靠这张脸骗个军爷家的闺女回来,这样他以后也不至于拖累你们,我也能放心。”
  “姐???”郁枭一时很难从他不再是郁香兰最疼爱的弟弟里缓过来。
  才一回过神来,他就挣扎着要起来,不想却被郁香兰一巴掌抽在脖子上,怒道:“姐什么姐!消停躺着!”
  此时郁三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弯下腰凑到郁枭眼前,恶声恶气道:“活该,叫你恶人先告状。”
  郁枭被压制着动弹不得,他企图对郁老三翻个白眼,露出来的一截脖子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只听郁香兰道:“不许对哥哥没礼貌。”
  这家是待不下去了了,郁枭心想,忽然就觉得自己这头白撞了。
  “姐,我就把他扔这了,局子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去吧,你们一天天压力也不小,等四儿毕业了还能过去帮帮你。”
  “等会儿!姐,姐你最好了,你帮我说说,不能让他把那小戏子给我送走了,我找他还有事!”郁枭急了,伸手抓着郁香兰大衣的衣摆狂甩。
  郁香兰给他揉伤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沉声道:“这事没商量。”
  *
  许是怕他添乱,郁香兰一直看他到夜里,才起身准备回府,她前脚刚走,郁枭后脚就翻墙跑了,还倒霉的刚一落地就被车灯晃得睁不开眼。
  “听说你吃瘪了?”晁利安故意亮车灯晃了他两下,他料到郁枭会从这里出来,吃过饭就来这里等着笑话他。
  他开门从车上下来,一脸的幸灾乐祸,“郁三爷回局里逢人就学,听得我这个心情啊,倍儿舒畅!”
  “什么人呐这是,活该他娶不到老婆。”郁枭不悦道,在心里默默地记了郁老三一笔。
  但他现在还真没工夫和他三哥斗智斗勇的,最迟明天一早,那个傻乎乎的小戏子就要被送到黎凭山面前,那时候自己再想捞人可就是天方夜谭了。
  于是他走近了去打量着晁利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么多年兄弟了,帮我个忙。”
  “我呸!”晁利安一把拍开他的手,啐着骂道:“谁跟你兄弟,我是郁司令派来监视你的,我要向他汇报你的一举一动。当年要不是你趁我半夜放水,从背后偷袭我还往我鼻子里抹辣椒水,我才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他这话说得很解气,仿佛要将这十年来被郁枭的压榨的愁苦一股脑全倾泻出来似的,但是郁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神态那叫一个坦荡。
  不跟文盲讲道理,晁利安只得瘪瘪嘴,“要么我送回你的小公寓,要么你自己滚。”
  显然,郁枭他选择了后者。
  留下晁利安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巷子口的一盏路灯下,看着远去的那辆老爷车,和它七拐八拐的神经病走位,他忽而沉重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开始了自我催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楚珞珈被收押在了一监的地下室的一个简易牢房里,这里只关着他一个,因为罪名比较特殊。
  一监通常用来收押轻犯,郁三给他安得罪名是偷窃,本也属于收在一监的一类,但内里牵扯到黎凭山不愿被触碰的隐私,这处理结果也是不太好公之于众的。
  他拖着手铐脚铐,在不大不小的牢房里走来走去,他在等这一班的巡逻从他面前经过,好在他们面前表现的乖一点,他骨架身材都小小的,囚服挂在他身上,像偷穿了父亲衣裳的小屁孩。
  桌上的晚餐很丰盛,不过他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郁枭最后对着柱子的那一撞,让他止不住得担心,从前他的将军就喜欢弄伤自己,然后让他去舔,还说什么不舔就不给抱,如今这当头一撞,也不知道是玩哪出。
  他想去看看郁枭。
  入夜之后,巡逻大概每过半个钟轮一班,一监设立在半山腰,同郁家老宅身后的山林是相连的,恰好他擅长走山路,如此一来又可节省下来大半的时间。
  “饭怎么不吃啊?瞅瞅你那小身板,不吃饭挺得住吗?”偏偏那巡逻大哥还是热心肠,一瞧见他桌上的饭他没怎么动,当即扒着栅栏苦口婆心地和他讲起话来,殊不知珞珈心里只希望他能快点走,再快点。
  可他面上还是得带着些凄凉,含羞一笑轻声道:“我晚上吃得少,身子太沉了,上了台就不好看了。”
  “也对也对,你们这行也不轻松,人前显贵,人后受罪。”那大哥点点头,又看着他反复叹了几口气,才慢吞吞地起身走了。
  等到巡逻小队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牢房的墙壁上倒影着的瘦小身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缩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从衣服里钻出来一个尖耳朵的小家伙,珞珈伸长了两只前蹄儿,撅着屁股舒展了一下腰背,正要在活动活动四条小短腿,为长途奔跑做准备,灵敏的耳朵就忽然感知到重新折返回来的脚步声。
  这一下可给他吓得不轻,背上的毛都有些竖起来了,那阵脚步似乎不想放过他似的,很轻,却也越来越快。
  珞珈慌乱地左右横跳了两下,冷静了之后将两只后蹄分开,踏进脚铐里,?用小尖牙叼着上衣下摆想上一撩,迅速钻进去,伸着爪子去够上面的两个手铐。
  只可惜还没等他站起身子,就敢知道屁股上一凉,他凭时不大爱穿裤子,想着不能裸奔光顾着穿上衣,却忘了裤子这么一回事,在想套进去的时候,裆部却和脚铐上的链子过不去了,经历了几番拉锯战之后,竟然还不争气地,被铁链从中间撕扯开来。
  他看着坏成两半的裤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脚步声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了,一时间空气里载满了绝望。
  珞珈哭丧着脸放下裤子,手铐间的铁链晃动着撞击着,弄出轻轻脆脆的响,忽然从牢房外面传来了一声轻笑,他一抬头就瞧见作狱警打扮的郁枭站在那儿,摘下帽子,理了理被压得没了型的头发。
  “服务都做到这儿来了?”他低下头,和头顶错开白炽灯的光错开,蹲到了门锁的旁边,从腰上解下来挂着一圈钥匙的铜盘,对着锁孔挨个试着。
  珞珈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现在的又开心又埋怨,相互对抗的两种情感在他心头撞击着,让他忍不住全身僵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慢慢地爬到了郁枭眼前,眼巴巴地望着他又不说话。
  “起开,挡亮。”
  郁枭试钥匙试得正暴躁,这小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是这般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郁枭每次被他盯着都觉得脊背发麻。
  不过这小戏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他这本就被打击了一整天的自尊再度暴躁起来。
  “把儿上写了哪个钥匙开哪个锁,你是不是不认字啊,要不、要不我帮你看看?”
  郁枭:“我就乐意挨盘试,不行啊?”
  “……”
  珞珈挨了句吼,却也如愿的看到他额头上的伤。
  那处还泛着淡淡的红,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转成青黑色,记忆中将军一直是个怕疼的人,转世之后想来也没有多少长进,朝柱子撞的那一下确实干脆,珞珈只觉得那一下撞在了他的心上。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啊?你不是要灭我的口吗?”他问,嗓音不易察觉地有些抖。
  郁枭不耐烦起来,“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又为什么顶这莫须有的罪?”
  “因为我喜欢你。”珞珈脱口便答,一双狐狸眼睁得圆了些,看上去倒挺符合郁枭心目中的“好东西”
  见郁枭不理他,他便有伸着脖子往近了凑,补充道:“想做你家少奶奶的那种喜欢。”
  这种突如起来的直接告白,让郁枭这种万年讨人嫌的家伙也忍不住心下一颤,开锁的动作都不自觉地放轻柔了些。
  铜盘从印着商标的起点开始,试了大半圈才把这门给开开,郁枭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一边拆锁下来给他开门,一边说道:“小戏子,你我认识才刚一天,你这胡诌都不带打草稿的?我又不是不带你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门刚一松开,里面的人就如猎犬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好在他勤于锻炼下盘够稳,这才没让这突如其来的冲劲儿给撞翻。
  “嘘——”郁枭去揪他的后脖颈,“我现在要带你出去,不许弄出声音来,知道吗?”
  珞珈被他揪得只能梗着脖子点点头,末了又担忧道:“可是你把我带走了,谁来给你顶罪?”
  “你好像是个傻子,”郁枭被他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费劲地把人从怀里拎起来放在了地上,“他又不知道是我干的,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我去过,到时候胡诌个被港口那些个帮派组织抢了,正在全力追回,什么时候能追回来就另说了。”
  珞珈心里还是觉得不妥,郁枭拉着,他就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了,嘴里轻声嘀咕:“可是那个长得很凶的长官不会有麻烦吗?”
  “你说郁老三啊,有没有搞错?他都要拿替罪了你还帮他说话。”郁枭回头瞧了一眼,“他能有什么麻烦,最多带着队多抓几次人,忙死他才好,省得天天找我不痛快。”
  “可是他人挺好的……”
  “别可是了,巡警一会儿回来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郁枭不耐烦道,“还有你那是什么声音,叮叮咣咣的?”
  珞珈伸了伸手铐和脚铐给他看。
  郁枭瞬间就闭嘴了,为难地瞄了一眼仍在牢房门口的那盘钥匙圈。
  “我看了,那上面没有开手铐的钥匙。”珞珈小声说道,灵机一动,忽然又抬起眼睛,巴巴地望着郁枭,无奈中又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要不你抱着我走吧,我不动它就不响了。”
 
 
第66章 《燕南山》(四)
  这小戏子生得个子小,没想到骨架也比看上去的轻一些,郁枭抱起来他走啊跑啊的,都不怎么吃力,就是这手爪子是真不安生。
  他身上的衣服来的时候钻排水口弄脏了,就敲晕了路过的巡警和他换了一换,就是穿起来有点紧,扣子与扣子之间的缝隙被撑得平整,珞珈依偎在他肩头,正好就成从撑起来的缝里,瞧见他布料之下的皮肤。
  然后那双原本规矩地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开始跟着他跑动的节奏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动,小猫踩奶似的在他胸膛一上一下地按,到了上面郁枭没法子出声,只能低头拿眼睛去瞪他,珞珈就“嗖”得别开脑袋,装没瞧见似的,手上的动作却诚实的僵硬\/了一瞬,开始小幅度地按着。
  上面几层就是正儿八经的牢房了,昨儿来这儿选人的时候,郁枭就把这里关押的人打探清楚了。
  这一层的老大就是花场的原老板,起先郁枭以为他是个脑子不知道被那头驴踢了的傻子,跑来牢里混口|活命的饭吃,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是看上他四哥了,跑到这儿来作天作地,就是为了引得他四哥过来。
  有了这个情报他俩的谈判就顺利多了。
  “跟我走一趟。”
  “滚,大爷不伺候。”
  “我家吃年夜饭的时候叫你。”
  “去哪?”
  不过事情得手后他又奇迹般地换了副脸孔。
  “你他妈为什么不早说偷的是黎凭山的东西?谁他妈跟你干这种掉脑袋的营生。”
  遂第二天一早便来局里自首,但是没等他开作就被郁三强行封了口丢进来。
  因此为这一次的劫狱做准备时,郁枭再来找这个老大帮忙,他又换上了之前最先前的脸孔。
  “帮我个忙。”
  “滚蛋,你他妈还有脸来见我。”
  “我有郁淮穿开裆裤的旧照片。”
  “……干啥?”
  遂就有了发生在刚刚的全层大越狱。
  当他用肩膀顶开通往地下的防盗门时,残余的骂街和逃窜声便尽数涌入了耳朵。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郁老三的管控能力,他这下来还不到十分钟,楼上就已经被归拢得明明白白,他不由得地把怀里的小戏子搂得更紧了些,贴着墙踮起脚轻跑了几步,避开巡逻的人往他进来的排水口走,忽而听得看守室里有训诫声传来,离他们很近。若此时卸掉排水口的铁栏,必然会发出声响引得他们的注意,郁枭心下一盘算,便侧身躲进拐角的阴影当中去,等他们走了在动。
  “三爷一早便交代过了,今晚一定得严防死守,你们干什么吃的!”
  “是是是,我们巡逻巡得很勤快的。”一人连忙点头认错道。
  “不是巡逻的问题,你个榆木脑袋!今晚严防的是家贼!把地下那个看好了!”
  珞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位家贼显然指得就是他头顶这位,却没想到这一声轻笑,立马就招来了巡警的问话。
  “谁在那儿!”
  他心虚地瞥了一眼郁枭,瞪他眼神果然更凶了。
  通往外界的排水口近在咫尺,却因为他这一声笑而前功尽弃,叫郁枭怎么能不凶他。
  灯光迅速着就朝他们这边晃了过来,珞珈晃晃悠悠地伸长脖子,埋在郁枭锁骨处轻飘飘地闷哼了一声,尾音颤得不像话,又添了几分难以忍受地克制。
  晃过来的灯果然停住了,距离他们藏身的拐角大概只有郁枭两个步子那么远。
  “大晚上的干什么呢!”狱警训斥道。
  “轻、轻一点……受不了了……啊!”
  珞珈见事情有转机,于是变本加厉地喘了两声,手掌在郁枭颈窝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只是配上他极力压制下的喘息,再怎么纯情的身体碰撞都被蒙上了一层情\/欲的面纱。
  可能是觉得郁枭的身体绷得有些紧张,完全不知道和他配合,便主动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惹得他也闷哼了一声。
  “又给我整这档子事!干完赶紧消停回去待着!”
  另一人扯了扯他,不耐烦道:“别管了,男监这档子事多了去了,管不过来,先去地下看看人丢没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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