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狐狸的报恩(玄幻灵异)——哲学少男

时间:2020-07-29 15:49:37  作者:哲学少男
  “好看吗?”喻太后被他看得不自在,挪了挪无伤大雅的头饰位置,小心地问:“阿姐是不是老了。”
  “肯定啊,眼尾都有皱纹了,而且这外袍颜色太艳了,不衬肤白,花纹样式太古板了,还有……”
  “兔崽子,找打是吧?”
  “不老,特别美。”喻恒立马改口。
  “我也觉得,”甭管真话假话,喻太后听后心里又美滋滋起来,不过很快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皱着眉头催促道:“你怎么还不慌不忙的,不会就打算这副样子去吧,等下那些老东西肯定又要讲你了。”
  “因为想多看看阿姐啊。”他嘴甜道。
  那说话的样子一如儿时乖巧,可从如今的喻恒嘴里说出来,又叫她心头疼得厉害。
  过了今晚,喻恒就二十五了,她最小的弟弟也被岁月推到了这个年纪。
  “别看我了,来,阿姐给你做了好几套新衣,知道你爱臭美,晚宴好好打扮打扮,。”
  她招呼翠娘带来些婢女,领着喻恒去了旁苑,她过去偏爱舞刀弄枪,嫁进来之后又不得不学一些寻常女子家的手艺,闲暇时打发时间给家里兄弟几个做的衣服,有些做多的,有瑕疵的,就都存到了旁苑的屋子里,拉开柜门就能看见归纳齐整的一排。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兄弟五个,从小到大的肩宽腰围,”她轻声说着,护甲从尘封了很久的布料之上拂过,“你对你大哥应该没什么印象了,过去他常常板着脸,衣服也只喜欢穿这种偏灰一点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你二哥还算活泼点,喜欢亮堂一点颜色,老三和他正相反,从小就只爱穿黑的,像只黑乌鸦似的,他的衣服在我这儿屯的最多,自从知道他总打你,做得衣服我就不给他了。”
  她每次提着这个弟弟,也不是知道是生气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末了只是叹了口气,合上了这半墙的柜子,引着喻恒来到另一侧。
  “这里是给你和四儿做的,小四儿是你们哥几个里身体最不占优势的,他胃不好,再瘦的衣服穿他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他也是受我照顾最少的。”她怀念地捻起了衣衫上的布料,“他小的时候,我还不受宠,一年之中都见不到几次皇上,更别提提要求了。你就比较有福气了,我当上了皇后,做事也方便了不少,就是苦了小四儿了。”
  这些细碎的往事对寻常人可能不算什么,对于一个终身幽禁于宫墙之内的女人来说,那是每天都要拿出来晒晒太阳,生怕发霉了的珍宝。
  “你小时候一点都不懂事。”她像是在埋怨,“从来不知道体谅体谅你四哥。”
  一抬眼却看见,喻恒的视线仿佛粘粘在那些青黛色的外袍上,久久移不开。
  有人说他们喻家人无论穿着怎样的锦绣华服,看上去也像个没有进化完全的野兽流氓,唯独喻槐是不同的,他生来性子就温润,即使手持刀刃也能走出翩翩书生的儒雅。
  他非常非常想念喻槐。
  “瞧,这些都是你的,从小到大。”喻太后瞧出了他的落寞,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连忙转移开话题道:“你小时候最喜欢穿这些杏粉色,人家都笑话你像小姑娘。”
  “那阿姐还不是给我做了许多?”
  “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我也觉得恒儿穿着好看,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约莫八\/九岁的时候,王爷家的小儿子组织了一次诗词宴,请了很多世家公子哥来,你跟着你四哥,穿得这般粉嫩就去了,还把诗背得乱七八糟的,让人好顿笑话,给你四哥气坏了,还把人家护卫给打了,在那之后你就再也不穿了粉衣服了。”
  喻恒听完却愣了一下,随后跟着她笑了两声,含糊道:“记不清了。”
  但其实那次他记得比谁都清楚,因为人是他打的。
  而且应该伤得不轻,他记得他是用酒瓶砸在了那个小王爷的贴身护卫的脑袋上,粉色的衣服上染了红血,扎眼的厉害。
  那时候他眼里没有尊卑没有长幼,但是喻槐有,他深知伤了小王爷的下场。
  那件事情最后被怎么处理了没人告诉他,他只记得最后被喻三抓住了,一脚就给他踹吐了血不说,还被带到小黑屋关了整整半年,期间把他的腿打折了两次,医生刚给他治好,就又被打折了,那时候他整天恨喻三恨得牙痒痒。
  喻太后要是不提,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是他四哥替他顶下了所有的罪。
  *
  金龙宴定在了戌时,但如此重要的节日里,大家都倾向于早到一些,连晁也得以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盯梢任务,在殿外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抱着膀等喻恒,他无疑是要等上一会儿的,不过这样的日子他也早就习惯了。
  此时让他面带愁容的,是那只又跑没影儿了的狐狸,他原以为那狐狸过来找他,是在喻恒那受了气。它来到自己身边之后也只是吧唧吧唧的吃东西,吃完就特别不讲究的把残渣扒楞到屋檐下面去,然后把肚皮翻到上面来晒太阳。
  谁知道在渊亲王来的时候,他不过是专注着看了一下在入口处的按例搜身的过程,回过神来狐狸就不在了。
  皇宫不比将军府,尤其今晚还来了这么多的权贵重臣,它要是胡来可不是喻恒一句话定生死的事,况且就连喻恒平日里也是那些老东西的眼中钉肉中刺,参他行为不端的奏折攒一攒都能砸死个人。
  他正低头寻思着,余光里就感知到有一魁梧的身影仿佛正朝他走来,一抬头这人就已经出现在自个儿面前了。
  “末将见过渊亲王。”他连忙下跪行礼。
  渊亲王是先帝留下的几个皇子中年纪最大的,封底在西边,离都城很远,一年也没几次回京的机会。他跟着喻恒北上的时候,这王爷还悄悄带兵来支援过,虽然最后还是被皇上发现了,赏了不尴不尬的军功。
  “免礼免礼,本王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家将军呢?”他人生得胖,脸也圆润,看上去倒是挺亲切的。
  “末将不知。”
  “罢了,那家伙一直没个规矩,”渊亲王瘪瘪嘴,摆出一副极其失望的样子,要知道他表情一向丰富,“你且代本王传个话给你家将军,就说王爷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连晁转了转眼珠子,没吭声,想着他说的大礼多半知秋特意过来告诉他的那件事。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喻恒说,眼下是不但要想怎么说,还得寻思怎么找个机会说,眼看着晚宴要开始了,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弓箭手,抻着脖子都看不见喻恒的身影。
  渊亲王是来找喻恒的,没心思在他身上耽误时间,末了打个哈哈问连晁要不要加入他的麾下,别跟着喻恒干了,他又抠门又臭屁,跟着他太受委屈了。
  连晁也是把他说了很多遍的婉拒词儿搬上来又重复了一遍,虽然他对渊亲王的话没有半点不认同。
  喻恒果然又是踩着点来的,仅仅比皇上和皇太后早到了一点点,他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好了,就等时间到烟花响,皇帝宣布金龙宴正式开始了,他就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唯一出息的就是今天没穿得太过花里胡哨,好让低头跟在他身后的连晁没有太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朝里人对他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两朝老臣从来就没看得上他过,打他一出现,就开始一番嗓子不舒服,鼻子不舒服,反正出来的不是什么好气,没有站在老臣一个阵营的又开始自然而然地拍上马屁,什么国舅爷神勇,国舅爷出手,战无不胜,什么词都往上招呼,也不管喻恒听不听得懂。
  连晁在心里吐了一波风凉话,转瞬就又开始担心上了,他低着头,更方便一直盯着喻恒的伤腿看,尽管他走得十分自然,也硬生生被连晁自个儿想象出几分不自然来。
  落座的时候,他趁着帮喻恒取下佩刀的间隙,凑到他身边说了一语,小心渊亲王。但是喻恒看都没看他,刀一脱手就拎起酒壶冲着对面的渊亲王扬了扬。
  连晁抱着他的长刀站在他后面,气得想给他一下子。
  御前向来是不得佩刀的,但是喻恒可以,这个殊荣当然不是奖赏给他的,而是给这把刀的,因为老皇帝说它开国有功,而连晁只是充当了一下这把刀的人肉座椅。
  随着老太监的尖细嗓响起,皇上和皇太后驾到,连晁也不再有功夫走神了,开场的舞娘乐娘随即贴着两边,背着身整齐划一地飘进来,回首时展露出绝佳的容貌。
  但他不是来欣赏这一年一度的盛大晚宴的,他要护着喻恒平安进来,也要平安地离开。
  因为他知道,场上和他一样,怀抱着异同目的的人,还有很多。
 
 
第14章 金龙宴(一)
  “姐妹们快一点列队,到我们了!”
  殿上歌舞升平,却不知后场的手忙脚乱,官兵不耐烦地吆喝着准备入场的舞娘们,本就紧张的女子这番又受了惊吓,叽叽喳喳的,更加难以管教。
  小狐狸就趁这时偷偷摸摸地贴着墙壁往里面走,大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把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都抹干净。它是奔着存放表演道具的棚子去的,这些东西不允许提前被表演者随身携带。
  它低着头左闻闻右闻闻,最后站定在一个杂耍班子用来大变活人的木箱前面,也就在这时,木箱微微开启了一个小缝,从那黑暗的狭口之中渐渐显露出了一双眼,瞳孔骤然扩大些。
  不过在看清眼前是一只歪着脑袋的小家伙,那双眼又放心地合上了一些,那人似乎回了头,箱子里传出窸窸窣窣地说话声。
  “没人,是只小白狗。”最先说话的那人操着一口江南口音。
  “杀了它。”一个低沉的男嗓儿回应他道。
  “别节外生枝的了,估计是宫里那些老娘们养的,等会该有人过来找了。”
  “我怎么闻着有股臭味?”
  “我靠,那狗尿了!”
  “嘘——忍着点,来人了,别挤我。”
  小狐狸解决完生理需求,就用后爪小心往后刨了刨土,躲在积雪旁边缩成一团,尾巴在眼前虚虚地挡着,瞧着前方的动静。
  训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最后安静于一声轻快的拔刀斩之后,隔了几秒才传来一声短促的姑娘的尖叫声。
  箱子里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禁军吗?”
  “看起来是,那个小太监让你害惨咯。”
  “你说的是人话吗?怎么就成为我害的了?”
  “就应该按我说的,直接做掉他,死也就死他一个,你非要用他相好把他引走,现在好了,一块死了!”
  “你懂个屁!要是让禁军发现看棚子的人死了,倒霉的就是咱俩了!”
  “你他娘的才懂屁!等会儿那个侍卫还不得进来查,咱俩还不是该着倒霉?”
  “那就杀了他。”
  “你成天就知道杀杀杀的,要不咱俩跑路吧,这钱不要了。”
  “要走你自己走,老子还等着拿了这一单的钱回家娶媳妇呢……”
  “嘘——别他娘的吵吵了,好像有变故。”
  “是不是到咱们这场儿了?”
  “没有,好像是……”
  那操着口音的声儿忽的沉默了几秒,紧接着,就听见从外面传来那一恼人的尖细嗓。
  “速往殿内!护驾!”
  *
  不过一炷香的光景,持刀禁军便迅速有序地冲进了殿内,在皇上和皇太后身前圈出三重半包围的圈,举在身前的刀刃泛着银白的冷光,尖端一致指向了正拿着连晁袖子擦刀的喻恒。
  “你瞪什么?”喻恒像是瞧不见那些禁军一样,安然地坐在自个儿的位子上,睨了一眼面前捂着断臂出的伤口怒视他的小太监,戏谑地笑道:“连个汤都端不好,还要手臂有什么用?这古人曾云,无能即累赘,给你砍了,不正好减轻负担吗?可你用这般眼神瞧我,难不成是心中有怨?”
  他这一番话说得狗屁不通,换了平常连晁一早就在心里开爽了炮,可是如今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是生生看着那么大一盆还在翻滚着热气的汤,一股脑地全浇在了喻恒的双腿上,就他那平时换个纱布都要吱哇乱叫上一会儿的人,此时却不知道忍了多大的疼,才拔刀砍了那小太监的一条胳膊。
  那小太监的身体还在因为疼痛而痉挛着,他不敢在直视喻恒,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断臂上,他嘴角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咬着牙道:“小人不敢,将军所言……极是!极是!”
  喻恒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他慢回身把刀插进了刀鞘里,“那就跪下谢恩吧。”
  小太监单手撑着地,跪起来,正要言谢,话头就被实在看不过去的老丞相接了。
  “国舅爷可知现在身在何处?”他拍案而起,却仍记得向皇上拜了两拜,“这里是皇宫!是陛下御赐的金龙宴!岂能让你如此撒野!”
  喻恒斜了他一眼,也不起身,坐在那儿阴阳怪气地道:“叫唤什么呀?老东西气喘得还挺顺,你也知道是陛下的金龙宴,轮得着你在这儿吠个没完?”
  这人老了就是不经夸,喻恒刚说完他气喘得顺,下一刻老丞相就猛地咳嗽上了,缓过来之后就开始口不择言地骂道:“你!你个没教养的无礼小儿!”
  “大胆!”
  坐在帷幕后的喻太后,听闻这话也是大喝一声,老丞相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跪下朝着太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却依旧不卑不亢地道:“老臣无意冒犯太后,只是在这殿堂之上,国舅此举实在是将不知礼数,目无尊卑八个字展现了个淋漓尽致,无视国法,擅用私刑此为不知礼,藐视天子,血染佳节此为目无尊,身为名将之后,却自甘堕落为如此之人,老臣心里实在难受,这才斗胆为昔日挚友汗颜啊!”
  他这一番话理明诚恳,硬是将的想护短的喻太后什么都说不出来,然而正当他信心满满地回过头去看他口中的无礼小儿时,却瞧见喻恒扯着身后旁边一文官的衣领,指着他问道:“老东西说什么呢?”
  那文官僵硬地朝他赔笑,用余光瞄了一眼老丞相,“丞相他……他在友善地批评将军呢。”
  老丞相这下也是站不住了,被自家儿子搀扶着坐下,从袖口掏出手绢,擦着额头上迅速增多的冷汗,显然被气得不轻,旁边几个老臣也看不下去,纷纷起身附议。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