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他已经发展到让人敢怒不敢言了的地步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
“对了,下次江湛要回来你提前告诉我,我去榕台等他,那儿离机场更近,而且路上车少,别让他这么来回折腾了。”
易谦听闻很诧异:“季哥,你不是不喜欢在榕台住么?”
“嗯?”季秋寒眼眸疑惑。
易谦似乎察觉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话,他“呃…”了一下,
“…要不也当我没说?”
季秋寒拧着眉思索。
江湛以前确实跟他提过要不要搬去榕台,他拒绝了,后来江湛就在单位附近给他买了云间的别墅。
季秋寒当时拒绝的原因除了离单位远,还有一个就是: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跟另一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亲密生活。
“江湛以为我不喜欢住在榕台,所以他宁愿跑这么远也要来这里找我?”
吃一堑长一智,易谦对于这类问题极度敏感,用词十分斟酌。
“这个,大概…可能…是吧?”
季秋寒终于明白过来,这大概在江湛眼里又是一件‘小事’。——所有只要不触及到江湛给他划的底线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小事,自然也都能无条件的顺着季秋寒,不用问,也不用说。
于是,当隔了一个星期回来的江湛在榕台看见季秋寒时,眼底除了一片欣喜还有惊讶。
“宝贝,怎么来这儿了?”
季秋寒刚下班,全身上下就拿了一个文件夹,开口就一句让易谦惊掉了下巴。
“嗯,我搬过来住。”
晚上,季秋寒端着养胃茶进江湛的书房,桌案后的人眉毛拧成一团。
“我也要喝?”
“提前给你适应适应,魏老的方子。”季秋寒面不改色地把满满一大杯放下,“魏老那边约好了么?明天我请假,陪你一起去。”
他说的自然是给江湛调理睡眠的事。
江湛无奈地摇摇头,把手里的报表放下,将人拉在腿上坐。
“可轮到你治我了是不是,”
他喝了一半,把另一半喂到情人嘴边:“喝了。”
季秋寒闻着就胃里就翻涌,一手推开,一点不买账,江湛难得好脾气的不强迫他。
“怎么突然想搬到榕台来,是易谦那小子又跟你说了什么?”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朝易谦发火,”
他见过一次江湛教训易谦,那直接上脚都不带招呼的。“我问了,他没说,真是怕你怕的不行虞雕。”
“他不怕我还得了?”
江湛抱着他,手下批着文件:“也就是你,你去问问易谦从小到大敢不敢跟我说半个不字。”
真三句之内就能暴露法西斯本性…
“这儿离你单位太远了,我也不是天天能回来,我去找你没事,路上也能休息。”
“那易谦开车就不累了?”季秋寒长腿长脚的这样坐实在别扭,他下来:“上次跟方北走了几回广山高速,最多也就是早起十几分钟。而且这里饭菜可比单位好太多。”
其实江湛也更希望季秋寒能住在榕台,他胃不好,家里又不开火,有时候加班到深夜要么是不吃,要么随意对付两口,江湛又没法子天天盯人。而在榕台,季秋寒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光是吃饭这一条他就能少操多少心。
“好吧,你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只一条,不许吃的太辣了。”
“哦…”季秋寒顿一下,问:“就交代这么多?”
“嗯?那你想听什么?”
“我还以为江总最起码会说什么,一日三餐我都让厨房给你安排好了,然后天天轮着净是些寡淡无味的清粥小菜。”
江湛哪能听不出情人的揶揄:“我就这么虐待你?”
他摸摸下巴:“不过你提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季秋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桌面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鼠标滑动间是今天交上来的案情分析报告。
榕台的夜很安静,
没人敢在深夜打扰江湛,
除了...
第25章 江舟
红荔音乐节。
造型华丽的烟花璀璨盛放,将夜空映照上音潮狂欢的氛围。
现场舞台上正在做压轴表演的,是最近在新生代音乐节目上崭露头角的乐队SnowHeart,四位俊男美女在闪烁斑斓的灯光下,有种迷幻的魅力。
“啊啊啊啊果然白色心脏的现场就是嗨炸啊!不过那个贝斯手新加入的么?长得也太帅了吧!”
“三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甄队才是我真爱!不管了不管了!一会结束去要签名!”
表演进行到高.潮,同时有四组烟花冲上天际,溢彩流光,引得人群中欢呼声犹如热浪。
“啊啊啊———!!”
“SnowHeart!!!”
震耳欲聋的音乐还在继续,略显杂乱的后台,乐队四人表演结束回来休息,一个秃头经纪人大笑着走过来。
“不愧是第一赛季的黑马!”这个中年男人忍不住鼓掌:“看看外面那些小姑娘,有一半都是冲你们来的,按照这个劲头,第二赛季的通行证你们已经拿到手了!”
主唱是个漂亮精致的女孩,“怎么样平哥,赶紧签下我们吧阿。”
“哈哈我跟公司说提上议程!”
甄海潮是队长,就在A市念大三,他们这支乐队都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寸头的男生耍了两下鼓棒,朝角落里的‘贝斯手’走去。
“怎么样小舟?我看你这两场融的都不错。”
江舟是他三个月前偶然间在一个音乐论坛上认识的,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无论是技术还是对音乐的敏感度没得说,现在不过跟了两场live,就已经隐隐可以带动场上的律.动与节奏,实在大大超出他的想象。
“还行,”江舟低着头专注调音,经纪人的眼光搜寻了一圈,也落在角落里的少年身上。
“你叫江舟是吧?bass弹的不错,外形也抢眼,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SnowHeart一起参赛,第二赛季的投资和宣传力度都更大,还有三位重量级的导师加盟...”
他的确想签下江舟,按他来看,这个外形阳光帅气的少年比原来那个龅牙贝斯手强的不止一星半点,尤其是这两场现场演奏下来,技术又过关,再和SonwHeart一起包装一下,说不定能让节目在网上引爆一场。
“不了,”
“嗯?”被拒绝的经纪人愣了一下:“你在考虑一下,前三名会获得跟公司签约的机会,而且到时候会由我们负责出资打造单曲…”
是他提的条件不够诱人?
可江舟听完不甚在意:“不了,谢谢,我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张平怎么说也是音蝶旗下的经纪人,以往哪个新人不是听见音蝶就激动的两眼放光,这小孩…呵,真傲气。
甄海潮连忙打圆场:“平哥,再让小舟考虑考虑,我们准备去开个庆功会,就先撤了啊。”
夜市摊上,几瓶冰镇啤酒一开,全然是夏夜和青春的凉爽,四个年轻人开心地碰杯庆功。
“祝贺第二场圆满成功!”
“感恩白丽丽女士没有忘词!”
“感谢江舟同志的加入让咱们乐队如虎添翼!”
“祝贺!”
甄海潮搭着江舟的肩:“小舟,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反正能把这五场演完。”江舟问:“甄哥那里不能住了么?”
甄海潮白眼一翻,真想拍死他。
“当然能住!你就是不陪甄哥把这五场演完也能住!”这小子当初本来没答应演完五场,后来答应,竟然是因为知道他家是开小旅馆的,可以提供住宿!
但当甄海潮知道江舟才十七,刚升高三,瞬间有种自己在拐带叛逆少年的负罪感!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家里不让玩音乐??…哥也经历过叛逆期,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重,音乐可以考完大学再玩。”
江舟把手机收回口袋:“没有,我在国外念书,而且我家也不在这。”
“操.他的,嗡嗡叫吵死了!”
隔壁桌的一个背心男骂骂咧咧,上来叮铃咣当地踹上他们地上的一打啤酒,“要拨拉往一边拨拉去,吵的老子娘的心烦!”
原来是吉他手跟主唱丽丽讨论编曲到兴头,就随手拿出吉他试了几段demo。
“大哥别激动,我们这就收。”甄海潮站起来,示意人收吉他。
“收?吵完老子收就行了?!那老子打死你是不是给你收尸就行了?!”
背心男一张黑脸爆红,明显是喝多了找茬,他脚下醉晃,正把一旁江舟的琴盒撞倒,“咣当”一声,黑色的琴盒又砸翻了好几瓶啤酒,黏糊糊的流了一地。
甄海潮看见江舟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什么噪音玩意儿!”
背心男油乎乎又脏兮兮的人字拖,泄愤地两脚就踹在琴盒上。
“哎——!江舟!”
甄海潮惊呼一声,他伸手去拦,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江舟手里的啤酒瓶已经给人家脑袋上开瓢了。
“操!不想活了你小子!!”背心男捂着头上的血,粗声吆喝着后桌的兄弟。
尖叫声里,场面失控陷入混乱。
“叩叩!”
卧室的门被敲响,在安静的落针可听的江宅尤显突兀。
床上的江湛几乎瞬间睁开眼,如同被惹怒的困兽。
“哥!是大姐来的电话。”“Y”“X”D”“J”。
听见是易谦的声音,江湛暗骂一声,起身开门。
“小舟回来了,跟一伙人在夜市里打架,现在全部人都在警察局里扣着。”
江湛烦躁地问:“他人有事么?”
“小舟没事,就是大姐..”
江湛没听完就火了。
“人没事你跟我吵吵什么吵吵?!这点事不会去处理也要来告诉我?!”
“已经派人过去了!”易谦知道江湛被扰眠暴躁异常:“哥!是大姐非要您亲自接电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电话就响了,来电的正是江湛一母同胞的大姐,人在英国的江家大小姐——江晚。
江湛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
“喂?姐,..他人没事,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好怪我怪我,我让易谦去把那小子领回来…”
“我去?这都几点了,我明天早上还有会呢!”
“哎…行行行,你先别急,我去行了吧,现在去,立刻去。”
听见他连声保证,那边焦急忧心的江晚才算挂了电话,
“妈的…这小子净给我找事。”江湛颇为恼火地抓抓头发,但江舟可是他大姐手里的宝贝疙瘩,这趟不去是不行了。
本想让易谦去开车,谁知道抬眼却瞧见人穿着一身黑色训服。
江湛皱起眉,伸手把人捞过来。
“大半夜不睡觉给我负重跑呢?”
“..没有,”易谦小声交代:“这不是上次被哥抓到破绽,就找了几个人陪我练练。…本来都准备结束去睡了。”
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半。
手下的衣领全被汗水浸的湿透,江湛放开他:“行了,去换身衣服,下去开车。”
等到了警局门口,江湛连车都没下。
“去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带过来。”
第26章 “让他走。”
派出所里的甄海潮他们,实力演绎什么叫作三脸懵逼。
前一秒他们还在跟地痞蛇头的背心男一个待遇,扫黄打黑似的排排蹲在墙角。而那个警察同志不过接了个电话,回来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螺旋大转弯,墙角不蹲了,直接一路给他们“请”到了二楼宽敞的会议室,中央空调大沙发,居然还倒上了茶。
“卧.槽..局子是这么进的么?我有点慌。”
几个人有点震惊了,直到会议室的门被一个青年推开。
那个青年先是把江舟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随后抬手作势要教训他:“你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不出事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江舟偏头躲了一下,可青年根本没落手,他闷声问:“谦哥怎么来了?”
江舟看到易谦是惊讶的,从小到大,他的事只有大姐会在乎,而易谦只对那个人的指令负责。
“我怎么来了?大姐一晚上给哥打了多少通电话。”
听见这句话,少年嘴角又明然地一哂。
易谦跟甄海潮他们客气了两句,就说善后的事由他们负责,门口有车会把他们都送回家或者学校去。
“我跟他们一块回去。”
“回去?你跟他们回哪去?”
江湛还在楼下,易谦实在没什么耐心听他别扭。“赶紧下来,别给我找事啊,哥在外面呢。”
那辆黑车就停在门口。
江舟的脚像是木住了,石阶地板上细小坑洼的摩擦力被无限放大。在江家,有一辆车代表着绝对的威严和难得的温情,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或许嫌他站的久了,车窗降下,男人的神情恼火,不耐,或许混杂着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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