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禁足了。”易谦不去,魏微又惊的睁大眼,问他你这是犯什么错了,打成这样连看也不让看?!易谦催他赶紧消毒上药,
他不怕疼,他怕的是江湛失望。
易谦也就在床上趴了两天,日常的训练完不成,也得做他哥布置的并购企划案分析。
隔天江湛是直接派车来接他去机场的飞英国的,昏了头易谦这才一拍脑门,明天就是大姐的生日。
江晚因为前几年江湛执意把江舟送走的事发了大脾气,一气之下一起跟江舟去了英国做起了时装品牌,连生日也不回来,江湛每年只好巴巴的上英国哄这位大小姐开心。
生日礼物是江湛早就准备好的,缅甸墨帕的宝石矿区,那块山谷自开发来以盛产顶级的红宝石而闻名。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尤其难熬,因着时差的关系,下了飞机也才英国晚上六点钟,易谦只觉得浑身酸疼,头脑昏胀活像灌进了晃晃荡荡的铅水。
去机场接他的人一路开车到了江晚位于英格兰中南部郡的贵族庄园,这座伊丽莎白时代的贵族庄园建在洛沃山顶,俯瞰亚丽斯伯里山谷,风光美不胜收。
天际尽染灿烂余晖的黄昏下,庄园开阔的草地上,佣人们正在用成箱馥郁芬芳的粉白玫瑰最后装点明日大小姐的生日宴会。
江湛和魏启一众人也在端着香槟闲谈,江舟穿着白色的小西装再跟一只牧羊犬玩。
江晚看见易谦很开心,“阿谦,过来让姐姐看看,让你哥欺负了没有。”
少年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笑着朝江晚走过来。江湛看他一身休闲装,斥他:“穿的像什么样子,晚上大姐的朋友要来,甘黎没跟你说么?”
易谦小声道:“说了…,我..忘记了哥…。”
江湛看着易谦一副犯迷的样子就想上去踹他,被不乐意的江晚一把将少年拉到身后挡着,“你要是在我生日上还要摆架子教训人,你就给我回去,”
见江湛悻悻地不说话了,魏启忍不住笑,江晚则带着易谦去换衣服。
江晚挑了一身纯白色的宴会礼服给他,今年的高定款,易谦在试衣间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缠着一圈圈为了避免伤口出血渗到衣物上的绷带,较深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再加上今天的路程上摩擦,绷带好多地方都渗出血迹,粘着血和血痂一块从少年的背上揭下来。
易谦不敢让江晚看见绷带和伤口,拉开帘子只敢露出一个脑袋,红着脸跟江晚说,能不能给他挑身黑色的。
江晚只当是叛逆期的小孩,拿了一套款式年轻活泼的给他。
晚上八点的时候,江晚在英国和A市小圈子里商界朋友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如今江晚的奢侈品牌在不断并购二线大牌,听闻背后是有位财力雄厚的弟弟在支持。
易谦跟着江湛在一众客人之间寒暄记人,好不容易等着江湛碰见几个熟人,他觉得背后火辣蛰胀的疼像伤口混着血泡在盐水里,小声跟江湛说去整理一下衣服。
江湛就觉得今天小孩的状态不对,看起来像是强打精神,说:“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谁知道易谦听了这句好似很害怕似的,立刻道:“哥,我马上就回来!”
江湛没说什么,只是说话间余光跟着出去的小孩,从这里刚好能看到从门口回旋而下的长长楼梯,他看着下楼的少年一手握住肩膀,然后膝盖一软,整个人就这么直接倒了下去。
“阿谦!”
庆祝番外:生日快乐(易谦篇4)修
江湛一把将从楼梯上滚落的少年抱起来,伸手一探,额头的温度简直烫的吓人,魏启也追了出来。
少年高烧的昏昏迷迷,但潜意识里觉得一会还要有事要做,死活不肯躺在床上,被江湛火了一句躺好了!就乖乖的缩在床上,小声咕哝道:“哥别骂我…”
江湛是没骂,但俩人扒了少年的衣服和一圈圈绷带一看后背,那纵横着皮开肉绽简直惨不忍睹的伤,周遭破了皮肉都发白,饶是恪守良好家教的魏启也忍不住骂人了:
“江湛你还是不是人,他犯什么错了你把人打成这样?伤口感染,发这么高的烧人要出事的!”
“我没想到打的这么重。”江湛看过少年的伤和扔在一旁渗血的绷带,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说不是他打的,“你有说话的功夫不如先给他治疗,一会他醒了更疼。”
魏启接手家族生意后已经多年不再临床一线,他瞪了江湛一眼,火速从自己的医院叫来两个医生,拿着医药箱先给少年清理创面。
等医生过来打了退烧针又输上了点滴,江湛才返回宴会厅。
等晚宴结束,江湛过来看小孩怎么样了。
易谦烧的难受就睡不着,液体已经输完拔针,又打了退烧针好一些,他耳朵灵,一听就知道是江湛的脚步声。
易谦看见他进来,翻身就从床上跪下来了。
少年跪在江湛脚边,可怜巴巴的认错:“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飙车,再不敢偷拿车钥匙了。”
江湛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温度果然比刚才降一些,他坐在床边。
“怎么这回知道错了,那是上回我打的轻了?”
少年刚拔了针的手也止不住一缩颤,:“不是…”
易谦小声道:“这回害怕了。”
江湛踢踢他的大腿让他跪好了,“你小子还知道怕?我以为你跟天借了胆子,敢做我三令五申跟你说不许的事,还从保险箱里偷车钥匙,去沿海公路给我飙到二百迈。”
“把皮带给我。”
少年一听眼神闪的都是瑟怕,然而还是解了皮带递给江湛。
“伸左手。”
易谦跪着,把刚才没输液的左手掌心摊开递上去。
嗖啪的五下皮带毫不留情的击打上脆弱的掌心,掌心瞬间叫抽的泛起红色。
江湛问:“为什么不让你飙车?”
“没有驾驶经验,玩心太大过于追求极限速度,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更是对别人的生命不负责。”
易谦老实的说着,江湛还没开始再打呢,却发现头垂着的少年眼圈好似红了。
“飙车是哥说过不止一次的问题,我却还屡教屡犯,还去偷车钥匙晚上逃家出去玩车,我真的知道错了,哥罚我吧,哥要打多少都行,哥别生我的气。”
说着,易谦从床底下把他这次就带来的一个长背包抽出来,从里面取出一根泡过盐水的藤条递给江湛,就要动手去脱裤子趴好。
江湛连站起来都没站,就这么看着少年褪了裤子以俯卧撑的姿势标准的撑在地上。
“哭什么,你在怕什么?”
江湛说,他皱着眉头看着地毯滴落的那滴眼泪。
“对不起哥..!”易谦连忙在脸上抹了一把,可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害怕江湛对他失望的情绪上涌来了就汹涌的抵不住,眼泪好似眼眶受到地心引力的重力似的越抹越多。
江湛一会就受不了了,“赶紧起来,我抽你了么你就给我哭成这个样子,有没有点男孩的样子。”
江湛不轻不重的踢到他胯骨,少年被踢的摔倒,但是总算解放了这个俯撑的难挨姿势。
“怎么了?怕什么呢?”
易谦跪着,红着眼圈说:“怕哥对我失望,怕哥觉得我顽劣不堪,怕哥不想教导…”
易谦被他打哭还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会见这几年身量跟雨后春笋似拔高的少年跟小时候那样哭的抽噎狼狈也稀奇,再这么一听原委,江湛倒是笑了。
他说:“你顽劣哥是一天两天才知道么?从小你在学校里给我折腾出来的那些事,哥没罚你么?哥说你顽劣不堪了么?”
江湛说:“在哥这儿,事情做错了要罚,事情没尽全力去做要罚,但罚完你长记性,改了就过了。哥哪回说不教你了?”
易谦抬起头,唤,:“哥….”
“飙车这件事我跟你三令五申的下禁令,你连考驾照都不到年龄,就敢去公路上给我一脚油门踩到二百六十迈,你是玩的刺激了,可你想过一旦出事的后果没有?你出事了让我怎么大姐交代,怎么跟妈交代?怎么跟你父母交代,你是我从小手把手一点点教上来的,你对得起哥的心血么?”
“怎么,这次哥让外人打你委屈了?”
少年迟疑了一下,又委屈的点了点头。
江湛又拿起床上的皮带,嗖嗖朝少年举起的手心上狠狠抽了几下。
“你小子,淘的时候胆大包天,挨打的时候倒还挺多愁善感的,嗯?哥要是不想教你,连罚都不会罚你。”
江湛一看背后那伤就知道肯定是易谦自己要求要打重的,否则那帮手下惯是不敢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你记着,该罚的哥自然会罚,也不会罚轻了你,你必须要成长的比别人更快,哥才能放心把这么大一摊生意交给你统筹,你挨的哥都挨过,你放弃的哥也放弃过,哥罚的狠是希望你长记性,让你少走弯路,拎得清孰轻孰重。这不公平,但你日后拥有的也会比别人多得多,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哥教你,也只教了你这一个,连备选都没有,你还怕什么?”
江湛鲜少见的这一席话好想说进少年柔软又敏感的心坎里,易谦听着只觉得自己眼圈好像更酸,可心里却像是冰块融化了太阳底下晒过热热的暖流一样,
“哥,我错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哥的心血的!”
江湛不是爱说这些话的人,只是他自从接管江家之后事务越来越繁忙,对易谦常常做不好就是打,打完重做,似乎抽出空跟少年谈话的时间越来越少。
“行了,擦擦你的眼泪,一会让大姐看见了,又给我找事。”
江湛的预测果然很准,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再看见易谦的江晚魏启也拦不住了,直接找了上来。
江晚牵着江舟的小手,来势汹汹的拎着香槟色晚礼裙气势十足的推开房门,
“江湛!你敢在我的生日上打人?!”
然而推开房门一看,眼前的景象堪称兄友弟恭,易谦在洁白欧式大床上乖觉的躺着,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虚弱,江湛则在一旁的墙面落地书架上找书。
“姐?朋友走了?”
“阿谦怎么了?”
江晚不搭理他,摸着床上易谦的额头:“是发烧了?”
易谦安慰她说:“没事的姐,就是家里这两天降温,我穿的衣服少就中招了,不过刚才已经退烧了,而且魏哥已经叫医生给我检查过了,也说没什么事。”
魏启淡淡瞥了江湛一眼。
溶溶月色下,在这座如童话瑰丽的异国庄园,十二点的钟声在缓缓敲响,易谦从床旁边拿过一个文件递给江晚。
“大姐,这是哥送你的生日礼物,墨帕的红宝石矿区,哥挑了很久,那儿还有一个美丽的别称:‘献给宝石国度的公主’,就像大姐无论在哪,也永远都是哥的公主。”
江晚被少年的俏皮话逗笑,笑容明艳动人,她回头去看江湛。
“这又是你教的?”
江湛不承认,耸了耸肩,朝她笑:
“生日快乐,姐。”
第76章 “恶魔躲在衣柜里”
等送走了江湛,清晨八点十分,向南开着一亮黑色奥迪准备送季秋寒到了望津路威严肃穆的警局大楼下。
几天前在这里示.威的受害者家属已经被清理走了,灰白色的地砖缝隙里,依稀残留着破碎相框的玻璃碎渣,随寒风逝去。
时隔数月,季秋寒再次一袭藏蓝色的警服,面容冰冷英利的男人手捧警帽下车,笔挺削直的裤腿微微上扬,隐约露出一角束缚在冰白色脚踝上的漆黑色脚环,但很快便被遮掩下来。
向南把车钥匙递给季秋寒,
“季哥,我把车给您停去停车场。”
江湛走之前已经松口,不再在市区内限制他开车。
季秋寒消瘦却难掩过于挺拔的身姿往那儿一站,已经引来阶梯上在这个上班时间点不少警察侧目。
他略抬下颌看着这栋大楼。
银灰色的玻璃面折射出如镜面般的熠熠光辉,大楼恢弘而气派,而今年这个年因为迟迟未破的7.11惨案,而使整个大楼又笼罩上了一层愁云压抑下的惨淡。
“季哥!”
台阶上,季秋寒听闻熟悉的声音回头,竟然是巴清平和几个月不见的苏小娜一齐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
巴清平看季秋寒眯了眼睛,立刻解释道:“季哥!是小娜听说你生病了,…不放心非要跟郑局说要调过来…!郑局又拗不过他,再加上三组离了我们也就成了空壳子,郑局…,就让小娜调过来了…!”
巴清平声音越说越小,果不其然,听见季秋寒一声呵斥:“胡闹!”
几个月不见,苏小娜的马尾辫长了许多,她是不怕季秋寒生气的,笑嘻嘻地凑上来挽着季秋寒的手臂:“…季哥别生气!你不知道!你们不在一组二组他们都欺负我,天天叫我整理档案,我这个法学院全额奖学金毕业的高材生是整理档案的材料么?!他们大材小用!浪费国家资源…!”
“胡说,那是他们照顾你。”
苏小娜当然知道,她就是想跟季秋寒他们在一起。
“季哥,你们都不在我在三组一个人待着干什么?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咱们像以前那样一起行动,一起跟人,我还能给你们写报告!累点没关系,季哥就让我留下吧,别让我回去了好不好?”
青春靓丽的少女亲昵地拉着季秋寒的袖子摇摇晃晃地央求,大概整个S市警局也只有苏小娜才敢这样跟季秋寒撒娇,因为季秋寒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那一年,苏小娜还在危险的缉毒队,一次季秋寒和方斌去医院询审证人,偶遇在任务中负伤修养的苏小娜。第二天季秋寒就直接去跟李国毅开口请他把苏小娜调至自己麾下,李国毅当时也斥他是胡闹,但在看了苏小娜的照片之后,一向不徇私的李国毅竟然同意了。
因为苏小娜和季夏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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