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解接过手机,梁丘言也就顺势松开了手。结果对方看也没看,直接一个飞扑,把梁丘言压在了身下。梁丘言躲闪不及,只能任凭易解紧贴胸膛趴着。
“你、你丫又干什么?!”梁丘言抬手去推他,却发觉心口附近有些颤动,随即就听见易解笑出了声。
易解贪婪地听取着对方剧烈的心跳,笑道:
“言哥今天身上也很香......只不过醋味儿有点浓,呛到我了......”
梁丘言脸上红白交替,腿上也开始不老实了,一心要把易解蹬开:
“我没有!!你是小宝宝么,成天要人抱?!”
“对啊,”
易解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支起身子又向上挪了挪,这回直接与梁丘言的视线撞个正着。而对方显然难以招架他灼热的目光,忙扭过头,脸上却还是被烫得直线升温。
谁料易解在此时出人意料地露出一份纯真来,眨着眼睛:“哥不知道么,我今年只有三岁。”
“cao你妈,少骗我!”梁丘言额角上青筋暴跳:“三岁能长这么高?!”
不过他这股没事就喜欢往人身上挂的架势......的确很幼稚。估计他的粉丝们都没想到,这位人前温婉端庄的旅行博主,私下里完全就是个巨型考拉。
还死沉!!
易解挑眉:“你这是歧视。长这么高就不能当宝宝了?”
“哦......”他若有所思道:“那这样好了,我只当言哥一个人的宝宝,怎么样?”
“......”
梁丘言现在只想对着当初义无反顾拖着易解回家的自己来上两拳。
你丫就是被美色冲昏头脑了!蘑菇越漂亮越有毒的道理你不懂?!母胎这么多年,也没见你饿到哪去啊,怎么一出门就挖了个太岁回来?!
现在可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臭小子机灵得要命,你以后该怎么收场?
“我一个糙老爷们可不负责育婴,”梁丘言咽了一口唾沫:“赶紧长大,别他妈总跟在我屁股后面。”
谁料易解忽地收敛起笑容,沉静地看着他道:
“......你确定么?”
梁丘言也是一怔,没想到对方此时的气场令他莫名不安,小声问了句:
“什、什么?”
易解不答,默然用目光描摹着梁丘言的五官,不放过分毫细节,由上而下,最终停栖在他的唇瓣上。易解垂眸望着那两片薄薄的绯色,观察它们的细微颤动。
梁丘言心里犯怵,咬住了下唇,却不曾想对方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相同的动作。末了,还不忘抬头瞥一眼梁丘言的表情,轻笑。
我cao......
梁丘言感觉自己被撩拨得快炸裂了。
鬼使神差地,他一个发力坐起身来,揽过易解的后脑勺,对准对方的嘴唇狠狠啃了一口。随后一溜烟钻进卧室,将门反锁上。
“哐”!
梁丘言缓慢地靠着门坐下。
他不想低头去看身上某个已然高高隆起的部位。仅是紧绷的布料带来的压迫和摩擦感,都让他浑身有种过电一般近乎灭顶的兴奋。
生理反应总是过分诚实。
理论上说,Beta的发.情期短且微弱,根本无需药物控制,甚至很少有Beta会刻意记住周期。可梁丘言现在终于意识到抑制剂的重要性了。
明天......不,今晚就去市中心买个十几管回来......
易解那时的眼神满是纯真的欲望,只差一瞬,梁丘言那根理智的弦就要断了。
梁丘言想起易解之前提及过“标记”的事情。
“嗡”。
“嗡”。
他关上手机。
易解是Omega不是么?如果当真被标记上了,那些人会不会很快放弃?梁丘言忽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你确定么?”
他摇了摇头,耳边响起易解的那句话。
易解具体所指,梁丘言并不清楚。但他总觉得那副模样的易解与往常大不相同,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小兔子有些狡猾本无伤大雅,只是对方那时展露的分明不是垂耳,更像是獠牙。
第28章 神迹
对街的那家钟表店似乎换了个品牌啊......梁丘言懒懒地瘫在靠椅上,眯起眼睛。
他此时正拖了把椅子坐在花店门前,被火辣阳光里外晒了个通透,也不遮,只高高翘着二郎腿,俨然拿出一副看门大爷的架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回带易解过来时那家店还没有易主。现在门口满是全息投影的横幅,浮夸得险些拉到隔壁去。想来是新雇主花了大价钱,希望赢个开门红。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就在半小时前,当梁丘言驱车转弯后看见自己焕然一新的宝贝花店时,他差点一脚油门飞出窗外。
等他走近了再看,发现店中一切陈设都已修复,甚至布局比先前更有格调了。从隔间到佩饰,七八十平的空间,竟然生生被营造出了艺术画廊的氛围。
神、神迹?!
梁丘言自然暗爽到内伤,但明明只记得自己先前请人把残骸收拾干净,并没有让人帮自己重新装修啊!而且他拒绝下属们为自己的私事破费。如果有这类打算,他们肯定会事先告知,再让梁丘言定夺接受与否。
难道有人私自动手了?
也不对。手下这帮小子也就拳头厉害,连涂个墙漆都不会,设计这种专业活哪里是他们能做的。
会是谁呢......
“哎呦!~小言呐,可算等到你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就见隔壁看店的费老太太拿着件东西赶过来了,满头白发小绵羊似地跳跃。
“费阿姨?”梁丘言见状忙让开路,请她到店里坐着。
听说老太太这店从前一直是孩子打理。后来乡下老家一口气拆了十几套房,直接少奋斗几辈子,这家店的效益也就不再受关注了。孩子们也孝顺,请她来店里做个“吉祥物”,免得老人在家闲着无聊。
梁丘言最听不得这类故事。一想到没能让父亲颐养天年,他眼眶便发热。 也正因如此,他才对这位老太太平时多有照顾,两人关系亲厚。
费老太太身上发福,跑一段距离就有些喘,缓了半天才又继续话题。
“小言,你瞧,”她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这是一个老外上个月给我的。也不知道是哪国人,当时他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外语,我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后来他指了指信封上的名字,我才知道是给你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信纸。我都不写信啦。”老太太嘀咕着。
外国人?
“麻烦您了......”梁丘言伸手接过。
信封上是一行漂亮的花体英文祝福,只是写到梁丘言的时候笔触生涩,一看就知道非本国人所写。
费老太太又道:“这还没完。他走之后,隔一天就带来了一帮伙计,看上去挺专业的,在你这店里又量又画......我见你没来,想去问问情况。结果发现里面又有好几个老外!我怕听他们叽咕,就给吓回来了。”
梁丘言听故事一般任凭她说。心想这简直太玄幻了,总不该是那群人找错位置了吧?!
“我急着找你,结果你最近一个月像蒸发了似的,总找不见人!”费老太太恼道:“我还以为他们和当初那帮砸店的是一伙,吓都快吓死了。”
“哎,”梁丘言忙宽慰她,一面道歉:“是我疏忽啦,您别太操心,没事的。”
老太太倒也好哄,收了脾气又道:“哼,那老外跟我说,他叫......叫什么‘累的’......我看他也不累啊,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
“‘累的’?”梁丘言心中觉得好笑,忽然看见信封角落的署名,一时呆住了。
根本不是什么“累的”——是Frade Bayer(弗雷德·拜尔)。
那个“海胆”的设计师?!
梁丘言想起那晚对易解嘲讽他的事。
易解,弗雷德......他妈的,不会这么巧吧?!
再拆信一看,这位弗雷德先生开头就以“Masker J”的友人自居,说什么不必担心,他亲自监工的装修绝无问题。还称赞梁丘言提出的想法很有意思,他打算接下来就以“情绪几何”为主题,设计下一个项目。
末了,他又说希望能很快收到他们婚礼的请柬,他会第一时间发Twitter祝福......
梁丘言彻底傻了,脸上“蹭”地爆红。
这、这老外也想得太远了吧?!易解这小子和他都说了什么啊?!
“小言,你热吗?”费老太太关切道。
“阿姨,您等一下,我我我出去打个电话。”梁丘言手上有些发抖,连滚带爬地跑去了门外。
臭小子,不经过我同意就......!
谁料电话还没拨出去多久,梁丘言就看见不远处的墙边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望过来。
易解?他不是去旧区找素材了么?
梁丘言眼睁睁看着他逐渐走近。他几乎能看见自己原本铆足的气势被这个人悠闲地碾碎在脚下,直到近在咫尺,忍冬花香引得他又是一阵心慌意乱。
危险。梁丘言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易解站定,温和地笑道:“言哥,喜欢么?”
就算梁丘言再不情愿,这一切毕竟是易解亲手操办,费了不少心血。何况那位设计师哪里是说请就能请来的,其中又要花许多心思。
“喜欢,”梁丘言简短道:“但......”
易解眸光闪烁,俯身碰了碰梁丘言的额头:“太好了~不过我希望下回,言哥喜欢的不只是这个设计。”
那我还能喜欢什么,喜欢你?梁丘言忙向后躲闪。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反问。
“因为言哥肯定会拒绝呀,”易解笑道:“既然迟早都需要修缮,不如由我代劳。”
“虽然很感谢,可是完全不值得,”梁丘言有些生气:“这花店根本不是你的,何必花这么大功夫维护它?我虽然不算内行,但至少知道弗雷德是什么级别的人......”
“但它是你的。”易解看着他。
“什......”
“‘狩猎’是你的,”易解重申:“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梁丘言别过脸,向店里走去,骂道:“你、你他妈绝对是傻了。”
易解乐呵呵地跟在他身后:“我也觉得。”
你说的没错。从遇见你的第一刻起,我就成了一个幸福的傻子。
“弗雷德,”梁丘言挥着手上那张信纸,故作镇定地批判道:“这位还专程给我写了封信,竟然说......”
“说什么?”
梁丘言忽然反应过来不该直说,脸上一红,随即把那张纸叠回了原样,装进信封,搪塞道:“他说他知道我那天的评价了。你为什么告诉他?”
“天啊,”易解连连喊冤:“言哥,这难道不是个天才的建议吗?而且我如果不说一段故事,他又怎么会相信你值得他的设计呢?”
“你小子分明是害我!”梁丘言恼道:“他当时怎么说,有没有很生气?”
“他说......如果不是看在我如此有诚意的份上,他不介意给我增加一个情敌。”易解笑道。
“啊?!”</
第29章 七夕节特惠
在店里安置好其他物件,又被费老太太拉着盘问了好些时候,两人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平时被滚热的地气蒸惯了,梁丘言出门前可谓做足心理准备,打算蒙上一身潮汗,再坐进车里享受空调。
谁料今天偏偏与往常不同。他前脚刚踏出,地气便像鸟群似地从脚边转瞬散个了干净。街上无风,但气温始终保持着一种斯文姿态,缓慢吞噬着身上残存的舒适感。
他妈的,真不痛快。
梁丘言缩了缩脖子。
“小易,”他将车载空调的马力开到最小:“是不是要入秋了?总觉得天气有些凉啊。”
“处暑刚过,”易解说着,取出手机确认了一下,靠近梁丘言身边:“言哥觉得冷么?可能是这几天要下雨吧。”
“嗯。”
梁丘言感觉易解的长发快飘到自己脸上了,随即加快脚步向车门走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对方就径直伸出手,拉着他停了下来。
梁丘言不明就里,回头却发现易解正有些局促地望着他,眼含期待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个,”易解握紧梁丘言的手道:“言哥,虽然这不合适,但......我还是想请你陪我去下一个取材地......”
他面含歉疚:“真抱歉,詹刑的事似乎让大家对你更关注了,是我的错。我、我知道言哥不喜欢曝光,可我上期还是忍不住把你剪进去......所以,以后你只要不愿意,就不出镜,好么?”
“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陪我一起去就行。”易解眼中亮晶晶的。
梁丘言微怔。
意外提升的曝光度的确令人困扰,但这并非易解本意,哪里怪得到他?见易解这副低声下气的可怜模样,梁丘言心里也觉得好笑,拍了拍易解的肩膀表示安慰。
听说许多幼儿在受到安慰时,会下意识感到委屈。那么面前这位易三岁显然是小班水平——原本问题不大,只是被梁丘言一哄,反而嘟起嘴,难过得更加厉害了。
梁丘言见状大笑,想起福利院里的孩子们来。不禁捏他的脸道:“哈哈哈,你瞧瞧你,没出息。我都没你难过呢!”
易解闷声道:“我一定要找詹刑算账!!”
“别!”梁丘言闻言心中一惊,想都没想便道:“这件事你不必管,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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