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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剑】和光 (剑网三同人)——白夕树

时间:2020-08-02 09:06:51  作者:白夕树

   《【道剑】和光 》作者:白夕树

 
 
第1章 
  其一
  其实叶无咎很少出门,他的活动范围基本局限伴江村的恶人谷营地里。
  他的武功不好,水平长期处在营地的平均值以下。平日里他主要负责武器的进出,别人巡山的时候,他就蹲在帐子里打铁、看剑、验货。大概是因为表现得太过悠闲,后来他又被安排了记账的工作。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对叶无咎来说,这总比让他去巡山要来得好些。
  他不是个太勤快的人,所有的事情都会拖到最后一天才能尽数做好。这样的他,之所以没有被扫地出门,除了爽直的性格外,大概还因为他的身份——确切地说,是他父亲的身份。
  叶无咎没有见过父亲,但听了很多关于他的传言。浩气盟这边的,和恶人谷这边的,正面反面,无论哪一种,都像是小道流通的传奇故事,以至于他很难将那故事里的人,同自己真正联系起来。
  他也没有母亲,他是完全独自成长起来的。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少年时期平稳安定,几乎没有和别人打过架。比起舞剑,他更喜欢一个人扎在炉火边——东昆仑高地太冷了,他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恍若静止不动似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还不如窝在屋里练一练淬火的技艺,或是,妄想自己曾有过一段美满的过去。
  很多年之后他变成了一个稀疏平常的人,脑海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因为昆仑总是下雪,覆盖了他独来时的踪迹。
  他如候鸟般来回辗转在各地之间,直至两年前抵达南屏山,才重新安定下来。
  他很喜欢现在的处境,这儿四季分明,冬日也不至于太冷。他独来独往,与沉默的金铁为伍,唯一的消遣,是在日落时分登上山崖,看江川逝去,流光随波入海。
  这一日夜幕初降,他如往常一样返回营地。走至半程时,他转过一个弯,却看到几个穿着蓝衣的人,正迎面向上山的方向走来。
  浩气盟……的……
  没有时间躲避,更没有时间疑虑,为何此时此地,竟有敌对阵营之人出现。
  他愣了一下,刚想要拔剑,就有一道冰蓝色的冷光忽地自眼前斩落。
  来人身影如电,挡在叶无咎与对面的浩气弟子之间,未束的凌乱长发随风扬起,伴随着奇怪的气味,甩了叶无咎一脸。
  叶无咎双手乱舞将发丝挥开,狼狈地睁开眼睛。只见那人挥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将眼前敌手击退数尺。随后,他拽起叶无咎的衣领,踏着岩壁飞驰而去。
  在离营地还有一小段距离之时,他便把叶无咎放下了。
  叶无咎原本早已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此刻轻松脱险,简直感激涕淋。然而他刚说了一声谢,转头就看见这人手中的剑。
  ——真是一把好剑!剑身平整锋利,其上纹路如波光潋滟,萦着一层清冷的碧色气流,似有月魄附其上。
  叶无咎在心中赞叹了一句,这才将目光移至来人的脸上。
  而后,他愣了愣。
  这显然是一位纯阳宫来的道长。一身繁复的道袍层层交叠,却遮不住劲松般的风骨;暗红色的丝绦自腰间袖端拖曳而下,连衣角贴花也都仔细熨过了。江风之中他衣袂蹁跹,恍若就要羽化登仙。这真是天人之姿……
  ——如果,不看脸的话。
  叶无咎看着道长披散的长发以及满面纠结的虬髯,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
  道长名叫晏清辞,这个名字太雅,配得上道长的身段,配不上脸。
  看道长这副模样,怕是……半年没有洗漱了吧?
  自始至终,叶无咎不断地尝试说服自己——人不可貌相。比如教他铸剑的师父,就要比眼前这位,生得更加粗犷。
  ……但他与师父的初遇,是在藏剑山庄的剑庐前面。在灼人的热气里,他战战兢兢地跪地等待着师父收留,而不是像此刻,虽然百花尽谢,好歹身后还有一弯新月,怎么说,也是良辰美景。
  更重要的是,晏道长刚刚救了他一命。
  因此,虽然他对晏道长的长相心有戚戚,但还是规矩地报上了姓名。
  晏道长似是对叶无咎的态度浑然未觉,他笑着说了声后会有期,然后……就走了。但两步之后他又回过头来,劝叶无咎好好练剑。
  他这么说的时候,态度诚恳,还抿嘴笑了一下。他的唇角隐在蓬松的乱发后面,显得格外……诡异。
  叶无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心想这副模样,还不如不笑。但一转念又觉得在恩人面前,这不甚礼貌的念头还是早点儿打住为好。他点头答应了,冲着晏清辞的背影躬身一揖,这才向着营地大门走去。
  其实,晏清辞说得不无道理。
  自离了昆仑,一直有人孜孜不倦地告诫叶无咎,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但叶无咎自觉他一个深居简出的帐房,只打铁不打架,哪会随随便便就死了呢?
  但现在看来,散步也是有风险的。况且他铸剑之术日益精进,以后也得自己出去寻找材料。
  是以他决定把晏道长的教诲铭记在心,至于这张脸……就……早点忘了吧……
  其二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们很快就再次见面。
  两日后叶无咎去赴宴,老远就看见晏清辞背向立在门边,正同张雪辰说着话。
  张雪辰是营地的副使,又是陶寒亭麾下的大将,战功赫赫,地位极高。叶无咎能在这儿混着,也是多亏了他的照料。
  他面上有一道陈年疤痕,自下颚至左侧耳垂,细狭的伤口早已愈合,虽然狰狞无比,却也颇衬他的身份。
  他来历不明,看武功,想来从前是个天策。有一次他与叶无咎对酌,喝醉了,就零碎地说起些往事。
  叶无咎喝得不比他少,听过之后全给忘了,只勉强记得到最后他们又哭又笑,将酒壶举过头顶,又重重摔在地上。甘醴顺着面颊滑下,似是眼角的泪。
  这会儿晏道长听到响动,抬起头来,向着叶无咎轻轻一揖。那姿势云淡风轻,格外洒脱,颇显晏道长本人的风格。
  叶无咎正打算回礼,眯着眼走近两步终于看清了,忽然就这么直愣愣地停在原地。
  ——眼前这位道长,眉目清明形容整肃,长发一丝不苟地以莲冠束起,是极其疏朗的模样。
  这……不可能是晏清辞,但为何——他们看上去如此相像?
  张雪辰见他神色茫然,便笑着介绍说近几日来人手调度,晏道长昨日刚到,这宴席就是专为他们接风的。
  叶无咎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说久仰幸会。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所见的确实是晏清辞。只是道长整理好了须发,整个人的气质就跟着变了——怪不得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眼前的晏道长,也不见得是多么俊朗的容貌,但与那天夜里比起来,足以称得上是豁然开朗。
  大概是因为先前的一面之缘,后来吃饭的时候,晏清辞就坐到了叶无咎边上。
  众人喝得东倒西歪,晏道长依然笔挺地坐着。方才来回敬酒,他也饮了不少,然而除却颊上薄红,他看上去并无半分醉意。
  叶无咎见状,敬佩之余,亦不敢贪杯。他看晏道长和周围的人都不太相熟,自己也无聊得紧,就拉了他绕到帐子后面聊天。
  厚重的帷幕将他们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不成调的歌声渐渐隐没在喧嚣里,和灯影一起,全部微弱下去。
  叶无咎斜倚在柱子上,问道长怎么喝不醉啊?
  晏道长说还好,其实有点儿困了。
  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仍旧亮晶晶的。幕帘后面光线昏暗,错花镂空的梭编纹路间,漏下点点不成形的光斑。
  微醺之中,叶无咎半阖着眼脸,看到他年轻的容颜,摇曳着,就像是白幕后的影戏。
  他忍了很久,终于委婉地问起胡子的事。晏清辞笑了一下,说之前是为了掩人耳目,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叶无咎没有细想,随口应了一声,又说道长这么好的酒量,那伤心的时候怎么办?
  什么?
  道长没听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叶无咎慢吞吞地念着,话音未落,背后的帘子被一下子掀开,有人探头进来,大叫一声,笑道你们怎么躲在这儿?
  叶无咎夸张地打了一个嗝,挡住递来的杯盏,说我醉了失陪。他溜得快,那人没抓住他,便转向晏清辞那边。叶无咎走出两步,终是觉得不够义气,回来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扯住晏道长的衣袖,带着他往外面跑。
  晏清辞不慌不忙地向那边一头雾水的人拱了拱手,笑道来日方长,而后就跟着开溜。
  一个时辰后,他捞起睡倒在他膝上的叶无咎,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可惜叶无咎背后的重剑太沉,晏清辞一时没找准重心,落地的刹那稍稍晃了一下,姿势便不那么优美了。
  脚下堆积着厚厚的落叶,这时候轻轻地旋起来,又很快归于尘土。
  他扛着叶无咎慢慢地走着,心想这位把重剑当挂件的少爷实在有趣,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从他口中,探听到所有他想要的消息。
  少爷看起来有些面熟,或许以前野外交锋时,他们曾在无意中擦肩,但叶无咎看上去又不像是会打架的人。晏清辞不由自嘲,幸而他早已过了相信缘分的年纪,否则他们之间,还能更有趣些。
  风声呜咽着,打落皱缩的叶片。他驻足回眸,与黑暗中高大的乔木对视。
  在这沉默的目光里,有人踏着枯枝离去。在落叶碎裂的声音里,女子的歌声像烟雾一样浮起,最后却化作了微不可闻的叹息,风一吹就散去。
 
 
第2章 
  其一
  寒天将至,叶无咎起得越来越晚。
  年长的人见他日上三竿才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数落他说再这么懒下去,迟早大白天就被耗子拍死在路上。
  而每当这时叶无咎便会搬出某万花弟子教他的道理,说冬日里就该多睡些才好。
  “出息!”长者痛心疾首,“你的志向呢?”
  叶无咎挠了挠脑袋说,志向是……铸一把绝世好剑。
  “这种事情回家做就好了!你到底为什么入了恶人谷啊?”长者气得跺了跺枪杆,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所以他一把岁数了,到了野外,还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这个……”叶无咎想了想,过了很久才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前辈你呢?”
  长者没理他,重重哼了一记,带着孺子不可教的遗憾大步而去,脚步声隆隆似要把地面踏穿。
  叶无咎松了口气,慢吞吞地转回屋子里,摊开账册研好墨水开始他惯例的日常。
  账本中间夹着一片扇形的金色叶片,他惊讶地抬起头,才发现窗子半阖着,微凉的风正将更多的银杏叶子吹入窗台。
  已是仲秋了。
  ——
  以上长幼之间的对话,每月至少要重复三遍。谈话的对象会根据叶无咎出门的时间而随机改变,但内容却相差无几。以至于叶无咎偶尔也会忿忿地想,再有出息的家伙,被这么数落过,也要变得意志消沉。
  他当然不是自愿加入恶人谷的。与之相反,他的记忆里织满了恶意的传言,说这群恶狗如何为非作歹,杀人如麻。
  他从前也这么相信着,那时候他尚未离开昆仑,最远去过的地方是长乐坊。因而很久之后他才发现,无论他行至何处,他亲眼看到的,也无非是同当年一样的场面。每一处营地里都有温和无害的人或是桀骜不驯的人,有百无聊赖的青年在穷山恶水里日久生情,也有凶悍的妇人抱着孩子千里寻亲——无论是东昆仑高地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是如出一辙。
  他在昆仑居留了很久,却从来没有真正去往过恶人谷。而浩气盟则是一个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梦,是江水那一边的秘境,他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他只在江水里看到对岸风景的倒影,因而这一切善恶与爱恨都与他无关,他是无数人身边的过客。偶尔他也会好奇,他的存在是否仍有意义。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着,但消息迟迟不来。
  好在他终于意识到,只要给他个火炉配上锤子,无论留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晏清辞。
  他和晏道长——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之间的……感觉。大概是他们最初过于戏剧性的相逢——新月下惊鸿一瞥的背影,以及随后足以击碎心灵的照面。这当中的巨大反差,即使在得知真相之后,也依然是叶无咎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比起那些老头子,他无疑更喜欢晏道长。晏清辞的优点就在于他不说闲话,他直接将思维付诸行动。
  他仗着自己是叶无咎的恩人,天天拂晓时分就去敲门找叶无咎切磋。叶无咎有自知之明,不好意思拒绝,只好乖乖跟着他练剑——起初只有挨打的份,后来他偷偷去找了藏剑的前辈,把玉泉鱼跃学得灵光了些,总算在逃跑的时候,能依靠轻盈的姿态勉强扳回了些面子。
  长者们不明内情,一时对他刮目相看,好评如潮。但张雪辰是知道的,他偶尔路过,见两人切磋,便会主动停下来担任评委。只有他看得出来,晏道长时不时会放点儿水——而这也正是为数不多的,叶无咎能够得胜机会。
  仅仅过了两个月,叶无咎就的武功水平就成功跃上了平均线——不是很大的进步,但对于叶无咎本人来说,足以称得上是蔚为可观。
  他成了寒冬里最早起来的那个人,天天摇铃捶锣,穿行于寂静的营地间,惊起倦鸟,为天地间晨曦破出的裂缝代言。
  夜里他仍爱独自静观江水,有时坐在岸边,身侧是一望无际的枯苇。
  江风刺骨,苇杆低伏,他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藏在芦苇间,好像待风停了,他就会消失不见。
  有一天傍晚夜风不那么冷,他差点就抱着膝盖睡过去,醒来时天色已暗,对岸的浩气盟营地那边,升起一盏金色的灯,悠悠地浮至高空,变成星粒。
  大概是因为睡得太少了吧,他捶了捶酸痛的肩颈,哆哆嗦嗦地往回走。
  他不回屋,却去了存剑的库房,也不靠近,就老远地找了个隐蔽处等着。
  过了一会儿,守卫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他蹲了三日,总算不用在半夜里挨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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