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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剑】和光 (剑网三同人)——白夕树

时间:2020-08-02 09:06:51  作者:白夕树
  ——
  即使嵌了暗红的饰纹,道袍在黑暗里依旧格外显眼。当然,更显眼的是那把闪闪发光的剑。
  此刻,晏清辞就握着这把剑。他迟疑地看着眼前的守卫,慢慢地答了句口令。
  而后就见那俩守卫拔出刀来,叶无咎看准了时机,从屋顶上悠然跃下。他搭住晏清辞的肩,笑道,“晏兄,你来迟了。”
  他凑到守卫边上,报上了正确的口令。守卫认识他,便不再阻拦,打开了库房的大门。
  他推着晏清辞走进去,反手扣上门栓,又将晏清辞拉近了些,露出个皱巴巴的笑容悄声道,“道长睡得真晚。”
  “刚才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就过来看看。”晏清辞听他的语气有点儿不对劲,知道他已经起疑,却神色如常,淡定地说道,“好像是有人在唱歌。”
  “噢。”叶无咎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跟着装模作样起来,“是那个女人。”
  这是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营地里住了位女子,昼伏夜出,爱好是唱着歌在黑魆魆的密林里散步。她的面上总是蒙着轻纱,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相貌。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深知面纱下的容颜,不在他们需要明白的范围之内。
  听声音,她已不再年轻。几乎所有新来的人都被她吓过一次,而后心照不宣——这或许就是她存在的唯一意义。但她不过是一个忧伤的歌者,行吟于过去的深渊之中,一路迤逦着记忆的残影。
  叶无咎对她有特别的印象,是因为他们曾有过短暂的接触。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女人远远地跟随着他穿行于黑暗中,静默地疾行。而当叶无咎回过头去的时候,她的眼中忽然溢满了悲悯——也不完全是。叶无咎看到她有千言万语,全都从双眼里落下来,化作了透明的琉璃。
  他无法长久地注视着那样的眼睛,因而匆匆转身离去。
  女人没有追赶,而叶无咎回过头,看到她跌坐下来,洁白的纱衣像蛛网一样挂在灌木丛里。
  不知为什么,他就这样停留在原地,直到很久之后,歌声再次响起,才仓皇离去。
  叶无咎眨了眨眼睛,“可她从不到这儿来。晏道长,这儿的口令……初六对六二,是之前故意放给浩气盟的假消息。此地是放兵器的仓库,平日里只有我来。道长是急着来找我,还是因为我前日里同道长说过,这里藏着地图和旧账册,所以道长想借来一观……”
  ——你是浩气盟的人吧。他平静地作出总结。
  晏清辞剧烈地挣了一下。而叶无咎握紧他的手,把他牢牢地抵在门板上。
  库房里黑漆漆一片,半点儿光亮也没有。外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晏清辞点了点头,想起叶无咎看不见,却又等那脚步声远去了,才做出应答。
  压在胸口的力量忽然消失了。
  “没人告诉你……这里早已埋了暗线?他们没有让你联系什么人吗……”叶无咎的声音好像有点儿发颤。
  “……是你?”晏清辞一愣,跟着感觉到掌心被塞了块木牌。他摸了摸上面熟悉的纹路,蹙起双眉,“可他们说,只有我一个人过来……”
  叶无咎退了一步,摸索着点了灯,抽出把板凳坐下,撑着下巴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阴森森地笑了一下。
  晏清辞顿时感到渗得慌,连忙劝他说浩气盟人太多,偶尔忘了几个也是正常的……
  过了很久叶无咎终于有了反应。他意味深长地瞪了晏道长一眼,说夜色已深,待明日再说吧。
  而后他顾自吹灭烛火,一把拉开库房的大门。
  守卫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看了看,又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移开了目光。
  其二
  叶无咎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在恶人谷里蹲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长了点儿见识,知道什么时候该生气,什么时候最好冷静下来动脑子。
  早些年他替浩气盟办了不少事,头衔嗖嗖往上升,但来到南屏山之后,却再也没收到消息。他只当是上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作为棋子,最重要的素质当然是安静听话有耐心。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些道理,甚至一度庆幸他被给予了充足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他一言不发地等待着他的价值被重新发现的那一天,但似乎现在看来……事情同他想象的有点儿不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棋盘光洁如新,被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而他从酣眠中惊醒,却发现头顶积满尘埃。
  他当然要同晏道长好好谈一谈这件事,但不是现在。
  所以晏清辞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这是多么难得的优待,他却咬着牙不肯回头。
  然后,他发现道路尽头站着个人。
  极为熟悉的身影,他仔细一看,竟是张雪辰。
  ——这是冷落晏道长的现世报吗?
  “二位这是?”张雪辰声音里带着微妙的笑意,叶无咎万念俱灰,只怕他是想到了奇怪的地方。
  ……睡不着,来散个步。他含混地说着,只求对方不要多问。
  他也不是第一次半夜里被撞见在营地里乱晃,只不过这回身边多了一个人,就显得麻烦了——况且此人的身份也不单纯,等哪一日被揭穿了,今夜的会面,就会成为最佳的把柄。
  但张雪辰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说天寒了是该多睡些。看你眼圈青了一片,明日就别起这么早了,找医者看看,弄点儿安神的药,好好休息几天——总之,一番话语,充满了亲切的关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站在后面的晏清辞,只在离开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晏清辞看他走远了,挪了两步移到叶无咎身边。他们一言不发,就这么在簌簌的风声里施施而行。
  告别的时候晏清辞突然说,你把浩气的令牌拿出来。
  叶无咎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做了。他紧紧地攥着这块几乎要被遗忘的木牌,那上面有他的名字——坚硬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他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仿佛这样,他就能重新握住渺远的过去。
  晏道长从他手里把木牌抽了出来,又把自己的那块放进他手里。
  “如此一来,至少我是不会忘记你了。”他说着拍了拍叶无咎的肩,而后轻轻掩上了房门。
  其三
  半夜里,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或许是个梦吧,也不记得那时候是否还清醒着,迷迷糊糊的如着了梦魇,虚实之间,早已分不清楚。
  就记得是……看见昆仑中央的冰湖。大片浮冰如同光洁的镜面,青空落入湖水,溅起丝绸一般细腻的涟漪,日光之下如同乱洒的细碎银箔。
  大雪模糊了视线,一切都漂浮在虚空里。脚底是空的,却不会坠落。万物被一层白色的荧光萦绕着,好像一眨眼就会尽数消去。
  有一次叶无咎和教他习武的师父一同到那儿去。他们在湖边站着,远远地可以看到零星的红点,那是恶人谷营地的大旗,插在高处。
  切不可跨过这座湖泊。师父严肃地说。
  ……为何?
  师父叹了口气,因为湖的对岸,有你的过去。
  之后又过了三五年,叶无咎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世。原来师父早已暗示过他,秘密,就在冰原的那一边。
  如果他早点儿去看一看的话,也许现在就是不一样的场面了。他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可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昆仑冰雪已融,只永远地眠于梦中。
  ——
  他在熹明微暗的晨光里醒来,脑海中尚未褪去寂静的纯白。
  他怔怔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整理好衣衫,而后气势汹汹地敲响晏清辞住所的大门。
  他拎起对方的衣领说来比试——他说比试,而不是练剑。
  正是一年最冷的世界。淡淡的白雾弥散在呼吸间,模糊了视线,连言辞也因此变得暧昧起来。
  茫茫的苇荡里只有他们两人。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如洗。剑身交错的刹那,锐利的闪光如针芒一般扎入双眼。
  他们从未这样激烈地争斗过——单方面的,只有叶无咎一个人在进攻。他把所有的力气都施加在剑上,重剑砸落,震得他虎口发麻。他知道光凭蛮力,出剑速度太慢,空有怒气,却伤不到目标。但他只是笨拙而盲目地抬起手,紧接着平砍出第二招。
  重剑的力量带着他的动作,引着他的双手在空中划过一个扭曲可笑的弧度。那力量拉着他下坠,他没法依靠自己的意志停下来。尖锐的气流刮擦过他的面颊,分不清是剑痕亦或是寒风。
  到最后晏清辞用膝盖将他压在地上,一把抽出剑来,横刃横上他的咽喉,低声斥道,别闹。
  真是温柔的声音啊,叶无咎在心中冷冷发笑。晏道长一点儿也没因为他的冲动而生气,方才的比试,晏道长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甚至没有用上全力——却还是让他一败涂地。
  叶无咎呼出一口气,撇过脑袋说对不起。下颚被利器轻轻抵住,冰冷冰冷的,比冬天的风更让人心寒。
  时至今日,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只有晏道长一人。是以这件事,也唯有晏道长能够倾诉。
  ——晏清辞知道他的怒意源自何处,尽管这于事无补。
  他们相逢不过数月,尽管彼此交换了“信物”,却从未剥开真心。
  晏清辞半跪在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眼神分明是……怜悯的意思。
  “你要是信我……就告诉我你的任务。”叶无咎不想看见这样的双眼。他拽着晏道长的衣襟,逼他俯下身来。
  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块儿,叶无咎的声音微不可闻,恰恰适合来说一个秘密——要足够仔细和虔诚,才能够听清。“我帮你,无论什么我都帮你——只要你告诉我。”他闭上眼,感觉到晏清辞的气息蹭着他的耳畔。他在等待着应允,时间过得太慢,这灼人的呼吸简直要让他燃烧起来。
  “……我已经把令牌给你了,但任务……你不能插手。”晏道长的声音忽而冷若冰霜,似乎言语间唇角的白雾也因此停留的更久了些。
  两人肌肤相触之处刚刚升起一点儿微弱的温度,在晏清辞抬头的瞬间被风迅速带走。
  叶无咎摸了摸脑袋,问为什么?
  我只按照上面的命令行事,就算你帮了我,也不一定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不需要嘉奖,只要你能回去,告知他们我的存在,这样就够了。就当我不是为了你,我为我自己。
  “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是忘了你,而是——你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晏清辞低声笑了笑,“你不懂。原本你还可以在这里安度余生,这样不好吗?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有人罩着你,没人敢找麻烦。待有朝一日神兵既成,又是大功一件……”
  叶无咎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懂的是你!”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跳起来扬长而去。
  不知为什么,在晏道长面前,他变得比以往任何的时刻都要更为暴躁——或许,仅仅是因为他能确信着,晏道长从不生气吧。
  晏清辞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人跑了。他反手拉住叶无咎的脚踝,把人强行拽回来,说你想好了没?就算他们让你回去,也可能是让你死。
  “他们不会的……”叶无咎嗫嚅着,稍稍犹豫片刻,还是别扭地向晏清辞伸出了手。
  晏道长从善如流,借力跳起来,拍拍灰尘挤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那就说定了,你别后悔。”
  隆冬的日光落在身上,却没有热度——和昆仑一样,再明亮、再绚丽的光,却都是假的。
  晏清辞走在前面,仍是那招牌一般飘飘欲仙的从容姿势。到现在这已是极为熟稔的景象,他们时常并肩同行,因而不必担心,在他忽然回过头来的时候,被奇怪的打扮给吓一跳。
  时过境迁,而他们原来已相识了这么久,久到他们的初会,已能够被当做是个茶余饭后的笑料。
  “为什么要陪我练剑?”叶无咎问。
  “……看你面熟,忍不住帮你一把。”
  “面熟……”叶无咎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搭讪时候最常用的招式,用在他身上,未免太浪费了些。“那么最初……那天夜里你替我解围,是安排好的?”
  “是。知道你有这个习惯,故意派人过去守着。本来想等你们打一阵再出手,没想到你这般不顶用——看拔剑的姿势就知道了,那么慢。”
  叶无咎笑了一下。看似缘分天定,却只在计划中——同搭讪没什么差别,段数太高,甚至不如搭讪来得浪漫些。但他也不生气,只缠着问“面熟”到底是何意。他料定晏道长是在骗人,再追问下去,必能找出破绽。
  “以前在纯阳宫有位师弟,玉虚真人座下的,同你长得挺像——尤其是眼睛。”晏清辞停下脚步,凑过来看他,眼底清亮如水,没有丝毫怯意,“小孩子似的,骗人正好。”
  “那还真是……巧。”叶无咎便真的眨了眨眼,好让自己显得更无辜些。
  晏道长笑笑,说是呀,可惜心眼也一样黑。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笑容更深,却更模糊,好似忽然有雾气浮起,让叶无咎跟着茫然起来。
  不仅是这样的笑容——晏清辞整个人都恍若弥天之云一般,风一吹就散了。
  叶无咎看不透他,却又不得不追随着他的阴影。他们命运相系,即使要躲避,亦无处可去。
 
 
第3章 
  其一
  炉子烧得很暖。
  桌上置着一个粗粝的酒坛子,边上却是一对精巧的青瓷荷叶杯盏。其中一只倒了,透明的液体顺着案几边沿滴滴落下,却无人将之扶正。
  已是酒过三巡的时刻,屋里弥散着微醺的气息。张雪辰斜倚在墙角,口齿含糊地说,这西市腔是从恶人谷带来的,难得的西域风味,只可惜剩下最后一坛,等下次有人来了,一定要再多捎点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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