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等他父母走后,找到徐来常去的墙角根,从后面猛地抱住了徐来。
“你干嘛啊?不会被看到吗?”徐来赶紧从他怀里跑开两步,转身面对着他。
“看到就看到了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上一个靠近一点的大学,以两个大学为端点,找一个离大家学校都近的房子租。”梁辰终于有勇气把他发呆时候想的那些告诉徐来,他要把徐来放进他规划的未来里。
徐来鼓起腮帮子:“明明还有很久。”
“一年很快的。”
徐来今天本想翻墙去网吧打会儿游戏的,莫名其妙就被梁辰哄回了寝室做题。
他背了无数遍“氢氦锂铍硼”都不记得下面五个是什么,看书的时候好像什么都进脑子了,一合上又忘了。
“你要不竖着背背看?氢锂钠钾铷铯钫,铍镁钙锶钡镭这样呢?”梁辰边打草稿边提醒身边的徐来。
徐来皱眉翻开化学书最后的元素周期表:“老师不是说只要背36个吗,你全背下来干嘛?”
“就......背习惯了。”梁辰打了个磕巴。
景平是化学竞赛班的,如果不是他整了那一场闹剧的话,可能景平现在已经靠国赛保送了吧......
“铷铯钫这三个字你是照半边读的还是真的就这么念啊?”徐来问,“我上次背诗的时候舴艋念成蚱蜢你还笑话了我半天呢。”
“真的这么念。”梁辰把徐来的元素周期表合上,“我考你第十六号元素的原子外层电子有几个,化合价多少?”
“化合价......”徐来脑子里满是花甲粉,眉头越拧越深,“不知道......”
“你今天把前20个元素背出来,我请你吃糖。”梁辰把书还给徐来。
那天晚上睡觉前,徐来只记住了18个,糖没吃到,但是换了个薄荷味的吻。
第31章 你又掐我
31.
周六,梁辰拿着出校单在围墙外等徐来,这次墙上的红脑袋冒出得比之前快了点,徐来翻墙比以往熟练多了,可就是非得蹭一身灰,脏兮兮地贴着梁辰。
徐来长高了两公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他总是乐呵呵地往身高测量器里投一块钱,然后拿着那张173.8的身高报告对梁辰说:“我现在四舍五入就是174,再长点儿就是175了!”
毕竟对他们常打架的人来说,身高就是气势。
徐来特喜欢和梁辰逛超市,因为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他把自己喜欢的零食都乱糟糟地扔进购物车里,梁辰就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整理,整理的时候还说他:“蛋糕放最下面不就被芒果压坏了吗,你能不能好好放别扔啊,压坏了的你吃。”
“我不吃!我要吃完整的!”徐来走在前面,又把一瓶汽水扔进了购物车,这回好像砸坏了芒果。
“我看你欠收拾。”梁辰没说欠揍,欠收拾,总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徐来耳朵有点发烧,仰着个脖子硬说:“你打得过我吗!”
周六早上大家都爱睡懒觉,超市里几乎没有人。
梁辰看见徐来垫着脚拿他最喜欢的辣白菜泡面,提醒他:“你要是把泡面压坏了我们就只能吃面片汤了。”
“我......”徐来想反驳,忽然就闭嘴了,乖乖把泡面放到购物车坐小朋友的筐里。
梁辰莫名其妙没了斗嘴的人,两人快速把该买的东西买齐,结账的窗口只开了两个,都没有人,只他们推着满满一车。
“有会员卡吗?”
“有的。”梁辰把会员卡交出去之后,忽然被徐来压在了货架上。
收银员正在一个个物品刷条形码,梁辰背靠着一排排糖果。
“景平敢这样亲你吗?”
徐来落了个很轻的吻在梁辰唇上,稀稀拉拉的顾客,推着长条购物车的管理员,还有身后刷条形码发出断断续续的“嘟”声,都在梁辰脑子里炸开了锅。
徐来没在梁辰的唇上多做停留,从梁辰身上挪开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盒套,他揣在自己手上,对梁辰说:“这个我买,其他的你付钱。”
跑到另一个收银台上朝收银员扔出那盒粉色的避孕套:“就这个。”
收银员一看徐来的年纪,还有他那头扎眼的红毛,结结巴巴地说:“好......好。”
甚至忘记问他有没有会员卡。
徐来结完账把避孕套揣兜里东看看西瞧瞧地等梁辰,宽松运动裤下饱满的臀部若隐若现。
唇上还残留着徐来的温度,梁辰一直盯着徐来看,对方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得逞后的嚣张。
活该要被操乖的。
梁辰拎着两大袋零食走出超市,徐来帮他拿的时候,屁股后面被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操!”徐来差点跳起来,“你他妈的敢捏老子屁股,欠揍了是不是!”
“你彩虹糖掉了。”梁辰朝地上努努嘴,一个红色的塑料罐滚到不远处。
徐来弯腰捡的时候,屁股又被捏了一把。
“你他妈的别可着一个地方掐啊,老子肯定都青了!”徐来胡乱在屁股上拍了两下,重新拎起满载零食的购物袋。
梁辰又被徐来的动作可爱到了,赶紧抑制住上扬的嘴角:“该。”
“你再说一遍!你再掐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第32章 霸王挨打
32.
梁辰没舍得让徐来拿那么重一大袋食物,不过他的说法很欠揍,他说:“你都这么矮了,拿太重的东西不就压得更矮了。”
徐来爬上了174的大关,在男生当中其实也不算矮个儿,但徐来对自己要求高啊,被梁辰戳了痛处就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
衣服下摆有一双手钻进去,梁辰虽然没什么赘肉,可是徐来捏起一小块皮肤发了狠地掐,梁辰两手又都是东西,腾不出手来反击。
“我们回宿舍再比。”梁辰歪歪扭扭地躲开徐来的手,徐来却不听梁辰的,非要报仇。说什么他回宿舍就只有被欺负的份了,必须在这一路上把之前受的委屈都找补回来。
“宝宝,乖乖,你要是再掐我我上你的时候就这么叫你了啊。”因为在校外,两人没什么可顾及的,梁辰开朗了很多。
徐来一想到那天晚上他难受到想哭,叫梁辰妈妈的时候,耳朵全红了,手下更用力,咬牙切齿地:“你不许说了。”
“你松开我就不说了。”
梁辰话音落下后,过了一会儿徐来才放开他,徐来的手从他一团乱的衣服下摆伸出来,垂到身侧握成了拳。
梁辰整理好衣服,拎着大部分其实是徐来爱吃的零食袋,定睛看向前面那个让徐来突然沉默的人。
虽然梁辰没见过垃圾街小霸王,但是从徐来描述的锡纸烫和七个耳钉杀马特,他可以猜到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就是你男人?”小霸王朝梁辰的方向用嘴里叼着的烟示意了一下,问徐来。
徐来不理他,拉着梁辰的手:“我不认识他。”
“犯贱要跟我上床的人现在不认识我了?”小霸王逼近他们俩,“别以为你跟个小白脸,他就能付你真心了,人家到了大学找个肤白貌美的女生,有你个捡破烂的什么事儿?他到时候嫌你这也不懂那也不懂,没有共同语言,转头就把你给甩了。”
徐来朝小霸王啐了一口:“关你屁事!”
“怎么了,给你伤疤撒盐了?要急了要气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没爹生没娘养的货色,跟我回去我好歹能跟你处,跟着他,就等着被抛弃吧。”小霸王今天没带小弟,不知道是处理私人事务故意没带还是根本就走光了。
徐来上去就给了小霸王一拳:“我跟你?你垃圾街小霸王的称号怎么来的心里没点b数?老子要真想跟你还不如自己占山为王呢。”
梁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徐来打架,打架前两人的一番话把他逗得够呛,果然中二病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
“你男人除了躲在你后面还敢干嘛?”小霸王被徐来踩了一脚,脸上留了个大大的鞋印,没面子极了。
徐来打架的时候话不多,跟不怕疼一样把人往死里揍。
梁辰一开始觉得新鲜,毕竟和自己面前那个总是撒娇的小醋包大相径庭,徐来和小霸王扭打在一起,后来就是徐来单方面揍小霸王了。
梁辰看看徐来红肿了的颧骨,赶紧把徐来从小霸王身上拉开:“回学校吧,以后别理他。”
“嗯。”徐来满脸脏兮兮地点点头,朝地上的小霸王吐了口口水,借机挂在梁辰身上了,“我的手好痛。”
第33章 我会失眠
33.
“轻......轻点,疼——”徐来扯着嗓子嚎,眼眶周围的红色加深了一圈。
梁辰心里觉得好笑,手下故意用了点力:“叫你打架。”
“我不也是为了你打的嘛。”徐来撅起嘴求亲亲,可是梁辰一直躲着,求了好一阵都没得到甜甜的吻。
“好好学习。”梁辰用一张卷子挡在他们两个中间,徐来亲了一嘴的油墨,更委屈了。
只好坐在梁辰身边做题,可是屁股沾到椅子没五分钟呢,徐来就趴在桌上哀哀切切地看梁辰。
“你又在玩手指了。”梁辰一边写解题步骤一边警告道。
徐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嘟着嘴,说话像小金鱼吐泡泡:“我在复习右手螺旋定则呢。”
梁辰漫不经心地翻着教辅:“那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徐来嘴硬,“复习得很好了,考A都没问题。”
梁辰认真学习的时候,就跟老僧入定了似的,徐来不管做什么都打扰不了他,徐来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只好刷起手机来了。
脸上身上的伤口被药膏敷着凉丝丝的,徐来写一会儿作业,刷一会儿手机,还要抽空傻笑一会儿。
梁辰就这么喜欢他呀。
这句话每天都要在徐来脑海里循环好几百遍,带着几分少年的得意和欢喜,甜得冒泡。
梁辰做题的时候,安静得周遭时间都静止了,其实每当这时候,徐来都会想,要是很久很久以后,他们真的分开了的话......
——他没法不这么想。
因为他爸爸和妈妈分开了,爸爸理应抚养他的,却也和他分开了,所以他习惯性认为所有和爱有关的联系,到最后都会分开。
所以他想,要是他们真的分开了的话,他真的一点都不亏。
徐来像一个长大了又没长大的小孩,缺少父爱母爱让一部分的他回避乃至退化到幼稚的心理状态,渴望爱情的他又不得不成熟一点面对和梁辰的感情。
在缓慢却不疼痛的撕裂里,他好像真的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了。
徐来找梁辰看过景平的照片,对方的头发很柔顺,贴在前额,刘海有点长了,五官说不出特别出彩的地方可拼在一起就是很好看,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精巧。
徐来对这个陌生的男生嫉妒又愧怍,总有一种他偷了对方的什么东西的感觉。
“你在干嘛?不会真的睡着了吧?现在晚饭时间了。”梁辰用手肘顶徐来的手臂。
徐来慢慢睁开眼睛,自以为很深沉地:“没有睡着,我在想很严肃的事。”
“你?算了吧。先把简谐运动学学好再说。”梁辰把徐来桌上的教辅也收起来,勾住他的肩膀,“去食堂买饭吧。”
“我下午睡了很久吗?”徐来小声问。
“还行,两三个钟头吧,以我做了两张英语卷去掉听力来看。”梁辰估算道。
“那我晚上会失眠。”徐来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于是强调了一遍,“我晚上会失眠的。”
“就想做点事。”徐来绕过梁辰的胳膊,从另一头蹭到梁辰耳朵边,“可以吗?”
第34章 八戒历劫
34.
天冷的时候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取暖还说得过去,天气越来越热,徐来还是喜欢没事儿就粘着梁辰。
梁辰故作嫌弃地把徐来推开:“离我远点,热。”
徐来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似的,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盯着梁辰看,眼眶的红色逐渐加深。
梁辰很喜欢看徐来被欺负的样子,不过每次欺负得差不多了就费劲心思把他哄回来,徐来有时候比较好哄,有时候比较难哄,算是不定因素,不过固定不变的是每次哄回床上都要揍他两拳。
虽然很疼,但是梁辰对这种程度的推拉游戏乐此不疲。
朱成京每每看到徐来红红的眼睑和梁辰手臂上的淤青,都瞪大了鼻孔,反正gay的快乐他想象不到。
不过今天朱成京看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梁辰和徐来晚上做爱,一般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连号称寝室杀手的宿管阿姨都听不见,更别说蒙被窝里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朱成京了。
朱成京杀完一盘全是盒子精的游戏,美美地准备睡觉的时候,扫过朋友圈,发现徐来竟然发了一条没有配图的文字——“一夜只用一个套QAQ”。
啊......这——
梁辰每次都很克制,因为他知道下面那个和他不太一样,弄得不好还会疼,所以尽量不做得太狠。
可是他忽略了徐来作为一只刚刚尝到做爱甜头的小狼狗,怎么可能轻易满足,况且徐来就喜欢看梁辰有些失控的样子,这让他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成就感。
今天也是在徐来的恳求下做的,徐来刚刚从高潮的餍足中缓过劲来,梁辰就拍了拍他:“这几天天气热,要不去浴室用冷水冲一下吧?”
这就没了?徐来委屈地拧起眉头:“不要。”
“那我用温水给你擦?”梁辰以为徐来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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