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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梁辰把手机揣在兜里，拿着手电筒翻墙出去了。
他常年待在学校里，出校门也就是超市小饭馆之类的几个地方跑，也没有关心过徐来平时都去哪。
无头苍蝇似的找了一段路。
忽然看见徐来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来。
“徐来！”梁辰少有地放大了音量，“跟我回寝室吧。”
徐来先是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路灯下他的衣服有点凌乱。然后他像是个水球似的，逐渐挤出眼泪，冲到梁辰面前一把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我错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梁辰拍了拍徐来的后背，语气担忧又急切：“你干嘛了？被人欺负了吗？”
“没有。”徐来吸吸鼻子。
“你凶完我以后我就去找垃圾街小霸王了，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上床，他说好的。但是我不想跟他上床，他弄了我一下以后我就揍了他，然后他的那群小喽啰来揍我，都被我打趴下了。我就马上跑回来了，然后在路边看见你。”
徐来边流眼泪边说话，顶着梁辰要杀人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对不起......”
梁辰把徐来带进屋之后，借着朱成京那盏起夜怕黑的小夜灯，用热水给徐来擦了擦身上的伤。
确认过没什么大问题以后，梁辰估计徐来已经被吓到了，也舍不得说重话，叹气：“你到底为什么对上床那么执着？”
“也不是对上床执着，就是对......输掉，有点不甘心。”徐来换了梁辰的睡衣躺在他被窝里，小声嘟囔，“我长得也不难看吧，成绩是不太好，可是我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的，我还给你买奶茶买蛋糕，明明应该比得过他的......但是你不跟我上床......”
“我现在知道了，你是因为太喜欢我了对吧对吧？”徐来缩到角落，给梁辰空出一大片地方，把被子掀开让梁辰躺进来，“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
今天垃圾街小霸王想都没想就答应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梁辰说的那些话不是骗他，喜欢他才不会跟他上床，垃圾街小霸王还说他是送上门的鸭子，那一批手下都在笑他，说走丢过的狗都不忠心了。
徐来虽然傻，开玩笑和挖苦总还是听得出来的。
还好他身手好，下手又狠，才从那个混混堆里跑了出来。
“你还专门翻墙出来找我啊，嘿嘿嘿......”徐来熊抱住梁辰的身体，“我没洗澡，不要嫌我脏。”
徐来今天体力消耗太大，抱着香喷喷的梁辰很快进入梦乡。按理说梁辰也应该很累了，可是他睡不着。
他诧异于徐来的好脾气，还可怜巴巴地跟他道歉。
明明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啊......
要不是徐来能打架，万一真的被......
梁辰定定地看着徐来的睡颜，把他搂得很紧。
“咳咳咳......”睡梦中的徐来感觉自己快被掐死了，皱着眉剧烈地咳嗽起来。
梁辰立刻松开了一点。
“我想......上床......”徐来说了句很小声的梦话。
第18章 谁让谁疼
18.
他们课程安排得很紧张，梁辰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徐来好好谈谈。每次刚要开口就有女生来问他题，女生走后他还得哄吃醋的徐来。
徐来听一遍不懂的数学题，听两遍也不懂，听三遍还是不懂就没耐心了，眼睛一红说他好笨啊。
梁辰揉了揉他的脑袋：“可能是基础不好，要不我给你补一遍高一的知识？”
“好吧......”徐来不情愿地把手缩在毛衣袖子里搓了搓。
一直到晚上，徐来洗好澡躺床上，按往常一样给梁辰挤出大半张床的位置，他们才有单独说话的时间。
“你真的很想做？”梁辰问。
徐来楞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防空，随后用力地点点头：“嗯！”见梁辰沉默，徐来委屈巴巴地掉眼泪，“我有点嫉妒他......你会觉得我很坏吗？”
梁辰躺进被窝里，看着天花板：“我有时候觉得你像闹着玩。”
“我没有。”徐来趴到梁辰身上，局促地解释，“我没闹着玩，我知道我做的事说的话......不合时宜......人总是要慢慢进步的嘛。”
梁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徐来的红毛，上手揉了揉：“嗯，知道了，之前对你发火的事，对不起。”
徐来好像受惊的小动物，瞪着眼睛不知所措：“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呀......”脸也红了起来，说，“不用对不起，肯定是我总烦你，我太喜欢嫉妒了......我又控制不住地要嫉妒你前男友。”
“我对他......真的不算好。”梁辰拍拍徐来的后背示意他下去。
“那你一直忘不了他。”
徐来说话间宿舍里熄灯了，梁辰只能感觉到他转了个身面对墙睡了。
徐来没安分一会儿，又翻身对着梁辰，试探着问：“那我能知道......为什么不跟我做就是保护我吗？”
“因为如果我爸妈知道我和你谈恋爱的话就会让我转学。”梁辰顿了一下，“还有别的原因。”
“别的是什么？”徐来贴梁辰近一点。
天气冷起来，被窝被徐来这么一搅和全都凉了，尽管开着空调冷气也直往里钻，不过梁辰倒是不恼。
“别的......因为我没有那个，也没有避孕套，会很痛。”梁辰说，“你想想那里那么小，要插进去得有多疼。”
黑暗中徐来表情变化得很夸张，龇着牙，思考了一下这种鼻孔里插胡萝卜的疼痛，不禁咬住了被角：“那是不太行......”
梁辰觉得徐来一系列动作有些可爱，正要说些什么逗他的时候，听见徐来接着道：
“我舍不得你疼。”
嗯？
梁辰右边眉毛跳了一下。
徐来以为梁辰经过他前男友的愧疚之后，痛改前非打算在下面，他彻底被自己想象中的梁辰感动了，没想到梁辰这么喜欢他，喜欢他到能为他在下面。
徐来少女心地捧着脸傻笑起来。
“可我是1.”
梁辰的话打破了徐来的美好幻想，他愣愣地：“可是你说的......避孕套啊，那个啊，不应该是下面的那个准备的吗？”
“谁告诉你要下面那个准备了？”
“垃圾街小霸王，他说他不喜欢戴套，和纹身妹发生关系的时候，如果要求他戴，就得用嘴给他戴上。”
“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吧。”
梁辰的语气听上去生气了，徐来立刻抱住梁辰的腰：“我不跟他来往了，我在下面也行，我不怕疼，我和人家打群架都不怕，这种疼更不怕了。”
“其实你也不用事事都顺着我，我们两个谈恋爱我们就是平等的关系，垃圾街小霸王以前一直在欺负你你知不知道？”梁辰掐住徐来的脸，发现意外的软。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手上沾到了湿湿的还滚烫的液体，着急用睡衣给徐来擦了擦，“怎么又哭了。”
“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徐来哼唧唧地哭。
梁辰觉得徐来总有本事让自己每天更喜欢他一点。
第19章 舌吻一战
19.
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响，伴随着哀嚎和欢呼，他们的寒假正式开始了。
梁辰收拾东西回家，离他爸爸妈妈回国还有两天，他站在行李箱前，问徐来：“你想不想跟我出去玩，去湖滨公园或者问问朱成京和马玉要不要一起？”
徐来摇摇头，语气非常不高兴：“我爸给我买了今天下午的机票。”
梁辰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徐来的父母都不在本地：“那......我陪你去？”
“哦。”徐来嘟着嘴。
梁辰忽然凑上前在徐来嘴上轻啄了一下。
“你......”徐来的手放在还留有温度的嘴唇上，脸已经胀得通红，“你为什么亲之前不告诉我一声！”
徐来每次受委屈，眼眶的血色就会加重一些，所以梁辰偶尔也欺负他。不过这种“欺负”和表达心里装不下快要满出来的喜欢差不多。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和别的女生一起玩，尤其是纹着身的小太妹，也不要和太好看的男生一起玩，那种每天涂指甲油的娘娘腔，这些都不行，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会很难过......”徐来边收拾行李边说。
或许可以称之为警告吧，就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上去没什么气势，他自己估计也意识到了，站起身朝梁辰挥挥拳头：“老子跟你说话呢！”
“嗯。”梁辰轻笑，“听你的。”
徐来脸上刚褪下去的红色又一次涌了上来，比之前更红了，他干脆脱掉羽绒衣，兀自感叹道：“今天怎么这么热。”
梁辰把宿舍的两扇门都反锁，窗帘也拉上，扣住徐来的后脑勺接吻，舌头灵活地勾住徐来的，在唇齿间流连。
徐来被亲得喘不上气，两手抵在梁辰胸口捏紧了拳头，每次他都好想揍梁辰，梁辰总是耍流氓。
可是他又舍不得揍，毕竟他好喜欢梁辰。
两唇分离的时候，拉出了暧昧的银丝，徐来往后倒了半步，被梁辰扶住腰。
“腿软？”梁辰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打趣。
徐来两手依旧僵硬在胸前，瞪着没有威慑力的眼睛说：“谁他妈的腿软啊！我......我、你离我太近了我嫌热不行啊！”
“行。”梁辰顺着徐来的话应下来。
徐来觉得梁辰没有相信他，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怎么亲着亲着就不自觉地把重量都压在梁辰握他后腰的手上了。
见徐来一直在擦嘴，本来就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更艳了，漂亮得都有些像女孩子，梁辰蹲下身帮徐来一起收拾行李：“怎么了啊？”
“感觉喝了你两斤口水。”徐来“哼”了一声。
徐来的东西很少，行李箱里还有大片的空位置，梁辰把寒假作业发的卷子放进了徐来的行李箱：“好好做题，回来我检查。”
“不做行不行？”
“那做一半。”
“四分之一？”
“好吧。”
梁辰拿出了一大半，又对徐来说：“就做那么几张，不准抄也不准随便乱写啊。”
“知道了，我又不是朱成京，谁屑于抄了。”徐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梁辰把他送到机场，离过安检越近，徐来就像一团靠近火的棉花糖，越来越粘，最后整个人都贴在梁辰身上了。
“我不想离开你，我不喜欢我后妈，我也不喜欢现在的爸爸，呜呜呜......我喜欢妈妈，可是妈妈不喜欢我......”
徐来的眼泪落在梁辰的毛衣上，哭了一会儿用力抹了把眼睛，对梁辰笑着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徐来没转头看梁辰，他怕看了他就更难受。
梁辰一直看着徐来，他第一次产生“要是他能快点长大就好了”的念头，这样就能让徐来归自己了。
第20章 糖衣炮弹
20.
梁辰转过一次学，原来的同学都已经念高三了，除夕夜在QQ群里相互祝福，他看见景平也跟了一句新年快乐。
不管当初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捉弄，景平已经转学了，事情发展到极端态之后，总有一些人的良心会过不去，于是他们和景平客套，说景平在国外读书，到时候上了TOP5高校，苟富贵勿相忘啊。
景平回了几个表情。
依旧是不爱说话的性格。
梁辰看着聊天记录，来回拖动几下，最后也发了句新年快乐。
其实他第一时间想给徐来发，但过于特殊的对待肯定会让他爸爸妈妈产生怀疑，于是他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念头。
“不和景平多说说话吗？”他妈妈试探着问。
梁辰死死盯着他妈妈的眼睛：“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梁辰的妈妈干笑了两声，说过零点时间不早了，就快洗漱睡觉吧。
或许他爸爸妈妈仍认为他没忘记景平，或许今晚他们也无法安心入睡，会讨论他为什么自从和景平分手之后就变得如此偏激。
梁辰渐渐发现，他受过良好教育的父母，也不是什么都正确，更不如他们嘴上承诺的如此开明包容。
“hello，”他躺在床上，给徐来发语音通话邀请，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我弟弟扯我头发被我揍了，我爸和后妈看到了。”徐来一听见梁辰的声音，眼眶开始发热，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说话。
梁辰屏气沉默了半晌，虽然他没有见过徐来的后妈，但他似乎能想象到那个女人用什么样的语气嘲讽挖苦，甚至是添油加醋地扭曲事实。他放轻了声音，好像怕吓到小动物一样，低声安慰道：“回学校再哭吧。”
“嗯。”徐来咬着手指，用力憋住眼泪，乖乖地答应了。
“新年快乐。”梁辰说。
“新年快乐。”徐来小声补了一句，“我好想你哦。”
梁辰好似被糖衣炮弹轰炸了一番，半天也没能讲一个字。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徐来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等我回学校再跟你亲亲。”
“新年快乐。”梁辰又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得老年痴呆了啊，这句说过了。”
“啊......哦，那......晚安。”梁辰很少这么结结巴巴的。
“晚安晚安。”
挂掉语音通话后，梁辰把和徐来的通话记录在微信删掉了。
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或者已经睡着又被吵醒，反正他也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手机一直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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