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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怡汝：“因为肉多？”
冯舒笑道：“我奶奶说大腿肉肉的女的能存钱。”
顾怡汝：“你奶奶还真是……善于观察生活。”
冯舒：“所以她曾经幻想着让你做她的孙媳妇。”
顾怡汝惊得手里的竹针都掉了。据顾怡汝的了解，老冯家孙子辈的就冯舒和冯杼姐弟俩，当然了顾怡汝也不是嫌弃冯杼不好，只是……怎么看顾怡汝和冯杼都不像是一路人。
冯舒笑成一团。
顾怡汝：“起来，我的腿被你压麻了。”
冯舒换了个地方继续赖着不起。
冯舒：“别恼，给你一个近距离看我的机会。”
第78章
顾怡汝：“有什么好看的，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起你的眉眼。”
冯舒支起身子，扔掉手里的毛线团，拿走顾怡汝手里的竹针，迎着顾怡汝略有不满的目光，问道：“真的？”
顾怡汝故意气冯舒，“假的，你去E国的一年里我差点忘了你是谁。”
冯舒：“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顾怡汝：“你一回国就来看我，我好意思想不起来嘛。”
短暂的休息后，顾怡汝又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那年暑假，顾怡汝申请了留校备考，没有回家。
Y市的8月份，连续3周最高气温达到了40℃，可以说是顾怡汝人生中最热的一次暑假。
林珩三番五次的在L大晃悠，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偶然的一次机会，她从一位在读学生的口中打听到，以往在研究生入学考试前，L大针对有意向的考生要举行考前专业课培训班。
林珩觉得自己真是踩狗屎运了，这么一条内部消息都被她挖出来了。
林珩迫不及待地把这条消息告诉给了顾怡汝。
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顾怡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林珩：“我帮你报名，我人就在L大。”
顾怡汝：“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林珩：“我这几天跟L大的招生办混个脸熟，报名很容易，对于不认识的人，人家戒备心很重的，万一被捅出去了，L大以后还怎么招生办学。”
顾怡汝完全傻掉了，除了谢谢已经不会说别的。
在林珩的帮助下，顾怡汝于考试前两个月的某个双休日，千里奔赴L大，接受考前专业课培训。
看着顾怡汝在教室里聚精会神做笔记的模样，喻雁晶十分佩服地对林珩说道：“你太厉害了。”
林珩背靠着墙，得意道：“那是，这种小事难不倒我的。”
喻雁晶揽着林珩的腰，“走吧，我们去外面等她。你这次帮了顾怡汝一个大忙。”
林珩：“但愿她能考上。”
喻雁晶：“人事已尽，听天命吧。”
短短的两天培训结束，顾怡汝感觉像做了一场梦，梦醒后，她的笔记里面写满了专业课的重点难点。
两个月后，顾怡汝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研究生入学考试。
这将近一年的、黑暗且孤独的、近乎偏执的付出，能不能得偿所愿呢，顾怡汝心里乱糟糟的，整天窝在卧室里，边挺尸边等成绩。
日子过得相当无聊。
顾怡汝刷QQ空间，发现大家最近热衷于织围巾，她忽然想起行李箱里那个刚刚起了个头的围巾，试考完了，在家闲的脑壳疼，得赶紧织起来才行，帝都的冬天室外寒冷，有条围巾，脖子或许能暖和些。
铜钱花织起来并不容易，何况顾怡汝心里还惦记着考试成绩，还要应付冯舒时不时的打扰，不知不觉间，先是等来了国家线的发布，次日，顾怡汝得到消息可以查成绩了。
好嘛，见分晓的时刻到了，顾怡汝的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眼睛死死地看着电脑屏，总成绩343分，高出国家线8分，英语、政治、专业课等单科成绩均高出国家线。参照L大以往的进面成绩，顾怡汝还是很有希望挺进面试的。
这个消息太令人振奋了。
顾怡汝终日悬着的心可以落地了，坐在电脑前傻乐，要不是冯舒一通电话打进来，她似乎忘记了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那些真正关心、帮助她的人。
林珩比顾怡汝更开心，说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走着走着路就顺了。
3月中旬，顾怡汝接到L大的电话，通知她来参加面试。
母亲特意请了3天假，陪顾怡汝去L大面试。
体检、政审、心理测试、专业面试……一轮轮的环节进行完，L大通知她回去等成绩，成绩会在一周后公布。
那就等吧，顾怡汝心想，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再等一周？
顾怡汝回到家里等成绩。
而另一边，冯舒申请本校保研进展得相当顺利，顾怡汝心里替她高兴，要是自己这边能被顺利录取，那就是喜上加喜。
顾怡汝觉得今年真是个好年头。
一周后，面试的成绩出来了，综合之前的笔试成绩，顾怡汝的总排名又往前一步，当天下午，L大通知顾怡汝被正式录取，录取通知书会在一个月后集中进行发放。
终于尘埃落定，板上钉钉。
顾怡汝美滋滋地想，终于考上啦。
顾怡汝收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打给了母亲，母亲知道后很高兴，说晚上回家要庆祝庆祝。给母亲打完电话，顾怡汝本想给冯舒打个电话，没想到冯舒先一步打过来了。
“恭喜了，9月份就是研究生了。”
“你怎么知道的，在哪儿查到了？”顾怡汝十分好奇。
“L大的官网上已经挂出来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到底是你消息灵通。”顾怡汝把官网这茬儿给忘了。
“你研究生也考上了，答应我的围巾是不是要……”
“知道啦，正加紧赶工呢。”
顾怡汝把玩着蓬松的毛线团，合计着她毕业论文写完了，导师也通过了，毕业后的去向问题也解决了，顾怡汝此时此刻忽然意识到那些曾经压着她喘不过气的东西都不见了，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太舒服了，顾怡汝萌生出“中国很大，我想去看看”的想法。
是时候把毕业旅行提上议程了。
顾怡汝看着墙上的中国地图，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聚集在台湾岛。
想去台湾岛溜达溜达。
顾怡汝看着抽屉里的小金库，嘿嘿，先从做攻略开始吧。
一周后，顾怡汝在参照了几位旅游达人的攻略图的基础上，规划好了一条旅行路线，并把它详细的记录在了一个小本本上。
等母亲回来了问问她要不要去，趁着在家，先把入台手续办了。
距离母亲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母亲还没有回来，顾怡汝看着墙上的时钟，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没打通，又拨了一遍，还是没通，可能在路上呢吧，顾怡汝安慰自己，坐在沙发上又等了半个小时，母亲还没有回来，顾怡汝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大脑飞速思考着母亲到现在没回家的原因，加班吗？应该不会，平常母亲都会事先告诉她哪天加班；临时加班吗？那就更不可能了；去菜市场了？就算跑到城外的农贸市场，这个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吧……
第79章
顾怡汝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停地给母亲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打通，顾怡汝心里焦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她去客厅抽屉里找出母亲平时记电话号码用的小本本，打给了与母亲同车间的杨阿姨。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顾怡汝平复心绪，礼貌的问了一声好，紧接着开门见山问起母亲是否已经下班。
“早下班了，我和你母亲一起出来的，你母亲今天心情很好，怎么了？”杨阿姨问。
“没什么，我母亲现在还没有回家。我寻思问问您。”
“八成去买菜了，她今天说过要去菜市场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杨阿姨。”
撂下电话，顾怡汝果断报警，母亲常去的那家菜市场早就散摊了，母亲一定是出事了。
顾怡汝给市局打电话，市局让顾怡汝给区局打电话，顾怡汝打通区局的电话，详细描述了母亲的样貌、穿着，对面的警察听完顾怡汝的描述，给了顾怡汝一串电话号码。
顾怡汝胡乱扯下一张纸来，手颤抖地记下了一串号码。
是区交警局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交警上了年纪，听了顾怡汝的描述后说是有这么个人，但是人现在在医院，情况也不好，顾怡汝一下子就慌了，问是哪家医院，接电话的警察上了年纪，觉得顾怡汝太小了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坚持让顾怡汝找个大人来接电话，可是顾怡汝上哪里去找大人呢。
事已至此，顾怡汝心知肚明，母亲恐怕凶多吉少，顾怡汝的心凉透了。
顾怡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问出是哪家医院才是关键，在顾怡汝软硬兼施的说服下，电话另一端的警察终于说出来医院的地址，附属第一医院。
顾怡汝就这么穿着睡衣和拖鞋冲出门，拦了辆出租车，赶往附属第一医院。
顾怡汝赶到附属第一医院时，门口停着一辆殡仪馆的车，众人合力将一副棺材抬上去，顾怡汝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一位护士扶住了她，顾怡汝指着殡仪馆的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对面的家属看出异样，对顾怡汝说人还在急诊室，已经快不行了。
顾怡汝在护士的指引下冲进急诊室。
迎来的却是母亲冰冷的遗体。母亲的衣服上沾满血迹，一只手垂下床，还在滴血。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慢慢收拾设备，其中一位护士正用一块白布盖住母亲的脸。
顾怡汝跪倒在地，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晕了过去。
顾怡汝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穿戴整齐，气色饱满，站在门口对顾怡汝笑，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可能不回来了，要顾怡汝乖乖的，不要让她担心。顾怡汝不想让母亲走，想伸出手拉住母亲，可是母亲离自己越来越远，顾怡汝拼命地伸直胳膊，脚下意识的跑向母亲，可就是拉不住母亲。
顾怡汝心里一着急，睁开了双眼。
冯舒站在她床边，拦着她伸向空中的双手。
“你还好吗？”冯舒柔声问道，“我是冯舒。”
顾怡汝定定的望着冯舒几分钟，然后猛地起身，“我母亲呢！我母亲呢！！她在哪儿！！！”
冯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冯舒本来被通知要参加家庭聚会，途中意外接到顾怡汝的电话，接通之后才发现是医院的护士打来的，说顾怡汝现在处于晕迷状态，问她认不认识顾怡汝，认识的话请她过来一趟，还让她帮忙联系一下顾怡汝的其他家属。
冯舒心里疑惑，第一感觉是顾怡汝出了事，也没问清缘由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赶到医院才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严重。
顾怡汝掀开被子，光着脚要下床，冯舒按住顾怡汝的肩膀，摇摇头。顾怡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冯舒的手，跑出病房。
病房外站着顾怡汝的舅舅、大姨、三姨、小姨等亲属。一个个都在默默流泪。
顾怡汝拽住一位护士，“我母亲呢！”
护士指指走廊尽头的房间。
顾怡汝冲了过去。
舅舅一把拉住顾怡汝，“你过去干什么，老实回床上待着。”
顾怡汝推开舅舅，破音地喊道，“滚！”
舅舅被顾怡汝狰狞的面孔吓到了。
推开门，顾怡汝走到母亲的遗体旁，直愣愣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一旁的医生见顾怡汝如此伤心，不禁动容，同情的递给顾怡汝一张纸巾。
随后赶来的冯舒生怕顾怡汝会伤心过度，再次晕倒，连搂带抱地把顾怡汝扶出房间。
家属都已到齐，死者身份也已经确定，医生准备给顾怡汝的母亲开死亡证明。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顾怡汝死死地盯着医生。
“呼吸系统衰竭，送进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医生把检查的各项数据递给顾怡汝，“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顾怡汝一闭眼就能想起母亲垂下的手，鲜血顺着手指流到地上的情景。
“具体情况请咨询交警，我想他们不日会联系你的。”医生拍拍顾怡汝的肩膀。
“车祸吗？”顾怡汝自言自语道。
顾怡汝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眼神呆滞，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溢出，医生让她签字，她连笔都握不住，这种情况又不能代签，冯舒握住顾怡汝的手勉勉强强签了字。
死亡证明已开，接下来就是给殡仪馆打电话领取遗体，准备后事，顾怡汝年纪轻，这些显然由亲戚来代劳。顾怡汝手握着死亡证明，找出杀死母亲的凶手才是要紧事。
顾怡汝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肇事者付出巨大的代价。
夜已深，顾怡汝走出医院大门时，冷不丁被外面的风吹个寒战，冯舒脱下外套裹在顾怡汝身上，问她：“回家吗？”
“我还有家吗？”顾怡汝一双大眼睛充满忧伤和落寞。
那个以往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现在是顾怡汝最避之不及的存在。
这样的顾怡汝让冯舒很心疼。
第80章
特别心疼。
“我带你去住酒店吧。”冯舒一只胳膊搂着顾怡汝往外走。
顾怡汝坐在酒店的床上哭了一夜，冯舒抱着纸巾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一早，冯舒陪着顾怡汝，还有顾怡汝的一帮亲戚来到交警局做笔录，调取监控录像，等了一上午，监控录像终于调取出来了，只是事发的那段监控没拍到，顾怡汝心里一股火，十分不客气道：“怎么会没拍到？”
“事发的那个地段没安装监控摄像头。”交警回答道。
顾怡汝：“你们就是这么执法办案的？”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那个地段看，真的没安监控。我劝你去问问周围商家谁家安了监控，或者当时来往的车辆有行车记录仪的也可以。”交警建议道，“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仅凭口述我们也很难断定谁是事故的主要责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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