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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不想再玩了(古代架空)——管红衣

时间:2020-08-05 11:49:31  作者:管红衣
  龙彦昭知道她要跟顾景愿说什么,自然厚脸皮地跟上。
  当然若要插足到他们兄妹当中,皇上也不会胡搅蛮缠,他自有一番理由。
  ——荆平城城主的宅院里容不下太多士兵,一般兵将们都是在后山上扎营,将宅院留给受伤和需要帮助的百姓。
  主帅与将士们同吃同住,龙彦昭也自然住在大营内。
  这会儿要走到用来安置程芷母子的宅院还得一会儿,要下一个小山坡,于是龙彦昭便动作自然地在赞儿面前蹲下,“赞儿累了吧,等会儿还得走一阵,叔叔抱你去休息好不好?”
  赞儿并不明白大人们心中所想,也不懂大宜皇帝到底意味着什么,方才龙彦昭带他玩儿了一圈,他对他有好感,于是没什么异议地环住龙彦昭的脖子,让他抱着,说:“好。”
  龙彦昭抱着他站起,程芷哪里还敢让赞儿被这个大宜朝的皇上抱,还想说什么,但顾景愿已经说:“无碍的,走吧。”
  “二哥……”程芷又有些发懵。
  但她兄长说没关系,那便应该是……
  看了看正跟大宜朝天子聊得火热的赞儿,程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跟着顾景愿出了大帐。
  不只程芷是懵的,一路上但凡看见皇上的士兵和将领们,匆忙行礼时都被吓得不轻。
  主要是皇上他……竟然亲自抱着个身穿破烂衣服,看上去也无比脏兮兮的孩子……这孩子应该是刚才严将军救回来的那批妇孺里面的吧?
  众将面面相觑,尤其时看皇上与那孩子的亲昵劲儿……有人不禁开始猜测:“这莫不是皇上失散在外多年的皇子?”
  “又瞎说了!咱们皇上才多大,要是有那么大的儿子朝中至于愁成现在这样儿吗!”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没看见侯爷身边跟着的那名女子吗?那应该是侯爷的妹妹,那孩子也就是侯爷的亲外甥,皇上自然宠爱。”
  “……什么侯爷?”还有很多消息不够灵通的士兵,也注意到皇上身边与他穿差不多衣物、长身玉立的清俊男子了,但未想到那位就是……
  “还能有谁,向阳侯呗!”旁边人信誓旦旦地说:“除了他,还有谁配皇上这般爱屋及乌!”
  “……”
  .
  将程芷母子送进房间里,刚才龙彦昭安排食物的时候也顺道安排人去采购一应物品,这会儿都已被一同送入了房中。
  顾景愿让程芷好好歇一歇,龙彦昭就自动派了几名靠得住的士兵在门外候着,吩咐他们:“无论里面的人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平时无事不要打扰,若有事就立即报给朕,知道了吗?”
  “是!”那些士兵齐齐应着,龙彦昭这才满意,回头对顾景愿说:“阿愿,咱们也去换身衣裳吧。”
  “好。”
  顾景愿并没有异议,只是回程的路上,他一直低眉不语。
  这会儿阿愿的表情很淡,方才吃饭时眉宇间克制不住的喜悦全都消失不见……这可把龙彦昭吓坏了。
  他一把揽住顾景愿的腰身,“阿愿?这是怎么了?”
  顾景愿顺势抬头看他,眼见对方眸底都染上了一丝疼意,龙彦昭骤然心疼起来。
  怕有人过来,他带着顾景愿离开了上山的土路,去往旁边浓密的灌木丛深处。
  他摸了摸顾景愿的面颊,又将他鬓边的散发拨弄到耳后。而后便听顾景愿磕磕绊绊地说:“皇上,我……又找到亲人了。”
  “嗯。”这里明明没有什么人,但龙彦昭的声音依旧很轻。
  他轻声地、无比温柔地说:“阿愿找到了。”
  顾景愿仍旧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表情茫然而怔愣:“可我……不知道阿芷她……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陛下,我……为什么要让阿芷她受苦……她才只是一个小姑娘……”
  “阿愿。”一只手紧紧揽着青年不住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龙彦昭缓缓将之抬起,为青年拭去的脸上的泪痕。
  顾景愿还是那样。
  哭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压抑到并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唯有笔直落下的泪珠可以宣泄主人的撕心裂肺。
  ……他连落泪都美得惊心动魄。
  龙彦昭不忍地为他擦拭着,擦不过来,便去吻。
  他亲吻着他面颊上的泪痕,还有发红的眼圈,安慰他说:“人各有命,那便是阿芷的命。而且那都过去了,过去了啊阿愿,从今以后正如你说的,阿芷都不会再受半点委屈。”
  “可是……可我……”
  方才刚见面的时候,隔了那么远,阿芷却能直接认出他来。
  不是面容与他极度相似、更令阿芷熟悉的程寄。
  她叫的从始至终都是二哥。
  ……
  单是想到这一点,顾景愿便根本说不出话。
  低矮的灌木丛中,他全身都失了力气,只能依靠在龙彦昭身上,勉强保持站立。
  既因为这世上,竟还有不似父王和其他兄弟姐妹的至亲,一直惦念着他。
  又因为若当初他有想到回来看看阿芷,或许事情也不会这样……
  父王为什么也要那样对阿芷,还有太子……他竟真不顾阿芷的死活!
  心疼、自责和感动都在滔天怒火里被锤炼燃烧,耳旁还夹杂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以及不住地安慰他的内容,顾景愿的心绪便这般被反复撕割碎裂,一会儿是黑的,一会又变成了白。
  一会是冷的,一会儿又暖如春天。
  ……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蓦地,顾景愿身体又一僵。
  发红的眼睛转到龙彦昭身上,孔武有力、身材高大的年轻皇帝还在细致又耐心地安慰着他:“那些都不是阿愿的错,这天下的不平事何其多,阿愿做得已经很好了。想想灵香,灵香她现在都在感激着你呢。再说阿愿已经寻到阿芷了,都过去了……”
  “皇上。”顾景愿重新开口,低低地唤了一声他。
  “嗯?”龙彦昭依旧将他抱得死紧。
  顾景愿放纵自己将下巴落在他肩上,他腿上稍微有了些力气,但他还是小小地回抱了下龙彦昭。
  皇上:“……”
  感觉顾景愿的双手正搂着自己,似乎除了在床上以外就没受到过这待遇的皇上登时不会了。
  他有心紧张地继续安慰说:“阿愿你放心,那个北崖王朕也不会放过他!敢打朕的妹妹和外甥,怕不是不想活了!”
  顾景愿被他的语气逗到,不禁放松了表情,破涕而笑。
  ——他以前只知道龙彦昭会因为自己的际遇伤心。
  只担心他会为自己报仇而去做什么傻事。
  但今日,得知自己关心的人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他才深切体会到了……皇上这一年多的感受。
  他只是想着要推开龙彦昭。要让他不要再考虑自己了,让他去做一个皇帝,自由自在地去生活。
  可就在这一刻,顾景愿才终于明白,原来心疼一个人、为一个人愤怒、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情感是抑制不住的。
  他以为推开龙彦昭是为了对方好。
  但原来……竟不是那样的。
  ……
  指尖不禁又有些发颤,顾景愿说:“对不起皇上。还有,真的谢谢你。”
  皇上:“???”
  “……阿愿,朕没做错什么事吧?”皇上的声音哑了。
  他被推开太多次,总觉得阿愿这般冷静地对自己说话……怕不是又要跟自己谈放手。
  莫非是因为阿芷不喜欢朕?
  还是隔了几天,阿愿又想反悔了?
  匆忙之间,龙彦昭手上更加用力地环抱住对方。
  但这回顾景愿并没有推开他。
  他反而又笑了一下:“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很感激你,还觉得很抱歉……龙四。”
  “……”对方悦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龙彦昭这才意识到,顾景愿也在抱着他。
  他没有离开自己。
  几乎愣在当场,过了好半天,他才激动唤道:“阿愿……啊操!”
  心爱之人都这样回应自己了,龙彦昭觉得这要是还能绷得住,他都不算是个人!
  他一把将顾景愿打横抱起,不顾侯爷诧异的神情,直接跃回了营地的主帐内。
  ……反正也是要洗漱更衣的。
  便顺道做一些可可爱爱的事情……就当是节约时间了。
  ……
  只是谁也没想到,纵然这样,也还是耽误了几个时辰。
  ——等真正沐浴完毕换好了衣裳,天都黑了不说,顾景愿更是累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小小地睡了一会儿。
  他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在龙彦昭的帮助下套上了外袍,“陛下不是还要去支援广平王吗……”
  “朕明天过去也来得及。”龙彦昭也跟着起身,“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阿愿想跟朕去北戎皇陵走一遭吗?”
 
 
第64章 我亦飘零久
  北戎皇陵地处北郊,距离荆平城还有一段距离。
  “去皇陵做什么?”顾景愿问。
  “到了就知道了。”龙彦昭露出一个神秘的、又带着一丝顽劣的微笑,“就是去转一圈儿……看看风景。”
  将顾景愿腰间的衣带系好,皇上跟着又说:“阿愿若不愿意去也没关系,在这里休息,等朕回来。”
  顾景愿:“……”
  他大概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思索一番,顾景愿还是不放心,决定跟皇上同去。
  顾景愿现在不方便骑马,龙彦昭表示也不着急,于是二人乘着马车秘密出了城,走走停停,终于于午夜时分来到了北戎皇陵的所在位置。
  月黑风高,远远地便听见了一阵挖掘声。
  草原民族四处为家,其实并没有墓葬的习俗。
  只是近些年来,逐渐建立都城的北戎王室也习得了一些中原风俗,尤其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王,死后怎能没有魂归之所?
  皇陵由此演变而出。
  通常来讲这里也该有重兵把守的,但不知是战乱当中,北戎王将这里的兵将也调走了,还是龙彦昭用了什么手段,此时皇陵四周空旷无比,举目四望,外头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等他们畅通无阻地到达北戎皇陵的时候,用石头搭砌的皇陵都已经被人掘开,一群黑衣人正在挖里面的坟堆……
  “……”
  那群黑衣人见有人来了,来者还是他们的君主,便立即过来行礼。
  同样换上了夜行衣的龙彦昭冲他们点点头,要他们起来回话,问道:“到哪步了?”
  “回皇上,咱们很快就要将北戎王的尸身掘出。”
  顾景愿:“……”
  他旁边龙彦昭一点头:“嗯,继续吧。按朕先前说的做。”
  黑漆漆的皇陵中,除了头顶的星光外,就只有几根火把在跳动。
  黑暗里,龙彦昭牵住了顾景愿的手。
  顾景愿也没有说什么,就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将老北戎王从坟墓中掘出,看着那个仍旧一身华贵、但早就变成一副枯槁……枯朽得只剩一身残渣,根本无从辨认眉目的男人被人高高挂起,接着一鞭一鞭,被人抽得骨断筋折,毫无尊严和昔日威望可言。
  ……
  这个人便是他们的父亲。
  曾几何时,那一度是顾景愿最想取悦讨好的人。
  他是北边的战神,犹如孤狼一样的男人,阴险狡诈难以取悦。
  还无比自私。
  但顾景愿却也仍记得,很小时母亲生病去世,自己忍不住一直哭。
  守了一夜灵的父王一边责备他不像是个男子汉,一边又将他抱坐在肩头上,给他指远方的地平线,告诉他那就是他作为王要守护的疆土,那就是他生在这世上的使命,而不是所谓的儿女情长。
  那个男人问他,“有信心帮父王分担这一切吗?”
  那是顾景愿第一次坐在那么高的位置上,看见那么辽阔的疆土。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指点江山,也第一次与父王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无形间,对于刚刚失去母亲的人来说,父亲便成了山一般的依靠。
  他望着那时父王还算年轻的侧颜,不知怎么,莫名便有了勇气,奶声奶气地回答:“有。”
  只不过顾景愿以前一直以为,父王也是有心的。
  ——他始终记得,母亲去世的那晚,父王在她灵前枯坐了一夜。
  是以他对自己要求高,有时也很冷漠,会不由分辨地打骂他,都只是像他说的那般,他是一个帝王,他的子女便注定要背负使命,所以他对他们的要求很高。
  但是后来,很久以后顾景愿才彻底知道,原来父王并不关心哪个孩子可以与他分担一切。
  他只要最好的那个。
  所有骨肉都可以随意祭天、送人,甚至引导其自相残杀。
  他也许有心,但所有情感与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比起来,都何其微小。
  真的不需要儿女情长。
  只留下最好的那一个便好。
  顾景愿也犹记得被灌下化元汤的那天,王后和太子恶劣的大笑声。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于是什么尊严、什么高贵,都统统抛下了。
  第一次,他祈求他们,只为见父亲最后一面。
  怎奈换来的却仍是嘲笑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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