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江初霁家楼下僵持不下。
终于,林语堂鼓起勇气,上前两步,踮起脚尖去吻江初霁,江初霁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他,两人差一点就要挨上时,江初霁伸出手准备推开他。
程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边看手机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结果没握住,钥匙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弯腰捡起钥匙,站起身来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
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似乎是要接吻,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程安简单地分析了一下面前的情景,认为这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转身上楼了。
江初霁望着他背影出神,片刻才转过头来,语气不怎么好地警告林语堂:“你什么心思我看不出?你知道我这个人,我要是真对你有意思,早就成了。要是还想叫我三哥,就收回你那些多余的情感。”
林语堂心有不甘,红着眼睛问:“是因为他吗?”
“这和你没关系,别越界,我说过很多次了。”
…
程安上楼,打开门,家里空无一人。
他回自己房间换上睡衣,打算去厨房觅食。
江初霁正往楼上走,两个人在楼梯口狭路相逢。
“刚才看见什么了?”江初霁把他堵在扶梯上,问。
程安以为他是怕自己和江父告状,说:“我不像你,不会抓别人把柄不放。”
“把柄?”江初霁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捏住他下巴,把唇凑近,“那你给我学学,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把柄吧。”
程安想起江初霁刚在楼下亲过另一个人,相当于他要和两个人交换唾液,他皱皱眉,有些厌恶地偏开头,嘴里吐出两个字,掷地有声:“恶心…”
江初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笑着重复:“恶心?”,他的忍耐度被这两个字逼到了极点,江初霁抓着程安手腕,连拖带拽拉进自己房间。
程安被他大力扔到床上,刚才来不及反应,脚腕磕到台阶,他捂着那处抽凉气。
江初霁压了上来,扣住他手脚,褪去他的睡衣。
“我恶心?难道我有你恶心吗?”
“亲你的时候其实很享受吧?”
“被八个人肏的滋味怎么样啊?”
程安对他这种讽刺早已麻木,之前又不是没听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江初霁埋在他胸前咬住他的乳尖,程安这才意识回笼,屈肘去撞他的头。
“江初霁,你有…能耐就直接肏…我,我绝对…杀了你。”胸口不断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这让程安有点害怕,但嘴上还是虚张声势放着狠话。
“你以为我不敢吗?”江初霁把他的腿掰成m型,指尖探进他的后穴抠挖,程安身体犹如触电般战栗,似乎在挽留那根在他穴口徘徊的手指。
“还是你下面的这张嘴比较诚实啊…”
程安死死咬住自己的手,雪白的皮肤一碰就红,像只煮熟的虾。
江初霁把他的手拿下来,牵着他摸向自己腿间支起的帐篷。
“感觉到了吗?你觉得我有没有能耐?”
程安没有回应,浑身都在轻颤,他眼里噙满了泪水,却倔得连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
越是这样,他越想把他肏得哭着求饶,想灌他一肚子精水,想在他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野兽是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它本就该和野兽在一起。
江初霁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快要喷涌而出的欲望,站起身来,背对着程安,说:“穿好衣服就出去。”
第30章 生日快乐
江初霁敲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江父说了声请进,才打开。
“找我什么事?”江初霁走进来,坐在他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我上次跟你说出国留学,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您这是迫不及待想把我送到国外啊?”江初霁倚着椅背,语气嘲弄,盯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只是觉得国外发展对你而言更好,你自己考虑。”
姜还是老的辣,江父对他意味不清的指责视若无睹,只给他分析好的一面,以来彰显自己对他的事情有多上心。
江初霁知道,和这老狐狸是掰扯不出来个因为所以然的,如果他诚心想送自己走,对自己的询问也不过是走个慈父流程。
“月末给你答复吧。”江初霁眯眼看了看他桌上的日历,若有所思地回答。“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
江初霁和程安的关系自那天之后急转直下。
程安每天早上都会早起一个小时,晚上晚回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如果在学校就呆在教室,在家就把门反锁。
他尽可能避免一切和江初霁碰面的机会,他清楚的意识到江初霁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而自己没有强大到与他单打独斗的地步,为了活下去只得向他低头。
多可笑。
程安反抗过挣扎过,这样做的下场就是激起他的兽性,换来他更为恶劣的行径。
今天是周六,程安一个人在厨房吃过早饭就回房间了,天快黑的时候,他屋子的门被人敲响。
这个时间除了江初霁不会有别人,尽管程安知道门是反锁的,但心还是揪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程安把被子蒙过头顶,不去听他的声音。
“程安,这是我家,每一个房间都有备用钥匙。”
江初霁放着长线,也不急着等鱼上钩,在程安门口看手机,时不时在他门上敲几下。
终于门开了。
程安换了套厚的长袖睡衣,扶着门和江初霁冷漠对视。
“生日快乐。”
江初霁举起手里的蛋糕盒,笑着祝福他。
任谁看了这场面,也不会想到这眉目温柔的少年,前几天正把他压在床上,一边用手指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说自己恶心吧。
程安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大概是从小到大对他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但凡别人对他有一点恩情,他都能记一辈子。
他只是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但不代表他感情迟钝,更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他在学校打了那么多次架,却从来没人二次找上门来,他知道是因为江初霁的袒护。
而程安活了十八年,从未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偏袒过。
程安问:“你怎么知道是今天?”
“还记得去年的今天吗?”
那天是因为赵寒,他们第一次有了交集。小美人打完群架,回到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的家里,看到亲生母亲在继子面前低三下四。
最重要的是,谁都不记得他的生日。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
“来切蛋糕吧。”江初霁替他把翘起的头发拨向一边,柔声说。
程安踌躇片刻,才从房间里迈出步子,跟着江初霁走向他们二楼的小客厅。
蛋糕是草莓水果的,拆开盒子的时候,江初霁都能看到程安的眼睛逐渐变得有神,愉悦地盯着上面的草莓瞧。
“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江初霁切了一块草莓多的地方,盛到盘子里,递给他。
“谢谢。”程安咬了一口草莓,跟他道谢。
他不是矫情,也不是非过生日不可的小孩子,他只是想知道,生日蛋糕到底和平时吃的甜食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吃了那么多,也比不过眼前的这一个。
第31章 藤蔓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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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许个愿?”江初霁后知后觉从包装盒里翻出一袋蜡烛,他数了十八个,均匀地插在少了八分之一的蛋糕上,又拿出火机,砰的一声,火舌从里面喷射出来,小小的影子映在江初霁的指尖。
程安的视线被吸引,他想起那指尖曾进入过他的身体,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这时江初霁正好点完蜡烛,抬头对程安说,“可以许愿了。”
程安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江初霁在一旁,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
程安睁开眼,没有第一时间去吹蜡烛。
夜已经渐深,窗外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近在眼前的只为自己而亮的心灯,江初霁深邃的眸里映着自己的脸。
程安真心实意冲他笑了笑,又道了一声谢。
江初霁不知道哪根弦搭错,看到程安露出的笑容,和程母如出一辙,而自己居然在给这女人的儿子过生日。
他妈在天有灵,估计得气个半死。
“别想太多了。”江初霁收起笑容,戏谑道,“一会儿这些剩下的奶油,是要抹在这里的。”
说着,他隔着衣服点了一下程安一侧的乳尖。
“你也太好骗了,程安。”
程安感觉自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猛地站起身,带动身边的劲风,蜡烛上的火光摇曳了几下,灭了。
程安回到自己房间,还不忘落了三层锁。
他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这么贱,不仅贱,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傻逼。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外传来开锁声,原来他真的有钥匙。程安从椅子上站起来,第一次无比期望程母早点回家。
江初霁步步紧逼,手撑在他身后的书桌上,像是把程安揽进了怀里。程安退无可退,低下头,如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江初霁恢复了平日的人模狗样,有时候程安都佩服他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领。
“给你的,生日礼物。”
程安这才发现江初霁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扎着黄色的丝带。
真丑…
“打开看看。”
他接过来,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硬着头皮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支软管状的…润滑剂。
程安脸色绿了又红,最后面无表情地把盒子合上。
“以后可能会用到,所以先买给你。”
江初霁把他手上的盒子放到一边,又问:“喜欢吗?”
他灼热的呼吸喷涌在程安额尖,大有一种自己说不就会被他扒皮的感觉。
“喜欢。”程安自暴自弃地开口。
“那说谢谢。”江初霁得寸进尺,捏着他的软腰,观察他的反应。
人的感情总是很复杂的,江初霁看到他笑会莫名其妙很生气,但看到他刚才落寞的背影,又无名缘地烦躁 。
他还想听他说谢谢,还想看他笑。
可程安这回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了,他咬住下唇,心想就算是江初霁在这里办了他,他也不会说的。
“说谢谢,我想听。”江初霁摁着他的手,嘴里衔着他脖子上的软肉,在他耳边诱哄道。“刚才不是说了很多次吗?不差这一次吧?”
最后程安还是妥协了。
“谢谢。”被咬的地方又痛又痒,程安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
“不客气。”江初霁目的达到,心满意足地抬起程安的下巴,从他嘴里把他软滑的小舌勾出来纠缠。
程安在他嘴里尝到了浓重的烟草味,怀疑他在外面抽了一个小时的烟。
他们就像互相攀附生长的树干和藤蔓,靠着不可名状的爱恨彼此共生共存,看上去深情款款炽热缠绵,可两人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处心积虑把对方彻底杀死,好叫自己占据更有利的生存空间。
又或者说,他们对彼此的爱恨本身就是树干和藤蔓。
程安仰起头,生涩僵硬地回应着江初霁。
比起枯燥无聊的活着,杀死藤蔓或是被缠绕致死是否更有意思呢?
他想试试。
第32章 狼子野心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客厅里的三人正对峙着,女人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唉声叹气,时不时看向一旁微低着头的男生。
程安的心声似乎被老天听到,也可能生日当天许愿格外灵验,程母在两人纠缠之时,推开了他虚掩的房门,不过程安肯定,她不是来救他的。
而此时两人一个还是如平日一样面无表情,另一个也是全然不在意,淡淡地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程母做了什么坏事被抓现行了。
程安清晰的看到程母进来那一刻的表情,不是失望,惊讶也只是稍纵即逝,更多的是慌张。
她在害怕,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也不是因为他和继兄搞到一起去了,而是害怕江父会因为这个和她离婚。
程母双手死死绞着,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才开口:“这件事…我就不告诉你爸了…”
话是对着江初霁说的,可却不看他,痛心疾首地盯着程安,似乎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阿姨,我不怕您告状啊,就看您敢不敢告了。”江初霁冷笑,淡淡道。
“你就不怕你爸送你出国?”程母并不中他的激将法,开口反将一军。
她确实不关心程安和江初霁的关系,她只是在斟酌是借这件事情直接把江初霁送到国外好,还是留个把柄日后好相见。
“你觉得如果我不想,他管得着我吗?”江初霁深知这女人的野心,“况且…你确定你告诉他之后,他不会和你离婚?”
江初霁的话直戳程母心窝,但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还是说…你打算把程安送去孤儿院?”江初霁观察着她的脸色,他在试探程母的底线。“然后和我爸过甜蜜二人世界?”
“我搬出去。”一直沉默的程安这时开口。
他刚才脑子里乱成一片混浆,被江初霁的感情煽动不自觉深陷,这会听俩人你来我往跟谈判似的,也渐渐冷静下来。
谁都没把自己当人看。他可以是泄欲对象,可以是棋子,可以是筹码,甚至可以是累赘。
但他不是程母的儿子,也不是江初霁的恋人,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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