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倚在门上,笑着看他,岁月流转了千日,少年长成了男人,可过去发生的种种似乎就在昨日。
温柔不知被谁揉碎,装进了他的眼睛里,除此以外还装着自己。
程安愣了一下,心底的疑惑似乎都有了答案,直勾勾看着他,眼底情绪复杂。
“是你。”不是疑问句。
程安心中的那条残缺的线似乎被什么东西填补上来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程安与江初霁隔着一条走廊,在生命的长河两端遥遥相望,周围的光景在不断变化着,与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重合。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江初霁只是顺手帮他解决了个恣意闹事的人,然后看着他把书包扔进垃圾桶,对他说:
“走啊,回家了。”
十年后的江初霁亦如是说道。
也并不是全无意义啊。
程安想。
第42章 狐狸尾巴
程安脑子一热,当真就跟着江初霁走了,他承认这是一个很不理智的举动,但是他似乎很多事情都会为江初霁破例。
江初霁就是他程序里的纰漏,让他不得不为了改正这个bug而不断修改系统。
程安坐在江初霁的副驾驶上,微侧过脸打量他。
江初霁骨相极佳,随着年龄的增长,脸上的胶原蛋白流失了不少,五官也越发立体,薄而红润的唇微微上扬,愉悦的弧度叫人忍不住怀疑,那里藏了一碗蜜。
岁月是把杀猪刀,但他杀人还看脸。长成江初霁这样的,通通网开一面。
程安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黑屏的手机,里面映着自己毫无生气的脸。
任谁看了都提不起兴趣吧。
“程安。”红灯亮了,江初霁刹了车,叫他的名字。
程安还没来得及转头,江初霁就欺身过来,嘴唇贴着他耳边,低声问:“想在车里?”
江初霁看到他又小又软的耳垂染上了一抹红,像是被新雪压着的梅花,带着一丝羞涩,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展露着身姿,江初霁张开嘴,咬了一口。
耳垂是程安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用手去推江初霁,喘息了一声,才开口:“开车。”
接下去就是一路无话。
都是活了快三十年的人了,最简单的虚伪客套连程安都能学会。
还好吗?最近过得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改天吃个饭。
可谁也没开口,谁也没有先递出话头。这似乎是一场无声的博弈,两个人都在赌。
可是又要赌什么呢?赌谁对谁情根深种念念不忘,谁让谁魂牵梦绕彻夜难眠吗?
程安想不明白。
江初霁的车开到了他家地下停车场,程安又跟着进了他家。程安什么都没有问,江初霁也什么都没有说。
程安关上门,回过身来就被江初霁的唇堵住了嘴,江初霁把手垫在他脑后,以免他后脑勺挨着温度有些低的门。
程安没有拒绝,微微张开嘴,让江初霁把舌头探进去,就这么亲了一小会,江初霁退出些,牙齿咬住他下唇,在上面又亲又啃,弄得程安嘴都快麻了。
江初霁把他抱到沙发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程安身山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差不多了,胸膛的两粒乳珠微微肿胀着,上面还有江初霁咬的牙印没消,刚才脱衣服的时候被衣料磨得更红了,还有些痒。
江初霁用手拨弄了一下,就像给八音盒上了发条一样,程安发出了悦耳的呻吟,尽管他捂着嘴,但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泄。
江初霁又把手伸向他修长纤细的脖颈后,向下捋着他的脊椎摸,最后停在他的尾骨,指尖在那里打转。
程安有些不解,颤声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摸小狐狸的尾巴根呢。”江初霁边摸边说,煞有其事一样地揉了两下他的臀瓣。“尾巴夹到屁股里了。”
“我不是狐狸。”程安忍不住反驳。
“就会勾引人,不是狐狸是什么?”
江初霁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润滑剂,在指尖挤了些出来,探进他的菊穴。
程安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最易泄露心事的眸子,他问江初霁:“帮我那么多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感激不尽,然后像这样上门给你肏吗?”
江初霁不语,给他扩张好了之后,就扶着性器从下面狠狠贯穿他。
这个姿势让肉刃进得很深, 程安被顶的直不起腰来,伏在江初霁的肩上隐忍地低喘,结果把江初霁喘的更硬了,用力地向上凿了两下他狭窄的肉洞,进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度。
程安忍不住呻吟了两声,换来的是更加凶狠的抽插。
江初霁一边肏他一边阴沉着脸说:“觊觎我东西的人太多了。”
“有的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一辈子拴在床上。每天叫人戴上眼罩给你送饭和水,不能让人被你迷惑。晚上回来就肏你,肏的你下不来床,肏到失禁,再也没心思逃跑。谁要是看到你的样子,就把眼睛挖掉。”
程安被他干的眼神迷离,眼尾泛上情欲的红,江初霁在他身上种下了许多花,那些花儿把程安的雪白的身子当做画纸,有的一枝独秀,有的簇拥在一起,比拍卖会上最贵的名画还要生动几分。
程安照着江初霁说的自己动了会儿,很快就没了力气,而自己已经射了两次。
“乖,宝贝。”江初霁挺动起下身,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嘴上却放柔了语气,按住程安抵在自己胸膛的手,放到心脏的地方,“这里都是你。”
程安心念一动,又射出了一些精液,后庭紧缩了下,把江初霁夹得舒爽无比,抱起程安站起来肏了一会,把精水灌了进去,性器还插在里面不出来,又去亲他的嘴,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程安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他本来是想和江初霁打一架,杀了他也无妨,然后告诉他活到今天就是为了和他同归于尽,但是他做不到了,江初霁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做不到了。
他想,就算他的选择要去经历一场大火,或是海啸,或是地震,他都不会退缩了。
反正最坏也就是彼此折磨,至死方休。
于是待江初霁离开他的唇,程安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搂着他的脖子,说:“江初霁,我就是个怪物,我没有什么感情,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江初霁皱皱眉毛,刚想说什么,就被程安抢了先:“但是你对我来说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想和你试试。”
江初霁为他做了很多,他不想凡事都处于被动,被给与,被帮助的状态。
他从没跟人表过白,只能靠着记忆去想书里的那些人都是怎么对付这种场面的,他在肚子里搜刮了一下句式短语,挑了个含蓄一点的,对眼前的男人说:“江初霁,我们交往吧。”
这种事他也要抢先,江初霁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又认真地看着他,说:“程安,和我结婚吧。”
第43章 装模作样
程安今天出警蹲人蹲了一早上,前一天又被江初霁搞到凌晨,纵然程大警官体力再好,这回也被折腾得有些吃不消了。江初霁帮他清理好身体抱回房间之后,他就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程安眯着眼,揪了揪江初霁浴衣的下摆,半梦半醒地嘟囔着。
江初霁坐在床边,俯下身侧着耳朵,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程安睁开眼,看了看江初霁近在咫尺的侧脸,扭扭捏捏凑上去,亲了一口。
他不是对感情迟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就像是机器上好久不用的零件,有些老化,但还能运作。
江初霁转过脸来,瞧着他装睡的心虚模样,不禁失笑,江初霁亲亲他嘴唇,又捏捏他涨红的脸,温声哄道:“睡吧。”
放在床头柜的电话响了,江初霁拿起来,走出卧室又带上门,才接起电话。
“喂,老三啊。”是许琅然。
“嗯,怎么了?”
“嘶,你这声听着怎么好像纵欲过度了?”许琅然纳闷。“难不成把持不住开荤了?”
“程安刚睡。”江初霁倚着房门,嘴角上翘。
“行啊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啊。快请哥几个吃饭,让我见见弟妹。”
“你和你那小侄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请吃饭。”江初霁心情好,开起许琅然玩笑来。
“我这不是忙吗,我要忙死了,不忙的时候我还得和我家桥桥过二人世界呢,再说了,我媳妇给你看干啥?”当代双标行为艺术家许琅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抱得美人归这位其实原本就打算和家里兄弟吃个饭,被许琅然这么一赶鸭子上架,本着早吃完早利索的想法,把饭局订在了晚上。说完又问起许琅然打电话来的正事。
等到挂了电话,再回到房间,程安已经睡着了。
江初霁帮他把卷在腿下的被子盖好,看了眼时间还早,换好衣服去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等会散了,天已经快黑了。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程安从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看到江初霁在看笔记本,以为他还在工作,几乎是对口型地轻声问:“有吃的吗?”
江初霁存了一点逗弄的心思,勾勾手指让他过来,程安迟疑了一下,打开门轻手轻脚走到他跟前,在一旁打量起江初霁工作时的模样。
素白的衬衫穿在他身上也格外好看,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看着屏幕的表情冷淡疏离。
从前他也以为,他和江初霁的关系也就止步于那了,可如今,江初霁一抬头,自己就在他眼中了。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
江初霁把程安拉到身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程安这才发现他是在这里装模作样。
江初霁戏谑道:“看够了吗?”
程安试图转移话题:“我饿了。”
“一会要出去吃饭。”
“噢。”程安点点头,问,“和谁?”
“就我家那几个兄弟,你还记得吧?赵寒他们几个。”江初霁把手臂横在他腰上,不老实地乱摸起来。
程安打掉他的手,飞快地眨眨眼,幽幽说:“记得,林语堂。”
江初霁嗅出一股子酸味,但他也不敢确定程安是怎么想的,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但他还是解释:“那时候在楼下,我推开他了。”
程安没说话,但胸中那股莫名的憋闷顺畅了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最后他问:“...你找过别人吗?”
“没有。”
程安其实很容易哄,他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思,江初霁当年做的一些混账事,以及最后的不告而别,他都没放在心上,或者说,在他那里,这些事是没必要翻出来重提的。
江初霁对他好,喜欢他,而自己又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江初霁的感情,那就在一起,其他的都不必再过多计较。
但是江初霁不这么想,他一直都想跟程安解释,他想让程安安心,奈何他什么都不问。
江初霁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看着他的脸,又说,“我出国是因为我爸。”
江初霁头发挨上程安的脸颊,有点痒。江初霁的外婆是美国人,他有些欧洲血脉,性征外貌上也不太明显,不过还是能从他微卷的发丝上体现出一些来。
程安无端想起小羊身上的毛,好奇地伸出手指勾起一些,在手中把玩。
“他比你妈知道的还早,不说而已,如果真的和他作对,他有的是办法。”
程安点点头,江初霁观察起他的神情,程安见他那么紧张,有些生涩地勾了勾唇角,露出安抚性的笑容,一双媚眼如丝,勾的江初霁想在这里直接办了他。
江初霁吻了吻他额尖,帮他把睡衣领子拉上,说:“去换衣服吧,更衣室左面都是你能穿的。”
第44章 我栓着你
江初霁给程安准备的衣服都很符合他眼光,就好像是带着他去买的一样,他从里面挑了件毛衣和牛仔裤,无意中瞥见最下面的抽屉里露出的一角蕾丝。
程安把那衣料拉了出来,果不其然,是一件情趣睡衣,里面还有不少其他样式。程安把衣服原封不动放回去,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黑如锅底。
江初霁见他出来,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草莓布丁递给他:“等不冰了再吃。”
程安瞬间就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了,接过布丁,一路上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眼睛都快掉进布丁盒里了。
江初霁把车停好,问他:“甜吗?”
程安点头,又见江初霁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也想吃,于是低头剜了一大勺,短暂踌躇了一下,正准备喂给他,就被江初霁捉住下巴亲了好一会儿。
“确实很甜。”江初霁中肯地评价。
江初霁他家的饭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棘手,林语堂没去,倒是多了个面生的小家伙,江初霁跟程安说那是许琅然的对象,叫年书桥。
赵寒交了个女朋友,这几天吵着架也没带来,谢浔则是大龄未婚,于是桌子上几个都是大老爷们。
年书桥和他家那口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个自来熟的颜狗,看到程安就两眼放光,拉着他一直说话。
程安倒没觉得尴尬,反正他刚才吃布丁也吃撑了,索性就陪他聊着,他不太会应对这种生物,毕竟平时都是和犯人打交道,于是就只好对方问一句自己答一句,跟平时被审的犯人没什么两样。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过好在年书桥很主动,也没冷了场,程安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讨厌他。聊着聊着,程安就感觉嘴边有什么东西挨了上来,江初霁说:“张嘴。”
程安依言把嘴张开些,把江初霁刚剥好的虾吞了进去。江初霁老早就发现程安吃东西很有意思,一定要把嘴里的东西全鼓动到腮帮,似乎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肤都要尝一尝,活像只过冬的小仓鼠。
他一面和许琅然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一面继续投喂程安。
许琅然见状往年书桥身上蹭蹭,说也要吃虾,年书桥没好气地让他自己剥,然后继续和程安进行伟大的建交事业,被江初霁好顿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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