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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推理悬疑)——卿淅

时间:2020-08-07 10:32:43  作者:卿淅
  傅文叶把网页关掉,点开视频:视频最后,也就是谷清和方旭有肢体接触的部分。他把画面定格在方旭挽起谷清袖子的瞬间:放大之后能看见谷清前臂上有一点青紫色的痕迹。
  是淤伤。苏仰说,他凑近了屏幕,
  苏仰忽然一弯腰,差点贴上孟雪诚的脸,他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画面的一个角落:还有……他的心紧紧一缩,抬起手,轻轻地触碰着屏幕,指着方旭手里的那本蓝色记事本:我在方旭的书架上见过这个记事本。
  傅文叶不明所以:这不是普通的记事本吗?
  苏仰当时没怎么注意在书架上的记事本,加上被K-10转移了视线,一时没顾得上。现在他忽然想起,方旭是个爱好整齐的人,都是按照高矮排列的,又怎么会突然把一本四四方方的小记事本夹在两本书中间?更何况,记事本是他常用的东西,放在书架一点都不方便……
  苏仰呼出一口气,企图平稳有着失频趋势的心跳,两侧咬肌紧绷着。他的脸色阴冷,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如果是普通的记事本,方旭不用保存得那么小心翼翼。语毕,他抬腿,迈着焦急的步伐往外走。
  苏仰。孟雪诚猜到他要干嘛,顿然原地站了起来,急得连名带姓地喝止他:苏仰你给我回来!
  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孟雪诚暗骂一声,抄起钥匙追了上去。
  留下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凌乱着。
  你站住。孟雪诚在停车场大声喊。苏仰一按车钥匙,顺着声源往前走:我要去方旭家里。
  孟雪诚跑到苏仰身边,抓过苏仰的手,另外一只手撑着车窗,把苏仰挤在车门和自己的身体中间。他的目光涌动着,声线因为过度压抑而微颤着: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大约是孟雪诚的目光太过灼热,那滔天火舌几乎要将他燃起来了,苏仰只能偏过头,把目光暂时移开,嘴上依然固执地说:我必须去。
  直到孟雪诚的肩膀感觉到了苏仰和暖的鼻息,忽快忽慢的。他才意识到在愤怒的情绪驱使下,他直接把苏仰摁在了车门上,两个人靠得很近。苏仰侧脸的线条精致,棱角分明,孟雪诚看着他眉心的淡淡的皱痕和眼睛的轮廓,一路向下,脖颈处有一粒小巧、颜色偏淡的痣。他的手,正压在苏仰的右肩上。
  孟雪诚遽然松开了手,指尖滚烫,心脏被带刺的鞭子抽了一下,他慌乱了起来,一双手不知要放在哪儿:对、对不起,你肩膀还好吧?
  苏仰拉开车门:没事。
  孟雪诚的大脑都乱成麻花了,他拉开另一边的车门:我不是不让你去,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是一起的,不需要你一个人来当超人。
  苏仰没有接话,专心踩着油门。
  孟雪诚恨自己刚才没把握好分寸,苏仰不说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车里的空气一点一点结冰,孟雪诚忍着内心的煎熬说:万一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不在乎这个。
  苏仰的这句话好比打磨好的刀子,连同寒峭的光,扎进孟雪诚的身体,穿透皮肤血肉,直达胸腔。孟雪诚全身僵住,因为在苏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从苏仰冷漠的脸上看到一丝悲伤、一点无奈。
  要经历多少的生离死别,才可以这么淡然地对自己的生命说一句不在乎?
  苏仰虽然任性,肆意妄为,眼中没有他这个上司的存在。可苏仰是活在悬崖峭壁上的人,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前方的路有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苏仰没有家人,孑然一身,他不怕,所以他敢。
  ……
  两人穿好保护鞋套和手套,再次进入现场,谁也不说话,让沉寂的气氛与方旭家的装潢融为一体。苏仰直奔卧室,凭着记忆从书架上找到记事本。
  他把记事本放在桌上,谨慎地翻了翻。记事本最后几页明显被撕扯过,至少有十多页的内容被撕掉了,剩下锯齿样不整齐的边缘,有些纸张脆弱地挂在上面,仿佛风一吹就会掉落。
  苏仰翻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着初一六班的成绩。
 
 
第48章 
  孟雪诚看见这几个名字,白着一张脸,直接打电话回市局:马上联系方凛和钱音的家人。
  傅文叶忙吧嘴里的布丁吞下去,还没来得及回话,孟雪诚就把电话挂了。
  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是从点钩的书写方法判断,应该是方旭本人的手笔。
  孟雪诚问:为什么他会把最后十几页撕掉,却留下了这一页?这四个名字足够证明方旭是这宗案子的知情人,甚至他就是凶手。方旭是一个步步为营的人,他把所有的证据都清理得很彻底,唯独剩下这一页……难道真的是天网恢恢?
  苏仰从警十年,穷凶恶极的歹徒他见过不少,如此粗心大意的,绝无仅有。他开始翻着前几页,依旧是学生的学习情况,甚是仔细,就好比刘悦瑶成绩突然变差,方旭用红笔把她的名字圈住,在旁边写下注意两个字。
  要不是这四个名字,任谁都会觉得方旭是一位尽心尽力的好教师。
  孟雪诚的手机刚亮,铃声还未响起,他便接起了电话。那边的键盘声起起伏伏,傅文叶语带焦虑,语速一直往上提:方凛的家人说她一整天都没回家了,学校那边也没有她去上课的记录。
  孟雪诚捏紧了拳头:他|妈的,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女儿不回家都不报警的?
  傅文叶拿着电话的手抖了抖,掂量着说话的语气,生怕一不小心给他们孟队长浇了把油:方凛的父亲说她经常不回家,在外面玩通宵,所以没怎么在意。
  能联系上方凛吗?孟雪诚努力压下怒火,他自知这句话问得毫无意义。方凛一天没回家,就算她的手机还有电,说不定也被凶手丢了……孟雪诚一阖眼,就当是抱着点愚笨的希冀。
  傅文叶说:不能,但是我在方凛的社交账号上发现她昨晚打卡的位置,是在小庙街的一家咖啡店,叫Burano,具体地址发到苏医生手机上了。
  孟雪诚看向苏仰,苏仰点头,示意自己收到地址。
  孟雪诚又问:那钱音呢?
  傅文叶手指抠着键盘帽,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纷乱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冷汗直流:钱音她……林修拍了拍傅文叶的肩膀,傅文叶深吸一口气,以壮士赴死般的姿态一口气把话说完:钱音已经死了,半个月前跳海自杀,送去医院没救回来。
  一股寒意直直窜进孟雪诚的心脏,全身上下被冰冷的恐惧包围着:你说什么?
  是真的,医院还有记录。秦归跟小文已经出发去了解情况了。
  孟雪诚屏住呼吸,声音不大,刚好可以掩盖他话音里的颤抖:联系分局增派人手,都去给我找方凛。他没有给傅文叶追问的时间,挂了电话,跟苏仰两人带着记事本下楼。
  傅文叶求救般抓着林修的袖子,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城市,要从哪里开始找,才能找到这个女孩?
  ……
  Burano是一家小型咖啡店,苏仰推门时候,牵动了挂在门上的风铃,音色清脆叮铃作响。暗黄色的灯光配上浪漫神秘的爵士乐,确实是让人抛弃烦恼的胜地,也难怪咖啡店里坐满了人。
  不过这里的气氛似乎没有打动到孟雪诚,他拿着手机,走向其中一个服务员:您好,请问昨晚七点左右,见过这个女孩吗?
  服务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穿着整齐的制服。她打量着这两个有点奇怪的人,不声不响,苏仰理解她的疑惑,便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耽误你一点时间,问几个问题。
  服务员一愣,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孟雪诚的手机上,她看得非常认真,很快点点头:见过。
  孟雪诚对她果断的回答抱有一丝的怀疑:你们咖啡店的客人不少吧,为什么记住了她?
  服务员说:她在我们店门里面坐了很久,点了四五杯饮料。后来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说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回家,家里人可能会担心。我就去拍拍她的肩膀,结果她反应特别大,突然起身尖叫,拿着书包就往外跑。
  苏仰问:她自己一个人来的?坐在什么位置?
  是,她就坐在门口靠窗那边。服务员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苏仰呓语般说着:选这种靠窗靠门的位置,方凛应该是在等人,有人故意把她约出来。
  孟雪诚听见他的话,见服务员还在这里,不方便回应什么。他向服务有伸出右手:谢谢配合,辛苦你了。
  服务员红着脸回握他的手,不过半秒,孟雪诚就抽回了手,回给她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服务员领悟到了孟雪诚的意思,自行离开。
  服务员走后,苏仰不再压低声线:一个人在焦虑,紧张的心理状态下会口渴,所以她才会连续点了好几杯喝的。
  孟雪诚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焦虑、紧张,她的情绪跟这两宗案子有关?会不会是她知道刘悦瑶和谷清遇害后,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所以名单上的四个人,其实是有着某种关联的?孟雪诚点开跟傅文叶的对话记录,扫了扫上面的文字:可是方凛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他回忆了一下刘悦瑶跟谷清的交友状况:她们几个人不像是认识的样子,交友圈完全没有重合。
  你有没有想过,方凛为什么要来这家咖啡厅?苏仰闭上眼,心中奇怪的感觉又涌了出来。这家咖啡厅的消费不低,不像是一个高中女孩会来的地方,所以是有人故意把她约到这个地方。
  但是为什么方凛愿意赴约?甚至在这里等了大半个晚上?
  孟雪诚的手机忽然响了:你说。
  他沉默许久,等电话那头的人把话讲完了,他才回应一句:好的,知道了。
  苏仰缓缓睁开眼,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孟雪诚。
  孟雪诚和苏仰的目光交接不过半秒。
  孟雪诚生硬撇过了头,嗓子有点发痒,吐出一口气说:方凛是一个乐队里的鼓手,没事就去练习室,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个通宵。文叶联系了乐队的负责人,他说方凛有两三个月没去过练习室了。
  苏仰眯着眼:然后呢?
  那人说前段时间方凛的脾气变得很古怪。他们是摇滚乐队,一直都玩得挺嗨的。但是某次演出的时候,主唱跟以前一样,想勾着她脖子来一段。结果被方凛一把推开,当场砸了鼓棍就走。那次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方凛了。
  服务员拍方凛肩膀时的情绪异常,主唱勾她脖子又被推开……证明方凛厌恶肢体接触,而且是突然产生厌恶。
  这让苏仰有一种很不好的联想。
  这时,孟雪诚再次走到那个服务员的身边,换了一张照片递给她:不好意思,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服务员点头:见过啊,老熟客了。不过最近他都没来。
  好的,谢谢。
  离开后,苏仰没忍住点了根烟。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女孩在几个月前,可能遭到了性|侵。无论是成绩大失所料的刘悦瑶、谷清手上的淤伤,还是方凛性格的转变,都印证着这一点。
  这几个女孩,应该被性|侵过。苏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孟雪诚,孟雪诚目光阴霾:她们为什么不报警?
  可能是受到了威胁,可能是其他原因。
  孟雪诚从他嘴里拿走了那根烟,苏仰也不恼,他本来就抽个味儿提提神:你觉得,约她出来的人会不会是方旭?
  孟雪诚把烟灭了,扔进垃圾桶:如果是,方凛为什么要出来见他?有了刘悦瑶跟谷清的前科,她就不怕死?
  苏仰又问:那你觉得,方旭是凶手吗?
  孟雪诚没回答,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证据的面前,所有的话都是白搭。可像是现在这种,证据不成证据,却带着十足指向性的,孟雪诚也分辨不过来。
  孟雪诚收到秦归传来的消息,他说:他们去医院问过了,钱音确实死于溺水,抢救不及时。当时负责的医生说,在钱音身上发现非正常体位性|交导致的伤痕……不过钱音的家属好像没有追究,这件事就过去了。孟雪诚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这家人是有什么毛病吗?自己的女儿都……那样了,居然不追究?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如果他们还抓不到凶手,等来的只会是方凛的尸体。
  苏仰回到车上:去找钱音的家人。他一定要知道这些女孩在几个月前经历了什么。
  孟雪诚没多说什么,翻出傅文叶发给他的地址,微微一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什么?苏仰无奈,都这种时候了,孟雪诚还想着卖关子。
  里巷B栋623。孟雪诚把钱音家的地址报给苏仰,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风水宝地吗?怎么最近的案子都和这个地方有关。
 
 
第49章 
  夜晚,里巷热闹了起来,市场里的吆喝声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B座就在这市场后面,他们下车,被这沟渠的臭气熏了个神清气爽——臭腥的鱼鳞跟内脏泡在发霉的残羹馊水当中,黑腻腻地融合在一起。
  市场的地面潮湿肮脏,走在他们前面的老伯裤管沾了点污水,破烂的拖鞋每次向上提,都会溅起些水花。走完这短短的一段路,苏仰跟孟雪诚也光荣地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带着一身腥气跟潮湿的裤脚出来。
  孟雪诚身为一个敬业的处女座,洁癖犯得来势汹,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拿起剪子咔嚓一下解决掉这恶心的裤腿。苏仰打了个哈欠,双眼泛着水汽,淡淡地看着孟雪诚:你把裤脚卷起来吧。
  不然就他这个提着裤子走路的姿势,跟灰姑娘提着裙子没什么区别。
  孟雪诚尴尬地停下,脸有点烫,但还是弯下腰,卷起裤腿,露出一截脚踝。等他整理好了,却发现苏仰站在马路边,看着一个忽明忽灭的广告招牌,兀自出神。
  我好了,走吧。
  苏仰回过身,眼眶有点红,大约是累了:有咖啡糖吗?苏仰见孟雪诚有事没事就吃点提神,对于这种淘X上的网红食物,他向来是不怎么相信的,但眼下这个情况,试试也无妨。
  有。孟雪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打开盖子,往苏仰的手心倒了几粒。
  大堂里依旧充满着熟悉的烟酒味,几个小流氓在门口晃悠着,时不时看向他们。B座跟上次来的A座不一样,并不是性|工|作者的集中营,住在这里的多数都是一些生活比较贫困的低层市民。所以他们可以直接大摇大摆走进去,没有人拦。
  找到钱音家的位置,孟雪诚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神色憔悴的女人。她眼神茫然,穿着一件破旧长衫,说话的腔调带点乡音:谁啊?
  孟雪诚:你好钱阿姨,临栖市警察局,有些事情想问一下您。
  钱雪一听到是警察,两只眼睛发狠地瞪着,鼻子微微皱起:你们走,我没干犯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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