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南迁客(古代架空)——华亭永夜

时间:2020-08-09 10:32:34  作者:华亭永夜
  他本想着继续说下去,这时一个巫师助手从洞外进来,他对看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看守便打开关押女子的牢门,放他进去。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易朝问。
  “我也不知道。”岑暮叹气,“南方地区本来就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各族的方言千差万别,即使仅隔一座山,也是难以交流的。
  “那平日里你们各族交流时用什么话?”
  “自然是官话。”秦始皇统一之后,书同文,车同轨,百越都使用官话交流,而且百越的王都是经过朝廷册封的。
  只见巫师助手进去之后,女子们都在原地低着头,瑟缩在角落的阴影里。他在里面挑挑拣拣,随后指着柳絮说道:“就你了。”
  柳絮比其他女子稍微镇定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发抖:“去,去哪里?”
  “废话真多,去了就知道了。”他将柳絮带走。
  柳絮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回头对众人道:“姐妹们,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两个牢房相对着,中间只隔了一条过道。
  柳絮被巫师助手带到了一座祭台前,这座祭台修建在半山腰,周围的树呈半圆形,像手掌一样将祭台抱拢在中间。祭台周围插着一圈高达十丈的旗子,旗面上画有面目狰狞的兽纹,像鸟不是鸟,各种线条弯弯曲曲的。兽纹四周还有一圈怪异的符号。
  祭台中央燃起一堆话,大巫师站在台上,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着谁。他身后是十几个巫师戴着诡异面具在手舞足蹈,嘴里念出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祭司,人已经带来了。”助手将柳絮往前一推。
  “好,把她带上来,投入火中。”被称作祭司的男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同样戴着面具,不过他的是白银色的面具,高贵华美,在长黑色的头发上,还挂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柳絮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挣扎着推开助手,冲过来抓住祭司的衣角:“祭司大人,不要杀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祭司!”
  助手赶紧过来扯开柳絮,心里自责自己疏忽大意了,万一惹怒祭司可不好。
  祭司根本无动于衷,他冷静得像一尊石像,任凭你如何哭,如何闹都与他无关。
  柳絮被助手拖向火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火堆中被烧成灰的木头在空中回旋,热浪涌向四周。她回想起在碎月阁时曾经听人说过,献祭给神的都是最纯洁最干净的童男童女,脑袋里闪过一个主意。她大喊道:“祭司,祭司,我是青楼女子,从小待在江阳县的碎月阁里,我会亵渎神灵的!”
  “停!”祭司听到这一句话,果断喊停,他转向柳絮,走过来拿起她的手反复查看,白如玉的胳膊毫无瑕疵。
  柳絮知道他在找所谓的守宫砂,她压根就没点过那玩意儿:“我不纯洁,如果你把我献给神,一定会惹怒神灵的。”
  祭司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柳絮明显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换人!明天给我带个合适的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一群废物。”巫师助手赶紧把柳絮带走。
  回到山间竹楼的祭司摘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清秀俊逸的脸,一如长年生长在深山里的空谷幽兰,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息。和他的竹楼一样冷清的,是他这个人。
  竹楼的书架上摆着卷卷书,他的目光从书卷中扫过,抽下来一卷,打开,上面记载的是一个人如何飞升的故事,飞升的是一个女孩,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卷中的字体歪歪扭扭,倒像是一个孩童记录的。
  他的手指在羊皮画像上摩挲了一下,听到有人造访竹楼,便收起羊皮卷,带上银色面具。
  “我的东西呢?什么时候给我?”来者正是左护法魏城雨,他不笑时,眼角的桔梗花便是僵硬的开在脸上。
  “魏护法,着什么急?你给我抓来的极品有瑕疵,不适合献给山神。等我把祭祀仪式做完再说。”祭司收好羊皮卷,在竹楼里取出茶水,到给来访者。
  “祭司,我劝你不要耍花样,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代价?你的族人可还在我手里。”魏城雨把玩着他递过来的竹杯子。
  祭司面具底下的脸有些紧,他极力压制自己的厌恶与憎恨:“我当然知道,还请护法您高抬贵手。”
  “哈哈哈!当然,只要祭司你听话,一切都好办。”春阴祭本来就是一种禁术,主持祭祀仪式的巫师必须得是有经验的大巫,是经过神认可的巫。魏城雨才绑架了全族人,胁迫祭司巫栎为他做事。“不过,祭司的诚意我至今还没有看到。”
  “我已经在替你做事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信不过我,大可以去找别人!”巫栎紧紧攥着杯子道。
  “别人哪里比得上您。我们既然是要长久合作的,不如您摘下面具,我们坦诚相待,如何?”
  “神巫一族的祭司从来不对外人摘下面具,请您尊重。”
  “外人?祭司您还真是有趣!”他将手伸向面具,巫栎看着他对方的手,还有眼角的桔梗花,妖艳诡异,处处透露着罂粟般的诱惑。
  他在魏城雨的手即将触碰到他面具的瞬间,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羊皮书,塞到对方手里:“这是关于我族祭司的记载,你可以先了解再决定要不要看我的脸。”
  魏城雨收回手,坐在椅子上看着祭司局促不安的样子,有点想笑,他对面具下的人长什么样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刚刚的动作也不过是吓唬吓唬祭司而已,敲打他一下,没想到对方还当真了。
  “祭司的诚意我是看在眼里的,希望您不要故意拖延时间。”他将羊皮卷放在一边,并不打算看。
  “祭司!大事不好了!”一个巫师进来报告。
  “什么事?”
  “山下来了一队人马,似乎在找什么人。”
  “来的人都是什么样子?可是官府的人?”
  “不是,看上去倒像是南越那边的。”
  “你先下去叫大家准备去避一下风头。”巫栎嘱咐道,随后又转向魏城雨,“护法您招惹了什么人?”
  “没什么,抓了个南越王二殿下。”魏城雨把玩着手中的羊皮卷。
  “你……”巫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找死,他还有一族的人要护着,不可能和他一样疯癫,“现在你怎么办?”
  “撤!”
  “我的族人呢?”
  “放心,他们都好好的,只要你听话。”他打开羊皮卷,只见上面记载的事情都近乎泯灭人性。祭司是神巫族最高的存在,所有的族人对祭司绝对服从。普通族人在小时候必须学习巫术、巫咒,只有一小部分顶尖优秀的人才会成为巫师。祭司会从巫师中挑选三个优秀的人成为祭司的后继之人,这三个继位者一定是所有巫师中能力最强,长相俊美者。三个巫师在跟着祭司学习三年后,会被送入禁地筛选,第一个走出来的便是神选中的,没有被选中的将死在禁地里。被选中的继位者在成为祭司的那一天必须将自己的整张脸献给神,才能得到神的认可,并且此后会一直活在面具下。
  “祭司。”他看完后面无表情。
  “嗯”巫栎回过头,看到对方打开了羊皮卷。
  “你是怎么从禁地出来的?”
  “杀人。”
  魏城雨笑了,眼角的桔梗花一下变得鲜活起来。“收拾一下,明天带着你的人跟走。”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洞牢里,岑暮在易朝耳边说道:“我有个主意!来跟我演个戏。”易朝心领神会,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假装疼痛难忍。
  “快来人!快来人!他好像中毒了。有人要死了!”岑暮跪在易朝身边大喊。
  两个看守进来检查,一个蹲下来查看易朝,岑暮趁其不备,一记手刀打在他后颈上,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另一个眼见自己的同伴被打倒,知道自己中计了,赶紧夺门而出:“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逃跑!”
  “快走!”易朝和岑暮出去,顺便给这一群可怜的姑娘开了牢门,“你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大家一涌而出,最习惯的方向就是下山。易朝和岑暮则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在竹楼的魏城雨赶过去抓岑暮,以为他会往山下走,谁知一路追过去,只抓到了逃跑的女子。山下的南越人在原地待命,难道他们还没有联系上?他在心中猜测道。
  随后,他立即赶回来,吩咐手下立刻收拾东西,带着十三个姑娘赶紧离开这里。一个心腹问道:“神巫族人怎么办?”
  “他们啊?”他摸摸下巴,冷笑道,“要让祭司好好为我工作,就得下点狠手。杀了,然后家伙给南越那帮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一对副CP,他们不会在一起,大家不要期待太多了。
 
  ☆、雪拥蓝关前
 
  他安排好事情之后,闯入竹楼,拉起巫栎的手:“跟我走!”
  “现在?祭司还没有完成。”
  “我会留一部分人代替你完成的。”
  “我的族人呢?”
  “我会放了他们。”他们带着一批人从北面下山,绕开驻扎在南面山脚的南越人。
  易朝与岑暮逃亡山岭间。“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我也不知道,总之应该快了。”
  “啊!”
  两人在暗夜里陷进一个溶洞中,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洞底部湿滑阴冷,寒气扑面而来。四周的石笋在地面上拔地而起,参差不齐。溶洞的顶部还有往下生长的钟乳石,獠牙丛立。岑暮掉下来时给他当了人肉垫子,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岑暮?岑暮!”他把岑暮揽起来,发现背后都是血。地上是破裂断碎的石笋,要是换做是普通人,身体早就被扎穿十几个孔了。
  “岑暮!你不是最厉害的吗?快醒来啊!”他抱着岑暮,小心翼翼地褪下怀里人背部的衣裳,尖锐的石头在嵌在肉里,扎出来的伤口不亚于刀剑之眼,大大小小订上了十多个孔,看着都觉得让人寒颤。
  他将石笋尖一块块挖出来,岑暮的下巴抵在他肩窝上,每挖一块,对方就颤抖一下,很疼!
  “你再忍耐一下,还差最后一块。”他都不敢直视了,这原本平整的皮肤变得坑坑洼洼,像是从钉板上滚过一遭似的。这最后一块,正好扎在心的背面,要是在长几寸,直接穿心破膛而出。
  “啊!”岑暮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背部像被人插了一刀,只穿心口,他一口咬在对方的肩上。
  这家伙!咬人还真疼!易朝没有推开他,而是赶紧把汩汩流血的伤口捂住,包扎。
  “易晓天!”他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只喊了一个名字,又昏迷过去了。
  “我在。”易朝带着昏迷的岑暮摸着黑在溶洞里行走,他得找点水,估计一会儿病人会需要。溶洞很湿冷,河流大多是暗河,不在地面。溶洞里除了钟乳石在滴水外,还真找不到河流、泉水。
  “冷……不要!不要种蛊……”岑暮在昏迷中忍不住抱紧了对方,牙齿在寒气中打架,他陷入了噩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没事的,我在这里。”易朝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背以示安慰。他也很冷,手指捻着一个青瓷瓶,这是之前那种药,虽然可以暖人但却有几分催情的嫌疑。他犹豫片刻,倒出几粒,服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对方,无奈天气太过于冷湿,药效过得很快,他不断地服药,索性把整瓶药都服下。抱着岑暮,他知道自己的状况,服药只是为了温度而已,所谓的情|欲都是药物引起的假象,要压制住,不能失控。
  他将对方的身躯紧紧抱着,一半渴望,一半禁止,人之所以高于动物,不就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与欲|望吗?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在对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毕竟是人,得到了一点,就会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他再次吻上去,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那感觉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像渴久了的人需要水,冷久了的人需要暖一样……为何会是这种感觉?真的是药的缘故么?
  两人在溶洞里待了一夜。
  溶洞顶部倒挂着的钟乳石尖凝结出水滴,其中一滴滴到了岑暮脸上,他睁开眼,看见易朝脸上的红晕没有消失,身体依旧很暖。再一看右手还拿着一个青瓷瓶,明白了一切。
  “易晓天,这药是能乱吃的吗?你放开我!”他只是稍微挣扎,对方便倒向一边,没有醒过来。
  “你怎么了?”他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很烫。发烧了吗?他在心里猜测道。把人捞起来,搀扶着往有光的地方走。就算是在地下的岩洞里,也会有一些草药可以使用。
  他在溶洞深处看到了一些壁画,很多都被水流腐蚀殆尽。这是关于神巫族人羽化成仙的过程,可惜,有一部分关于献祭的内容消失了。
  神巫族自称是神巫岭山神的后代,人人皆有羽化成仙的可能,只要祭司通过与神沟通,获得神的恩准,便可将族中的神女羽化成仙,成为族中新的庇佑者。但是在近一千年来,族中的羽化成仙者人数越来越少,神的血脉越来越稀薄。
  岑暮将内容记载心里,从溶洞钻出来。外面早已一片白雪皑皑,松针叶上也结出了冰花。他又累又饿,已经没什么力气再扛着昏迷的某人,于是便捡了些枯藤做成简陋的拖车,将易朝放在上面,自己用手拖着走。
  到了中午,日光正好,细微的冰晶开始融化成水,滴滴答答落在雪地里。他接了一点雪水喝了一口,又从树上抓了一把干净点的雪。雪在手中融化,滴在易朝的嘴唇上,后者张开嘴,喝了一点,也清醒了一点。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那药好吃吗?一个人全吃了,也不给我留点?”岑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玩笑。
  他的脸又不知不觉地红了,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真想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埋掉算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