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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空城之九连环(古代架空)——绮思我也

时间:2020-08-09 10:36:59  作者:绮思我也
  “最近门派周边不太平,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吧。不管戚公子有什么事情,您在家,他终究会回去。您千万保重自己。”杨皂言不愿让秦氏留宿,怕万一蒙面人没走,什么时候杀出来,护不住。趁着天还亮,就要出发。
  “二师兄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杨皂言扶着秦氏坐好,自己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杨红薄绯红的薄衫随风轻摇,他自顾自地点点头,目送师妹那清逸翠山色短打的身影,随着前面那明艳的紫色佳人一道离去,一队人马越来越远,消失在视野里,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想起临行前,自己和杨红薄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的景象。杨皂言觉得二师兄应当和自己有不约而同的想法,怕是都在心底祈祷:戚公子千万是迷路误了归期,万不是和小师弟一起遭遇了不测。
  半天时间不足以到余杭,又因着秦氏看着就身娇体弱,不敢当江湖人对待,杨皂言带着队伍索性减慢速度,缓缓前行。
  结果在旁晚时分,没能赶到有地投宿的镇子。连轴转了四天,杨皂言身子也乏了,只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子里,就地休息,打算将就一宿。
  睡得正酣,突然听到高声示警,守夜的师侄大呵:“起来!有人!”。
  杨皂言噌的翻身起来,四下张望,两步拉过秦氏到身后,一边拔剑戒备,一边横眉冷笑,直接问道:“来者何人?有本事现身会一会!”。
  只听得林间窸窸窣窣,夜月高悬,一道黑影试探着在阴影中左闪右闪,突然欺身上前,直驱秦氏身后,杨皂言回身一削,就要斩杀这鬼魅之人。只听得咣当一声,横剑相击,扑头盖脸的就是一把香灰,兜头撒来。
  杨皂言怕是有诈,没去看来人情况,只左手拦腰抱住秦氏,就飞身后跳一丈之外,先站定到火堆旁,远离了障眼的尘末再说。
  众师侄家丁也都聚到火堆边,围着火堆,彼此背对着背,围成一圈,杨皂言牵着秦氏一只手,将之护在身侧。
  “宫誓,刚刚怎么回事?”杨皂言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边出声询问刚刚报信的师侄,前半夜值守是二师叔门下的大徒弟何宫誓。宫、商、角、徵、羽五个师侄皆修音律,耳朵灵敏,所以杨皂言专门点了他们同行。
  一个沉稳的声音答道:“我夜里本没感觉到有人接近,只是隐约听到戚夫人那边睡得不安稳,就往她身旁看了一眼,却瞥到一个黑衣人,正挨着戚夫人身子伏在地上!我赶紧一剑刺过去。那人原本单手已然在她脖颈附近,见我袭来,扯过戚夫人枕在头下的包袱,就势挡了我一下。我刺破包袱后再看,他已然退到不知何处去了,我便立刻高声喝警,喊醒了大家。”
  秦氏听到贼人的手,刚刚就在自己脖子边上,怕不是想扭断自己脖子,默默地抽出一条随身的软鞭,以作防身之用,但手抖得厉害。夜凉如水,北风呼啸,衬得秦氏娇媚的身影,在火光间瑟瑟地无比慌乱,像是一只被饿狼盯上的小白兔,炸着毛瞪大了眼睛,显是受惊不小。
  林子里却没了动静,几息之后,彻底安静下来……杨皂言判断,对方已然撤退,但不清楚今夜来的是有几个人。怕有埋伏,也不敢再追,故而不知去向踪迹。
  杨皂言适才顾着秦氏,闪躲间并未看清什么,只知道交手的是一个身高不算高大的人,力量不弱,应该是个男子。
  何宫誓的师父孙橙宁,是二师叔的大徒弟,也是杨皂言同辈里比较稳重的一个,武功能进百人榜。所以他的徒弟,也就放哨好使,真要说退敌,还是要杨皂言。  
  值守后半夜的另一个师侄,二师叔门下三弟子何角帆,松了口气,糯糯地汇报说:“我当时瞥见了。撒灰之人是一个瘦弱的蒙面黑衣人。如果是男子,便是个矮小的男子,看出手目标,似乎是冲着秦氏去的。”
  杨皂言打着呵欠,沉闷地点点头。
  听到是个蒙面黑衣人,想起二师兄的描述,杨皂言决定先不折返了,干脆护送秦氏一路,直到戚家再做打算。
  后半夜很平稳就过去了,无事发生。
  杨皂言没有正经去过戚府,之前小师弟几次邀请她来府上玩,她都没答应。几天前去确认小师弟的消息时,也是正事为主,只在堂上小坐,得了回信就撤,每次办事皆是如此。
  从没仔细打量过这座历史悠久,富丽堂皇,气势恢弘的府邸。
  所以这次入住戚府,初次参观,也只能看出这高墙大户,像个缩小版的城池,又或者像个放大版的堡垒。
  核心八户人家聚在一起,形成主院,外围则是亲戚门生的宅子。若是算上附近专门为戚家服务,做相关营生的贩夫走卒,绵延形成的小城镇,方圆不知几里。院内暗哨繁多,防守严备。秦氏在这里,安全无虞。
  于是杨皂言放心地遣回了师侄等人,独自在戚府逗留,想再探探蒙面人的消息。
  因为不想小师弟的父母,两位长辈伤心,杨皂言并没有坦白实情,而是瞒下了小师弟失踪多日的事,只是说道:“路经此地,特来拜访。最近在附近有事要办,希望暂时借住一段时间,不知是否方便?”
  古圣山和戚家渊源很深,可以说古圣山能发展到如今,几十号人的规模,其实主要金主就是戚家。随着情势发展,未来不定会演变成,戚家在江南外的一股主要的分支势力。
  小师弟父亲戚中婓,原本就和杨皂言已逝的师父留仙真人,颇有交情。故而才把儿子托付给杨老先生培养。往日里也常听小师弟提到,所以早就听闻过杨皂言,热情地招待道:“家里别的没有,房间倒多得是。杨姑娘,客房随便挑,令牌拿去。还有需要什么的,跟管家说。”杨皂言双手接过戚家令牌,连连道谢。
  即使小住了整两日,观察过斜对门的代族长所在的大伯家,对门的戚公子和秦氏所在的二伯家,小师弟自家,其他五个主要院子虽没进去过,但也见到过院门,说还有再看出什么不一般,便只能看出有钱二字。
  大伯家虽不是金堆银砌,也不用雕梁画栋之类的繁复装饰,但是用料的木石材料全是大料,顶天立地的整面门板都是通体的整料,一排排的立柱,看合抱,绝对有五百年以上的树龄,材质皆是上品。筑造不说,单是收集运送相关物资,就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历时几何,才能达到如此程度。
  堂哥戚原容公子家古香古色,墨宝众多,秦氏也看得出是个传统风格的人。
  小师弟家所在的六公爷府秀气许多,典型的江南园林。
  细细品味这大户人家的雅致生活,杨皂言只感叹,吃的不错。
  对深宅大院里的假山流水,移步易景,花花草草,之前只听说过没见过的设计,没感到有什么别样的风味。
  偶然见到曲水流觞,信步吟诗的名流雅士,又听到抚琴弄月,清歌折枝的莺莺燕燕……杨皂言一时不免想起,十六岁那次难忘的塞北之行,那时的大师兄也是这般风雅……
  那时的大师兄刚刚及冠,一水的柳青色素面湖杭夹袍,身侧挂着青玉坠的竹箫,那时的他,还没得到后来他的成名剑——枯荣剑。用的是从小就随身的师父给他的静心剑,宝蓝色的剑鞘,配着小师弟冠冕礼送他的,无上美玉作的剑坠,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他天生自带的无暇的俊朗容貌,不需要专门摆弄他的洞箫,也不必酸腐地吟诵诗歌强说愁,哪怕只是坐在窗边,微笑着饮一杯茶,就有风雅不凡的气质。倘若他一时兴起,夜月吹箫,漫雪清歌,那就像他主修的木行一样,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当真是美不胜收……让天下间多少闺阁辗转难眠,只盼梦里与他相见。祈祷上苍,让自己能再得他回眸一眼。
  那时的杨皂言才十六岁,墨色布衫,红云纹腰带,一柄雪白剑鞘的玉女剑,青涩懵懂,少女不知愁滋味。在她主修的土行之下,不知道什么在暗暗发芽……
  那时的杨红薄十七八岁,白袍衬底,血雨薄衫,一把淡红色剑鞘的炎钰剑,无论寒暑都能随时爆出火光,热血方刚,豪气冲云天。在其主修的火行下,什么都是可燃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时的小石头才入师门五年,不满十二岁,缕金百蝶银袄,缎织飞雪梅花锦衣,一把镂空羊脂白玉剑柄淡蓝色剑鞘的灵玉剑,腰间别着个内装芳草丹药无数的小巧迷你宝葫芦,还是个安静智慧,偶尔不安分的伶俐少年。在他主修的水行下,清水璞玉,洗涤凡尘,空灵忘我。
  大师兄杨青漓和三个人一开始,始终是差着一天半日的路程,三人是紧随其后跟着偷偷下山的,本是一心想赖着一起出游,跟着大师兄去行侠仗义。
  结果他们下了山才发现,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面汇合的。只得一路追在大师兄的踪迹后面,不时打探,快马赶路。
  直到后来惹上麻烦,被追杀得屁股尿流,慌忙逃窜地彻底赶超了大师兄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师兄在附近,放出了信号弹。还好大师兄及时赶来,一番援手,打跑了群雄,三人才彻底追上了人。
  那时第一次出来闯荡世界,什么物件都新鲜,什么事情都想试试。遇到南方少见的北方外族蛮夷人,不知道危险,反而看着稀罕,不住地兴奋。
  “哇~好可爱的布老虎~店家,这个多少钱?”十六岁的杨皂言,小时候在门派里长大,门里女生的东西很少,现在其实已经过了玩娃娃的年纪了,但是这个玩偶摸着软乎乎的,一时不愿撒手。
  “十五文。”店家一脸谄笑。
  “十五文?这么贵!”杨皂言犹豫了,毕竟还没有出过远门,平时没做过什么大任务,零花钱不多,有点舍不得,小声央求道,“五文钱好不好?”
  “开玩笑,哪有这么砍价的。小姑娘,看你这么喜欢,我便宜些,十二文!”店家勉强带着笑意说道。
  杨皂言苦着个脸,心知自己买不起了,正打算放手,还是想试试,最后搏一搏地说道:“五文钱!不卖就算了!”
  “十文钱!一个子不能再少了。不买就不要一直摸了!”店家板着个脸说道。
  “咦?言儿,你喜欢这个娃娃?这个多少钱啊?”杨红薄和小石头凑了过来,杨红薄转头问店家道。
  “不贵不贵!十文钱一个。”店家又开始一脸谄笑,热情推荐道。
  杨红薄正犹犹豫豫地掏钱,杨皂言一把拉住了他:“一边去!别乱花钱!”杨皂言瞪了杨红薄一眼,恋恋不舍地松手放下了手里的布老虎。
  小石头看了一眼杨皂言的样子:“那我买了吧。给您,这个我要了。”
  “这么贵,买它干嘛?我不需要啊。”杨皂言口是心非地劝小师弟。
  小石头顺从地说:“嗨,觉得蛮可爱的,买了我俩一起玩。”主要还是对于小石头来说,这些都是小钱。
  杨皂言笑嘻嘻地想,没想到小石头这么小,就会孝顺师姐了,这样也不错:“谢谢哈。那我就不客气啦~今天先给我玩会儿,明天就还给你。”
  “嗯啊,没事。你有空还给我就好。”小石头随意地点点头。
  “言儿言儿。”杨红薄追在一把抓起娃娃转身就走,边笑边揉来揉去不撒手的杨皂言身后,快步跟上,还不忘回头瞪了眼小师弟。很嫌弃他,干嘛那么手快地和自己抢着献殷勤,你家有钱了不起啊。
  小石头表示很无辜,无奈地摇着头,叹了口气。
  杨青漓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继续走在前面了,此时从附近走过来,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微笑着说:“算了,他们俩的事情,你别掺和了。缺钱的时候,我会替他们付的。”
  小石头听话的点点头,忽而睁大眼睛,看着杨青漓递到眼前的一方石炉,抬头不解地看着杨青漓。
  杨青漓尴尬地咳了一声,看着小石头,和蔼地微笑着说:“我看你平时私下看的书,都是书房里草植丹药那一栏的,向师傅讨教的问题,也总是爱问炼丹的事情,以为你可能对炼丹感兴趣。你想往这个方面发展的话,需要一个炼丹炉。戚家的财力,自然要什么都有,太高级我也买不来。但是,初学练手的话,我这个炉鼎还能凑合用,你拿去玩吧。”
  小石头双手接下炉鼎,莫名地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好,脸一红,乖巧地点点头,微微笑了笑:“好,都听青漓师兄的。”
  当天晚上,杨皂言的床头多了一个木头雕刻的木老虎,一个用狗尾巴草扎成的胖老虎,一个竹席织就的老虎图,一把树叶扇子,上面用墨画了一只可爱的小老虎……
  杨皂言一边审视着面前的这一堆老虎周边,一边想着这个可爱的小老虎绝对不是杨红薄画的,他不会画画,肯定是去央求小师弟帮他画的。
  杨红薄一脸求表扬地,傻笑着看杨皂言,杨皂言一边面上笑着夸他:“你手真巧,真厉害~谢谢,我很喜欢。”一边内心哭笑不得,疯狂吐槽:你是不是对我喜欢布老虎的原因有什么误解?我明明喜欢它,是因为它软乎乎的手感啊……
  于是,本来带够了出门盘缠的大师兄,架不住临时冒出了好些个蹭吃蹭喝的,又不忍心眼看着两个大的师弟师妹,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狼心狗肺地欺负小师弟,一路剥削小石头的零花钱。只好半路上时不时停下来,接些任务,赚了钱,帮三个小的们,其实主要是杨红薄和杨皂言,付了一路的花销……
  在杨皂言的印象里,那是无比美好的一段旅行。有温柔的大师兄照顾,有二狗子逗乐,有小师弟孝敬。一路锄强扶弱,降妖伏魔,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既踏遍了无数的山山水水,又游览了任意驰骋的辽阔草原,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经历了许多跌宕起伏的冒险。
  有酒有肉,有笑有泪。但泪水,也是感动的泪,遇到无数动人的事情,内心感慨而生出的,离别时也是带着微笑。后半程一路都被大师兄保护的很好,四个人,不曾真的受过什么濒死的重伤。
  正是那次出游,天下间人人识得了,古圣山留仙真人首徒——杨青漓的大名。杨皂言也结识了一帮江湖弟兄,奠定了日后威震一方的江北三娘的名号……
  景物慢慢回归眼前,日日看着,亭台轩榭的精妙布置,也学不来二师兄的阵法参悟,一无所知地无视着。不曾踏错误触过机关,也不曾勘破幽深的密道,更不曾琢磨开启几重暗阁。
  只知道脚下走过的许多地方,都暗含玄机。某些房内摆件,似乎也借鉴了五行八卦,怎么看都不简单。
  杨皂言突然疑惑了。
  说二狗子傻吧,是真傻,好赖话分不清,好坏人辨不明,平时没眼力见得很,作战时剑气外露,力道掌控毫无分寸。
  可是偏也奇怪,这么傻的人,对于阵法这么高深的事物,天赋异禀。大家都理解不了的好些残阵,他偏偏能修复得了。各种刁钻古怪的乱阵,只有他破解得了,还能举一反三,重建迭代。二师兄于阵法一途,可算得上悟性了得,真真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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