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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半醒GL(GL百合)——聂枫

时间:2020-08-09 10:53:39  作者:聂枫
  熟悉而又略带着些陌生的称呼,让夏澜禁不住一怔, 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
  沉寂许久的心湖, 似被人突然投下一块重量不轻的石头,波纹顿起,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哈哈,衍儿,你当唤一声嫂嫂才是”
  嫂、嫂……
  嘴唇翕动, 无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眼, 好看的眉毛也随之皱起,抗拒, 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抗拒。
  “不过是个称号而已, 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
  轻微的嘎吱声突然传入耳中, 抬眼一看,那原本在半丈开外之人,不知何时却已近在眼前,自然地抬手,轻轻拂去她头顶与肩头的雪花。
  “你说是不是,衍儿”
  轻缓低柔的嗓音,似从时光深处传来,就那么悠悠地飘进了林衍的耳中、心底。
  这是第一次,她唤她的名字。
  夏澜侧身请二人进客厅,毕竟此时正是风雪大作之时。
  正准备上台阶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冷宗牧的声音,“太师傅”。
  最后,冷宗牧陪着淮南子去了会客厅,而夏澜则带着林衍回房暖暖身子。
  淮南子毕竟功力深厚,抵御这小小的寒冷自是不在话下,但林衍不同,她不过是一个孩子。
  夏澜吩咐曼儿她们多添几盆炭火进来,顺带打盆热水回来,待一切妥当后,便挥挥手让她们先退下去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林衍站在原地,竟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
  直到柔和的一声提醒传来,“过去火盆那边,暖和一些”。
  林衍飞快地看了一眼正站在铜盆前的人,精致的眉眼,温柔似水的眼神,一切宛若曾经,却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一样了。
  意识到自己又出神了,忙低了头迅速走到榻前,看着那烧得正红的炭火,不禁有些恍惚了起来。
  “先把身上的斗篷解下可好”
  耐心的询问,温软的语调,悠悠入耳,林衍只觉心中似是有猫爪子挠过一样。
  只匆匆与眼前人对视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好”,一边摘下斗篷的帽子,但当要解领口的系带时,却被一双微凉的柔软轻轻按住了。
  “我来吧”
  因不敢对视而刻意低垂的眼,却恰恰能将那樱粉色的水润唇瓣尽收眼底,唇角弯起的弧度刚刚好,多一分不免有妖媚之嫌,可若少一分,又觉过于清寡薄淡,如此,恰最是动人心弦。
  蓦地,心跳的乱了节奏。
  “瘦了”
  原先两颊的那点婴儿肥已经不见了,下巴也尖了不少,身形看着也削瘦了许多,定是习武太辛苦了吧,又不愿躲懒。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颈间,让林衍猛地一个激灵,顿觉浑身的绒毛皆竖了起来。
  “你也瘦了”
  原本便单薄的身子看着愈发弱不禁风了,细瘦的指尖也是根根骨节分明,里边儿白嫩的指骨隐约看见。
  夏澜垂眸轻笑了一下,起身,将手里的白色斗篷挂到一旁的架子上后,又将热水端了过来,置于榻前的圆凳之上。
  细白的柔荑随之伸出,捞起已然浸透的布巾,拧了六七分干后,展开,轻轻覆于林衍的额际、两颊还有下巴。
  许是夏澜的眼神太过怜爱、温柔,又或许是面上那恰到好处的温暖太过怡人,林衍忍不住阖上了眼眸。
  “生得也愈发好看了呢”
  林衍蓦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夏澜那双漾着温柔浅笑的眸子,下意识便要逃离,目光却突然被定住,死死地盯着夏澜右边鬓角处,只见那一片青丝黑发中,突兀的藏着一缕银丝。
  青春韶华正当时,怎就生了华发?
  “衍儿不是该回,澜姐姐也生得愈发好看了吗?莫不是,我生得愈发难看了?”
  而后就在一瞬间,林衍便明白了。
  其实,自她走进夏澜视线的那一刻起,她的紧张、不安、惶恐还有无措,夏澜皆看在眼里,也明了于心,又或许,早便了然于心。
  故而,在那之后的每个笑,每个动作,每个字,每个眼神,皆是在安抚她那颗忐忑的心。
  而在第一眼看到夏澜之时,林衍便也已知,自己过去一年来的忧惧慌张,皆是自己硬给自己安排的一场独角戏。
  夏澜,从始至终,都不曾生过岑南的气。
  拼命抑制住眼眶的酸涩,林衍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着声调开口,“澜姐姐一直很好看”,略显随意的一句回答,却是透着十二分的笃定。
  “嘴巴这么甜,是跟谁学的,定不会是那老成持重的青师兄,莫不是性子跳脱的赤壁师兄,还是说,是那敢爱敢恨真性情的花师姐”
  林衍竟有些不知该作何表情,自己不过是在信中偶有提及他们三人,可眼前人竟能将三人的性情说的分毫不差。这份敏慧,着实令人心惊。
  “莫不是三人皆有份?”,夏澜微挑眉,眸中分明藏着几分戏谑。
  “我所言,皆是实话”
  夏澜只是笑,洗净帕子又开始替林衍擦另一只手,对于过去种种,却是只字未提。
  “此番与太师傅来,可待多久”
  被握住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林衍突然便明白,并不恼她、气她的人为何从不给她回信。
  房里随即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沉默当中,直至一团白色之物蹦哒着跳入视线。
  “土豆~”
  三日后,淮南子离开回玉龙山,林衍拎着一个包袱走到他近前,神色看着有些低落。
  夏澜与冷宗牧站在一处看着二人,脸上是一贯的温柔浅笑。
  “自此至上阳,路途遥远,还是让三哥派人送太师傅与衍儿回去吧”
  淮南子但笑不语,只是看向了近前的林衍,“衍儿可还有何话要说”。
  林衍随即两手恭敬地递上了包袱,“里面有给师兄、师姐之物,烦劳师傅带回给他们”。
  “好”,淮南子一甩拂尘将包袱拿了过来,“那为师这便去了”。
  “太师傅”,夏澜终是忍不住出声了。
  淮南子一双眼精光矍铄,笑道,“凡事顺其自然,不必勉强”。
  话落,转身便走,冷宗牧与林衍忙跟了上去,二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好了,不必再送”,淮南子回过身,目光先落到了林衍身上,“衍儿,行事切记不可过分偏执”。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宗牧,日后若有何难处,派人告知为师即可”
  “谢过太师傅,太师傅保重”
  直到淮南子已不见踪影,二人方转身回府。
  林衍左手负于身后,目视前方淡淡开口道,“你可是要临阵反悔”。
  冷宗牧脚步蓦地一顿,侧头看着身旁个子不大却身正而立之人。
  “澜儿说得对,我不该那么自私,将你无端扯进这浑水”
  他错了,大错特错,错在不该总想着自己不在后,该如何让旁人来护着澜儿,而应该想着如何让自己一直活着,亲自护着她。
  虽早料到会如此,林衍还是忍不住气从心起,敢情她又是假死遁走,又是改名换姓,甚至于连性别都改了,是没事吃饱了撑着闹着玩吗?!
  “抱歉”
  冷宗牧自是知晓眼前人的不悦甚或是愤怒,可除了抱歉,只有抱歉。
  忆起一年前,他至今还有些后怕,若是眼前人真的、不在了,那澜儿也许真的就、、一辈子不再理他了……
  冷宗牧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就算是时至今日,他依然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可以让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那般毫不犹豫地、将“毒药”咽入腹中。
  但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怎会有那般深沉的心计,甚至于连他,皆有些自叹弗如。
  算准了宁阮会因爱生恨对付澜儿,所以凡是入口之物皆说是他派人送去的,却又在后来又刻意强调东西是澜儿所送。
  之后又让他暗中调动隐卫日夜监视宁阮,可隐卫素来是最隐秘的存在,甚至于连澜儿皆不知,她竟然知晓。
  后来借助于隐卫得来的消息,又寻了个恰当的时机貌似无意的提醒宁阮可从糕点入手,而与此同时,又不动声色的让澜儿在糕点之中加入了半夏草。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又命影卫将药包偷梁换柱,接下来本应是耐心坐等收网,可她自己竟也步入了局中。
  而借着这个局,最后不仅让宁阮身败名裂,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也让她自己得以改头换面,完成了从“岑南”至“林衍”的转变。
  这一步一步,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若非他亲身经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竟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的手笔!
  “听过一句话吗?”,林衍眉梢一挑,淡淡开口问。
  冷宗牧不解,“什么”。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林衍说着顿了一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因夏澜不同意,冷宗牧也临阵反悔,自此之后,林衍便未再提及此事。
  说到底,她也不愿要这平南王位,还有那十万铁骑。
  而且,她也觉着这冷宗牧对此事也是过于着急,他不过而立之年,身强体壮,正是盛年之时,怎就开始想着那些濒死之人才会想的这些事呢。
  更重要的是,林衍从始至终都相信,夏澜,一定会拥有她自己的孩子。
  届时,自有人承袭这王位,担起那戍边卫国之责,也护起那当护之人。
  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世事无常。
  正值春暖花开之际,空气中皆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不过春日里的清晨,还是夹带着寒冬的缕缕料峭寒意,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林衍早起的决心。
  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前院的演武场,冷宗牧已经到了,正搁那儿舞着剑呢。
  林衍站在场边看着,掩嘴打了一个哈欠,而后低眉瞅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顿时一脸嫌弃。
  “喂,我说,何时可以给我换一柄真剑啊”
  正在舞剑之人回头一笑,“这你得去问澜儿”。
  闻言,林衍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去,那就是遥遥无期的意思呗。
  收剑归鞘,转身,便见某人揪着一张小脸站在那儿。
  “是否是真剑并不重要”
  林衍白眼一翻,“站着说话不腰疼”。
  冷宗牧也不恼,随手放下宝剑,转而也拿了一柄木剑,“来,让我试试你近日可有进步”。
  “来就来”
  二人很快便交起手来。
  林衍虽小,但天资聪颖,悟性也高,经过过去一年多的锤炼,内功与剑法皆有了质的飞跃,当然,仍然不是冷宗牧的对手。
  眼看着冷宗牧一剑刺来,林衍忙挥剑抵挡,而后回身往下一刺,便听一声闷哼传来。
  林衍刚欲吐槽冷宗牧这演技未免也太浮夸了,一抬头,却见其口吐鲜血,下一刻,便用剑抵地单膝跪了下来。
  手中的木剑噹地一声掉落在地,林衍有些、、懵了,不会吧,她刚才根本就没刺到啊……回过神来后忙走上前。
  “你没事吧,你等着,我去叫人!”
  “别,不要让澜儿知晓”
  最终,林衍既没叫上人,也没叫上大夫,只是扶着冷宗牧到一旁坐下。
  坐了一会儿后,见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去收拾刚才吐在台上的血,林衍重重叹了口气。
  “你必须去看大夫”
  冷宗牧承诺了会去,林衍也应允了暂时不会告诉夏澜,但条件是,她要跟着冷宗牧一起去看大夫。
  于是,在王府用过早膳后,林衍以想去军营看看为由,跟着冷宗牧出了府。
  二人也没去军营,直接去了离王府最远的一家医馆,花白夫子的大夫诊了半天脉象后,只说了一句,“脉象着实怪异,老夫从未见过,也诊不出是何病症”。
  之后又去了一家医馆,大夫所言几乎相差无几,林衍都想骂一句“庸医”了。
  想着军中有军医,好歹也管着十万人的伤病生死,没准医术能好一些,便想说去军营让军医给瞧瞧,没想到却被冷宗牧拒绝了。
  “许是近日事情繁多,太过疲累,加之休息不好,故而才会如此”
  这明显哄骗小孩子的话,听得林衍差点把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对于那日之事,两人谁也未再提起。
  但五日后,一个人出现在了王府,那便是淮南子。
  淮南子只道是来看看三人,冷宗牧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林衍,也不好说什么。
  当日,淮南子便为冷宗牧细细诊了脉,然后说了三个字,“黄泉落”。
  林衍虽不知这“黄泉落”是什么,但光听这名字,再看二人神色,便知事情不妙。
  果然。
  黄泉落,如其名,中者,落黄泉,无解。
  中黄泉落者,在初初的一至两年内,并无任何症状,与常人无异,亦诊断不出来,而一旦毒发,人便在去往黄泉的路上,余命至多,一月。
  沉默良久,冷宗牧突然抬头看着林衍,无力又无奈地一笑,“看来,我只能对不住你了”。
  淮南子就此在王府住了下来,明为指点林衍的武功,暗则想法尽量延长冷宗牧的命。
  还是瞒着夏澜,但林衍觉得,有些人,怕是瞒不住。
  这一日,林衍正在书桌后练字,而淮南子与冷宗牧在一旁名为下棋,实在诊脉、商量治疗之策时,一丫鬟突然急急跑了进来。
  “启禀王、王爷,王妃她晕倒了”
  三人火速赶到时,夏澜已经醒了过来。
  见到闻讯赶来的三人,正要从床上下来,却被冷宗牧先一步按住了。
  “好好躺着,让太师傅看看”
  “我没事”
  “还是让师傅看看吧”,林衍皱眉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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