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与他交好,日后那块地的开发与建设,哪怕分出一些来,也能让他们赚个盆满。
利益驱使下,无数人围在詹锦儒身边,左一声恭喜又一声可贺,明里暗里还攀着交系,希望可以搭上这条船。
还有人另辟蹊径,把站在詹锦儒身边风情万种的姜安安好一顿夸奖,话里话外都是拉踩着前任詹夫人把人往上捧。
估计打的是姜安安听满意了,可以吹吹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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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对这些话都照单全收。
之前与阮白纯离婚,他很是被圈子里嘲讽。
毕竟他和阮白纯秀了二十余年的恩爱,早把夫妻失和的一众人刺激得够呛。这会自己后院失火,也被狠狠回嘲了一番。
现在,这些听着这群不久前才嘲讽过他的人,拐着弯的夸姜安安。
只觉得讽刺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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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
只要他站得足够高,那些诋毁他的人,即使心底再不满,面对他时,也得挤出笑脸来。
一个个彩虹屁在身边围绕,詹锦儒听满意了,伸出手,压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开怀道,“这次宴会只为大家增进感情,公事,就不谈了。”
有反应快的,紧跟着他的话走道,“詹家主说的是,这种规格的宴会还聊些铜臭事,就失去本意了。”
其余人慢了半拍,嘴上应着是是是,心里都翻起了白眼。
不聊公事,和詹锦儒还有什么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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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宴会的角落里,詹宗延神色阴狠的瞪视着詹锦儒。
自从詹锦儒和阮白纯离婚,他就变成了一个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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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成年,不需要父母争夺他的抚养权。
但这对父母在离婚这件事上,却像是完全遗忘了他们共同的孩子。
离婚的事,没有人告知他。
阮白纯离开詹家,住进那位武姓珠宝商家里,也没有告诉他。
就连詹锦儒另结新欢,准备结婚的事也没有知会他。
他就像是被这个家排除在外,除了财务每个月定时定点打过来的零花钱,其余再找不到他和这个家有关联的地方。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姜安安。
他目光阴沉沉的看向姜安安,似乎一条随时准备弹射上来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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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刚一入宴会,就注意到了詹宗延那愤怒又阴冷的眼神。
顺着他的视线,他看到了姜安安。
没忍住,他轻笑了一声。
看来上辈子对自己的怨恨,在这里,已经由姜安安替他承担了一半。
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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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穿着一身休闲装。
不过正式的装扮和整个奢侈的宴会格格不入。
但没有人敢对他提出质疑,甚至因为发詹无忧的到来,宴会厅里的众人还小小激动了下。
毕竟众所周知,詹家的养子被送到了阎家,深受阎爷的喜爱。
他出现在这里,说不准,阎爷也来了呢?
大家都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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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也想知道阎爷有没有来,见到詹无忧出现在门口,他急急走了过来,言语熟络道,“你这孩子可算是来了。”
说罢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一副亲热的姿势。
而后微弯下腰,小声道,“阎爷呢?”
詹无忧露出一副腼腆的笑,跟着小声道,“阎爷不愿意进来。”
詹锦儒一喜,“这么说阎爷就在外面?”他眉眼舒展,当即提高了音量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让阎爷在外面等着呢,快带路,让我去接阎爷进来。”
阎爷鲜少出席各类宴会。如果他能请到这位爷,少不得在所有人面前刷够脸面。
詹无忧拉住他,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时刻注意着这边的人听清楚,“阎爷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叨扰他。还说……。”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似的,慢慢道,“您即然已经把我送给他,就不要妄想着在请贴上缀上我的名号找事,日后您的请帖都不必送到阎家。”
这算是直接把厌恶詹家都摆上了明面了。
日后想要交好阎情的,怕都要重新考虑一下与詹家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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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詹无忧话说得慢,大家也格外注意这边,这使得大部分的人都把刚才的话听进了耳朵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宴会瞬时安静下来。
有一些本就不耻詹锦儒作派的,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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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在自己的主场被下了面子,当即脸色铁青。
原来的好心情已经被败了一干二净,偏偏还不能对阎情做什么。只能咬着牙,对着詹无忧低斥道,“你刚才喊的这么大声做什么!”
詹无忧欲言又止,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这、这是阎爷要求的,他要求我喊得响,务必让所有人知道。”言下之意,他刚才已经算是暗里地放水了。
詹锦儒一腔怒火被堵在原地。
就听詹无忧又道,“阎爷还说了,之前让阮白纯处理的事既然没做完,就由您补全,时限在本月底。”这句话倒是真的出自阎情。
前面那些都是詹无忧在孤假虎威。
反正阎情又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和他较真,他披着这身虎威玩耍的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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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却因为他的话绞起了一道浓眉。
让阮白纯处理的事?什么事?
锦儒不想再去见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便压着声音道,“阎爷有说是什么事吗?”詹
詹无忧也不清楚,只能轻轻摇了摇头,“阎爷还在等着,我不便久留。家主您先忙,我回去了。”
詹锦儒已经丢了这么大个脸,再留着詹无忧,万一惹得阎爷亲自过来要人,怕是偷吃不成蚀把米。
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第94章 舅舅出场
阎情对于詹无忧在宴会上的狐假虎威并不知情,见他喜滋滋的从宴会回来,坐进车里,打趣道,“开心?”
“开心。”詹无忧声色清亮。
他转过身,透着改装过的车窗,看向因车子驶动而渐渐远离的宴会厅。
那里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即使隔了这么远,他都能想像到宴会厅里的欢声笑语,阿谀奉承。
他唇角微微上扬,声音包裹着兴奋,“多么奢侈的宴会,这或许是他们未来生涯里最后一次体验金钱带来的赞美了。”想了想,又有些遗憾,“可惜阮白纯不在,我不该让他们俩这么早离婚。毕竟……”詹无忧把脸转回来,窗外的灯光扫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脸拉锯成俩片,一半光明,一半阴暗。他压着声音,“……毕竟,他们马上就要破产了。多年以后,他们能回忆起的,也只有生活的艰辛与坎坷了。”
讲这话时,詹无忧特别像西方神话里邪恶的女巫,正在对詹家的人进行着最恶毒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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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阎情,完美的的充当了倾听者。
他安静坐着,尽情让詹无忧将心底的恶意释放。
直到詹无忧自动跳过这个话题,闲聊似的开口,“王致那边怎么样了?”
这是恶意释放结束的信号。
阎情勾起唇角,伸手环住詹无忧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就像只守着财宝的恶龙。
“他已经和韩堂交接上,从某些线索看,阮白纯确实有与淆联系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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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淆’,詹无忧再熟悉不过。
这事由他去,绝对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问题所在。
只是过阎情接手了这些事后,就没有让他再接触的打算。而今天往宴会溜哒了一圈,詹无忧蠢蠢欲动的心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他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它们不再满意以语言的方式听到詹家的近况,他想亲身上阵,以直面的、带着冲击的把利刃对准曾经欺骗和伤害过他的人。
让他们好好享受来自地狱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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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垂下眼,掩往眼里几乎要逸出来的冲动。
指尖灵活的按在阎情的腿上,带着点讨好道,“这样效率太慢了,不如让我去……”
“不许去,呆在我身边。”阎情打断詹无忧的话,以霸道的姿态将这件事重新压了下来。
詹无忧手下不停,看似退步道,“那不如让我去查一下武新京的事?”
“武新京在大使馆留下的人,我已经对接上,最晚十二个小时,就可以联系上他。”
阎情说这话时,已经闭上了眼。
詹无忧接连被拒,心里有点不爽快。
做了俩个深呼吸,压下心底的燥动后。他缓缓抬起眼,在阎情脸上滴溜溜的转了几圈,试探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亲自动手?”
闭着眼的阎情像是已经睡着,脸下的肌肉线条毫无起伏。
俩人已经能互相摸透对方的想法,也开始反向研发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想什么时的骚操作。
闭眼,算是阎情的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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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无法从毫无起伏的肌肉线条,和已经闭上的眼睛读出阎情的想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你之前让阮白纯做什么事?”
阎情仍旧闭着眼睛,将事情瞒得滴水不漏,“等到月底,你就知道了。”
“是吗?”詹无忧把手收回来,改成靠到阎情胸口,声音乖巧,漂亮的脸蛋上却没有一丁点高兴的模样,“那可真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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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在保护圈里。
对他而言,是另类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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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詹无忧没有和阎情一起去公司。
他的理由很充分,“舅舅已经联系上了,稍晚一些就该到了,我需要陪着妈妈。”
阎情脸色略有些不悦,但碍于武子君的病情,他也不好在这件事上过于强硬,只能劝自己放宽心,“晚上我早点回来。”
“好。”詹无忧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吻,“晚上我亲下厨,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辛苦了。”阎情在他脸上回吻了一下,叮嘱道,“不要乱跑,詹家的事我会替你去办。”
“我知道的。”詹无忧乖乖顺顺的点头,和刚到阎家时的形象越来越契合。
阎情很喜欢他的乖顺,揉了揉他的发顶,转身坐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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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看着那辆裁有阎情的改装款轿车驶远,直到看不到影了,才缓步走回了家里。
为了武子君的病情着想,阎情命人把不太用的房间改装成诊疗室。
里面设备齐全,一应俱全。
朱宣桉每天都会在这里为武子君安排二个小时的冶疗。
冶疗效果目前来看,很是不错。
武子君这俩天心情平和,脸上永远是让人艳艳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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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此刻站在诊疗室外,后背贴着墙壁。
这里隔间很好,他完全听不到声音,但他就在离武子君近一些地方,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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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的占有欲,已经让他有有点喘不上气。
上辈子俩人并没有这样的体验,毕竟他们中间一直有个作妖的苏小颜。
他们能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有限。
这也让他们在一起时,分秒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同时也多了私密的空间。
这遭回来,他狙击完苏小颜,就直接把自己的底揭了一大半。
剩下那一点,也是要落不落的挂在身上。
以阎情的能力,多半已经猜到他重生。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他才拦着詹无忧找詹家人复仇。
毕竟法制社会,而阎情有能力用最合法的途径,给这家人最残酷的报复。
自然不希望詹无忧以身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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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点不错,可惜结果这不是詹无忧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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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在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武子君出来,他才恢复了笑脸。轻声唤道,“妈妈。”
“小小。”武子君温柔的喊了声,拉着詹无忧的胳膊开心的晃了晃。
朱宣桉一心想当詹无忧的后爹,对他的态度也非常友好,彩虹屁时刻准备着,“无忧在等妈妈吗?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孩子真是少了,哎呀,我要是有这个福气就好了。”
詹无忧对于一心想当他爹的朱医生回以浅笑,也不搭话,就带着武子君轻飘飘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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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早被阎情改成了猫咪的游乐园。
巨大的玻璃房里是定制的猫爬架,无数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咪或躺或坐着。
它们被养得非常好。肉感肥厚,皮毛丰盈,也不再怕人,见到詹无忧母子出现在玻璃房外,还喵呜喵呜的贴着玻璃转悠了俩圈,一副娇气又亲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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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盯着玻璃房的猫咪开始出神。
他其实想征求一下武子君的意见。
毕竟在詹家的事上,阎情太过霸道专冶了。虽然这是天性使然,如果不是这么霸权又怎么镇得住阎家家主的位置,但转念想想,他也做了十年阎家家主,怎么他的脾气性情就可以保持的这么优秀呢?
分明是阎情欠收拾!
于是他就特别想听听来自武子君的建议。
但感情的事,又有点难以启齿,于是想问出口的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后,最后吐露出来的就成了,“这些猫都是阎情养的,是不是很可爱?”
武子君笑着夸道,“确实很可爱,小情很有爱心。”
这个称呼让詹无忧轻笑了声,“您应该是第一个喊他小情而没有被沉海的人。”
“啊?”武子君惊道,“小情还会把人沉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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