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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不可(古代架空)——存棠

时间:2020-08-17 09:11:59  作者:存棠
  他坐起来,一边下床一边道:“我还是走吧。”
  “不要走……”梁焕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你回来,我不说,不说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陈述之只得回去,重新躺到他身边。一躺下,就又被他抓进怀里。
  雨水落地的声音最能催人入眠,但这一夜,梁焕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
  他以为陈述之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稳,却不知道他虽然闭着眼,却听了一夜他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写沙雕小剧场了,我已经哭成傻逼了
 
 
第112章 余岁
  第二天清早,虽然梁焕昨天说的只是昨天,但陈述之还是服侍他换了衣裳洗了脸。
  然后,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梁焕面前行了大礼,额头触地,久久未动。
  泪水已然干涸,他神色平静地起身,缓缓往外走去。
  “行离。”
  到底还是回头,与他目光相会的时候,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许多情绪。
  “你要保重。”
  悲伤,遗憾,不舍,无奈,绝望。
  也不知是那双眼睛真有这么多情绪,还是都是自己的投射。
  *
  车队从京城出发,一直向西去往边境。这次出兵察多国的主力还是驻扎在边境的几万原叶家军,但他们已被分给了各个将领,每个将领又直接由朝廷管制,所以从京城派了不少文武官员前往督军。
  于问荆主动申请和儿子坐一辆车,没想到一路上儿子不和她说话,只是靠在她肩上闭着眼。
  她以为他睡着了,偶尔去看时,却时常能发现他眼角的泪痕。
  今日的驿站是一栋三层的房子,陈述之爬到顶层,搬了个板凳坐在露台上。夜色降临,与繁华的京城相比,空旷的原野里星子更亮。
  于问荆一直追他到这里,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他边上。
  见她来了,陈述之就伸手往前一指,“娘,您看,那边就是沙漠了。”
  于问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哪里有沙漠,什么也没看见。
  “想起小时候,和娘在沙漠里藏猫儿,我就躺在沙地上,拿沙子盖了自己一身。娘每次都要找很久才找到我,我还以为藏得好。后来娘走了,娴儿跟我玩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了,我才知道原来娘一直在让着我。”
  听着这些往事,于问荆侧头望向他,“你这哭了一路,到底在哭什么?”
  陈述之叹道:“爹娘分开了,娘漂泊无依,爹另娶他人,我竟不知该身归何处。”
  琢磨着他的话,于问荆觉得这个感慨怪怪的,“你都多大年纪了,哪有跟爹娘过一辈子的?”
  他身上一僵,原本只是想到哪说到哪,没想到还是被她逼到了这里。
  陈述之沙哑着话音道:“那我便无家可归了。”
  听到这话,于问荆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觉得自己理应插手,“你憋了一路,该给你娘讲讲了。”
  陈述之沉默一会儿,埋着头低低道:“也不是不能讲,但是您不能告诉旁人,任何人,一个人都不行。”
  “知道了,你说吧。”
  他一时间竟也不知从哪里说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好像从没完整地给人讲过。
  还是讲讲吧,再不讲,都要褪色了……
  时间回到崇景四年,九月末的一场大雨。
  一桩桩一件件,很多已经与现在无关,可他想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仿佛多一个人知道,那件事就多一分真实,确实发生过,而非只存在于他的记忆。
  直到一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在京城郊外,狗熊的房子里。
  陈述之在江霁的带领下走进房间,看到狗熊等人都坐在桌边,熊猫说了句:“等你很久了。”
  狼狗开门见山:“陈行离,我们要威胁你做件事,你要先听事情,还是先看筹码?”
  陈述之愣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霁便把他往楼上拉,“还是先看筹码吧。”
  江霁带他来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前,打开房门。房里摆着两把椅子,每把上面都捆了一个人,眼睛嘴巴都被堵住。
  虽然脸被遮去了一半,但陈述之还是认出了他们:晋州的吴氏夫妇,梁焕的养父母。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
  江霁关上房门,浅笑道:“你若办不好我们交代的事,那我们只能把这两个人杀了。我知道他们于你形同陌路,但杀了他们是什么意义、有什么后果,想必你也十分清楚。”
  “你们这是个什么团伙?”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都是京城的流沙教信徒,楼萨是我们的主教。”
  听到楼萨这个名字,陈述之心下一沉。
  二人下了楼,江霁拉他在桌边坐下。熊猫慢吞吞地说:“你让太医院卖合恨草,耽误了流沙教的生意。你想个办法,让大平不要再卖合恨草去察多了。”
  “我只是提了一句,后面的事都与我无关,我有何办法。”陈述之淡淡道。
  “你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只好我们替你想了。”鹦鹉说着,站起来把几张纸放在他面前。
  “我们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别人觉得你是察多国的细作,提议卖合恨草是为了增强察多军力,自然就会停下。至于你要怎么成为细作,这上面写了几件事,具体怎么做,我们可以再商量……”
  狼狗把一个绳结状的吊坠扔在他面前,“你们既然见过楼萨,那肯定知道他戴这个。这东西每个流沙教徒都有,你就假装只他一人有,然后送了你。”
  陈述之看完,压制住手上的颤抖,强作轻蔑:“就为了个草,你们便让我认贼作父、卖国求荣?”
  鹦鹉巧笑道:“别把我们说得那么恶毒嘛,不过是演戏罢了,你可从没背叛过任何人。不把合恨草卖给察多,说不定对大平有益无害呢。”
  江霁话音严肃:“这件事从头到尾,有所牺牲的只你一个。我们既没要你命,你通敌卖国的事也不会人尽皆知,保全了你的声名。你之后就随便找事做,要是真过不下去了,流沙教养你都行。这已是我们为你想到的最好结果了,这件事和杀了楼上那两人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听了这番话,陈述之盯着他恨恨道:“江云开,我把你当朋友,自己的事都告诉你,你却拿来胁迫我,你就这般黑心肠?”
  江霁轻轻摇了摇头,“那可真是抱歉了,毕竟我得把流沙教排在朋友之前。”
  望着纸上字迹,陈述之的脸色逐渐发白。
  自己怎样都没关系,可若真的做了这些事,牺牲的一定不只自己一人。
  可权衡之下,自己原是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个。如果筹码是吴氏夫妇的性命,以任何标准来评判,自己都必须牺牲。
  见他那可怜样子,江霁拍了拍他的肩,无奈道:“这样吧,再给你加一条。等合恨草的事彻底过去了,十年二十年的,你再回来就是了,今日流沙教让你做的事你都可以往外说,怎么样?”
  “十年二十年,我还能回哪去。”陈述之惨笑。
  “该回哪去就回哪去。让你往外说是我能给的条件,说了之后如何就不是我的事了。反正我们是要阻止合恨草进察多,你若觉得我们的办法不好,那你就换一种,只要你为我们达成目的,我就不会动上面那两个人……”
  听到的看到的一齐涌入脑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陈述之咬住下唇维持坐姿,在怎么走都是错的死棋中看不到出路。
  最后,他艰难地启唇:“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听完这件事的原委,于问荆第一反应不是同情或悲伤,而是气愤:“你直接说有人威胁你,不要卖合恨草了,这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牺牲?”
  陈述之苦笑,“不要卖合恨草了总得有个原因,‘给察多军治病’这种原因不够用。”
  “原因就是有人胁迫你啊,这还不够吗?!”
  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了,根本无法去思考这些问题。他身子一歪,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看种种思绪在眼前飘荡。
  于问荆轻叹口气,到底还是安慰一句:“不是说十年二十年么,那就等到时候再看,要是还舍不得的话,你回去就是了。”
  陈述之勉强勾了勾唇角,云淡风轻道:“不会的。娘离家时我才十三岁,哭几个月便好了。现在我都二十六了,哪能真记个十年二十年的。再说,真过了那么久,我又怎么回得去。”
  “也对。”于问荆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只是摸了摸他靠在自己身上的头,“这次怎么回去?回去之后,还继续待在京城么?”
  陈述之渐渐从那些情绪里出来,沉静地说:“娘救完人就先回京城,我找机会溜回去,让人以为我在沙漠里失踪了。回去之后娘也别住医馆了,我们再找个房子去,就我们两个人住,以后我每天给娘做饭。”
  “你还会做饭?”
  “一个人住在京城郊外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做饭的。”但是已有两年没做过了。
  于问荆认真道:“让你做饭可是屈才了,你回去找些事做,和你爹一样,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也算这么多年没白读书。流沙教不是说养着你么?你恨他们,就别便宜了他们,天天蹲他们门口要钱去。”
  陈述之勉强弯了眉眼,点一点头。
  做些闲散事情也好,不用像从前一样忙碌,也不用参与那些人的机心算计,日子会过得很舒坦。
  等到和察多国打完了,怀远收回来了,合恨草不影响了,自己这边也差不多忘记了,不怎么在乎了,再回家乡去。
  什么十年二十年的,都是江霁为了骗人上钩的诡计。一切顺遂时都不敢盼的事,这个时候还要寄予希望,那不就是自讨苦吃么。
  反正自己终生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这样,也算是记一辈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陈述之:等回到京城,我觉得我们会在某个有烟花的日子,在某座塔上偶遇,然后就he了。
  梁焕:不会的,这个剧情不能凸显我的深情,狗血作者不会让我们如此轻松就he的~~~
 
 
第113章 执着
  一行人到达庆阳府,几位将领和京城来的官员立刻开始探讨战略。陈述之本来没想听,却也没人让“察多的细作”远离军机,他就隐约听到了一些。
  这次大平打算兵分五路,从不同方向快速向察多内部进军,争取在他们募兵编队完成之前收复雍州失去的地盘,最好还能继续深入,也取他们几个城。
  陈述之的任务是,根据将领和兵部官员商讨的结果对兵士进行重新编组,并三令五申新颁布的律法。
  他对律法没有修改的权力,只负责完成宣布的工作。在兵士集会时,他坐在主座上,把律法递给一旁的将官,让他向所有人宣读。
  大战在即,新的律法变得十分严苛,不但强调将领对兵士的控制,对纪律的要求更为刻板,兵士犯错后应受的刑罚也更加严酷。
  那将官读完后,人群中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大喊“我不服”“长官残忍无情”“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之类的话。
  陈述之本来想和他们多解释几句,那将官却在他耳边说:“抗命不从,按律当斩,您要杀鸡儆猴,不必跟他们客气。”
  这律法也不是陈述之定的,他只是个执行者,没必要跟他们较劲,便任由那将官处置了。
  但下面的兵士不知原委,还以为是这位陈员外制定了如此严苛的律法,故而对他多有不满。
  与此同时,于问荆和一位将官一起,带领着四十个兵士出了庆阳府,一路向西,进入沙漠深处。
  *
  五路军队从庆阳出发,来到平凉府下的各个县城。由于察多人对他们的进攻始料未及,各个城池几乎无人把守,大平的军队便如入无人之境,用不了几日就收回了平凉府及其下属的大部分县城。
  这段时间,陈述之一直跟着兵部的众人在平凉府坐镇指挥。得知怀远县收复的那天,他激动地爬上城楼,向家乡所在的方向眺望。
  天气阴沉,疾风掀起衣袂,扬沙尘漫天。从城楼上看去,不远处仍有数百人在打斗,想来是从临县逃出来的察多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慎撞到平凉府,这边就派人前去清剿。
  远方,苍穹与沙地相接处,隐约能见到城市的影子,却看不真切。陈述之眯起眼睛,在模糊不清的影像中找寻故乡的踪迹。
  上一次,一时兴起跑来雍州打仗,驻扎在庆阳时又不要命地去打白真,为的不过就是收复怀远。
  如今怀远已经收回,不过若要回家乡看看,就不知是跟谁了。
  也许这苍凉旷原才是自己原本的归属,相比之下,繁复绮丽的京城只是一个太过奢侈的梦。荒漠里的人去了,就会被那边的繁华景象迷得晕头转向,难以全身而退。
  城楼上的风最是强劲,不一会儿便吹散了他的鬓发,弄得他头上乱七八糟。他左右看看无人,便解下发带,打算重新梳理一下头发。
  他把发带绕两圈在手指上,将碎发向后归拢。深蓝色印花的发带,和他的其它发带一样放在一起,却总是他不由自主最经常拿起的一条。
  就在这时,城头的风骤然换了方向,猛地裹挟而来。一不留神,竟让它钻进指缝,抽出了发带,在空中飘摇一会儿,最终竟掉在城外。
  陈述之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朝台阶奔去,一直跌下城楼,来到城门处。
  门口的守卫认得他,见他要出去,连忙劝道:“外头打起来了,您现在出城危险,等会儿再去吧。”
  “我东西掉到外面,我捡一下,立刻便回来。”
  “您掉什么了,我们帮您……”
  还没等他说完,陈述之就推开几个守卫,挤出去了。
  刚才掉下来时,发带还是贴着城墙根掉的,等他出了城,已被吹开了一段距离。他有些着急,去追的路上,发带竟又被越吹越远,一直往打斗的那边飞去。
  他隔着风沙看了一眼那边打斗的场面,还好靠城门这侧的是自己人,现在追过去,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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