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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成熟时(近代现代)——小珊瑚小海胆

时间:2020-08-19 10:01:58  作者:小珊瑚小海胆
  想起之前是祝逢把谢余辰背回来的情景,容曜问谢余辰:“你之前是不是问过我还记不记得祝逢?”
  谢余辰闻言怔住,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容曜点点头:“是,”然后试探着问,“你记起来了?”
  容曜茫然地摇摇头,说:“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又皱着眉头费力回想,“我确实没有太多的印象。”
  谢余辰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回忆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看向容曜,与他对视,“你大二的时候加了科技协会,我是你的学长,读大四。”
  看着容曜的眼睛逐渐放大,嘴巴圈成一个“o”,露出惊讶的表情,谢余辰转过头启动车,看着前方揭开往事:“我追过你。”
  那年林煦是科协的会长,协会一个项目缺人,于是林煦把容曜叫过来帮忙,而容曜只是单纯为了多一些和林煦相处的时间才答应。大二的课程多,他还要跟着林煦跑项目,每天忙得马不停蹄,没有精力去关心别的事情。
  容曜在协会里很受欢迎,他长得好,能力也强,对他感兴趣的人也很多,而谢余辰就是其中一个。
  项目是分小组做的,每一组三个人,容曜跟一个女生和一个学长一组,但是那个学长要赶论文,来协会的时间不是很多,所以他工作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容曜来完成的。项目赶完以后,那个学长还加了容曜的微信,想要约他出来吃饭,但因为在考试周,被容曜拒绝了。
  容曜此时突然想起不曾注意到的往事,感到不可思议:“所以那个加我微信的学长,是你吗?”
  谢余辰沉默着点了点头。
  容曜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觉得兜兜转转,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像是在一个圈里。
  “可是……那个微信号空白得像假的一样。”容曜也没有备注的习惯,又因为当时很困,没有仔细问过对方姓名,所以一直不知道微信的主人是谁。
  “我……那时候不怎么用微信,”谢余辰看着前方,抿了抿嘴唇,他本打算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换号了。”
  容曜这才把一切理顺:“所以……聚餐时候搭讪的的人,还有闻纵的早餐,都是你?”
  谢余辰只觉得自己那时候的行为过于羞耻甚至有些不敢承认,但作为一个诚实的丈夫,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项目结束后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容曜每天早上要爬起来去图书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纵跟他说有人买了早饭,一份很多,还让他们一起吃。打开看,都是手工做成的糕点,十分精致营养,偶尔是包子或者粥,很少有重复的样式。
  容曜问闻纵是谁送的,他当时甚至以为闻纵傍上了什么富婆女友。闻纵才吞吞吐吐地说是科协的一个学长。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我以为是什么变态……”容曜当时真的觉得这个学长有点神经质,并且无事献殷勤,所以让闻纵不要再接受对方的好意。
  “就……后来有聚过会的,”谢余辰慢吞吞地说,等着红灯,语气听起来遗憾低落,“祝逢跟我说,你看起来心有所属。”
  容曜沉默了。
  科协的聚会在期末的时候举办,他喝的有点多,稍微有些晕乎乎的时候,有两个人过来跟他搭讪,其中一个显得口齿很笨拙,一直在专注地看着他,而另一个不停寻找话题的就是祝逢。
  “我们是大四的学长,学弟你好。”
  “我叫祝逢,他是谢余辰,之前的项目你帮我们做了很多,很感谢你。”
  “阿辰不太会说话,其实他想认识下你……”
  ……
  容曜当时在做什么?
  他好像趁着喝醉跟林煦表白了,然后他们很顺利地在一起。
  那些早餐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那时候很笨,”谢余辰无奈地笑道,“想起来确实也挺可笑。”
  容曜没有说话,看着前方茫茫夜色和转瞬即过的路灯,思绪陷进那段对他来说匆匆而过的时光里。
  有关谢余辰,那些带着苦涩爱意的小小举动,他没有注意到,留在记忆里的部分也很少。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看起来笨笨的、有些迟钝地学长,回想起对方看向他时专注温柔的眼神,和每一份为他带过的早餐,觉得心头都是混合着酸涩的阵阵暖意。
  他认真地看着谢余辰:“不可笑,一点也不。”
  车子平稳地停在地下车库,容曜没有下车,在谢余辰俯身帮他解下安全带时拉住他的胳膊。宽阔幽暗的车库里本来静得有些骇人,而此刻谢余辰的心跳的很快,对上容曜有些湿润的眼睛,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想到了某年新年天空上绽放的烟花。
  此时两人都没有动作,过近的距离让气氛暧昧又尴尬。
  “谢余辰,”容曜终于艰难地开口,“我……我可能给不了你那么多的……那么多的回应……”
  要再次爱上一个人很难,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林煦,还有很多的因素和很长的时间。所以谢余辰一直理解,也接受现实。
  他屏住呼吸,内心有些慌乱,似乎看到自己一会儿笑着说没关系的样子有多难看,他会尽量专业一些,至少不能让容曜尴尬。
  “你现在,”容曜小心翼翼地试探,“还……还像以前一样吗?”
  谢余辰转过头看他,耳根蔓上一点点红色,他似乎反应了一下容曜要表达的意思,然后没有迟疑地很坚定地点了头。
  在谢家时的吻,每一次的悉心照料,谢余辰的喜欢那么明显,证据比比皆是,是容曜自欺欺人,一下一下地推开他,直到今天才发现他原来是捧着一颗心来到自己面前。
  所有的、那些容曜以为是等价交换的东西,原来都是谢余辰有迹可循的真心。
  片刻后,容曜沉默着松开手,慢慢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余辰认为容曜是为纠结而露出这样难受的表情。
  他轻轻抱住红了眼睛的人,在确定对方不会反抗之后抱得更紧,在他耳边安慰“没事的,没关系”,却惊喜地发现对方慢慢地回抱住自己,放在自己背上的双手很轻,谢余辰安抚他的背,说:“现在很冷,我们回家。”
  回我们的家。
  容曜去洗澡时没有摘下手串,婚戒被他放在床头,安安静静地躺在灯光下。
  谢余辰在楼下洗漱完,看到放在一旁的戒指,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可能的场景,都是不太好的结果。
  容曜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头发上还有没吹干的水滴,他在谢余辰面前拿起戒指:“我……我可以先把它收起来吗?我怕会丢。”
  谢余辰点头,接过戒指,跟自己的一起放入首饰盒里。
  容曜踩着地毯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靠在枕头上。
  他与谢余辰之间隔了一些距离。坦白一切后的沉默让谢余辰有点心烦意乱。
  容曜明天要去墓园里看望容瑛,在每一年的年前几天他都会去祭拜母亲。他说:“明天我要去县城一趟。去看看我妈。”
  “好,”谢余辰点头,又说:“我让司机送你,明天我没事情。”
  言外之意,我跟你一起去。
  容曜怔了下,随即点头说好。
 
 
第14章 他迷茫又自卑,想要触碰却觉得自己不配
  天气并不算特别好,撒在身上的阳光有些灰蒙蒙的,但比较温暖。容瑛被安置在b市边上的小县城里,墓园位置距离县城中心还有一段距离,里面偏僻安静。
  祭拜之前,容曜照旧要先去城里买捧花,时间还很早。谢余辰没有来过这种看起来就像是山城的地方,街道没有规划,发展落后,即使是县城也散发着破败的气息。临近年关,狭窄的道路上车辆十分拥挤,整个县城看起来像被人遗弃的孤儿。
  容曜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便于开出的位置,对谢余辰说:“这边离花店很近,我们走过去吧。”
  谢余辰欣然接受。
  身旁高大的男人戴着鸭舌帽,穿着半长身的迪桑特羽绒服,牛仔裤包裹住一双长腿,鞋子也选择了运动款,看上去像个20出头的小伙子。
  大概是因为小县城闭塞,即使谢余辰没有戴口罩,路上也没人认出他。
  街道旁有未化的积雪,和化了的雪水,谢余辰没注意,踩上去溅了几个泥点,微微皱了皱眉。
  容曜见状拿出纸巾递给他:“要擦擦吗?”
  谢余辰笑说不用。
  容曜有点过意不去地收回纸巾,他知道他的衣服都是品牌方的定制款,每一件都价格不菲,有些后悔让他跟自己过来,抱歉地说:“这里规划不好,不太干净,没有提前给你说,对不起。”
  谢余辰每次听到容曜道歉都有种他在抗拒自己的感觉,心里无奈,也只是说:“没关系,就当出来散散心。”
  容曜点点头。花店在一家中学旁边,隔壁是已经关张的冷饮厅和一条很破旧的步行街,容曜指着前面绿色房顶的建筑物说:“那是我以前上的中学。”又看向东边的街道“放学后我跟同学会在那边瞎逛一会儿再回家。”
  谢余辰闻言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一直是那种很遵守规则的好学生。”
  容曜笑着摇摇头:“我小时候很贪玩,但是成绩一直还可以。”
  他说的还可以应该是谦虚了很多,实际上容曜每次的考试都在全校的前二十名,谢余辰在大学时也听说过这个学弟优异的成绩。
  “所以我妈不怎么管我,她平时也很忙,”容曜说着就走到了花店的门口,“我们到了。”
  花店的名字叫我爱玫瑰,谢余辰感到很新奇,长腿迈进并不宽敞的房间,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迎面而来一股淡雅的玫瑰香。
  容曜朝店里喊了一声“王姨?”
  里面的人闻声连忙走出来,是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妇女,面容十分和善,手上还拿着正在除刺的玫瑰花,见到容曜时眼中都是笑意:“阿曜!今年来的这么早啊!”
  又看到了容曜后方引人注目的高大青年,似乎被对方的气场震慑住,小声问容曜:“这位是?”
  容曜介绍:“是我的……我的朋友,这次我们一起过来。”又向谢余辰介绍道:“这是王姨,我妈以前的朋友,我一直在这里买花。”谢余辰向王姨问好,谎称自己是来这边办公。
  王姨似乎看着谢余辰很眼熟,盯着他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你……”
  容曜见状连忙打断她的思绪,说:“王姨,花准备好了吗?还是那几样就可以。”
  王姨说:“都弄好了,我去给你拿。”说完转身去了里屋。
  容曜怕王姨认出谢余辰,于是让他在外面等着。
  他出来时压低了帽檐,高大的身影和出色的外型引得路人频频注意,只好摸出口袋里的口罩戴上,才抬起头欣赏周围的景色。
  被包裹在山中的城市,像怀抱中熟睡的婴儿一样宁静,城楼前面的枯树上缠绕着红色的喜庆小灯笼,天气要比b市好很多,那些小灯笼在蓝天的衬托下显得调皮又可爱。正赶上寒假,一些学生结伴而过,去旁边的奶茶店里坐着聊天,还有拿出作业猛抄的;老人们也开始出来,三五一群坐在马扎上晒太阳。
  充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烟火气。
  谢余辰似乎看到了中学时淘气的小容曜,穿着校服,留着可爱的蘑菇头,背着书包笑着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那个时候谢余辰在干什么呢?上各种兴趣班和提升班,上下学有司机接送,回了家完成作业以后还要练习钢琴和小提琴。
  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时空重合感,并且有些羡慕放学后可以和同学一起逛街的容曜。
  自由又快乐的容曜。
  容曜捧着花出来时看到谢余辰在发呆,轻轻碰了他一下:“喂?”
  谢余辰回神,看到容曜捧着用淡蓝色纸包好的满天星和白玫瑰,有些怔住。
  虽然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孩子不太好,但这是他看到此时捧花的人的第一感受。大概是在花的衬托下,容曜看起来脆弱又美丽,蓝色砂纸衬得他肤色十分白皙,五官精致,美貌和花束相得益彰。
  容曜躲过谢余辰炽热的眼神,提醒他时间已经不早。
  于是谢余辰主动从他手中接过花,跟他一起往回走。
  墓园位置很偏,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容曜坐在车上,拉开窗帘看外面的风景。
  谢余辰偷偷看看风景的容曜。
  “这边发展不好,”容曜有些嫌弃地说,“一到中午就会堵车。”
  谢余辰表示不会:“挺热闹的。”
  是活生生的,不像b市一样像个冰冷的机器一样不停运转,
  容曜点了点头:“小时候我妈一直带着我在这里住,左邻右舍都很和气。她那时候一个人带着我,很辛苦,又要开店又要照顾我。大家可能看我们可怜吧,都会帮我们。”
  容曜始终记得,他和容瑛一起在那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冬天暖气给的很足,他坐在卧室摆着的小课桌旁一笔一划地写拼音,旁边的容瑛忙着记账,整理货品,晚上母子依偎在一起,容瑛会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宝宝乖乖,睡觉觉”。
  “后来我们搬走,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容曜看着外面,低头整理了一下捧花的丝带,难掩语气中的失落和遗憾,“我妈一直都想回来。”容瑛到离开,都没能回到自己惦念依旧的故乡。
  “她现在回来了,”谢余辰安慰他,“她会很感谢你。”
  容曜转头看他,猝不及防陷入了一片温柔的眼神里。
  在大约九点时,他们到达墓园,来祭拜的人不少,在悲伤肃穆的气氛中保持着安静。
  容曜捧着花和谢余辰走进墓园,熟练地找到了容瑛的墓碑,没有照片也没有过多的介绍,漂泊凄惨的一生仅仅用了几个字来概括。似乎被人打扫过,容瑛的墓碑前很干净,也放上了一束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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