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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近代现代)——江岸

时间:2020-08-20 09:23:28  作者:江岸
  没有宾客,牧师是唯一的见证者,他们身处拉斯维加斯一家接受同性婚礼的教堂。
  正常宣誓词是——我将忠于你,爱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罗轩说的是:我将忠于你,爱护你,如果分离将带来死亡。
  这听上去简直是一句恶毒的诅咒!
  牧师些许诧异地打量着说错话的罗轩,见他脸上没有表露出窘迫,他是故意说出这种话的。
  江明允抬起罗轩的左手,平静而庄重地将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这枚银色的戒指,将作为誓言的凭证,一个关于爱情与死亡的誓言。
  “明允,不要离开我。”他又说了一次。
 
 
第15章 逃跑
  他踩着黑夜的影子,屏着呼吸在房间里翻找。
  衣服口袋里没有,行李箱里也没有,难道是藏在车上?猫在黑暗中蹭到他的裤腿,他被吓得连连后退,捂住嘴才没有发出惊呼。
  江明允从床上坐起,问了声,“洛?”
  邓罗轶稳定情绪,说:“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把你吵醒了?”
  说完,他摸索着爬上床,缓缓躺在江明允身边。心脏在他胸腔里跳动,与耳朵中的鼓膜发生共鸣,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江明允翻身揽住他的腰,结实的胸膛贴着他后背,他感觉自己被整个儿地拽到他怀里,包裹在一团火中。
  鸡皮疙瘩起来了,头皮发麻,邓罗轶从没跟人靠得这么近,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若不是还有睡衣挡在两人中间,邓罗轶就要崩溃了。
  “洛。”
  邓罗轶嗯一声作为回应。
  “你又睡不着?”江明允伏在他耳边问,声音万分轻柔。
  邓罗轶没说话,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沉默多数时候代表肯定,江明允打开床头灯,掀起被子下床,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瓶药。他走到桌边倒了半杯水,连同掌心的一个白色药片递到邓罗轶面前。
  邓罗轶猜测这大概是安眠药,他迟疑了一会儿,想到夜晚黑咕隆咚的也没办法找内存卡,便顺从地吃了药。江明允摸摸他的头,本意是安抚他,可邓罗轶却更加感到别扭,浑身不对劲。
  床头灯熄灭,邓罗轶默默祈祷他的第二人格不要出现。安眠药很快使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将他的思维驱逐出大脑,再睁开眼已是天亮。
  江明允背对着他坐在床沿穿衣服,宽平的肩膀隐约可见肌肉轮廓,同为男人,对这种身材说不羡慕那是假的。江明允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衣服底下倒真有几分料。
  邓罗轶转头时床垫的细微晃动惊扰了江明允,他侧身说:“醒了,想吃什么?”
  “随意。”
  江明允手臂撑着床,别有兴味地注视着他,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他说:“亲爱的。”
  “什么?”邓罗轶攥紧被子底下的手。
  嘴唇落下轻轻一吻,“没什么,早安吻。”
  酒店提供的早餐种类繁多,奈何邓罗轶没什么胃口,他吃了一小块培根三明治,就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在想接下来该干什么,首先要把那张内存卡找到,这也是最重要的事。
  “夜里吃的药,现在还有药效?”江明允拿银质小刀往吐司上涂花生酱,抬眼关切地问他。
  邓罗轶阖着眼皮,倦怠地点了点头。
  飞中国的航班定在下午,时间宽裕,江明允说他可以睡个回笼觉。邓罗轶不知道江明允的计划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卧室门小声关闭,邓罗轶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这是间套房,他听到江明允似乎是进入了另一间房。他耐心等待耳边全然变得安静了,才赤着脚下床,战战兢兢地绕过趴在绒毛地毯上甩着尾巴的猫,缓慢地拧动门把手,探出脑袋。
  江明允果然不在客厅。
  他手里攥着江明允的车钥匙,轻声慢步地溜到门边,弯腰换鞋。失策的是,酒店电梯需要刷房卡,他回去拿卡肯定会惊动江明允。邓罗轶等在电梯外,寄希望于其他人使用电梯。
  服务员推着餐车经过,邓罗轶把他拦住,要对方领着他去停车场。
  “您是哪间房的客人?”对方谨慎地说,“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在房间内打电话给前台,我只负责送餐。”
  他要是能回房间,还会在这里跟他浪费口舌?
  “我房卡丢了,这样,你直接带我去停车场吧。”
  服务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酒店这层经常有名流入住,这个古怪的人有可能是记者或私家侦探。
  “我带您去前台吧,前台会核实情况。”
  去前台少不了要惹出麻烦,邓罗轶想用财物贿赂他,然而找遍全身上下连块手表也没有。他摸到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想也没想就摘下来送给服务员。
  他以为这是他与Sherley结婚的戒指,回去后找人按原来的款式再做一个就好。
  服务员犹豫了一会儿,考虑到周围没有监控,便飞快地伸出手拿走戒指,领着他从员工电梯下楼。
  酒店地下停车场有两层,邓罗轶好不容易才找到那辆宾利,打开车门钻进去翻找。他把每个角落都摸了一遍,最后注意到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录像机。
  不会就大大咧咧地放在录像机里面吧?
  邓罗轶打开塞内存卡的小口,里面确实被填满了。他迫不及待地查看里面的内容,确认这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张。
  内存卡里多是记录日常的视频,邓罗轶其实也好奇罗轩怎么跟江明允相处,但他没有时间。他找到生日时拍摄的那段视频,把进度条拉到后面,只见画面里还穿着裤子的江明允走过来,把录像机关掉了。
  邓罗轶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噌噌燃烧起怒火。
  江明允居然敢耍他!
  这种羞辱邓罗轶咽不下去,他咬着牙打电话给助理,冷峻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找到我,如果三天内没有找到我就报警,告诉警察,我被绑架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回头,毫无准备地与江明允对视。
  “你满意了?”邓罗轶破罐子破摔,笑着问他。
  江明允反问:“我满意什么?”
  “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江明允平静地瞧着他,不说话,应对邓罗轶时不时的精分,他也算是经验丰富。
  四下无人,邓罗轶说:“放我离开。”
  “抱歉,这不可能。”
  “你到底想怎样?”邓罗轶充满困惑,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还是我?我说了什么?”
  “江博士,我相信你有正常的辨别是非的能力,我们现在纯粹是在胡闹!我不喜欢你,对不起,我再明确地拒绝你一次。如果因为我的疾病,我打扰到你,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江明允将脸转向一侧,不看他,也不想让他通过眼睛看透他。过了一会儿,他重新面对他,强颜欢笑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邓罗轶还能说什么?说什么也不管用。
  环境极度安静,日光灯散发的光冷冷地洒在身上。他尝试离开,江明允拽住他的胳膊,他咽了下喉咙,反身冲着脸就是一拳。
  后退半步,江明允脸向一侧偏去,牙齿咬到嘴唇,嘴角见红,但手还是牢牢地锁着他。邓罗轶挣扎不开,气急,攥起拳头又一下。江明允将再次被打偏的脸缓缓转回正位,神情平淡,邓罗轶见他如此,提起膝盖攻击他的腹部。突然间,江明允放开了他,转而一手压下他的膝盖,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推着他后退,咣的一声,邓罗轶后背重重撞上车门,一口气上不来,眼前全是重影。
  他感觉到自己与江明允力量上的差距。
  “Roy,”江明允单手把邓罗轶钉在车上,虎口青筋凸显,他靠在邓罗轶耳边,呓语般说,“我并不想伤害你。”
  深邃的眼睛为他复杂的情感蒙上一层哀伤。
  邓罗轶睁大失去焦点的双眸,嘲讽地笑了。他忽又眼神汇聚,朝江明允吼:“你爱我?你爱我!”
  陌生的中年男人循着声音找过来,看到此时的情形。
  “出什么事了?”出于好心,男人问他们。
  “救我。”邓罗轶向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江明允把他的脸掰回来,让他只能看着他。
  男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又问了一次,“出什么事了?”
  江明允说:“没事,这是我丈夫,我们正在吵架。”
  “不是……报警……”邓罗轶顶着压力,断断续续地说。
  男人把这件事告知了酒店方,当江明允真的能拿出结婚证的时候,邓罗轶的大脑彻底停止运转。
  房门上锁,皮鞋踩地的声音被吞没进地毯里,江明允蹲下来,问坐在沙发上的他:“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
  邓罗轶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帮你点?”
  邓罗轶忍无可忍,使劲把江明允推到地上,借助身体的重量压制他。
  “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的?”
  “前几天。”
  邓罗轶摸索到桌上的陶瓷花瓶,扔掉里面的鲜切花,他双手把花瓶高高举起,瓶子流出来的水沾湿了他的衣袖,同时也滴落在江明允脸颊。
  房间内传出一声干脆的巨响,花瓶应声碎裂,就碎在江明允耳边,碎片飞溅。桌子被两个人撞倒,然后墙上的装饰画脱落,身体撞上窗玻璃,高空的钢化玻璃轻微地震动,接连闷响。
  江明允将他扔到床上,床垫下陷再反弹,邓罗轶迅速撑起上半身,尾端下垂的眼睛愤恨地盯着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
  没人说话,江明允走到卧室的另一端,抽出一张纸巾捂住手上被碎瓷片割出来的伤口。
  他们同时听到外间的敲门声,邓罗轶起身想跑出去,但江明允离卧室门更近,对方挡着门,对他说:“不要再闹了,好吗?”
  江明允把他锁在了卧室里。
  “先生您好,我们接到隔壁房间的电话,来问一下您这儿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江明允歉意地说:“我跟我爱人发生了一点矛盾,我们会承担所有的经济损失。”
  “那……您爱人?”客房经理欲言又止。
  “他没事,不过他情绪还不稳定。”
  酒店的人离开了,江明允把猫从书房里放出来,喂给它一小碗猫粮。他坐在窗台上,垂眸看着猫优雅地进食,午后阳光笼罩着他,将几根头发染成金色。
  冷静下来以后,江明允推开卧室门。房间里到处乱糟糟的,像发生过一场地震,邓罗轶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他坐到邓罗轶旁边,听见他细碎的啜泣。
  邓罗轶扭头看他,红红的眼眶里噙着泪,如海棠花瓣凝结出露珠。他双手从江明允手臂内侧穿过,侧脸贴着他的胸膛,靠在他怀里。
  江明允手托着他的后脑,很用力很用力地将他摁进自己怀里,低头亲吻他的发顶。
  “不要装了,不像。”江明允忽然这样说。
  怀中人的躯体瞬间僵硬。
  邓罗轶松开抱他的手,在他怀里冷笑,“夜里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我吧。”
  “是,我知道是你。”邓罗轶一说话,江明允就知道这具身体不是罗轩在操控。
  “那你看戏看得开心吗?你忍着不戳穿我,想干什么?”他挣扎,要离江明允远一点。
  “我告诉你我想干什么。”
  江明允猛然将他面朝下压在床上,脱他的裤子。邓罗轶惊慌失措地奋力抵抗,可他的手腕被江明允擒住了,腰也被压得死死的,整个人宛如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血染红了他的手腕,不是他的血。
  “江明允,江明允,”他慌了,“你要是敢碰我,我真杀了你。”
  江明允低笑,“我都已经数不清跟你做过多少次了。”
  “你他妈放开我!”
  他不再跟他多言,手指熟练地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邓罗轶露出纤细的苍白的腰,他羞愤地咬着嘴唇,假意顺从,实则伺机而动。
  江明允收到一条短信,他压着邓罗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飞机要起飞了。”
  “飞到哪儿?”
  “中国,去看你妈妈。”
  邓罗轶脸上挂着不屑一顾的表情,“我妈妈不在中国。”
  “是去看你的亲生母亲。”
  “谁想去看?罗轩?”他眸中闪过一丝恨意,“我才不要去看那个女人,她不配。”
  “话说回来,我弟弟嫉妒心可是很重的,我有的东西,他也要有,他有的东西,一定不愿意跟别人分享。”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邓罗轶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
  江明允起身坐在床边,他从地上捡起一包开了封的烟,又从撞歪的床头柜上拿到打火机,火光忽起忽灭,烟雾散开。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提起褪到膝盖的裤子。
  “最近。”
  邓罗轶哼了一声,说:“不要让我吸二手烟。”
  “对不起。”江明允将烟捻灭,收拾了烟和打火机,一起扔进垃圾桶,“穿好衣服,我们要离开了。”
  “我哪儿也不去。”邓罗轶已经将地址发给助理,他等下属来接他。
  “那段视频是假的,我不介意现在拍个真的,你确定要待在这儿?”江明允扔给他一套干净衣服。
  “江明允,我几乎不认识你了!”在他印象中,江明允是个对所有人和事都保留一定距离的人,他更像一个理性的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你这样做不违背你的三观吗?”
  “Roy,我是个人。”江明允打开卧室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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