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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卿辞(Gl百合)——海余生

时间:2020-08-22 07:52:07  作者:海余生
  “要不,我去外殿吃吧。”
  她脚步一顿,突然停下,转头看我:“为什么?”
  休憩这种亲密事只有翩秋常侍她们在跟前,旁人看都不能看,女皇就寝之后我偷偷从小路跑进来就是了。
  但是用膳不同,要有人试毒、布膳,翩秋和一众侍女都在,我在外面名头好歹是当朝丞相,这样光明正大的和皇帝一起吃饭,总觉得不好意思。
  “大家都在呢,总归要……”君臣有别。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刘月盈突兀的说出这句话来。我从四周平静的空气里嗅出了微弱的怒意。
  “当然知道,我觉得这不合适。”
  “……那你去吧。”她扭头,大步走进正厅,只给我留了一个背影。
  说到底,又绕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上来了——名分。丞相、侍寝,亦或是皇夫的名分。
  但愿她能明白我的心意。
  各自用完午膳,因为我是偷偷跑回来,朝廷没有人知晓,而左丞相许维一直兢兢业业没出不出什么差错,所以我复职倒不是非常着急的事。
  刘月盈荒废了一个上午,今日再没有午休了,索性去议事厅处理些事情。
  “别想躲懒,和朕一起去。”
  “哦,好。”语气那么凶,明明是想让我陪她。
  议事厅的陈设布置一点儿都没变,离开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刘月盈的主桌在最中央,后边架着一扇屏风,右边的副桌案曾是我长期待着的地方,桌案前面挂着一帷帘幕,没有被拉开。
  在议事厅待了不一会儿,常侍前来通传,长公主和亲军首领觐见。
  刘月华又和风三同时出现了。
  看来皇帝有意把整个风旗军交给刘月华,这秘密监察的首领与长公主见面非常频繁。
  用眼神示意刘月盈,我想出去,她想都没想的摇头。
  “陛下,这两天……”行完礼之后,风三用他标志的娘娘腔开始例行汇报秘密监察的情况,而刘月华转过头看见了我。
  她倒是没怎么惊讶,看来我一回来,她就收到了消息。
  “此外呢,这是江南郡的最近情况。”风三呈上一张纸,继续说,“您派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去抄李家,我们风旗军也一直暗中跟进,他们收缴了这么多财物,都列在清单上了。”
  风三手放在裤缝两侧,又弯了弯腰说:“抄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海在自己屋里自缢,他的几房小妾也跟着陪葬了。”
  李海我知道,李泉生的父亲李大善人,之前为了铸钱,我还研究过他们李家的错综复杂的人脉。
  这个在江南郡叱咤风云百年的大家族,金山银山、妻妾成群的家主落得这么个下场,未免令人唏嘘。
  “皇姐,我上次还想问来着,您处死了胡中立案牵连的那么多人,怎么单单放过李海,是不是想让他亲眼看着楼塌了?”
  “没错。李家当年起势是因为祖辈广结善缘,到他这一代,早就烂到根里了,”刘月盈眼中又浮现出狠意。
  “看他起朱楼,看他宴宾客,他李海勾结工部数十年,无数次把百姓的救命钱全部吞下,可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朕放他回江南,就是让他亲眼见到这结局——那些酷刑不值一提。”
  她把身子往后仰了仰,继续说。
  “现在江南郡最显赫的家族彻底灰飞烟灭,是朕做的。那些其余虎视眈眈的人,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李家那样的本事,就算有,与朕作对的后果,又是什么。如此,江南郡可以安生一段日子了。”
  刘月华叹了口气,恭恭敬敬的说:“原来如此,皇妹学到了。对了,上次翰林院大儒给您推荐的那个后生,您觉得怎么样?”
  “政见迂腐,目光短浅,朕看见他就烦。”刘月盈不耐烦的挥挥手。
  “既然是翰林院推荐的,就让他潜心编史书文集去。把与他政见不同的那个,是叫元佳吧,提拔到内阁。”
  “是。”
  刘月华想出去的时候,又瞥到了我。
  “哎——皇姐,阳丞相既然回京了,怎么不去吏部复职?她什么时候上朝?”
  我当初是因为疑似通敌卖国的罪名被贬出京的,现在如果要光明正大的归朝,自然也得有个由头。
  天嘉清逆之后,朝中官员已经全部换成了刘月盈提拔起来的班子,巨大的阻力少了一半,但是还不够。
  我在等一个契机。
 
 
第56章 54女皇生辰
  天嘉六年八月初,契机来了。
  大兴军队依靠充足的物资口粮,在草原上打了一个大胜仗。这场战役歼灭了北羌将近一半的主力军,而自己仅损失了四分之一。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皇帝千里加封萧楚为镇国大将军。
  这次战役,几乎全靠军需物资硬撑,所以立下汗马功劳的,除了萧楚将军之外,还有一线运河。
  青州百姓口口相传的那首歌谣再度被提及,丞相务实、勤政为民,传遍了整个大兴。
  借着这次东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归朝、出现在朝堂之上,无人提出异议。
  舞夏带着萧湘一早就回了都城,舞夏回皇宫,而萧湘则在我的阳府里住下了。我最近出宫非常频繁,和萧湘在谋划着什么。
  官复原职,与许维打了一个照面,我从前觉得他是老顽固,故意与我对着干,现在想想,也许不仅仅如此。
  “许丞相,您辛苦了。”低下头冲他作揖。
  “右丞相言重,同为天子下属,各司的位置不同罢了。这是您离京一段时间以来,京中正四品以上官员的最新名单。前些日子因为胡中立一案,皇帝换了大半官员,右相要留神多关注。”
  “我收下了。”接过名单,走到议政阁原先的位置上坐下,开始默念熟背。
  了解完最新的一批官员名单,接下来要着手的就是运河二线工程了。
  运河二线,从青州苍州之间继续往南,挖到荣城北边的淮江之中。而淮江的支流嘉河再往南流到江南郡,如此,从江南郡到北方四镇的一段水路彻底贯通,南北畅通无阻。
  二线工程虽然直线路程短,但在运河规划中极其重要;而且荣城北边被山围绕,要绕一个圈子,才能注入淮江,所以工程量不见得小,至少也得五年才能完成。
  归朝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得绕小路到朝凤宫找刘月盈,这是皇帝下的口谕,不得不从。
  但白天,除了忙着认人,还有开展运河二线的任务,天天泡在议政阁,和张仪大人以及一系列新上任的工部侍郎、门下侍中谈论这个问题,草稿打了一稿又一稿,最终定下合适的路线。
  一低头,一抬眸,时间又到了九月。
  刘月盈的生辰是九月十七。她之前给我庆祝过一次生日,但我在她生辰时候,总是阴差阳错的遇到一些事情,一直没来及有什么表示。
  想了半天,还是将她带到我的阳府上过这个生辰。刘月盈只带了翩秋、常侍,还有一众雷旗军的人在暗处。我瞒着她又请了一些人来。
  刘月盈来阳府的时辰还算早,没到午膳的饭点,于是我带着她四处乱转。
  阳府的景致和她那偌大的御花园完全不能比,准确点说,是哪里都比不上。更何况,这整座屋子都是她赐的,她还有什么看头?——光是这样想着,突然就想尽快结束这场游览。
  刘月盈看出我的仓促,慢悠悠的开口:“时辰还早,你让朕一大早就过来,就是这么尽地主之谊的?”
  “我……”
  “走慢点,这么着急能看到什么东西。”
  听见她说这话,焦躁仓促的整颗心瞬间安稳起来,之前的自惭形秽,被这清冷的声音洗刷的干干净净,露出踏实有力的泥土,这是一种沉稳的底气。
  带着她一间间屋子逛,从我的东厢房逛到书房,再从书房逛到西厢房。
  “你平素日子过得也无趣。”刘月盈突然给我这么个评价。
  “怎么呢?”
  “书房里,琴棋书画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这,因为我确实不会、也不感兴趣,就不放着附庸风雅了。我能吹个洞箫就可以了。”摸了摸鼻子。
  “这也罢了,可是你的这些文书和纸堆放的乱七八糟,”她面露不满,转头看我。
  “你府里的下人呢,他们不收拾的吗?”
  “不不不,”赶紧摇头,“他们想收拾,是我不愿意让他们进来,收拾干净是干净了,我要找什么东西都找不到,那多不好。”
  刘月盈听罢,对我这番言论不置一词,随意抽出堆在角落的一页纸,拿在手里仔细看。
  这页纸上写了什么,我自己都忘了,她看着,我也好奇的伸长脖子,她却往前一步再转过身,挡住我的视线。
  半晌,刘月盈勾起嘴角说:“阳丞相真是好兴致。若非疏影横斜水清浅,何时暗香浮动月黄昏。在这诗词上加了这么四个字,是何意?”
  心脏猛地跳的飞快,像被抓包一样,脸涨的通红——这是她与我冷战时,我在家里思念她,随意写下的浑话。
  这古诗是我第一次嗅到她香气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内容。当时写着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被当事人看见,还读出来,真是……尴尬、羞恼之极!
  刘月盈将纸拍在桌上,回头盯我,目光如电。
  “阳丞相如此喜欢这首诗,可是喜欢梅花?”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么,为什么喜欢梅花呢?”她的语气转瞬变的非常邪魅,头略微倾斜——又开始勾引我了!
  心一横眼一闭,大声说:“因为我喜欢的人身上有梅花的香气!”
  她万万没想到我这样直接的喊出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撇过脸去,挂着耳饰的耳垂又有些发红。
  这次我知道了,绝对不是耳饰过重勒出来的。
  上前一步抱住她,继续说:“之前我问自己,何时暗香浮动月黄昏?这个答案我找到了——就是现在,此时此刻此地,不仅暗香浮动,而且月亮也在。”
  一声闷笑从胸口传来,她拿手指在我鼻尖用力一点。
  “你就做个水边疏影罢。一天到晚没正形,横斜的很。”
  水边的疏影么?正是因为月光足够皎洁,杂草才会在水边产生影子。
  我本杂草一堆,因为遇见了你,才有幸在河水里显露凌乱却美丽的影子。我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直会是你的影子。在心里暗暗发誓。
  从书房里出来,我们两个都浸泡在一种莫名的气氛里,柔和光滑,动人心扉——我连路都没仔细看,就与她随意走到西厢房了。
  “这是,小织没出嫁前住的屋子。”和刘月盈介绍着。
  “阳织的闺房?”她好像有点兴趣,一步跨过门槛进去。我想起些什么,赶紧也跟着进去了。
  果然,阳织去晏府住后,那满墙的水墨画一幅都没有拿下。她之前说,这是定情信物,要一直挂着,下人们会定期过来让这些挂画保持干净整洁。
  刘月盈的目光被那些水墨画吸引了去,双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地一幅幅欣赏着。
  “这些画是阳织画的?”
  “不是。”
  “那是谁?”
  “晏喜。”说出这个名字,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要与我断绝朋友之情,哪能这么快放下。
  刘月盈又笑:“我糊涂了,在闺房里挂这些,不是自己画的,只可能是她的妻子。”
  提到她们两个的关系,气氛骤然有些奇怪,好像澎湃的色彩暗淡下去。不过刘月盈就此打住,没有再往下说。我和她现在啊,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有些话真是说不得。
  刘月盈突然伸出手去,那浓浅得当的水墨画被她轻轻掀起来,露出下面的……春.宫.图。
  让堂堂一国之君、大型女皇看到这种东西,真是罪过。
  “来一趟你的阳府,竟然有这么多惊喜。”她不冷不热的说。今天糗大了!
  ==
  终于捱到中午。今天这顿午宴,我请了十个青州名头最响厨子来做菜。青州的口味与荣城不太一样,让刘月盈尝个鲜。
  中午的时候,我瞒着皇帝邀请的人终于来了。
  刘月华、阳织和舞夏。阳织能下地行走了,可她没把晏喜带来。
  刘月盈坐到上座的时候,见到桌上还有这么些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又转头看我。
  一番礼节过后,我开口说:“她们都是我喊来的,人多热闹嘛,我第一次给你过生辰,想热闹些。”
  皇帝没说话,刘月华点头如捣蒜,抢着话茬说:“皇姐,就算您不愿意举行国宴,也不能不过生辰嘛。”
  “就你话多。”皇帝淡淡看了她一眼,宣布午宴开始。
  刘月盈十九岁登基,过完这个天嘉六年的生辰,她就该二十五了,算个小生日,时间可真是快的吓人。
  午宴毕,皇帝开恩,翩秋、常侍、舞夏三人去小隔间享用特制甜品,阳织准备回闺房休息。阳织离开之前,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姐姐,晏喜她……”
  我连忙摆手,小织夹在中间也不好做。
  “你不必耿耿于怀,我确实做错了事,伤害了你,更伤害了她——所以晏喜觉得不能原谅,仅此而已。人与人之间来来去去,都是有缘分的,在任何一段关系中,能够有所获得、有美好的回忆,就够了。至于结局,顺其自然吧。”
  阳织盯着我的眼睛看,半晌才点点头:“好吧,姐姐能想通,我也不再提了;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我好久没收到师父的消息了,给他写信也不回。”
  “没有师父的消息?”微微皱起眉,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师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联系不上也正常。改明儿,我去问问盛卿楼里的两个弟子,看看她们有没有师父的消息,可好?”
  “行。”阳织冲我点点头,往她的西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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