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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份(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8-30 11:32:48  作者:林萨
  在家法下,韩在野规矩了些,还憋着一口气选了和他一样的路。
  那时候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他是韩在野的父亲,但在他的有意安排,韩在野大三就被下沉,然后只要是下基层的工作,一定会有韩在野。
  用了八年,韩在野才站到现在的位置。
  而突然出现在远洋山水的闻如许是猝不及防的意外,是割不断的风月情根。
  哪怕韩在野已经口头答应会准备结婚的事,但凭多年的了解,赵锐不放心这个心思深沉的儿子。
  所以他亲自去找了闻如许。
  当时怕韩在野察觉,车上关了灯,黑暗的环境也能更好看清亮着灯的长街,一扇一扇第次璀璨的彩窗,以及成双入对的客人。
  赵锐没有想为难谁,当时只是客气说了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韩在野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就是他不在意,有世俗,有制度,都不允许。他不能当韩在野的污点。
  以他们家的规矩,韩在野婚后,也不能在外养个宠物。
  “你坐过牢,应该知道要开始新生活多不容易,别自己毁了。快点明白了,事情就不会太难看。”
  那个叫闻如许的男孩像薄纸般轻轻抖动,跌跌撞撞走下车,脚步笨拙,一个人走进夜色。
  赵锐做这些事没打算瞒着韩在野。
  他只是在做一个父亲为了儿子前途应该做的事。
  而韩在野会那么快发现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仅过了两天,韩在野来看他,顺便查了他常坐的两辆车的导航,什么都一目了然。
  然后转头又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搞的那些小动作,欠的人情,他就不提了,还听说自从滇省回来人就一直待在医院。
  这孝子贤孙的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死了。
  赵锐眉心忍不住皱得更紧。
  韩在野走出来,把一早就不请自来的老头子请进病房。
  可能是刚才的一番“理论”起了作用,赵锐只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就去做自己的体检,然后让人送了一份果篮过来。
  受到惊吓的闻如许去洗手间面壁了三分钟,让韩在野揉了好一会的后背,才牵着手出来。
  韩在野拆了果篮,拿出新鲜的梨,削皮,把雪白的梨肉切成小块,让闻如许端着吃。
  “不用怕他。他说不算。要说我结婚的事,也就我妈能说几句话,买结婚戒指用的是她的钱。”
  闻如许机械吃着梨子,不知道把韩在野的安慰听进去了多少。
  韩在野抬起他的头,“小桃没事的,他不会拿枪抵着你的头,也不会甩出一张卡让你走。他的养老金还没有你多,我想买巴博斯他都送不了。”
  闻如许终于笑了,“可是……”
  他明白韩在野的性格、能力都让他并不受谁的控制。韩在野想做的事和不想做的,不容易被改变。但赵锐说的也对,他的经历和性别都不合适。
  这些韩在野之前也知道,他不想再说,
  “……可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韩在野不让他低头躲避,手掌托着他的下巴,“以后和我在一起,你迟早要见他们。”
  韩在野知道闻如许的担心。
  但人生的规划不是一场不可以更改的考试,也不是无情的规则,而韩在野愿意放弃的比闻如许爱他的多了一点。
  他说:“没有关系,都有我。”
  有韩在野在,好像真的不是特别严重。
  闻如许咬了一小块梨肉,吞下去后喃喃说自己在梦里见到他了。
  韩在野问他是什么梦。
  闻如许反应过来,含糊说:“之前的……几年前的小事。”
  “你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暗恋我吗?”
  闻如许扭过头,“不是!”然后吃着梨子不说话。
  韩在野则高深莫测看着他,骨节处有暗灰色伤疤的右手在他纤细的大腿上滑动。
  闻如许警觉地和意图不轨的人对视,喂给他一块水甜的果梨,让他收敛点目光。
  不知道怎么回事,韩在野有机会就要提一提以前的事,这种时候看他的目光也不对劲,好像要把人剥光看透。
  闻如许心里毛毛的,转移话题:“阿姨呢?”
  打过照面的赵令嘉,还有的赵锐,已经见过了两个,可以有个缓冲。所以闻如许想让我行我素的韩在野暂时不要再给他找存在感。
  韩在野的手从大腿放到了他肩膀上,英俊的脸看着他:“见过了。你上次去纽约学习的时候。”
  想起好似有过一面之缘的董事长,闻如许放下果盘,再次去洗手间面壁。
  办好出院手续,心怀怯怯的闻如许主动说去看看赵锐。
  不想赵锐上火,他让韩在野过去,自己先去车上等着。
  五月末的太阳明亮,车座晒得有些发烫,闻如许打开车载空调。等了十来分钟,看到韩在野从大门走出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韩在野说:“他说下次回去带着你。”
  闻如许:“真的吗?不是你逼的吧?”
  “怎么逼?只有下跪能吓到他。”韩在野控着方向盘倒车,空出一只手放在他后颈,“以后就说是朋友。”
  闻如许“哦”一声。
  “我身边除了老婆,不会站其他人。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这么介绍你。人前朋友,人后老婆。可以吗?小桃。”
  不算什么事。
  但闻如许皱起眉头,想抓前后句的重点和错误,“你不许这么叫我。”
  “哪个?小桃,还是老婆?”
  “两个都不可以。”闻如许很凶地告诉他。然后拿他的外套遮挡着晃眼睛的阳光,盖住红起来的脸。
  昏昏欲睡间,闻如许看了眼窗外,是在回家的路上,他觉得心安,就真的睡去。
  车停在目的地,引擎还有震动的余声,韩在野趴在方向盘上去看打盹儿的闻如许。脸颊长了点肉,抱着衣服,睡得很可爱。
 
 
第47章 
  闻如许被叫醒,“小桃,难受了吗”
  闻如许睁开眼睛,摇头。
  “怎么不高兴了?”
  闻如许现在防范意识很弱,“昨晚你一直不让我睡觉。”
  “生我的气吗?”
  “没有。”
  “我是不是让你舒服了?”
  “……嗯。”
  “那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要脸。”
  闻如许拉开车门,一下车就感觉到了暑热,右手在额前挡着阳光,“这里?”
  原地转了一圈,周围不是远洋山水的地下停车库,这里绿化茂密整齐,颇有旧年遗迹风情的洋楼公馆错落有致。
  而他站的位置刚好是应公馆的白色公路上。
  韩在野带着墨镜下车,在他头上扣了顶盆盆帽,挡住了阳光,也挡住视线,只看到一双笔直的长腿停在他面前。
  “想进去看看吗?”
  闻如许第一时间不是怀疑这句话的可行性,而是从帽檐后惴惴看了看眼前的缺乏维护的老房子,摇头。
  韩在野看看铁门里的赭石色房顶的三层洋楼。许辛夷是在某个房间里自杀的。
  闻如许不是叶公好龙,他对这里有期待,但也有伤心的,难以面对的往事。
  垫脚张望一会,闻如许问:“这里被卖出去一直没有转手是吗?”
  “好像是。”
  闻如许搞不懂,“明明地段很好的,买下来不住也不炒,真奇怪。”
  “也还好,位置一般。”住这里,还要和裴赢州做邻居。
  闻如许又望了望,用讲秘密的声量对韩在野说:“我以前藏东西的地方很隐蔽。你说主人一直没住进去,它们会不会都还在?”
  “有可能。都有什么?”
  “就是以前的东西。”他藏东西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家会破产,而自己有天会被赶出来,所以藏的都不是值钱的小玩意。
  “我突然就进去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处理,我爸妈好多东西我都没留下。”闻如许看着鞋尖,“我想这个房子里可能还会有他们的遗物。要是一直藏在里面也好。”
  韩在野看看自我安慰的闻如许,突然抓住他的手往前走。
  “你干什么?”
  “进去看看。”
  “不行!这是犯法的事!”
  韩在野回过头,见闻如许胆小地看前后左右,眼底有不明显的坏笑。
  “悄悄进去就好了。没人不在。这么热,保安巡逻也要一会才来。”
  闻如许看着韩在野有点心动,“被抓了怎么办?”
  这里的安保系统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我们悄悄的。”
  韩在野带着他在房子周围走了一圈,找到一个红外线的死角,抱着他举过爬满藤蔓的铁栏杆,自己单手就翻了过来。
  草坪好几年没修建,很厚很乱,花园里有许多纤细的阔叶树、天南星科的小植被,没人管顾,生命力旺盛,像个绿色的植物园。
  闻如许站在原地不动弹,心咚咚地跳,胆小怕事地抓紧韩在野,又警惕地往后看有没有人发现他们。
  韩在野牵着他往前走,闲庭信步,没有一点做贼的自觉,还折一片海芋给他扇风。
  “韩在野我们这样不太好,而且,门和窗户都是有警报器,被抓了要进看守所的……”
  韩在野拿着他的手指在电子锁上按下去,哒地一声,门开了。
  在洞开的大门口,韩在野把他按在怀里挡住落下的灰尘,告诉他:“要么是锁太老了,要么是没换锁。”
  闻如许被捂住口鼻,在韩在野的衣服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这样做梦一样被带了进去。
  墙上的钟和画、他们踩的地板,以及所有被白色防尘罩笼罩的家具们都还是原来的位置。一方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照进来,漂浮着尘埃,好似停滞不前的年岁光阴。
  被不存在的灰尘呛到了,闻如许扭头埋进韩在野怀里。
  过了一会,他抬起泪濛濛的眼,“韩在野我们真的进了别人家里了,好怕被抓。”
  薄唇边挂着一丝隐秘的坏笑,韩在野牵着他往里走,“去找你的东西。快点找快点走。”
  门窗都关了好几年,灰尘不算多,但韩在野还是嫌弃现在的环境,听闻如许地指挥走在前面挡灰尘,让闻如许用帽子挡着脸。
  虽然银行清算的时候扔了、卖了很多东西,但闻如许藏的东西一个都没有被人发现。
  小时候藏在许辛夷做的陶艺花瓶里的小汽车,还有放在字画背后的压岁钱,和闻人旻下围棋时偷藏的棋子,他撕掉的几页琴谱以及弄坏的许辛夷的钻石耳环……
  韩在野看着这些破破烂烂,“这是你藏的好东西?明明都是闻如许不听话的证据。”
  闻如许:“好东西都在楼上,我们去楼上。”
  “不怕被抓了?”
  闻如许往窗户看看,下意识往韩在野身边靠靠,未雨绸缪:“被发现了,你就先跑不要被人看到。记得快点来警局找我。”
  韩在野:“你不是很怕警察么?”
  “有点。”闻如许说,“所以你快点来。”
  在他家里,周围是被静谧储存未潜心酸的流年,韩在野不想现在问起他那些不好的经历,手掌刷过他后背,“不会被抓,有我在。”
  然后牵着他的手走上盘旋而上的木质楼梯。
  闻如许长大一点,就不在公共区域藏东西,而是固定在了他自己的私人空间,位于二楼的他的房间是最重要的据点。
  不过主人们的房间在拍卖前就被清扫,空空荡荡。闻如许像个拿着塑料小铲在沙滩上挖洞的小朋友,从衣柜里的暗格、书桌下的死角、书柜三排左数第七个格子、床垫下等各种角落,找到许多七零八碎的东西。
  “小桃,儿童节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又不是每个节日都要过,闻如许扭头:“不许乱花钱…咳咳!”
  韩在野把他拉起来,打开从里锁着的窗户,
  阳光和风一起进来,有韩在野挡着背后的空白,闻如许有种自己刚放学回家的错觉。
  有点伤感,但也不多。
  韩在野皱眉问:“还有吗?其他的戴了口罩再来拿。”
  “又不是你家,不能再来了。”闻如许一点也不贪心,“再待一会我们就回家。”
  韩在野笑笑,去把他搜集的东西都拿到窗边。
  七八个各式各样的乐高小公仔、以前写的检讨书、文笔稚拙的舞台剧剧本、一张照片、一张对叠的白色卡纸。
  韩在野拿起那张照片,是张他小时候的全家福,有闻人旻和许辛夷,中间坐着红扑扑的闻如许。
  他穿蓬蓬的裙子,脸蛋红红的,像个娇滴滴的女孩。所以这张被他藏了起来。
  闻如许脸慢慢变红:“他们照全家福特意留了这张,总拿这个笑我。”
  韩在野:“挺可爱的。”
  听语气不像是嘲笑他,闻如许便又和韩在野分享了一个秘密,“我的小名,还因为我小时候容易过敏,脸红得像桃子。”
  韩在野看向脸皮薄嫩的闻如许,“裴赢州知道吗?”
  “他不知道,你是第四个知道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闻如许像分享秘密的高中生,告诉韩在野你是最特别的那个。
  当着他父母的面,韩在野不好亲他,便捏捏脸,“真义气,小桃。”
  闻如许手躲开他的手,“还有这个也很重要。”
  他把藏在床垫下的那张卡纸拿过来,封面上面还有花店褪色的烫金字母,打开是飞扬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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