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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份(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8-30 11:32:48  作者:林萨
  疲累的身体瞬间被惊醒了。
  漆黑的天幕直达露台,落地窗后,闻如许看见,韩在野被灯光照亮的脸庞,左手翻看一本书,英俊的眉眼神情专注,面前升起淡蓝色的烟雾。
  听到闻如许走过来,他把烟碾灭,用手里的《这书能让你戒烟》扇了扇空气中的烟味。
  “怎么醒了?”
  “看见你不在 ”看烟灰缸里都堆了好几个烟蒂,闻如许说:“戒不掉就算了。”
  第一次戒烟就挺成功的,说戒就戒了。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没戒掉,还越抽越凶,在单位的半天赶上他以前一天。
  韩在野把手里的书扔一边,“就看看,不靠这东西,也能戒掉。”
  闻如许:“那你上次为什么可以,这次怎么不行?”
  韩在野捏着他纤长手指,目光微沉。
  闻如许帮他分析:“是不是之前何小姐说的,你准备要宝宝,所以决心很大。”说出口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记得这么清楚。
  在半夜突醒,回忆被捕捉的一瞬间,就清晰想起了两个月前,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何诗睿怡人甜蜜的女士香水,以及当时韩在野咬着烟好似默认的神态。
  记忆里是苦的,说出来又是酸的。
  韩在野讨人厌地说:“怎么,准备要一个帮我戒烟?”说着捏着他的手指隔着睡衣戳戳他的肚子,“这能行么?”
  闻如许红着脸不动弹。
  韩在野喉咙里轻笑,枕着一条手臂躺下,把闻如许拽到身旁,一起挤在窄窄的躺椅上。
  闻如许入睡很快,韩在野在说着“何诗睿的宝宝”之类的话,他浅浅的呼吸变得均匀。
  天空之上,没有星星,只有城市满是光污染的夜空和一弯瘦瘦白月亮,抱着闻如许,像在手里生出的夜露。
  韩在野抱着人回到卧室,然后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两瓶应急的喷雾和常备的药片,在角落深处还有一个黑丝绒盒子。设计精巧,打开时也浪漫,中间含着一枚素雅的银戒、曾在闻如许手上短暂出现过。
  多余的话他不想问,再问也没有意思。
  闻如许一只胳膊从后抱住他,声音迷糊:“睡吧睡吧。”
  听见抽屉轻轻推上,闻如许察觉了什么,从床上爬起来。
  像是做错了事,很紧张地看着人。
  “韩在野,就是谈恋爱,不要搞得这么正式,我挺怕的。”
  韩在野不说话,闻如许看看抽屉,又看看他的脸,张口结舌:
  “唔,你不要看我我可怜,就觉得你很喜欢我。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很多情侣相处几年就烦了,你也会发现我不值得。也说不定过几年,我就特别喜欢你了,然后我送你戒指好了。别这么小气。”
  “过几年”,仿佛一片冷的风,韩在野已经不忍心去看他小心翼翼哄人的表情。
  把他的脸捏疼,韩在野问他:“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闻如许连忙说: “我没骗你,我是喜欢你的。”
  “有多喜欢?”
  闻如许脸红,如一个笨蛋美人,不假思索说:“和你一样的那种。”
  韩在野轻笑,“一样才怪。”
  是不一样。
  不和韩在野争辩,闻如许抱住他:“快点睡吧,天亮你还要去机场。”
  这次他等韩在野先睡着,才放心。
  他以为以韩在野的阅历和社会地位,情爱如戏,看多了也看腻了。比起男人的野心,感情只是蛋糕上漂亮的装饰,没有的时候好像缺点意思。但又不能吃,也不是值得一直惦记的好东西。
  就像闻如许这个人,对他来说,是装饰,是玩物,就是少一个也不会怎么样。
  所以喜欢和认真都不要太多,像以前就好。
  韩在野去机场没让闻如许送,他的同僚见到也不合适。
  闻如许送到门口,亲了韩在野。
  除了让他去医院,韩在野出门前都没和他说话。
  下午三点,韩在野抵达相隔一千多公里外的西南省城。靠近东南亚的小国,一线压力一直都很大,地缘政治环境还特别复杂。
  过去巡视的第一天,韩在野在电话里的嗓子就哑了,声音更加低沉,带着高强度工作后的疲累,说着话,一手夹着烟往嘴边递送。
  隔着电话,问闻如许的话都是他在医院的情况。
  闻如许手指抓抓医院的白色被单,“你是不是在和我生气?”
  “没有。你听医生的话就行。”
  “韩在野不要带着情绪去工作。”
  韩在野低哑嗓音轻笑,有些烫耳朵,闻如许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柔和的乌黑眼瞳带着笑。还未开口,韩在野问他:“打火机是你放在我口袋的么?”
  闻如许说:“我看你忘记了。”
  斜靠在酒店前,面对着外面城市的灯火,韩在野身形颀长,缓缓抽了一口烟。
  他知道,这也的确是就差直说“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大家都不要认真”的闻如许能有体贴和无私。
  闻如许说不介意,也说戒不掉就算了。
  也会帮他把扔掉的打火机放回口袋。
  他让韩在野不要可怜他,而他又在施舍。
  一直梗在心口的锐角终于长了出来一样,
  韩在野突然明白裴赢州眼中的闻如许。
  需要猜测爱的是真是假,或多或少。
  而在知道他所有预谋之后,他的用情也是无情。他只想要自己想要的结局,不计过程。
  他会像自己一样怕吗?还是在闻如许不给自己退路的选择背后,韩在野早就被他无私的爱抛弃了。他又怎么会怕。
  在韩在野焦虑不安的时候,他已经预想、确定好了他们这短短一程。
  眯了眼睛,韩在野想,所以他打算分给我几年?
  “闻如许你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了?”
  “你之前是不是没有打算给我一点机会?”
  “嗯?”
  “我之前觉得是你太狠心,现在想想,或许,只是不够喜欢。”
  他们没法彼此理解,各有打算,在步调很难一致的背后只是这个简单的原因。
  第二天,韩在野在忙碌中抽空看了眼手机,闻如许给他发了两条消息,都是简单的问候。
  晚上,闻如许又给他传了一个小程序,让试试输入他的名字。
  韩在野把“HZY”三个字符打进去,弹出一点也不浪漫的像素字体,“你好吗?”
  “韩在野,你好吗?”
  韩在野在手机上打字,消息刚刚发过去,闻如许就给他发来两条消息。
  “韩在野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想把时间用在和你吵架上。我还给你买了别的礼物。”
  还有一张照片,是闻如许优美白皙的手指,无名指上戴着被那枚被退货的戒指。
 
 
第43章 
  闻如许说的礼物,除了韩在野闹情绪,还因为他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没想到自己还能和裴家牵扯上关系,从律所出来,闻如许还是晕的。
  根据他的经验,和裴家有关的事情里他虽然一直是倒霉的一方,但每次也伴随补偿性的好运。
  之前的不算,就是最近,二十一天前差点被强暴致死。这是倒霉。但换来进裴氏。
  结果没等到他大展身手(有待商榷,但也无从考证),裴氏先自己乱套了。不好不坏。
  在那些和裴氏挂靠的金融资产贬值前,董学友帮他处理掉了这几年的积累,扣除佣金,他的腰包鼓了起来。
  然后在清查各种账目中,拨拨算算,有几笔陈年旧账是属于闻人家的。
  换句话就是他当初赔不了那么多钱,而当初被拍卖抵债某一部分,也仍然属于他的。
  还没有拿到这笔 “慰问金”,闻如许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花。
  虽然先向韩在野许了空头支票,但有了清晰的账目后,闻如许先去查了应公馆的房价。
  合计自己现在有的,以后白得的,也差得太多,闻如许也就不想了,死心去给韩在野添一辆爱车。
  有贺川的关系,俱乐部的经理接待了他。半个小时签好各种单子,划卡,然后只等半个月,全新顶配的巴博斯G800就入港。
  事成后,一掷千金的闻如许在贺川以前常去的餐厅请客。
  贺川反复打量现在居无定所,也没有一个工作的闻如许,问他到底在裴赢州身上赚了多少。
  闻如许反问:“裴赢州赔了多少?”
  之前董学友操作的时机刚刚好,在舆论的加持下,引起了一场说小不小的股价跳水。
  蝴蝶效应会发展到哪一步,闻如许就没再关注。
  今天贺川给他带来消息,裴赢州的损失惨重,说不定还会一蹶不振。
  闻如许微微翘了唇角。
  贺川:“这么恨他?你当初要是出来就捅他一刀,不这么孙子,自己还能痛快些。”
  脾气好了很多的闻如许不痛不痒:“杀人犯法,而且我晕血。”
  贺川心想,以前的闻如许不会这么怂。但转念想到死了的贺定平,还有他在里面带的几年。
  以前家里有钱,有人宠着。这样的人,除了嘴上不服软,但其实人和气又天真,就是狠心也不多,不然不会和他这个私生子毫无间隙的玩在一起。
  现在闻如许变了许多,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介意。
  贺川看他差点血色也差点生气的侧脸,开口说了一些他听了会高兴的话:“知道么,他每天都要忙死了,忙着补篓子,忙着后悔。听说天天红的白的,都要喝死了。林家给出去的橄榄枝,他也没有接。有够惨的。”
  闻如许不做评价,低头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
  默了默,贺川碰碰闻如许尖尖的胳膊肘,“韩在野呢?我上次看来他来接你,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此朋友非彼朋友,和他那些钱货两清的朋友又不一样。又想起那天闻如许小跑过斑马线的样子,贺川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他和何诗睿?”
  闻如许收起手机,目光里是对贺川的爱莫能助,“不知道。”
  贺川懒得说他这个笨蛋,闷头吃饭。
  吃过饭,刚过八点。闻如许要回医院,贺川坚持要送他,低声问这两天独来独往的人:“你们不是同居了吧?那让韩在野来接你。”
  闻如许一扭头:“和他没关系,你别乱说。”
  贺川心说,刚都看到他给你发消息了。
  “行行,我送你。打什么车,麻烦。”
  连廊够三个人并行,地毯铺得也厚,包厢一扇一扇的门关着,闻如许两人走过,显得安静。
  没走出这片区域,闻如许就被人不偏不倚狠撞了一下。
  贺川侧首,认出“擦肩”而过的那人在林家见过,是林萝的表哥。
  “让你做缺德事,走在路上都有人恨你。”说了两句风凉话,贺川看闻如许撑着膝盖好像站不起来,变了脸色。
  贺川以前就觉得闻如许挺弱的。
  一则感冒,也会给他似玻璃做的身体带来裂纹。小时候不乐意动,理直气壮说自己身体不好。
  贺川也见到过他发病的可怕样子,肺气的哮鸣做成一把刀,顷刻间,就让人痛苦不堪地倒地,从内到外,他被自己杀死了。
  “闻如许!”
  “别动他!”闻如许被抓紧胳膊,有人带着他逐渐脱力的身体,半弓起背,萎缩成一团的肺部渐渐开始膨胀。
  几分钟后,胸口像被扎了一把刀的闻如许缓过来,手摸索着靠近墙壁,看向帮他的裴赢州。
  裴赢州皱眉紧紧看着他,“我送你去医院。”
  “裴总,你还有客人。”贺川在他身后拦住他。意指几步外的那位表哥。
  裴赢州回手推开他,仍旧看着虚弱的闻如许,“你现在就这个样子?走在路上都要死了。”
  闻如许胸口含着口气,只要开口就会控制不住的气促、喘息。他后退了一步,被抓着往前,鼻子撞在裴赢州肩膀,疼得他一股火气,甩开抓着他的那只手。
  裴赢州不觉得自己还在痛,他甚至还能笑:“他就这么对你?把你活活玩死了?嗯?”
  “你他妈!不是那个傻逼故意撞他一下,他能这么难受吗?”贺川还没动手,裴赢州突然卸了力道,单手捂着下巴后退两步。
  闻如许身后是墙,但不疼,一只手垫在他脑后。闻如许回过头,一直咬着的牙关微松,然后捂住嘴,靠在一旁的胳膊上,深喘。
  贺川愣愣看着突然出现,被闻如许依靠的男人。
  扶着闻如许,手掌刷着他的后背,又从他口袋摸出药剂,一只手捏着他的脸,控制着他吸入药。闻如许的脸很小,被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他痛苦苍白、又渐渐松开的眉心。
  莫名其妙的,贺川想起闻如许以前悄悄说,喘不上气真的很难受,也很丑。所以他从不愿意让人见到他病歪歪的样子。
  气场强横的韩在野冷睨了眼周围,抓着喷雾的手背浮起的青紫的静脉青筋。
  预感今晚的事不好收场,贺川看了眼周围。还好,除了远远打量的服务生,各个包厢里还没有人出来。
  轻轻的一声,“韩在野,别在这里打架。”
  裴赢州僵在原地,神色灰暗。或许是想说什么,但在他们离开前两分钟里,裴赢州只是眉目偏冷地看着闻如许被带走。
  最后,贺川听到,他在背后,询问的声音竟然带着凄怆,“你说喜欢的那次,就没有一点的真心?”
  三个人像暗影,无声掠过裴赢州。
  上了车,贺川火急火燎闯红灯,一直烦躁鸣笛。
  他回头去看闻如许的状况,却听到半死不活的闻如许声音软软的:
  “你什么时候到的?”
  “不怎么疼,我就是想让裴赢州觉得对不起我。”
  “别生气……其实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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