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野突然问:“去医院了?”
身上带着淡淡苦涩药味的闻如许寻常回:“我不是经常去医院么。”
韩在野稍微站直,将压着他的体重减轻了些,皱着眉头往浴室走。
以为他要用厕所,闻如许脱手往外走。结果韩在野在背后簌簌解开衣服,啪,抽出皮带,把裤子踢开了。
闻如许停下脚步,回过头,见到韩在野敞开衬衣,视线不自主从锁骨看到腹肌,还有胯间半勃的一团。
脸上一红,抬眼对上韩在野面无表情的脸,喝多了,显得又凶又狠。
闻如许木着声音说:“醒了酒再洗。”
韩在野伸手打开淋浴,“想做爱,一起洗。”
闻如许干巴巴“哦”一声,就被不耐烦地韩在野拽过去。
有提醒自己不要让闻如许难受,但是还是没控制好,把闻如许搓红掐紫,被握住的前面滴出像尿一样的东西。
闻如许一向能忍,这次坐在浴缸让韩在野用手指弄出内射的精液时,仍旧哆嗦着打着哭嗝。
觉得丢脸,他也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要醉死了,牵着被子背过身,再没和韩在野说话。
韩在野从后靠过来,“裴氏的新闻到处都是,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闻如许被子蒙着头,没说话,然后被韩在野抱出来。
“听见了吗?不准管别人的事。”
闻如许也有些生气,“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韩在野:“你不是有我么。”
在闻如许愣住之际,韩在野带着醉态睨他,然后闭眼睡了。
闻如许这才想起了,在韩在野眼中,他愚蠢又懦弱的感情都给了另一个人。
如今他留在韩在野身边,又是另一出为爱献身吧。
明白过来,闻如许久久睁着眼,想不通自己不算很坏,为什么报应总是丝毫不差地落下。
连着一个月,裴氏的新闻都占据了诸多财经报道,而韩在野多了很多应酬。
都是人情,十次饭局,有九次被送回来都是醉得一塌糊涂。
人在外面喝多了,就来找闻如许要补偿。
有时候在闻如许接他的玄关,有时候在煮醒酒汤的厨房,有时候在抽烟的落地阳台……
韩在野吃干抹尽,连嘴都不擦,好几次他们就睡在客厅沙发或者垫了块毯子的地上。
本来就腰酸背痛,还要和韩在野挤在一块小地方,被当成没有骨头的娃娃。
早上韩在野坦荡地赤身裸体,反手撑身后,右手回复手机上的消息,紧皱的双眉带着愠色。然后把手机扔开,去看跪伏在胯间上下吞咽的闻如许。
含得很深,嘴唇磨得又薄又红,发出十分色情地滋滋声,软嫩的舌头顺着肉筋舔舐。
感觉到视线,眼梢微动,看上来的眼睛湿漉漉的清澈。
感觉嘴里的东西又撑大了几分一样,他有些难捱地皱眉。
韩在野让他转过来,大早上有兴致地给他玩起了69。
最后没射出来,但韩在野醒了觉,揉着闻如许的屁股自慰,在他身上擦手。
看这样闻如许也没生气,韩在野抱着他去了浴室。
在浴缸里,闻如许坐在韩在野前面,纤细的一个,像小孩子才会放在浴缸里那种漂浮玩具,而他是白色的。
韩在野靠着浴缸,偏过头,从烟盒里咬出一支烟,“裴赢州出来了。想见他么?”
新闻上都有说。嘴巴都木了的闻如许没精神地“哦”一声。思考着韩在野最后一句话有没有更深层的意思。
韩在野又说:“裴胜快不行了。”
闻如许回过头,“裴胜的事和你有关吗?”
韩在野一手夹烟,一手用旁边的热毛巾盖住他都是眼泪的脸,擦了擦,露出他的眼睛,“刑法上会翻到的事都和我无关。”
闻如许在水汽里眨眼,相信了他的话。
韩在野虽然我行我素,但是是真的狡猾,闻如许和他天天睡一张床上,也没没揣测明白他想做什么、又为什么。
自然而然换了话题,“你还会这么忙吗?这段时间你秘书都看到我了。”
“看到就看到了。”
韩在野跨出水面,在热水里冲淋了几分钟,披着浴衣出去。
去上班前,左右捏着闻如许没多少肉的脸颊,“事情还没完,除了医院,别乱跑。”
闻如许在他手上闻到烟味,“你是不是出去抽烟了?”
“嗯”。本来戒烟了,但这几天一会一个张局分杯酒,一会一个沈处递根烟,迟早得泡死在烟酒池里。
早起被酒精腐蚀的嘴里都是麻的,在门口,他推起闻如许的下巴,尝了尝他嘴里的滋味。
第39章
闻如许回房间倒头昏睡,接到钟点工打来电话。
不知道每次做清洁的阿姨来这个房子在想什么,反正闻如许扶着腰照镜子时,觉得自己真的像应召男娼。
在阿姨来之前,闻如许带着口罩出门。
贺川要见他,他推脱了两次,不想贺川上火气死,还是去见见。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见到贺川在门外,闻如许就懂了。
果然,包厢里坐着裴赢州。
经过变故,裴赢州有些憔悴,但不狼狈,清瘦许多的五官更冷锐,也更不近人情。看来的目光像冷刃。
闻如许倒了两杯水,杯子里冒出轻轻的水汽,让彼此的对视恍若隔世。
“不关心关心我么?”
闻如许小口小口喝着热水,用沙哑轻柔的声音说:“你怎么了?”
裴赢州苍白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我爸在重症已经快不行了。想去看看他最后一面么?”
“他可能不想见我。”
“连假装都不愿意了。”裴赢州用新的目光审视一直风轻云淡的闻如许,“韩在野呢?”
他为什么要帮你,你答应了他什么,你们之间……
喉咙里像是被湿毛巾堵住,裴赢州没有温度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你躲躲藏藏要来我身边,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欠你的,我可以还,可是你都不要。第一次是贺定平,第二次是韩在野。我心甘情愿被你骗,而你心甘情愿糟蹋自己。”
裴赢州的声音渐渐成了叹息:“值得么,闻如许。”
等裴赢州说完,闻如许反应过来,原来裴赢州帮他算了一笔账。
要是四年前,闻如许可能还会满腹委屈,质问他“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是四年后,他看向裴赢州的双眼像又黑又长的夜。
贺川抽了两支烟,看时间差不多,回到包厢门口,隐隐听到里面两个人的对话,还算和平。
他靠着墙,拿出一支烟,还没点燃,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收起来。
莫名其妙的,他今天见到闻如许,看着文静瘦弱,突然想起了十七八岁的闻如许。
漂亮的小孔雀一样,明明容易脸红,又十分的盛气凌人,天经地义让人依着他。
闻如许说的就是道理。
他好像什么都不用明白,所以什么都不在意。
他家出事的时候,他也以为他会远走高飞,当一个没良心的笨蛋。
眼睛眯了眯,贺川打算推门进去,而手上的动作第二次停下。
裴赢州:“我知道你是恨我的。”
坐在对面的闻如许和想象中不同,没有咬牙切齿的高兴,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恨,像烧一块碳,活着是烫人的暗红,很快就成了灰。他轻声说:“是啊,我在牢里,被人喂脏水,堵在厕所挨打,活得像条狗一样,想到你,想到你们一家,我才可以活下来。”
是终于落下的末世之剑,也是闻如许亲手递来,裴赢州脸上心痛难忍。
“我懂你们只是想赚钱,商海反目成仇都是常数。”闻如许靠着沙发,很轻地开口,“可是那是我的家。你还记得么,在我们小时候,两只手抱起我们,说你是他另一个儿子,让我叫你哥哥的人是我爸。还有,每一次过新年,我妈妈给你的压岁钱会让我觉得偏心。”
“我记得,我不敢忘。”
闻如许让裴赢州告诉他,怎么样,才能不恨。
看着闻如许好似不见天日才会这样惨白的双颊,裴赢州带着嘲讽,“难怪我给你的,你都不要,用愧疚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每一刻都在想怎么才能让我家破人亡。”
闻如许轻轻答道:“是。”
裴赢州忍无可忍,抓着领口将人拽起,低沉的呼吸落在他脸上:
“闻如许你利用所有人的时候,就没有一刻舍不得吗?那天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想到你会来,我甚至愿意为你去死。”
可是闻如许太无情,一次又一次利用过去的点点滴滴、真切的小小回忆。还出现在曾经的朋友面前,口口声声说着带毒的爱意,亲手毁掉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得体。
闻如许对不起他。
贺川明白了裴赢州的意思,推门进去,将两人拉开。
“行了,说不下去就别说了。闻如许你先走。”
闻如许离开时,裴赢州克制着,转身去卫生间。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裴赢州看镜子中清冷的脸庞,在掌心中狠狠一擦,就要追出去。
贺川在门口拦住他,递给他一个旧手机,是贺定平生前的手机,问他要不要看看。
一瞬间从脚底升起的寒意让裴赢州两次都没有划开屏幕。
贺川拿过去,帮他翻出了几年前的短信。
裴赢州耿耿于怀,甚至带着恨的往事,骤然真相大白。
“他缺钱,裴胜就替闻如许引荐了贺家,还带他去贺定平的酒宴。是好心还是圈套,你心里明白。”
变故伊始,他吃的苦就不是没来由,从犯错、出事、入狱每一步都是要要他死要他疯的陷阱。
贺川不忍心告诉闻如许这些细节,也觉得闻如许没有那么笨。
就算让他来说,也像是在告诉对吃尽了苦头的闻如许,谁叫你那么没用,你活该。
谁又不明白,如果那晚他没有冲动伤人,经历的事不会比坐牢那几年好。
当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窃窃私语,知道他的捉襟见肘,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笑他,戏他,把他当个白痴一样推推搡搡。
闻如许不怕吗?不痛吗?
那时十九岁的闻如许只是一个毫无准备的小兵,跌跌撞撞站出来,手里连把小刀都没有,只有一腔血泪化作薄薄的勇气。
在裴赢州顾影自怜的几年中,何曾想过闻如许一个人走在多大的苦难之中。
而厄运从来不是行只单影,那些对闻如许积年馈赠的优待,是用十九岁后不间断的苦难交换。
贺川对骤然卸去力气一般颓然的裴赢州说:
“他被你们全家害得够惨了。你没帮过他,也别再害他。以后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别再出现他眼前。”
第40章
闻如许走出来,长长呼吸一下。
入夏,天气晴暖,空气里有闻如许喜欢干燥气息。
他正在想要不要等贺川。
——毕竟贺川一脸有话要对他说的样子。
但是刚出来就接到了韩在野的来电。闻如许胸口一紧,“干什么?”
“抬头。”
车流对面,太阳明亮的斑点划过一个挺拔男人身上的衬衫——韩在野站在对面,冷冰冰看着他。
红灯亮起,车停下来,闻如许走过斑马线,韩在野已经坐上了车。
他坐上副驾,给自己扣上安全带,“你为什么总是知道我在哪里?”
韩在野没看他,启动了车子,“你不如说,每次你做错事,都能被我抓住。”
闻如许飞快瞥他一眼,挠挠发痒的眉心,这算什么坏事。
晚上刚从浴室出来,韩在野抱着他上床,把他按在怀里,揉着闻如许的屁股,亲他的肩膀和脖颈。然后两只手用很粗暴色情的方式将两瓣儿臀肉往外分,上翘的阴茎卡在缝里摩擦着,插入。
闻如许忍不住骂人,“你好烦。明明之前是你问我要不要见裴赢州,你怎么这么讨厌。”
韩在野停下来盯着他。
闻如许被他没有笑意的眼睛在心底牵出一个“怂”字,乌黑的眼珠在微微红肿的眼皮下移开,“……我没和他说什么……待了也就不到十分钟。”
“……你快点,我肚子难受。”
韩在野弄得不快,满出满进,一手放在他平坦凹陷的腹部,能摸到被顶起的伏动。
“这是最后一次见他。”
闻如许被折磨得满脸都是控制不住的眼泪,被操木的脑袋顿顿反应, “……嗯……” 被重重地一撞便咬下唇。
韩在野让他跪坐在床上,让他自己结束这场温吞又磨人的性交。
闻如许靠在他肩膀,吸着气摇头,“不要……”
韩在野抚摸他吸肿的乳首,“舍不得?”
闻如初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眼睛有些凶。嵌在里面的阴茎像是在弹动,闻如许一哽,手臂圈着韩在野的脖子,开始小幅度地摆动腰臀。
韩在野吻他媚情的脸颊,手指分开他的嘴唇,用和下面一样的频率在口腔中抚弄。像是上下都开始流水。当闻如许腰软地停下来,就反转了体位,次次干到脚尖绷直了惊哭。
终于可以睡了,韩在野晃晃脸上酡红渐渐消退的闻如许,“听见没有?”
闻如许困得眼皮打架,闻言稍微睁开了眼,
“你是怕他害我,还是怕我难过?”
韩在野反问他:“你利用他怎么不利用我?”
闻如许抿住樱桃色的嘴唇。
韩在野对他今天的反应还算满意,吻他耳朵下面格外柔嫩的皮肤,“他哪样比得过我,你要是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事情能变成现在这么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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