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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份(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8-30 11:32:48  作者:林萨
  裴家年初就被调查过,瞬息万变的资本圈这些都是暂时的逐利、避险。
  至于闻如许这些年的积累,最后可能在金融市场连个水花都没有。
  董学友安慰他,时机恰当,说不定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闻如许笑了笑。
  然后被董学友问起住在哪里。
  换工作了,之前单位等房子也该收走了,住裴赢州安排的地方也不安全。
  董学友告诉暂时还没有新住所的闻如许,他在这里有套还空着的,闻如许要住进去和物业打声招呼就可以。
  闻如许也说过两天。
 
 
第36章 
  休息两天,闻如许回原来住的地方拿些东西。虽然他对新工作没有热情,但样子还是装够。
  有段时间没过来,闻如许的幽闭恐惧症最近加重,站在电梯里就感觉到比之前更强烈的不适。
  尽力靠着墙站着,控制不断下坠的恐惧感。
  电梯门一打开,闻如许就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闻如许突然想到,自己的钥匙可能已经打不开这扇门。
  但韩在野没有那么无聊,可能也忘记这个地方。
  打开门的房间里有种熟悉的气息。
  让闻如许说实话,他很喜欢这个小家,当初也是很认真地在里面生活。所以收拾行李时,舍不得的东西很多。
  一次性拿不走,难道以后偷偷一点一点搬走吗?
  韩在野应该也没有那么小气,马上就让他滚蛋。
  唔,也可能会。
  就这么想着,闻如许一回头,就看到韩在野站在门口。
  手一抖,弄坏了乐高模型的一角。
  “物业说可能进了小偷,让我来看看。”韩在野脸上一片冷冷的戏谑之色。
  闻如许:“我拿了东西就走。”
  韩在野:“自便。”然后转身走了,紧跟着是关上门的声音。
  闻如许一点苦中作乐的意思都没有了。
  收拾了必要的东西,半跪在乐高模型前,掏自己的小公仔。
  但过了一些时候,他突然找不到自己当初把小公仔藏在哪个房子里,最后也没有找到,只能遗憾看看自己辛苦拼好的模型。
  关上门离开前,把钥匙留在玄关。
  韩在野的车还在楼下,就抽了一支烟的时间,见到闻如许就下来了。
  像是急着逃走一样,背着一个不大的包,怀里抱着一个木盒,装着他父亲的字。
  很轻便,随时都可以带着他简单的行李,去任何地方。
  滴——
  闻如许回过头,和韩在野隔着车窗对望。
  “这么迫不及待去和裴赢州同居。”
  韩在野看着他,缓缓抽了一口烟,“正好没事,送你一程。”
  戒了快两月的烟,虽然没成功,但磕坚果摄入蛋白质的都有了增肌的效果,衬衫下硬邦邦的手臂线条很健美,身上久违的烟味,很有男人味的成熟性感。
  韩在野瞥眼过来,闻如低低咳嗽一下,看着窗外。
  这种时候,闻如许反而不怕韩在野。韩在野看他的目光,和以前不一样。
  到了地方,韩在野在背后问他,“闻如许,你后悔过吗?”
  跟他,还是跟裴赢州?
  闻如许没懂他的意思,打开车门,声音轻得开口就要散掉,“谢谢。”
  韩在野把车开出一段,下颌一紧,面无表情打着方向灯,掉头。
  就在闻如许下车的地方,往小区走的闻如许又站在了门口。
  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经验不足,就带了几件没有用、只是喜欢的宝贝。
  然后招手拦了辆路边出租车。
  韩在野跟在三辆车后,找到闻如许现在住的地方。
  燕大第三医院,住院部七楼的呼吸内科。
  闻如许回到医院就拉上床帘,准备休息。
  静脉给药效果很快,血管里被净化过一样,连胸口都轻松了很多。
  看着滴入身体的药液,觉得他像漏气的气球,每天都需要重新加气。
  觉得好笑,闻如许轻笑一声。
  护士来拔针后,闻如许把冰冷的右手放进了被子,伴随病房里病友走动、说话的声音,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
  闻如许渴得不行,抱着一瓶水吨吨吨,喉咙拼命吞咽,仍然不解渴。
  像沙漠里的骆驼,发现的总是海市蜃楼的水潭,找得筋疲力尽。
  刚要被渴醒,最后一口水开始解渴,真的有水进入发紧生涩的咽喉。
  当他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像还在梦里,床边在黑暗里的人影,逆着光,身上有层薄薄的边。
  短暂又漫长的对视,一只手盖住他半张脸,手上带着烟草醇厚的男香。
  闻如许睁着眼呼吸两次,眼睫扫过掌心,重新睡了。
  早上七点,闻如许醒来,清澈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空荡荡的白色板凳上。
  像经历了一场梦。
  然后,闻如许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戴上口罩走上四月末的街。
 
 
第37章 
  五天的静脉滴注效果显著,闻如许去上班时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正好第二天是他的生日,裴赢州下来找他,说明晚接他去吃饭。
  已经过去几天,闻如许看上去不怕人了,笑着答应。
  在第二天,也是闻如许二十四岁的早上。
  裴赢州给他一份礼物,亲手戴在他手上,然后将闻如许拥入怀,“小桃,新的开始,希望你以后开心。”
  裴赢州手摸着他的脸,他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动。
  下午快下班时,闻如许先去厕所,回来后加了一会儿班,完成了自己瞎写的一个小程序。
  本来是做来检索那些大量的文书工作,还可以提出废弃、使用过的,弹出新的文件。
  但做着做着,闻如许就添加了一些没用的功能。
  类似字谜一样的填字游戏,隐藏的字符可以触发特定的弹窗。
  比如他输入自己的名字,就能弹出一个蛋糕。
  玩了一路,回到酒店,闻如许才回复裴赢州的消息。
  等他到了餐厅,夜色沉沉如天鹅绒,十分轻柔,踏上被灯光照亮的圆形台阶,被包场的餐厅像个空旷的舞台,桌上摆放着微光闪闪的刀具。
  红酒、烛台、还有乐队。
  按裴赢州的意思,今晚应该是真正发生点不一样的事。
  闻如许摸上手上的情侣手镯,看着窗外亮起灯的城市。
  裴赢州还没来,他先接到贺川的电话。
  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贺川最后说:“闻如许,今天是你生日吧,长大一岁,人也清醒点,往前看。”
  闻如许坐在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手机响了几声,他才如梦初醒。
  是董学友,声音很紧张,“如许你在哪里?”
  闻如许飘散的思绪聚拢,“怎么了?”
  “你没看到新闻吗?”
  “晚间突发新闻。
  晚上七点,燕郊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黑色宾利和一辆面包车在燕市绕城高速发生碰撞,现在有三人正在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据了解,车祸中重伤的宾利车车主为燕市富商裴胜。裴胜今年51岁,名下有多家公司。”
  手机上的相关新闻还在更新,闻如许已经看不过来。
  更多的的消息一起涌来。
  董学友告诉他,裴赢州现在不在医院,听审计的说他被国税局的带走。有个匿名的调查机构查了他们快两年,现在信息都在网上公开。他的同事都在看。裴胜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资金流向。他那个时候着急去机场,是想避避风头,没想到……
  看餐厅潜隐的光辉,眼瞳点点睁大,从一开始的茫然怔忪中彻底清醒。
  闻如许顿感慌张,站起来,匆忙离开前,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
  路上他给韩在野打过去的电话,都被直接掐了。
  见黑着灯,以为他家没人,闻如许直接开门走进房间,一怔。
  韩在野背对着他,头靠沙发,双手张开搭在两边,右手指间升起一缕淡烟。
  闻如许看了眼,一直被挂断的电话,着急跑来的声音微微发颤,“韩在野,裴胜的事是你做的吗?”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动,也没开口。
  闻如许走过去,一股浓重的烟酒味,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
  韩在野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领带也凌乱扯开,应该是有过应酬。
  看着他带着醉态的眉宇,闻如许皱了皱眉,“警察会调查,你知道吗?裴赢州很快就会出来,裴胜车祸有没有问题他弄清楚的。”
  韩在野弹了弹烟灰,看着指间的烟,带着醉意的沙哑声音:“你怎么知道他很快就会出来?”
  闻如许喉咙一堵,捏了捏手心,“你不是说你们做事都是有准绳的吗,你这样报复一个人……”
  “哦?来求情的。也是,除了我,你找不到谁。”韩在野收回搭在茶几上的双腿,附身在烟灰缸狠狠按灭了烟头,脸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闻如许没说话,韩在野懒懒看向他,“说不要再见,为了裴赢州,又来找我,是不是让我说一句感动。”
  闻如许扯扯嘴角,互不相让:“我说了你就能放过他吗,那你想要什么?陪你睡一觉,还是就算你结婚了,也当你的情人?”
  韩在野叼出一支烟,神色散漫:“这么委屈,裴赢州答应你离婚了吗,你不也心甘情愿。”
  闻如许咬牙,眼睛发热,“他没结婚,他和林萝已经取消了婚约……”
  韩在野眸光凌厉看向他,把手里的烟揉成一团,脸上紧绷,“闻如许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我?你是。闻如许,你一点也不在乎。所以你什么都不说,随便选择分开,去别的男人身边,连头也不回。”
  韩在野:“知道上次见到你心里什么感觉?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心寒。”
  闻如许整个胸口都猛地下沉,他仓皇闭上眼,想走,被一手拽过去。
  韩在野从后紧抱他,开口冷冷地: “别动。”
  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一手抱着他,一手拿出了打火机。
  借了快一个月的烟,还是前功尽弃,心烦地时候还是会很想抽根烟压压火。
  坐在男人大腿上躲不开,闻如许咬着牙,虚张声势:“韩在野……”
  “嚓”,打火机划出一簇火光,火焰的温度晃到闻如许脸上。
  韩在野在他耳边低低叫他,“生日快乐。”
  闻如许一愣。映着橙红色火光的眼底难堪地起了雾气。
  吹熄了打火机。
  韩在野问他:“没有愿望吗?”
  闻如许想不到能要什么。
  韩在野扔了手里的东西,拧过他的头,让他看向自己。
  黑暗中,闻如许呼吸一滞,心跳很快。
  他想逃,又被韩在野用力按着,贴向彼此额头,“闻如许,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城市还醒着,高楼上这几扇窗户里的灯一直没亮起过。
  韩在野这几天应酬多,没睡好过,抱着人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
  但枕边人起来时,他便睁开眼。
  时钟显示才晚上十点,闻如许躺下不到半个小时。
  韩在野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等动作很轻的闻如许离开房间,他赤脚下床。
  闻如许在客厅开了微弱的灯光,声音细细的:
  “……冯检你休息了吗……是吗……就是,你有上次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吗……谢谢……嗯,我会去找他的,谢谢你了冯检。”
  等消息时,闻如许看着窗外。
  月光穿过了城市的烟火,静静在他脸上落下,像一场很安静的梦。突然一颗泪从眼角滚下,他低头去擦,手臂颤抖。
  以前觉得活得长一点短一点都无所谓,现在好后悔,要是他爱惜自己一点,要是他没有生病,要是……
  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韩在野到现在心里还是木的。
  看着他们相去甚远的影子,想,闻如许在每次觉得自己难受得醒不过来,是不是想过没有人爱他,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去哪里。
  叮——
  冯连朝的短信进来。
  闻如许回神,回复时消息,满眼泪水,唇角浅浅勾起。
  韩在野在阴影中,仰头顶着身后的墙壁,疼得钻心刺骨。
 
 
第38章 
  “韩在野,不要做会被警察抓走的事。”
  在韩在野出门前闻如许在他身后,几次欲言又止的嘴唇说出这样一句话。
  韩在野瞥他一眼,皮鞋跨出玄关,然后门关上。
  闻如许趿着拖鞋回房间补觉,盖着被子想,不会再有比韩在野更反复无常的男人。
  不说让彼此有些生疏和沉默的昨晚,今天早上在床上醒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出门冷眉冷眼的韩在野紧抱在怀里。
  下午,韩在野发来消息,晚上不回来吃饭。
  闻如许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等。听到门口有声音,去开门,是烂醉如泥的韩在野被秘书扶着。
  韩在野见到他,推开秘书,从他身边走过,一身的烟酒味。
  闻如许送走秘书,回到房间,韩在野已经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肩宽腿长,发型凌乱也不见狼狈,解开衣扣的衬衫从裤子里抽出一角,像乱搞现场。
  闻如许抱着他脱了一路的外套、领带,想问他秘书的嘴巴严不严。出口又是: “你干什么去了?”
  “喝酒。”
  说了等于没说。
  是不是和裴家有关。
  但想到他早上莫名其妙的脾气,闻如许没开口,把手里的东西搭在一边,去扶人。
  韩在野一手放在他肩上,另一只手也抓着瘦条条的闻如许,不知道是谁扶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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