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侍卫虽然受伤了,但是打一只野兔还是可以的。
当野兔烤的外表金黄的时候,唐侍卫猛然将腰间的刀□□握在手中,并飞快地将池七殊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谁?!”唐侍卫警惕地问道。
池七殊不紧不慢地用匕首搁下了兔腿上的一块肉,稍微吹一吹放在了嘴里,“没事,自己人。”
唐侍卫丝毫没有怀疑池七殊的判断,闻言他放松了些许,但是依然警惕地站在池七殊的旁边。
在唐侍卫警惕的目光中,从树林当中缓缓走出一个身长八尺有余的汉子,他的眉骨到眼角有一条深深的疤痕,如同狰狞的蜈蚣一般。
见到来人,池七殊笑了,招呼道:“笑叔。”
笑叔本来姓肖,因为冲撞了国姓所以改为笑。
小时候原身曾见过这位笑叔几次,但是每次都只是敢远远地看上一眼,并不敢上前。笑叔是原身爷爷帐下的得力将领,极得谈老将军的信任,之后谈家军在东琉璃成立了练兵的场所,也一直是笑叔在这里盯着。
此时再次见到故人,笑叔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他眼带审视,不满地看着坐在火堆前吃着烤肉的小公子。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笑叔脸色难看地问道。
池七殊闻言点点头,“知道啊。”
“谈老将军和谈将军的儿子居然如此疏忽大意,你连你哥哥的一半都比不上!”
一开口就是嫌弃,显然这位笑叔对此时池七殊的表现极其的失望。
池七殊也不恼,压下气的想要拔剑的唐侍卫,笑着摆手让两人坐下。
见笑叔动也不动,池七殊干脆将匕首扔给唐侍卫,指挥着他将兔腿上的肉为自己割下来,而他擦了擦手,说:“笑叔,您这话肯定在心里说过不止一次了吧?”
笑叔冷眼看着池七殊懒散的样子心中失望,这样一个人,简直不像是谈家的孩子!
“你是为大衍的皇帝来做说客的?”说着,他的目光落在火堆旁认真为谈光谷割兔肉的侍卫身上,眼中隐现杀机。
他杀不了大衍的皇帝为恩师报仇,杀了这个唐侍卫也算是一点慰藉。
刚想到这里,突然一个石头迎面袭来,他条件反射一扭头躲过石头,手里的大刀已经砍了过去!
正在这时,本来割着兔肉的唐侍卫将手里的匕首一扔,电光火石抽出腰间刀将这一刀挑了回去!
气氛剑拔弩张,池七殊却捡起匕首,往唐侍卫身上擦了擦,然后插起一片肉放到了嘴里。
笑叔收回刀,看着池七殊冷静的样子,他缓缓在火堆旁坐下,不管那唐侍卫警惕的目光,复杂道:“就冷静这一点,你跟谈老将军很像。”
第17章 废柴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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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七殊闻言,自嘲一笑。
“笑叔,大家都说我给谈家的人丢了脸,我知道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从小就不喜欢我,甚至感觉如果当日城门之外,死的是我而不是大哥该有多好,那样谈家还有个盼头。”
笑叔沉默不语,显然承认了池七殊的话。
“我用十五年的时间成为纨绔,却要用后面的一生来做大哥未完成的事情,笑叔,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池七殊直言不讳,即使唐侍卫一直在旁边守着,池七殊的话语中也丝毫没有隐瞒。
但即使他据实相告了,笑叔依然低着头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过了很久,他摇摇头,“我不能将那些兵交到大衍的人手中,如果你出京城的时候,去询问一下谈将军的意思,我相信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并没有回家。”池七殊找了个棍子拨弄着火堆,火光将他的眼眶描画出了一圈红色,总是骄傲的眉眼少见地染上几分伤感,“父亲感觉我不配做谈家的子孙。”
这事笑叔不予置评,他站起身目光落在池七殊的头顶,“你回去吧,我就当你今日没来过这里,并不是每一次鲁莽都会被原谅的。”
谈光谷当初想要打开城门的行为,他感动,但是却不能容忍,尤其是对于一个军人来说。
谈光谷进入宫中为大衍的人效命,他失望,他没有想到谈老将军那样的硬骨头居然会有这样一个通敌卖国的孙子。
谈光谷来到东琉璃,试图说服他加入大衍,他愤怒,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这样一个懦弱、无知、不忠不义的东西多加苛责。
想到这里,笑叔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唐侍卫见状焦急地去看谈公子的反应。
将手里的烧火棍往火堆上一扔,池七殊突然开口:“笑叔,如果我这一路过来没有遇到追杀,而是顺顺利利地到达东琉璃境内,那封信我是不会送出去的。”
迈出的脚步一停,笑叔没有回头,但是显然,他在等着池七殊的解释。
“无论哪一方势力,他们应该都接触过笑叔吧,许笑叔大业成功后高官厚禄,或者美女财帛,就是因为笑叔一直没有同意,所以他们才害怕我接触笑叔,”池七殊抬头,目光诚然,“所以笑叔,既然大衍的人在你的眼中是导致大肖国灭的元凶,你为何不同意呢?”
笑叔张了张嘴,居然发现嗓音干涩无比,因为他猛然间察觉,对于谈光谷的问题,他无话可说。
池七殊回答了笑叔,“是因为国已经不是那个国了,你不知道为谁而战对吗?”
良久,笑叔嘶哑的嗓音开口,“是。”
“可是笑叔,我知道。”
池七殊起身,突然笑了笑,眼角眉梢的张扬几乎深入骨髓,又从那嘴角翘起的笑容中感染了笑叔,“我想要保住谈家,我想要保住百姓,天下的百姓!”
听见这话,笑叔想要笑,一个连城门都敢开的,没有家国是非的人来跟他谈天下?可笑!太可笑了!
“可笑!”不知不觉,笑叔已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池七殊背着手踱步走到笑叔的面前,少年的身量已经抽长,但是还需要抬头才能看到笑叔的表情,可是此刻的池七殊脸上丝毫没有退缩。
“笑叔说我可笑也罢,说我没有信仰也好,可是笑叔,谈家军一旦没了朝廷的供给,你们又不会去劫掠山下的百姓,没有粮草,那你们在东琉璃还能支撑多久?”
不等笑叔回答,池七殊点点头,“我知道,笑叔肯定想说,谈家军都是硬骨头,这句话我经常听爷爷说,父亲和大哥也经常在我耳边唠叨。”
看着笑叔脸上不自觉出现的笑容,池七殊声音渐冷,“可是,现在他们死的死伤的伤,留下的反而是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妇孺!在我心里,那些信仰何其可笑?!”
笑叔因为池七殊毫不留情的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他怒声道:“这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的职责所在!”
“那你现在的职责呢?”池七殊一指树林外的万家炊烟,“他们还在那里,而你却已经退缩了!”
“你以为我想?”笑叔双手攥紧池七殊的领子,额上的青筋爆出,“你以为我愿意?谈老将军战死沙场,皇帝懦弱称臣,大肖分崩离析,我作为谈老将军的下属,亲手被谈老将军训练出来的士兵!在谈老将军死的时候居然没在他老人家面前!!”
说到后面笑叔的声音开始哽咽,池七殊摆手阻止了唐侍卫,眼眶也渐渐发红。
“笑叔,谈家的人保护的,从来不是大肖的皇权,而是黎明百姓的安居乐业,只有战争尽快平息,百姓们才能脱离流离失所,所以笑叔,谈光谷在这里请求你,归顺大衍吧。”
笑叔的双手渐渐松开,无力地垂下,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那一丝涩意已经消失。
“如果今日来劝说我的是你哥,我肯定不会犹豫,甚至会将兵权全部交给你哥,可是你……”笑叔退后一步,指着池七殊的鼻子,“还不配。”
说完,笑叔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侍卫大气也不敢出,刚刚谈公子说的那些话他听起来十分的大逆不道,但是细听下去却又莫名的感动。
但是显然,笑将军不信任已经为大衍做说客的谈公子。
等笑叔走远,池七殊慢慢整理好被笑叔扯坏的领口,他笑眯眯回头看了唐侍卫一眼,突然一脚踢在了火堆上,火星四溅,连上面正在烤着的兔肉都遭了殃。
“老顽固!冥顽不灵!”
发泄完,池七殊干脆蹲坐在地上,见唐侍卫还偷偷往这边看,他眉一挑,没好气道:“看什么?!不知道再去逮只兔子?!”
“哦哦,好的!”
唐侍卫一溜烟地跑了,池七殊用烧火棍将那只还没吃几口的兔子肉拨到自己眼前,想到笑叔临走时狼狈的样子,他突然笑了笑。
刚刚他说的话对笑叔来说并非是全然没有触动的,否则他作为一个长辈已经代替谈老爷子给自己一拳了。
之所以没打,只是因为他心底认同了自己的说法罢了。
第18章 废柴的逆袭
本来唐侍卫已经做好了在这林子当中隐蔽起来,并与笑将军打持久战的准备。
哪里知道,只是吃了一只兔子的功夫,谈公子居然大摇大摆地带着唐侍卫,在外面的镇子上找了个客栈光明正大地住了下来。
穿上店小二买来的衣服,一身白色的对襟襦衫,脚上一双由金丝彩线绣制的花开富贵的靴子,腰间是如同红色火焰般的腰带,而他的头发则用一根红色的穗子垂垂扎下,仅仅打眼一看,就鲜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池七殊手捻一支毛笔,指挥着唐侍卫将桌子移到了窗子旁边,站在桌前,他眉眼飞扬,看到下面望着他羞红了脸庞的小姑娘,骄傲一笑,引得底下的人群争相围观。
唐侍卫默默抹去头上的汗,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此时的谈公子如同一只打鸣的公鸡一般?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谈公子的相貌出众,在京城里就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心。
没想到离开了京城,放下了心里的枷锁以后,谈公子于神采飞扬之处更加的夺人眼球。
“谈公子,站在窗户边上会不会不太安全?”
轻轻落下一笔,浅浅勾勒,很快街上人头攒涌的场景跃然纸上,这深厚的绘画功底让唐侍卫咂舌。
“毕竟有追杀我们的人……”
“放心,到了这种时候,如果叛军想要洗脱嫌疑获得笑叔的好感,那我就得好好活着。”更何况,笑叔虽然气急而去,但肯定已经在他周围安排了人保护。
是以,池七殊这时候才能够如此悠闲,甚至还有时间作画。
唐侍卫毫不怀疑谈公子的判断,见谈公子面前的墨砚中墨水快要干了,他连忙上前继续磨墨。
边磨,唐侍卫边看着谈公子快速地作画,有的甚至只有寥寥几笔就已画完,而有的画谈公子则会细细雕琢。
“谈公子,你画这么多画干什么?”
将最后一幅画完,池七殊退开两步,远远打量画上的人物,看完后他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看着桌上摊开的画纸,池七殊冲唐侍卫点了下头。
“能看出什么来吗?”池七殊问。
听到谈公子的话,本来神色轻松的唐侍卫立马严肃起来,他上前两步,隐约将池七殊挡在他的身后。
将刚刚谈公子做的三十一张画作拿起来一一翻看,渐渐的他的后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冷静点,别让人看出端倪。”
正当唐侍卫都要拔刀的时候,池七殊从后面走上前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谈公子,这些人……”
与唐侍卫紧张的样子不同,池七殊却神色轻松,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没关系,现在最不想让我死的,估计就是他们了。”
说着,他停了一下,指了指画纸上的一人,“今晚我们会会这人。”
唐侍卫闻言低头一看,这人面貌不清,但是因为谈公子卓越的画技,却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这些画中不同衣服的人其实是一人。
“我们要出去?”唐侍卫问。
池七殊神情轻松地摇头,干脆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手指一勾,将头发上绑的红穗子缠绕在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
“这么躲躲藏藏,不用我们去找他,他自然会来。”
唐侍卫本来还想问万一不来呢?
可看谈公子没有耐心的样子,他将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
晚间,池七殊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坐在窗前赏月,本来唐侍卫还打算护在谈公子旁边,可谈公子嫌弃他个大占地儿,就给撵到楼下去了。
不一会儿,果然如谈公子所料,一个男子推门而入,看到唐侍卫在楼下,他还愣了一下。
“请问,谈公子可在上面?”
此人走到唐侍卫的面前,行礼问道。
唐侍卫打量着来人,见他眉间并无戾气,稍微放下了心,“你跟我来。”
让男子意外的是,传说中懦弱无能的谈公子,仿佛预料到他会来一般,此时正等在楼上。
“谈公子,鄙人刘鹏。”
池七殊回过头,扫了一眼来人,撇了撇嘴,“西夷叛军的头儿?”
刘鹏:“……我们是起义军。”
虽然现在大衍朝的人都喊他们叛军,可是听到有人在他这个头领面前这么说,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哦,”池七殊点点头,“你找我干什么?”
本来想要迂回套点情报,再拉近一下关系,最后说出目的的刘鹏,没想到谈光谷居然是个直来直往的棒槌。
这让本来就心存疑虑的他心中没底,这位小公子看起来不靠谱的样子,真的能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吗?
而且,直接说出目的,总有一种变主动为被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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