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垢尘(推理悬疑)——山贼大王

时间:2020-09-01 14:09:30  作者:山贼大王
 
  苗邈这才侧过脸,仔细的看了看开车的男人。
 
  不长不短的头发擦了发胶先后梳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凌冽的气息,嘴唇轻抿着目光在紧紧的看着路。应该是多年刑侦工作锻炼出的身体,脖颈的线条流畅衬出了整个人的气质,警服穿在身上也很合身,不像苗邈永远穿出一种偷穿别人衣服的感觉。
 
  苗邈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手腕上的表,乍一看像一个普通的表,可是表盘上的LOGO直接报出了价格。
 
  “果然多金。”苗邈低声吐槽了句,转过头又闭上了眼。
 
  贺沅感受到苗邈刚才打量自己的目光,打趣的开口:
 
  “叫我一声老大,以后我罩你,吃穿不愁。”
 
  “您本来就是我领导。”苗邈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眼皮都没抬。
 
  贺沅就被苗邈的话逗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一句“您本来就是我领导。”为什么会戳中他的笑点。
 
  贺沅这个人气质从小就奇特,板着脸正经工作时,表情严肃冷酷生人勿近气场八米开外,可是笑的时候满脸春风,像是一个傻狍子在笑,让人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可能是车里暖风开的太足,也可能是贺沅的笑声让苗邈不自在,他伸手把车窗放下来几公分,空气中的桂花香一下钻进了车里。
 
  “有烟吗?”苗邈开口。
 
  “我还以为你不抽,一天了也没见你抽过。不过也是,你在贩毒集团内部卧底三年,不会抽烟我才奇怪。”
 
  “那贩毒那伙人,是不是没有我好看啊,能干这活的,估计都是没啥出路的,但凡有点姿色的下海也能赚钱,何必去干违法的事,你说是不是?”
 
  贺沅自顾自的念叨了半天,苗邈都没再接话,他接过贺沅递过来的烟盒,熟练的在手背嗑了几下,取出一根叼在嘴里,又从贺沅手里接过火机点燃了烟。
 
  抽了几口后,苗邈抬手揉了揉眉心问还有多久到现场,话音刚落车身拐了一个弯,一片建筑工地出现在视野里,贺沅关了导航:“到了。”
 
  建筑工地四周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几辆警车把建筑工地围在里面,工人们被几个警员拦在外面问话,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不停的摇着头。
 
  贺沅停好车后,下车的脚迟疑了几秒。由于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建筑工地的地面泥泞不堪。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工定制皮鞋,犹豫了……
 
  副驾驶的苗邈直接推开车门,一脚踏在泥里,向警戒线走去。
  贺沅受到了刺激,身为一线刑警,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不愿意下车?随后贺沅也关了车门,挺直了腰板也朝警戒线走去。
 
  葛东杰和马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蹲在尸袋旁边,贺沅踩着一脚泥泞,浑身不自在的站在马南背后:
 
  “有什么发现吗?”
 
  马南摇了摇头,伸手把尸袋拉链拉开,画面可能有点刺激,贺沅倒吸一口凉气:
 
  “胳膊腿呢?周围三公里,安排警力仔细摸排……”
 
  苗邈冰冷的声音,在旁边打断了贺沅:“我觉得没必要,凶手应该是刻意让我们先找到头,随后他打电话告诉周局第二个抛尸点。现在……”苗邈抬头和贺沅目光对视了几秒后:
  “贺队,你应该祈祷凶手抛尸时,把四肢抛在一起。”
 
  秋风还在肆意席卷着几个人的裤腿,建筑工地周围的空气似乎骤降了几度,贺沅点烟的手停在半空中,戳了戳苗邈的肩膀,讪笑着说:
 
  “不愧是省里来的人,思想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啊。”
 
  苗邈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领导,人不抓了吗?”
 
  贺沅定定的看了他几秒,转身厉声道:
 
  “马南,干什么呢!快拉上拉上!痕检呢,调取到什么有用线索没!……”
 
  痕检员踩着小碎步跑过来,脚下溅飞的泥水让贺沅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的苗邈身上。
 
  苗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贺沅不满的皱起眉头,冲着痕检员劈头盖脸就是:“你蹦啥,溅我一身泥!要是没什么线索,你就去法医组和马南作伴吧。”
 
  痕检员低着头看向贺沅的鞋,半晌后才从牙缝挤出来:“贺队,因为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取证困难,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线索。”
  马南蹲在尸袋旁边,双手举起表示热烈欢迎。
 
  远处几个警员正弯着腰仔细的摸排,贺沅扬了扬下巴,示意苗邈跟上,然后朝抛尸的楼走去。
 
  楼顶的风比楼下平地吹得更凶,苗邈的头发被吹得乱舞,身上贺沅的警服宽松,随时随地的在漏风。贺沅瞥了苗邈一眼,心里有点担心这货会不会站不住脚,被风吹下楼。
  苗邈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被吹下去,站在边缘看向远处愣起神来,贺沅上前把苗邈朝后拉了几步,开口说:
 
  “苗邈,你觉得凶手为什么杀害死者?”
 
  苗邈看向尸块位置的眼睛眯了起来,思索片刻后说:“钱,感情,报复,过激杀人还有各种矛盾都可以是杀人的理由,周康明家中的钱财没少,可以排除为财杀人……”停顿片刻后,苗邈从贺沅的口袋中,顺手牵出一盒烟,熟练的点上后又开口:
 
  “我毕竟没干过刑警,不如领导你在刑警这么久,细节注意的多。”
 
  苗邈有意无意的拍了一下贺沅的马屁,贺沅心中嘚瑟起来,就没有计较他刚刚顺走烟的事。
 
  风比两个人刚上来时候,吹的更大了,贺沅紧了紧衣领,吩咐着几个警员仔细摸排,然后领着苗邈下楼了。
 
  这种没有建完的楼,水泥楼梯都没有扶手,甚至给人一种一踩就断的感觉,空气又十分潮湿,贺沅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苗邈一眼。早上张局刚说完让贺沅多注意这个人,别再一天不到,人就从楼梯上滑下去,直接送进医院。
 
  托贺沅走在前面不忘回头关心的福,苗邈并没有从楼梯上摔下来。
 
  市局会议室。
 
  高晨站起身来,汇报情况。
 
  “凶杀和碎尸的第一现场都是周康明家中,调取监控后发现,9号夜间九点出头,一个身穿黑色包身雨衣的男子,进入周康明家中,一直到次日凌晨一点半,嫌疑人拖着一个行李箱离开,驾驶一辆黑色本田出城,已经联系交警找到了车主,不过这个车牌是一辆白色凯美瑞,接走凶手的是一辆□□。”
 
  ……
 
  “随后我们走访了周康明的人际关系,经常接触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已经打电话联系临港监狱,周副局早年抓捕的罪犯,除了在监狱的,出狱的已经安排人继续去走访……”
  高晨停顿了一下,把投影仪画面调到南区建筑工地楼顶,继续说:
 
  “下午三点十分,周副局接到电话,指出周康明抛尸地,现场没有提取到什么有用线索。手机号码是通过网络拨号打出的,IP定位是虚拟的无法定位。法医初步鉴定残缺躯干切面,和今晨发现的头颅切面一致,目前推测是同一人所为,由于工地建设不完善,没有监控器无法调取监控。”
 
  贺沅握紧的拳又紧了紧,死死的盯着屏幕,半晌后开口:
 
  “周局夫人呢,走访了吗?”
 
  “已经走访了,根据周局家周围几位邻居说,韩宝玲平时带人温和,从不与人争吵,连买菜都不讲价,目前来看韩宝玲这边不存在可疑目标。”
 
  会议室角落,周德一声不吭的坐在那边,眼神涣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死者前女友胡艳也调查过了,案发时正在花架酒吧工作,监控器拍下她从未离开过酒吧,不具备作案时间。”高晨说着,将几份档案发给众人,又开口:
 
  “胡兵,死者前女友哥哥,29岁,现居住在城南一片平方区内,左腿曾骨折并留下后遗症,符合苗邈之前提出的观点。但,案发当晚,根据胡兵家对面邻居家监控可以看出,胡兵从六点回家以后,八点出来扔了趟垃圾,回去后没有再出来,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八点出门,目前不具备作案时间。”
 
  听到这里,角落的周德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抬头看着屏幕上胡兵的照片,片刻后又目光涣散的低下头去。
 
  “着重调查一下胡兵,散了吧。”
 
  会议结束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
 
  贺沅坐在办公室,电脑还停留在胡兵的档案上,这个人到目前,是唯一一个和市局门口监控里,有相同之处的人,他会是凶手吗。或者说,凶手其实不是胡兵,临港市人口众多,左腿骨折或者有中风史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外来人口再算上,胡兵的嫌疑就又缩小了一圈。
 
  “我感觉胡兵有嫌疑。”苗邈站在门口说。
 
  “证据呢?”
 
  “直觉”
 
  贺沅有点汗颜,直觉要是能当证据,他现在早就下逮捕令了,贺沅扣扣烟盒,掏出两根烟扔给苗邈一根,开口:
 
  “苗啊,我们刑侦不能靠直觉办案的,难道你卧底时候,也靠直觉活命吗?”
 
  苗邈点头。
 
  “你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贺沅岔开话题。
 
  “局里安排了宿舍。”
 
  贺沅想到了几年前,他有幸去过一次局里安排的宿舍。
 
  四五个人挤在一个小公寓里,地上四处丢着男警员下班后放飞自我的卫生纸,还有厨房里已经长出绿毛的泡面……贺沅至今觉得,这个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要是住不习惯就说,这附近我还有套房,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苗邈打断:“不用,挺好,比以前的环境好多了。”
 
  纵使贺沅一线干了多年,面对各种恶劣的凶杀现场,各样的瘾君子肮脏的居住处,他也想象不出,苗邈口中以前的环境到底什么样,可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贺沅没有在贩毒集团长期生活过。
 
  “我回宿舍了。”苗邈说。
 
第5章 第 5 章
 
市局分配的宿舍小区里,苗邈在踏上台阶的一瞬间,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绿化带有个人影,正拿着手机低声说着什么,但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看到那个人好像是……穿着一身黑色包身雨衣!
  苗邈眼神一沉,拔腿追了上去,同时拿出手机拨了号,穿着雨衣的男人也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出绿化带。
 
  很明显可以看出,苗邈的体力不如前者好,他追不上那个雨衣男人,两个人相隔五米的时候,雨衣男人突然放慢脚步,掏出一把短匕首,侧身向苗邈挥去。
 
  几到刀光贴着苗邈的身体削了上去,苗邈侧身,后撤,跟着雨衣男人觉得手腕一沉,匕首被苗邈用手刀拍落。
 
  这人好像是受过训练一般,迅速弯
  下腰身,抬手一肘打在苗邈肋骨上,苗邈冷吸一口气。紧接着雨衣男人用手臂框柱苗邈咽喉,从苗邈手中夺下手机,掏出一把枪抵在苗邈腰间,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
 
  “苗警官,这么久了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差。”男人低头看了看已经拨通的电话,轻蔑的笑了一声,将手机扔进绿化带,继而开口:
 
  “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有一种魔力,把苗邈一下带回了一年前。
 
  周围警灯闪烁,人声喧哗,苗邈站在一片空地中,眼神死死盯着被警察押送的人,仿佛在向自己三年的卧底生涯告别。
 
  “孙厅长呢!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卧底‘蜂鸟’,孙厅长人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苗邈突然绷直了身体,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具尸体的方向。
 
  “是‘蜂鸟’,他反水了,我把他击毙了。”这是苗邈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般的从他口中说出。
 
  警员的质疑声和警笛声混在一起,他心想他没有做错,如果“蜂鸟”将计划泄露出去,这次的围剿就不会成功,他也会死在这里,也许到那时候,“反水”的帽子就该扣在他头上了。
 
  接下来一个月,苗邈一直在审讯室里度过,明明卧底行动成功了,却因为擅自击杀了一名反水卧底,就要被关在审讯室里,一天八小时制轮番询问。
 
  哪怕在过去三年的卧底中,苗邈都从没像当时一样渴望过外界的天空。
 
  “苗警官,我的哥哥可是一直很信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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