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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GL百合)——苏弦_

时间:2020-09-01 14:27:16  作者:苏弦_
  “没说,只叫我先跟着你们去茨州,到时候自有安排。”晴岚想着,说,“大概还是存了静观其变的意思在,但又怕周秦真有什么动作分身乏术,这才先把我暗中调了回去。”
  “可若是你还未到茨州呢?”
  晴岚略一抿唇,道:“庄主带着阴差在。虽是后天习得的血杀术,但只要不遇上太棘手的,应当也够了。”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感。
  苏念雪思忖了片刻,开口问她:“不是说阴差司掌后方?若庄主要同厄尔多对上……我担心其中会有变。他要去,那阴差的墨客令该由谁代掌?”
  “你说给阴差的令?不晓得,反正不会是我。”晴岚侧坐在溪水边的石栏杆上,“阴差司掌墨客运转,诸事繁琐,而且……接了阴差令就意味着担了墨客庄主的名与责,与其说是不适合我,不如说是不适合身为锋刃的鬼差来做。”
  真要作比,鬼差是刀,阴差是鞘,没有鞘的刀纵然锋利,也失了归所。
  “但此刻他就在茨州,周秦也决计不会让他好过。万一……”苏念雪趴在栏杆前,余光瞟了她好一阵才继续,“我是说万一,他真的被算计出了事,那手里的这块阴差令该给谁?子书哥?”
  “可能暂代,但不会一直是。鬼首跟寻常鬼差一样,时候到了,同样也是那把刀。”晴岚伸出手去点了下她的鼻尖,道,“不必觉得为难,他既然在茨州,那便会有这个可能。”
  尽管这听来的确残忍。
  苏念雪默然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指节,目光却依旧盯着面前的潺潺流水
  晴岚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垂下来的手仍旧乖顺地让她抓着,她走近了两步,下巴从背后搁在苏念雪肩上,同她十指相扣。
  药谷是个清心的好地方,风一刮过,便带着繁花的暗香沁入鼻中,溪水永远涓涓细流,即便有落花飘入水中,也只是带起了一阵阵细小的涟漪。
  苏念雪偏了头亲了亲她的下巴,道:“还记得你在江南的时候给我吹的曲子吗?”
  她伸出手去,就近从树木延伸出来的细枝上摘下了片绿叶。
  “我想听。”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气息喷洒在耳廓,弄得她有些痒。苏念雪缩了缩脖子,阖上眼整个人向后靠在她怀里。
  晴岚一只手捻着叶子,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掌骨,就好似要驱散掉她所有的不安。
  叶笛声轻,人也是温柔的。
  原本过来找她俩回去的钟菀远远地看见这一幕,也体贴地停了步子在远处等着,直到叶笛声一点点弱下去。
  她轻咳了两声做提醒,才唤道:“小师妹,晴姑娘。”
  二人闻声回了头。
  “这是师父叫我给你的东西。”她摊开手掌,把拿着的一个锦囊放到了她手心里,末了又冲着晴岚道,“对了,晴姑娘,有一位你的旧识在那边等你。”
  旧识?晴岚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的确有人影站在树下,但离得有些远,再加上枝叶的遮蔽,有些看不清。
  她侧目看了眼苏念雪。
  苏念雪会意般点头道:“你先过去吧,我待会儿去寻你。”
  晴岚这才颔首往那边走,迎面的风扰得她眯了下眼睛。
  树下的人戴着顶竹笠,低头时遮住了大半张脸。
  晴岚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忽然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
  对方显然也在注视着她。
  四下似乎静了一瞬,那人直起身子往前迈了两步。
  这么一动作,晴岚瞥见了那人腰后别着的什么晃过的一丝光影。
  她微微一怔,眸中惊愕之色一闪而过。
  那是……机关弩?
  而那人此时抬手摘下了斗笠。
  女子面色偏白,瞧着浑身自带一股子冷色,但眼尾点着的一颗泪痣却又将这股子冷意化开了些。
  晴岚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
  那女子红唇微勾,低笑了声,道:“许久不见。”
  “你长高了不少,小九。”
  听完钟菀交代的东西,远远地瞧见她俩一副对峙模样的苏念雪快步跑了过来,恰好将女子这话收入耳中。
  她的目光落到了女子腰间的机关弩上,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唐门的机关弩。唐门弟子少有无事在外闲逛的,更别说特意跑来药王谷,她还认得晴岚,再加上这句好久不见……她知道她是谁了。
  六年前河洛道引得江湖正道与墨客第一回 正面冲突,最后为帮白子书身中玉天华的那位唐家大小姐,唐晗。
  晴岚眼底的讶色褪去,深吸了口气开口。
  “许久不见,阿嫂。”
  茨州的院落里难得迎了位稀客。
  “你似乎并不意外?”女子解开了肩上的披风搭在手上。
  “是不意外。”白子书把茶碗推了过去,“而且他其实也猜到你不会答应,至少明面上是这个样子。”
  洛清河端着茶碗吹了吹,纤长的指骨摩挲过碗口。
  “我必须承认,他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不足以打动我。”她缓慢地说,“他以为他的局布得毫无纰漏,但其实不是,原因也很简单,他,你,或者说你们所有的人,都只是江湖人,哪怕你们与朝廷有脱不开的关系在也是一样。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子书,你知道现今的狼骑跟十一年前相比差了多少吗?”
  白子书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们可以是杀手,是斥候,可以是江湖传言中鬼神皆斩的杀人者,然也正因为这个,他们针对的永远不会是群体,对整个狼骑的细则知晓也绝不算多。
  洛清河束起食指,微微仰起身,道:“一半都不到。狼骑鼎盛时期主将拥兵少说五十万,南北二将分立,咬死雁翎关的至少二十万,最危急的时候差一步就能叩开雁翎的大门。然现在……最多只剩下了一半不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正面战场雁翎铁骑的绝对优势。周秦不会清楚狼骑的具体数目和战力,因为燕北人不信任他,尤其是那位谨慎的主帅,他能推算出来的是他‘以为’的势均力敌。
  “如果大梁想打燕北王都,三年前就可以。但是三年前因为朝中变故我放弃了,所以……从这一层来讲,他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借口,一个将烽火绝于此间的借口。”她脸上仍旧挂着笑意,“刀就在我们面前,你接还是不接?”
  白子书叹气,目光深深。
  他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家会按照周秦所希望的那样佯装被牵制住,而剩下的,就是要墨客一点点剔除巨木上缠绕的菟丝子。
  “我接。”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诱饵
  夏时的天亮得早,茨州夜里的凉意被晨时的日头驱散,反倒添了暑气。
  外头传来声响的时候叶执华还在翻找着散乱的文书,直到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才转了头看出去。
  少年穿着粗气,肩上的蓑衣似乎还沾着露水,白净的面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画出一道道地痕迹,瞧着有些滑稽。
  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道:“你不是去接线报了吗?怎得搞成这个样子?”
  白瑜缓了口气,借着屋里的铜镜拿袖子抹了把脸,这才道:“可别提了,回来时恰好遇上狼骑换防,要不是我机灵,这会儿可就回不来了。”
  叶执华闻言一挑眉,道:“你这运道可有够差的……怎么样,东西拿回来了?”
  “拿是拿回来了……”少年小声嘀咕了句,“可是只有一半。”
  “嗯?什么意思?”
  “线人说,他本来想着先递些消息出来好早做打算,但无奈还是低估了守备,只能将先给出去的那半份线报藏在了燕山。”白瑜叹气道,“所以我还得尽快去一趟燕山把东西取回来。不过好在燕山离得近,不及北燕腹地那般危险,来去应当也无需太过担心。”
  叶执华思忖着道:“那你打算何时去?先将拿到的东西送回给子书吗?”
  “原先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既然在这儿遇见了叶姐姐你,那就劳烦姐姐代劳了。”他眯起眼笑,从怀中拿出封存好的信笺放到桌上,“我怕迟则生变,还是立刻往那边赶比较放心。”
  “也好。”她点了点头,伸手将东西收好。
  白瑜抿了下唇,正打算转身,又听得叶执华开口叫住他。
  “哦对了。”她似是想起什么,“你要不过两日再走?”
  “啊?为何?”
  “药王谷的车马快到了。”叶执华琢磨了一下时日,道,“小九和念雪都会过来。”
  “你是说……九儿姐姐要来了?不是说还没给她发令吗?”少年适才还沉郁着的脸倏地放了晴,眸子亮闪闪的,“那……她们何时到?”
  叶执华将他这反应尽收眼底,失笑道:“是没在明面上给,所以才叫她跟着药王谷的车队一道。嗯……快的话两三日以后。要等吗?你也有段日子没见小九了吧?”
  白瑜闻言面露喜色,刚想答应却又止了话头,垂了脑袋道:“不行,另外半份线报还没拿回来,不能耽搁。”
  这话叫叶执华找不出反驳的地儿,她叹了口气,道:“就这两三日,不是不能等的,你这一路奔波,也该休息一下了。”
  “还是算了。反正等太平了,又不是见不着了。”少年深吸了口气重新振作,露出个纯净无害的笑来,“我这便动身了,还是麻烦叶姐姐向她跟阿雪姐姐问句好,就说等我交令后便去寻他们!”
  言罢他一把抓起原本还在一旁小憩的同伴,半步不敢停地出了门。
  叶执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翻阅手头上的书文,大致翻出她要找的那张信笺之后,她将信揣在了怀里,拿上剑推门而出。
  剩下的书文散乱在桌上,薄薄的宣纸被墨迹晕染,模糊了原本的字迹。
  收拾的人急匆匆地整理了一下,便被外头回来的人给喊了出去,衣袂煽动的微风扫下了最上边的宣纸,薄纸缓慢地飘落于地,墨迹斑驳。
  马匹在官道旁的林子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地打着响鼻。
  林知忆抬手将垂下来遮了眼睛的额发拨到耳后,解了马鞍上挂着的绣春刀跳下了马。
  她带着人一路从长安赶至兰陵,又听闻暗桩传信这一带有了动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要往这边赶。
  厄尔多作乱,江湖各家这段日子都不太安宁,往日里悠哉的江湖人此时都没了影子。六扇门不太好明查,只能暗地里行事,连停下来休整也没敢选不远处的驿站。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前脚刚迈进林子,后脚就见到了熟人
  “倒是不曾想到,原来谢少主也来淌了这趟浑水。”林知忆低仰头将水囊里的水饮尽拍了拍手,瞥了来人两眼。
  谢长轩沉着脸看了她一会儿,边行至另一侧坐下道:“林千户不也在此么?我虽与你不同道,但此时有人妄图搅扰江湖安宁,我谢氏也断不会袖手旁观。”
  木柴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不想袖手旁观只是其一,恐怕少家主也想知道现今在茨州帮扶百姓的那些人是谁吧?”林知忆嗤笑了声,“谢氏家大业大,向玲珑阁讨这么个消息应当不难,恐怕华惊云也不会拒绝你这笔送上门的生意。”
  “林千户想说什么?还是想替他们辩驳?”谢长轩漠然抬眸道,“一码归一码,我承认此事确让谢某对他们有所改观,可往日里江湖上因鬼差而死的人呢?这又该怎么算?”
  “我本无意为任何人辩驳,少家主你也说了就事论事,这些日子该查的想必你也查了。”林知忆往篝火里丢了两根柴,“谢家的那位前辈是鬼差杀的吗?不是,那块墨客令是伪造的。江南疫病是鬼差所为吗?同样不是,甚至他们还帮了不少忙。再到江陵的武林大会,起因是墨客山庄吗?是为人所用的封绥与崇明宗,你,你们乃至整个江湖正道,都是在给无耻之徒递刀子。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与鬼差有关?”
  谢长轩皱眉不语。
  林知忆继续道:“往深了讲,河洛道抢亲,难道不是令尊以正道之首之名胁迫唐门就范的?平心而论,少家主你真想娶唐晗?即便真想娶,也不该是用这等手段强逼。”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谢长轩接过话,倒也没找半句借口地认了,“但这不是随意杀人的借口。”
  “确实不是,但‘随意’这二字,也不甚准确。”林知忆拍了拍袍子起身,“若少家主此时知道的东西能叫你不再那般敌对鬼差,那等这阵风停了,少家主会知道他们因何杀人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便要走。
  谢长轩看着她转身,默了片刻道:“留步。”
  “嗯?还有何事?”
  他似是思忖良久,侧过头冲着随行的人点头示意。
  那人从袖袋中取出了张破破烂烂的纸了过去。
  “前两日,我们曾无意中撞见了个行事鬼祟之辈,可惜那人一被发觉就饮毒自尽了。探查尸首时发现,他身上的徽记是北燕人的。”谢长轩道,“这是当时搜出来的唯一有用的东西,但我不知上面是何意。你既是六扇千户,恐怕这东西在你手上,比在我手里当垃圾有用。”
  那张纸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连摊开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稍稍用点劲儿就给撕碎了。林知忆拧着眉,目光在上面过了一圈,倏地落到了一行字上。
  她脸色骤然变了。
  这个是……
  马蹄扬起官道上的尘灰,车帘随着马匹前进的步法轻轻摆动,斜阳就这么透过缝隙泼进了马车里。
  晴岚抬起手拨开了半边车帘,远远地能瞧见高耸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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